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A你别怂啊》不入海的鲸

5、第五章

　　A大附中

　　开学当天，俞十一和陈霖在校门口碰面，两人还没走进校门，就听到广播站传来的声音。

　　[盼望着，盼望着，开学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同学们高兴起来了，老师们快乐起来了，我们的校园沸腾起来了…………]

　　[校园里的学生渐渐多了，老师家长也渐渐多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张张崭新的面孔，都在这一刻汇集到了这里。]

　　“噗，十一，我怎么感觉广播站的人在嘲讽你，学生间大多数都互相认识，你除外，学校里你能记得样子的除了我，二哈，阿雪，还会有别人吗？”

　　陈霖听着广播和俞十一并肩往学校走，两人完全没在意周围正在打量她们的人。

　　“我对外人不在意，能记得重要的人就行。”

　　“呸！你可别使劲往我们脸上贴金了！明明就是你脸盲！你是不记得当年我们怎么和阿雪玩到一起的吗？”

　　“……”

　　“来来来，我帮你重温一下，那年我们三刚进幼儿园，我和二哈就看到人群中和我们颜值一样高的阿雪，我俩就和除了你以外的全班小屁孩一起抢着和阿雪坐。你自己跑去最后一排坐着看书，完全不理我们，结果阿雪就跑去坐你旁边了。”

　　“嗯？我和雪儿幼儿园是同桌吗？我同桌不是文华吗？”

　　“嘶～俞十一，你是不记得还是真的不知道啊！阿雪和你做了一年的同桌啊... 我和二哈坐你俩前面，当时我和二哈天天找阿雪聊天，她都爱搭不理的。她那会儿有什么问题都只问你，你明明有和她说话啊！”

　　“你这么说...我好像记起来一点了，有一年的确有个人成天问东问西打断我看书。不过，那人是雪儿吗？印象中雪儿从不会在我看书的时候来烦我啊？我小时候很讨厌被人打断看书。”

　　“我靠！得叻！我终于知道是谁治好了阿雪的公主病了，敢情那人是你啊…… ”

　　“阿雪刚开始公主病可厉害了，后来有一天我和二哈去厕所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楼梯哭，我俩走过去才发现是阿雪，哭的眼睛鼻子都红了，一开始问她她还不说，后来她哭完才和我们说有一个木头说讨厌她，觉得她烦，让她离她远点。你知道的我和二哈当年可凶了，一言不合就打架，当场就逼问阿雪是谁，我俩准备去揍那人，直到今时今日阿雪都没说当年那人是谁。没想到那混蛋是你！”

　　“？？？是……我吗？”

　　“不要用疑问句！就是你！”

　　“哭完的第二天，阿雪就和二哈换了位置和我坐，我还以为阿雪是喜欢我多过喜欢二哈才这么换的呢！换位后阿雪脾气就收敛了很多，平时也没啥大小姐脾气，和我，二哈玩的就越来越好，和你也就慢慢熟络起来了。”

　　“……”

　　俞十一傻傻的看着陈霖说着自己在脑海里搜索失败的往事，并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陈霖看俞十一又开始钻牛角尖，也就不继续说了，每回遇到类似的事情十一都是这种『神游』状态。

　　陈霖叹了口气，已然习惯这个情况，主动揽着十一的肩膀领着她走，生怕她摔死在路上。毕竟以前俞十一在这种状态下真没少摔过……

　　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学校的剧场，领着俞十一找到了相应的位置坐下。

　　【开学典礼现在开始，全场手机调成静音或关机，学生会维持好秩序，现在有请校长发言，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啪……

　　……

　　……

　　……

　　【感谢教务主任的发言，有请新生代表黎思上台发言，并带领新生宣誓词】

　　啪啪啪啪～

　　【尊敬的校领导们好，同学们好，我是新生代表黎思………………】

　　陈霖这会儿已经睡着了，不然就肯定会发现俞十一居然在『神游』状态下因为某个人的声音而回神，这情况可是从未出现过。

　　[好熟悉的声音]

　　俞十一随着声音望向台上，可惜坐的太远，只能模糊的看到台上人的身影。

　　【感谢黎思的发言，开学典礼到此结束。接下来各班按照秩序返回各自的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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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1)班

　　“陈霖，我们不是同桌”

　　俞十一望着黑板上的座位安排表和还没睡醒的陈霖说道

　　陈霖回了回神

　　“十一，你这次『神游』怎么这么快结束。咦，你同桌居然是黎思？！你俩还挺有缘的啊，之前没和你提过，你搬家那天我们在超市遇到过黎思，看样子她也是住那边的。”

　　“哦”

　　“切！和你说等于白说，我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特别想念二哈。”

