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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忘羡】成愿番外番之江叔叔是伯母?①③ ...


  •   翌日卯时,蓝忘机准时醒来,怀里人睡得香软,又忍不住抱着躺了一会儿。

      门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刚好被捕捉,如此早,又贴心轻声敲门的,除了儿子估计还是儿子。蓝忘机慢慢将怀里人换了个姿势,塞了个自己的枕头给他,才快速地穿好校服。

      开门时没有丝毫意外地见到了兄弟俩,蓝君然被扶着,面色酡红,像是自己站不住的样子。在门开得瞬间,蓝子湛像是再也等不及一样,横抱起蓝君然对父亲行了礼,轻车熟路地进了静室,将人安置在外室的卧榻上。

      蓝忘机几步走近,扑面而来的酒味,似乎瞬间充满了鼻腔。他不禁皱眉,又快速将蓝君然全身上上下下扫了一遍。

      而内室的魏无羡,像是跟儿子有心灵感应一般,在睡梦中就直接睁开了眼睛,目所能及之处完全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刚要闭上,便听到外室低声人语。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随便套了件单衣,拢了拢散在肩头的长发。一出内室便看见父子二人围着卧榻,在看卧榻之上的人,瞬间困意全无。

      “霂儿怎么了?”他几步至榻边,话没说完便闻到了扑鼻的酒气。

      爹爹问话,蓝子湛必然要答,于是道:“昨夜,兄弟三人秉烛夜谈,蓝霂兴致大起,在昕室喝起酒来。”

      魏无羡看着蓝子湛道:“他让你买的?”

      “是子湛买的。”蓝子湛答道。

      魏无羡看了看蓝子湛,又看了看蓝君然。这回答显然是包庇,说蓝子湛主动买酒谁也不信,要说是蓝君然怂恿,才合情合理。

      “兔崽子提前准备好的吧。”他捏着蓝君然的脸蛋儿问道。

      蓝子湛不可否认,默默站在一旁,一副认真反省的模样。

      蓝君然迷迷糊糊得推着爹爹作怪的手,呓语不断,在第三声“蓝霦救我”之后,蓝子湛终于看不过了,在卧榻边坐下,将人抱进怀里,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道:“爹爹惩罚子湛便是。”

      蓝君然靠在熟悉的地方,很快就安静了,均匀的小呼噜此起彼伏,魏无羡哭笑不得道:“卿儿呢,不是你们仨喝禁酒去了么。”

      “成愿睡下了,爹爹不必担心。”

      魏无羡点点头,又道:“那你们这是……找你父亲领罚来了?”

      “子湛代蓝霂及幼弟领罚。爹爹,蓝霂交代,若爹爹醒来便用水泼醒他……”蓝子湛的话隐去后半段,却被魏无羡直接接上道:“不过霦儿(蓝子湛)心疼他,舍不得用水泼,对不对?”

      蓝子湛抿嘴点点头,道:“爹爹先洗漱,子湛想办法叫醒他。”

      魏无羡被带走洗漱,眼睛止不住地飘向卧榻,总算是见识到蓝子湛将人哄醒的办法,真是得了蓝忘机的亲传,几乎一模一样。他直勾勾地看,中途却好几次被某人捂住眼睛,眼前一黑,耳边便传来一句“非礼勿视”。

      魏无羡心想,没见过霦儿如此温柔的一面,不行啊。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说,因为怕他家二哥哥吃起醋来,连亲儿子都不例外。

      蓝君然醒酒不到一个时辰,此刻正是头晕脑胀之时,但不敢放任自己深睡,被哄了哄便醒了。

      蓝忘机沏了些浓茶,魏无羡倒了一杯,举着往卧榻走,道:“你爹我那点手段都被你抢先一步用了。”

      蓝君然疲惫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道:“不过想替爹爹分忧而已,还是爹爹最厉害。”

      面对儿子拍得马屁,魏爹爹强压住上翘的嘴角,硬是装作没听见。

      “兔崽子,喝禁酒还打着为我分忧的旗号。”对儿子的额头弹了一下,以示惩罚,见他眼底的乌青,有些心疼,将手里不怎么烫的浓茶递给他,道:“套出什么?”

