《在无限游戏里谈恋爱》苏芒

22、梦境

　　落座后，白泽骤然觉得周遭气温渐低，约莫不到三十秒的时间，温度直逼冬天，顿时令他浑身凉飕飕，汗毛直立。

　　白泽倒吸一口气，捋了捋自己冒起鸡皮疙瘩的手臂，一边抬眼朝四周扫视，一边压着嗓子朝祁沐靠近：“完了。”

　　祁沐不说话，闻声只淡淡偏头扫过他侧脸俊秀的弧度。

　　白泽眼睛依旧乱瞟着：“我完了，有脏东西盯上我了。”

　　祁沐微微皱了下眉心：“？”

　　一直没等到祁沐的回应，白泽终于收回打量四周的眼神，瞥一眼邵继雄，见他正滔滔不绝没注意到自己才说：“你有没有感觉有脏东西进来了？”

　　祁沐：“？”

　　见他神色略显迷茫，白泽脸色瞬间有一丝开裂：“完了，那估计是我推理准确，所以被那脏东西给盯上了。”

　　祁沐：“？”

　　白泽垂下眼，长睫微微轻颤，有些绝望地咽了咽口水，语气不甘地咬牙：“总觉得这么年轻就死，太特么亏了。”

　　祁沐：“……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泽生无可恋地抬眼与他对视，不时被周遭的空气冷得直打哆嗦：“你没感觉到吧，我周围凉飕飕的，有脏东西缠上我了。”

　　闻言祁沐表情也有一丝裂开。

　　白泽知道他无法和自己感同身受，见状也只当他不相信自己，敛下心头低落的情绪，绝望地靠回座位。

　　正当他开始想遗书内容时，周遭空气突然回温。慢慢地，天气又回到了屋外的仲夏，热得他想把衬衫一块脱了。

　　白泽不明所以地挑挑眉，心道，这是来自厉鬼的恐吓？所以他真的判断对了？

　　他开始回想自己与杜若的对话。正当他认真思索时，身旁的祁沐突然低声问：“脏东西走了吗？”

　　白泽愣愣地啊了声，见祁沐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脑子短路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哦，刚走了。”

　　之后祁沐没再跟他说话，他也因为被打断思路干脆开始听邵继雄讲话。

　　邵继雄滔滔不绝讲了一堆废话。主要是在说希望凶手能够自己主动站出来认错，知错能改，必将从宽发落。

　　但凶手显然也不是傻子，杀了人灭了口，也没有想承认的打算。场上无一人发言，大家都沉默地低着头以撇清自己的关系。只有邵天临咬牙攥拳，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慨。

　　管家见状凑到邵继雄耳边，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闻言邵继雄时不时抬头看他两眼，最后目光在场上的几个儿子儿媳中扫一圈，神情思索片刻后点点头。

　　邵继雄像是对他们失望一般摇摇头，一贯高高在上的人，语气难得显得有些落寞：“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也别怪我到时候不讲父子情面。”说完，他抬起手挥了挥，“来，把少爷和夫人们请回屋，没查出凶手之前，不准离开房门一步。”

　　回了院里，闲来无事杜若干脆去睡了个午觉。就一张床，再加上人又是个女生，白泽干脆端了个板凳悠闲地坐在池塘边的长廊下喂鱼。仆从见了也没打扰他，安静地守在拱形门口。

　　这天太过暖和，白泽喂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阖眼趴在池塘护栏边打盹。

　　迷迷糊糊间，意识仿佛陷入了梦魇。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可身体却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束缚着，怎么都醒不过来。灵魂也像是脱离了身体漂浮在空中。

　　在梦境里，他看见另一个自己穿着一身宝蓝色西装走上相思桥，脸颊被太阳晒得微微泛红。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挑，同样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说话，但白泽被晒得心情躁郁，逮谁都看不顺眼。走了几步，他蓦地转身背着阳光微微眯起眼，脸色困顿地朝身后人说：“你他妈一天到晚没事做的吗？”