　　“那你去一中？或者让他过来附中？”

　　“……行了，老师来了，我们坐位置上去吧。”

　　俞十一和陈霖从小就比人高，毫无意外，两人都在最后一排，中间就隔了一条过道。

　　俞十一找到位置就坐下，完全没有要搭理同桌的想法，连一点余光都没有给同桌。

　　黎思从进校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直走在她前面的大冰块，也认出了同为【风云人物】的陈霖。上台发言时也一眼从人群中找到那个大冰块，毕竟这两人一个在发呆，一个在睡觉，两人身高又高颜值也高，很多人都往她们看，想不注意到都难。

　　可是让黎思惊讶的是，这个大冰块居然和她是同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对方好像并没有认出她！这……抱都抱过了，虽然没有正式结交过，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但见面好歹能打声招呼吧！

　　可这人！完全无视了她！都说过话了！都抱过了！

　　[……果然，这是个怪人，大冰块，瞎子，就不该和这人有交集！]

　　黎思越想越气，暗自决定，除非对方主动找她，否则她就无视对方。

　　俞十一自从坐下后就拿出一本随手在书房拿的书看起来，本该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的她却时不时能闻到淡淡的茶香味，害她分神。

　　[可能是刚刚陈霖说的事影响到我了，我是太想雪儿了吗？怎么总能闻到类似雪儿常用的茶香味？]

　　俞十一实在看不下去了，皱着眉揉了揉眉心，把书本放回包里，趴在课桌上开始睡觉。

　　陈霖在剧场一直睡觉，回到课室压根就没有睡意了，转头看到俞十一居然趴在课桌上睡觉！这简直是难得啊！于是，立马拿出手机，也不管老师，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

　　十一被旅游第28次

　　陈大爷：图片

　　陈大爷：@顾公主

　　陈大爷邀请“董二爷”加入了群聊

　　陈大爷：@董二爷

　　陈大爷：你们快看！十一在课桌上睡觉！

　　顾公主：嗯？还真少见，她没有不舒服吧？@陈大爷

　　董二爷：是真的稀奇啊，十一不是说过白日里不能睡觉，不然她晚上会睡不着吗？

　　董二爷：！！！！我靠！我没眼花吧！

　　陈大爷：@顾公主，十一没有不舒服，唯一有点特别的可能就是我和她聊起了一些往事，十一想你想到了『神游』，你懂的，不过这次不知道为啥很快就回神了。

　　陈大爷：@董二爷，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你看到了什么？

　　顾公主：十一想我了？那我等下晚点睡，你们放学了就视频我，我也好久没见你们了。

　　董二爷：我把图片放大来看了，我确定肯定以及笃定十一的同桌是那个黎思！对吧！陈傻子！

　　“嘶～”

　　陈霖看着董文华发的消息，点开图片放大……还真的拍到了黎思！虽然只是一半脸！这二狗子眼睛怎么这么尖！这都认得出来！完了！图片撤不回来了！

　　顾公主：嗯？是之前那个帖子里可以和我相提并论的那个人吗？

　　陈大爷：没有，怎么会，阿雪你怎么能这么想，这世界能和你媲美的人还没出生呢！你不要妄自菲薄！

　　董二爷：陈狗腿！你要脸不！

　　顾公主：十一比我好。

　　陈大爷：…………

　　董二爷：@陈大爷，你们几点放学？我这边快结束了，我去找你们？

　　陈大爷：你过来吧，我们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董二爷：行叻，等我！

　　陈霖放下手机，转头看了看还在睡觉的俞十一，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叫醒她。不经意间就和黎思眼神碰到了一起，对方微笑了一下，又继续看向老师。

　　[不得不说，黎思真的好看，不过，为什么总有种熟悉感？真的和阿雪给我的感觉有点像……]

　　陈霖回想起在超市看到黎思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好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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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二爷：你们在哪？我翻墙进来附中了！

　　陈大爷：A座3楼高一(1)班

　　几分钟后，陈霖还没看到董文华来到，于是又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陈大爷：你低调点，不然容易被逮住。

　　董二爷：你要提醒就早说啊！

　　陈大爷：……你自己看着办！

　　没过多久陈霖就一脸绝望的看着班级门口被教导主任带过来的董文华。董文华看到陈霖还边挥手边对着她笑。

　　陈霖立马移开目光，当作不认识这人。

　　“嗯咳，陈霖同学，这位外校学生说是来找你的，你认识他吗？”

　　陈霖一本正经的站起来

　　“抱歉，老师，我并不认识这人，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只是和我名字读音相同的人。”

　　董文华“？？？？”

　　“这位同学，你确定你是来找我校学生的吗？如果不是请你立刻离开！”