      蓝君然展开纸看了看,道:“成愿和易清寒曾经到过亶爰山脚,但成愿看不到所谓的亶爰山。”

      亶爰山是传说灵猫一族的地盘,如果说非族人看不到的话,也情有可原,不然他们不下山,总会有人上去的,就不会与世隔绝。

      魏无羡顺着思路道:“如果亶爰山是只有灵猫族才能看到的话,他们父子俩在外漂泊这么多年,怎么不回去呢,起码族里还能有个父母亲人。”

      蓝君然又看了看手中的纸,像是在查找着什么,魏无羡好奇上面的内容,勾着脖子瞄了一眼,上面有字,歪七扭八太难辨认。

      蓝君然不好意思道:“怕酒醒忘了,喝醉时写的。”

      要是没猜错的话,魏成愿是一杯倒的可能性很大,一杯倒和一杯倒拼酒,那哪里是拼酒,大概是拼意志,蓝君然被自家爹爹无情地嘲笑了一番,依旧努力在鬼画符的文字中,读着自己留给自己的线索。

      “有了。”蓝君然指给他看,魏无羡很给面子地靠近撇了一眼,依旧要听解读,蓝君然只好继续道:“他爹当年也想回去,只是和成愿一样,在山脚见不到山。要不是这次游历,也根本不会知道亶爰山还在。”

      蓝君然微微靠在蓝子湛身上,省了些力气,继续道:“他爹以前不让易清寒和外界有接触,是想保护他,但自从知道他能看到亶爰山之后就想着让他回去,回到灵猫一族。”

      “这是他爹单独对卿儿说的话。”魏无羡严肃道。

      “是,爹爹猜得没错。”

      也许是因为当年千方百计想要下山的缘故,亶爰山不在接纳他。但当有机会挽回当年犯下的错误时,想必谁也不会轻易放弃。就算自己回不去,也会想尽办法将孩子送回。

      那么究竟回去对,还是留下对,想必这才是魏成愿心里的疙瘩。

      “你觉得呢?要是霦儿(蓝子湛)是这种情况。”魏无羡忽然问道。

      闲聊天的一句话,让本就有些宿醉的人更头疼,蓝君然捏了捏眉心,道:“看着是两个选择,两条路,其实无论选哪个,只要努力不让将来的自己后悔就行。要是我选的话……当然还是要把蓝霦(蓝子湛)留在身边,把他养得乐不思蜀不就得了。”

      他的观点魏无羡非常认同,只是嘴上道:“德行,酒都是让霦儿去买,还你养他?”

      “我的好爹爹,这不是重点。”蓝君然耍赖道。

      魏无羡笑着道:“行了少贫,再看看你那张鬼画符上还写了什么有用的。”

      “小成愿心里有他,想必爹爹也感觉出来了,也就是这些了。”蓝君然道。

      “嗯,这酒算是没白喝。”魏无羡道。

      蓝君然就势卖乖道:“可不嘛,生怕醒来彻底忘了,都不敢睡,现在头疼欲裂,太难受了。”

      魏无羡无情戳穿道:“还说不敢睡,刚才都打小呼噜了。再说了不是还有鬼画符么哈哈哈哈哈哈”

      蓝君然彻底瘫在蓝子湛身上,幸福地叹了口气,就知道某人见不得他辛苦难受,所以趁着酒醉写了些东西以防万一。

      午后,魏无羡跟着蓝忘机去见昨夜刚回来的蓝曦臣。蓝曦臣在外室摆好茶盏招待,途中几番内室有点动静便一副抱歉的模样匆匆过去看看。

      魏无羡调皮地戳了戳,一谈到魏成愿就严肃认真的蓝忘机的脸,道:“咱家兄长把江大宗主拐回来了?”

      “嗯。”

      明明是蓝曦臣不放心孕中的江澄,搁到他嘴里怎么听都是一股子匪气。

      “哎呀,真是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咱们卿儿都到成亲的年纪了,江澄第二个刚怀没几个月。这要是平常人家,三个哥哥都够做那孩子的爹了。”魏无羡道。

      蓝忘机道:“兄长上次来信说君然子湛知晓孩子姓蓝后,便极力谏言作为蓝氏宗主。”

      两胎,两家宗主。

      魏无羡听了一耳朵,没发表意见,问道:“兄长问你意见?”

      “嗯。”

      蓝忘机本身没想让自己的孩子做什么宗主,何况孩子们也明确表示推却。魏无羡微微贴近,太明白他会如何回答,笑着小声道:“距离带着兔崽子们游山玩水的日子不远啦。”

      蓝忘机就势揽他入怀,俩人你侬我侬说了几句体己话儿。蓝曦臣从内室出来时便看到这番风景,轻咳一声,笑着入座。

      魏无羡微微坐正,偷揶道:“兄长现在身边有了江澄,也就不怕兄长看了酸牙哈哈哈。”

      蓝曦臣拿他的调笑没辙,浅笑道:“难逃情字者,皆愿与道侣恩爱如初,又怎会见了“酸牙”。”

      魏无羡歪解道:“也就是说,兄长也想当着我们与江澄腻腻歪歪?”