　　那人也停下脚步，与他面对面站着。两人距离贴得极近，只要谁再往前跨一小步，就是胸膛与胸膛相抵的画面。

　　那人没说话，只静静看着白泽。白泽被他看得更烦了，一股脑只想把心中的憋闷发泄出来：“你们NPC这么闲？要我说，就是你们这个破系统不发工资，导致你天天工作懈怠。”

　　那人任凭他说着，就是不吭声。

　　白泽气呼呼地往桥上的护栏边一坐：“说话啊。”

　　那人这才开了口：“你很烦我？”

　　白泽点点头，说的话毫不留情：“对。”

　　闻言，那人敛下长长的眼睫，看不出脸上是什么神情，嗓音也平淡如常，但愣是给白泽听出了一丁点儿委屈。他说：“我们在谈恋爱。”

　　“嗯？”白泽扬起语调示意他继续说。

　　那人又说：“谈恋爱不应该一直在一起吗？”

　　白泽抬着冷淡的双眼，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也一点都没有落于下风。只是语气平平地强调道：“是你逼我谈的。再说，你是NPC，我是你少爷，我现在还有夫人。绝不会脚踏两条船。”

　　闻言那人立刻不悦地蹙起眉：“你喜欢？”

　　“什么？”他没头没脑的三个字令白泽不明所以地微微皱了下眉心。

　　“夫人。”

　　“哦，喜欢啊。”白泽说，“我夫人长得那么美，又善解人意，为什么不喜欢。”

　　那人似乎是被他的话气到了，一把把他按在扶栏上。白泽的身子就这么腾空在桥上，全部支撑他不掉下去的力量都在那人的手上。

　　即便是这样白泽也没怕，只转头轻蔑地扫了一眼身下混沌的河水，掀起眼皮说：“怎么，想把我推下去？你确定你不会殉情？”

　　那人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许久才微微动了动嘴唇，嗓音有点哑：“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不说那些气我的话？”

　　白泽也盯了他许久，最后闭了闭眼敛下心头躁郁的情绪，不爽地说：“怎么，许你霸王硬上弓，还不许我抱怨几句？”

　　那人把他拉起来，替他按了按折了半天的腰。最后才说：“你可以骂我打我。”

　　说到一半他停下声音，抬眼试探着打量白泽：“不能喜欢别人。”

　　白泽懒得跟他争论，干脆没搭理，径自下了桥往厨子家里走。

　　那人跟上去，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白泽见他站在身边就来气，瞥他一眼后又挑起了之前的话题：“我喜欢别人，你管得着？”

　　这次那人没再好讲话，一把攥着白泽的手拖到无人的角落。

　　四周都是高低错落青砖白瓦的小院。白泽被他按在无人的弄堂角落。

　　白泽见他把自己的衬衫从西装裤里扯出来，一手掐着自己的腰，一手伸进衣摆开始胡作非为，气得咬牙切齿：“你又来？光天白日，你要不要脸？你他妈是种马附身吗？”

　　那人不气不恼，手上利索地在他身上动作着，还一边分心观察他的表情：“只是让你回忆一下，昨天你——”

　　白泽猛地抬起一只手捂住他的嘴：“闭嘴吧你。”

　　那人呼吸喷洒在他手掌，令他手心一阵发麻。两人对视着，白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波动，以及眼中浓浓的情欲，像一把烈火灼烧在他手掌心间。

　　白泽滚了滚喉结，尴尬地撇开眼，拿了手。半晌，他舔了舔嘴唇哑声道：“放开我，大白天的——唔——”话没说完，西装裤被人解开了。

　　“你——”白泽瞪着眼，所有凶狠的话都在那人手下溃不成军，最后只能咬牙骂了句艹。他想一巴掌拍死抵挡不住诱惑的自己。

　　最后白泽粗喘着气，被那人掐着腰按在墙上亲了亲嘴角、眼睛、鼻子。

　　白泽倦懒地偏头躲过他的吻：“够了，你是只猫吗？蹭来蹭去的。”说完又不禁在心中感叹，哎，又是反攻失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