　　董文华：“？！！！等下，我来找俞十一的！”

　　“哪位是俞十一同学？”

　　陈霖生无可恋的伸手推了下俞十一……

　　俞十一：“？？？？？？”

　　俞十一抬头就看到讲台上有个很像自家二狗子的董文华在拼命向自己招手……

　　经过一分钟的对视，俞十一终于确认那个真是自家二狗子…… 她瞟了眼右手边的陈霖，陈霖躲避她的眼神…… 没办法了，俞十一站起来。

　　“老师，这是我朋友，的确是来找我的，给大家带来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朋友脑子……不太好。”

　　然后就走向讲台，拎着董文华的后领就往楼梯走。

　　“文华，你怎么来了？陈霖为什么无视你？”

　　“十一，QAQ，还是你对我好，我也不知道陈傻子为啥不理我啊，我在群里说了来找你们啊，哦对了，你在睡觉！”

　　“...算了，你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俞十一手扶额头摇了摇头，问董文华。

　　“没有，我就是无聊啊，今天赵莹学姐没时间，我自己在学校无聊就来找你们了，对了，阿雪说想视频聊天，让我们放学就找她，我们先找她吧，不然太晚她那边就深夜了。”

　　董二爷：@顾公主，你在忙吗？我和十一有时间了。

　　顾公主：嗯，等我几分钟。

　　五分钟后～～～

　　顾雪发视频聊天给董文华。

　　董文华揽着俞十一拿起手机接通了视频聊天。

　　顾雪是真的很久没有看见俞十一的正面了，画面里，董文华一脸宠溺的？！抱着一脸茫然的俞十一？！十一也不推开他！

　　“你们关系有这么好吗？”

　　顾雪眯了眯眼，危险的看着画面里[抱着的]两人。

　　“啊？阿雪，我们关系一直挺好的啊！你刚去干什么了，头发好像还湿着，怎么不吹干，等下可别着凉了啊。”

　　“我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吹头发。这天气擦干一些就可以了。”

　　俞十一看着屏幕对面的人，身穿一条白色吊带丝绸睡裙。头微微往一边倾斜，双手把披散在双肩的秀发撩到同一边，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没有秀发的遮挡，雪白圆润的双肩露了出来，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微微泛光，就像天使的翅膀，却一点也不暴露。

　　[……雪儿真好看……]

　　俞十一盯着屏幕里的人出神。

　　“哇，阿雪你好白啊！”

　　俞十一？？？文华盯着什么看？？？嗯？？？

　　“文华，你去看看陈霖出来没？”

　　俞十一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董文华夸赞雪儿的时候，心里有点烦躁，伸手抢过了他的手机，随意找了个理由把他打发走。然后拿着手机趴在走廊的围墙上，正对着自己。

　　“雪儿，你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em……看课程的进度，快的话很快就能回去了，你想我了吗？”

　　“嗯，想……”

　　顾雪擦好头发后把腿架到沙发上，双手抱膝，下巴抵着膝盖微笑的看着俞十一，时不时就截图保存一下。

　　两人聊了很多，从各自的近况到学校，从家里到M国，好像永远不缺话题一样。

　　到了放学的时间。黎思看了眼隔壁空着的位置，人不在但东西还在，也没在意，收拾好东西就打算回家。走出班级门口就看到俞十一趴在走廊的围墙上拿着手机和手机那边的人有说有笑，虽然基本是对面的人在说话俞十一只是时不时说一句。但，她看她的眼神确实和别人不一样。

　　“思思，在看什么？走吧，我们去音乐楼练习。”

　　叶城从隔壁班走过来，温柔的和黎思说话，随手就把黎思的背包接过去自己背上，就像类似的动作做过成千上万次一样。

　　“没看什么，走吧，去练习。前两天我在学校听到了有人在弹【夏】，很完美，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那人，这乐章我一直有在练，但总感觉缺点什么。”

　　黎思见对方把自己的背包拿过去她也没觉得不妥，和叶城结伴往音乐楼走去，同时聊了聊音乐上的东西。

　　俞十一和顾雪一聊起来就忘记了时间，要不是董文华和陈霖看天都黑了，实在饿的不行去打断两人，估计她们能聊到手机没电关机呢。

　　顾雪看着已经挂断的视频聊天界面，看了看窗外，天都亮了，实在的有点困了。

　　躺在床上，她还在回想刚刚和十一的聊天内容，她想起了在文华夸她白的时候，十一眼里闪过的那一丝烦躁，心里就像被蜜糖包裹着一般。自从来了M国，她就把日常用的东西都换成了十一常用的薄荷味，这样她就能感受到十一无时无刻都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