      “这……”以蓝曦臣的教养断说不出这种话,可这次还没等魏无羡摆着手说什么,便听到蓝忘机解释道:“兄长,魏婴说笑的。”

      凡事让蓝忘机一说,都天然带有几分严肃,蓝曦臣忙解释道:“我知道,忘机不必在意。晚吟在人前一个人强撑惯了,不愿以弱示人。”

      魏无羡将胳膊搭在蓝忘机的肩膀上,道:“要不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兄长满眼都是他的好呀。”

      “魏婴。”蓝忘机提醒道。

      “好啦,我知道啦。”魏无羡满口点头应着,幽幽道:“再从我嘴里说别人的名字,蓝二哥哥该喝醋不开心了。”

      满口答应着最后还要在言语上撩一句,蓝曦臣不是没听过“蓝二哥哥”的昵称,只是一般都很小声,是二人间的情趣,如今日这般直呼,还是第一次。

      在看自家弟弟,明明是被生生曲解了意思,却仍对那人宠溺而视,似是说不过他垂首一笑。

      自家弟弟幸福至此,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是别无他求。

      逗贫调笑终归是插曲,终是要言归正传,继续方才魏成愿的话题。

      听蓝曦臣之意,易清寒的爹爹对魏成愿还是颇为喜爱的,用魏无羡的话说,卿儿这么认真聪明天资卓然的公子,谁见了不喜欢。话虽然有老魏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但事实如此。

      其实易清寒的爹爹不想让儿子走上自己的老路也是爱子心切,毕竟体质与常人不同,最怕所托非人,不如回到族里,这一点可以理解。

      可理解归理解,症结也在此,魏成愿心实,想不明白的只会自己闷头想,所有的苦恼,不解与彷徨,别人休想在他脸上看出分毫,这一点很随蓝忘机。

      而蓝忘机也正是因为知道小儿子最像他,所以比较忧心。他太知道那份不苟言笑,敛藏情绪的背后是什么,是为蓝氏考虑更多,为父兄考虑更多,为心底那人考虑更多,最后却独独对不起自己。

      曾经的所思所虑,回想时觉得没什么,因为最终苦尽甘来,爱人得归。但当这些问题加诸在孩子们身上时,既觉得是他们应该经历的,又觉得还是平平淡淡点好。

      作为父辈,他从来不会告诉孩子你应该怎么选,即便最正确、最利己的答案摆在那里,也要让他们自己决定。

      所以当君然子湛选择后,鼓起勇气对他们坦白时,蓝忘机也说不出真要惩罚什么,因为深知那些年,负罪感已经把兄弟俩折磨够了。

      而说到魏成愿,蓝忘机自始至终没有去找过他,不同于魏无羡,因为他知道如果去了,无形中会给孩子压力。

      铛铛铛,寒室的门被有节奏地敲了三声,蓝忘机起身代替兄长应门。

      木门被打开,蓝子湛独自一人站在门外,对蓝忘机恭敬道:“父亲,爹爹在吗?”

      见父亲颔首,蓝子湛继续道:“成愿去客室了,蓝霂……请父亲恕罪,他实在担心幼弟现下在客室外……让子湛来禀报父亲。”

      蓝君然站在客室外?能老老实实站在客室外?不可能,任凭想象一下,最不雅正的做法是爬上屋顶,次一点的是听墙角。

      这不,那个任凭想象的正主眼下正蹲在窗根下,一阵风拂过,身后落下一人,也同他一般竖着耳朵听屋内人讲话。

      蓝君然回头一看,下意识准备张口问安,被眼疾手快的魏爹爹捂住了嘴。魏无羡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间,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俩人愉快地打成共识,继续蹲在窗根下偷听,心如擂鼓,好像比屋内的二人还要紧张。

      屋内的魏成愿没怎么说话,一直都是易清寒的声音,说得也大都是六年来的趣事。慢慢地要不是蓝君然再三点头保证魏成愿在里面,险些以为里面是独角戏。

      窗根下的父兄俩皆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此沉默寡言,怎么看也不像是来道明心意的。

      难道说他还没搞清楚人家心意?

      魏无羡从怀里摸了个纸片人,父兄俩比划一通,全靠心领神会,自行理解。蓝君然刚明白了个大概,便眼见着爹爹失去意识将要倒地,手忙脚乱地接住抱在身前。

      纸片人抖落抖落胳膊,撅着屁股在草丛中缓缓站起身。蓝君然小心地捏起一只胳膊,提溜起来托在手心靠近窗户,纸片人竖着身子使劲一挤便从窗缝钻了进去。按照吩咐,蓝君然轻手轻脚地横抱起爹爹,一个纵身跳出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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