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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忘羡】成愿 番外番 之 江叔叔是伯母?② ...


  •   今年的清谈会由清河聂氏主持,聂怀桑作为守城之主,没什么架子,脾气也比之前的聂明玦好太多,再加上这些年的贡献也不少,人望越来越高。

      聂宗主着盛装亲自在殿外迎接陆续到场的仙门宗主,眼看着时辰就要过了,蓝氏宗主仍迟迟没有出现,泽芜君会迟到这种事儿,说出来谁都不信,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依旧看不到人影。

      左右时辰不能再推,聂怀桑只能返回大殿,主持清谈会,并隔三差五地遣人出去看看,毕竟蓝曦臣不在,他也没什么主心骨。

      江澄一人独坐,似是毫不关心旁边空着的位子。婢女微微欠身询问他要喝些什么的时候,却脱口而出了蓝曦臣喜欢的茶,意识到时浑身一激灵,又不好收回。估摸着没人会发现,硬着头皮坐在那一杯一杯地喝着闷茶。

      清谈会正式开始,聂怀桑起身对众位表达前来赴宴的感激之情,话音刚落,弟子通报“姑苏蓝氏到——”

      江澄和在座的众位齐齐看向殿外,来人却是两个身着蓝氏校服,佩戴亲眷抹额的公子。

      他们颔首行礼,其中一人道:“伯父身体抱恙,不能前来,故而遣我兄弟二人,前来告知赔罪。”

      聂怀桑道:“君然,子湛快快落座,不知曦臣哥身体如何?”

      蓝君然礼貌地回答道:“家父已在榻前照顾,多谢聂叔叔关心。我与子湛资历尚浅,上座恐有失规矩。”

      聂怀桑道:“不会不会,你们留下来听听,回去也好跟曦臣哥说说。”

      蓝君然看了一眼身边的蓝子湛,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恭敬不如从命。”

      兄弟二人共用一桌,蓝君然特意选了靠近江叔叔的一侧坐下,做了简单的问候,便再无一句话,不仅与江澄无话,甚至是兄弟之间,也没有。

      江澄时不时看看日头,完全没心思听大家都在说什么,待到中间休息时,终于忍不住对身旁的蓝君然问道:“蓝曦臣……怎么了?”

      蓝君然微微侧头,表情严肃道:“多谢江叔叔挂怀,伯父只是偶感风寒,但病来如山倒,尚需慢慢调养。”

      灵力深厚之人很难生病,除非是受伤,或者灵力受损。江澄已经大半年没见过蓝曦臣了,思及上一次的不辞而别,只觉得头疼。

      江澄又道:“病因呢?”

      “听父亲说是心病,具体的也不清楚。”蓝君然道。

      心病?

      “心魔吗?他这个修为应该小心的。”江澄有些蹙眉心急道。

      看着江叔叔不开窍的样子,无声地替自家伯父叹了一口气。可就是这一口气,让江澄的心直接就提了嗓子眼儿。

      欲说不说的,引人无限遐想。

      见蓝君然没有接话的意思,江澄又问道:“只有蓝忘机在照顾?”

      见他颔首,江澄紧接着又问:“小成愿呢?”

      “幼弟三年前随医仙云游至今未归,君然虽有心照顾,却不如父亲心细如发,也不如幼弟精通医理,只能分担日常琐事。”蓝君然有心引他去云深不知处,却又不敢直言邀请,否则,以江叔叔的性子,能直接口不对心的拒绝。

      难,实在太难了。

      蓝子湛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蓝君然意欲何为,补充道:“我们今日便返回,江叔叔放心。”

      清谈会不止一天,听到兄弟俩刚来一天就要赶回去,心里又多了一分担心。

      江澄若有所思,胡乱地点了点头,整个下午一句话也没说。

      下午结束后,兄弟俩跟聂怀桑说明了一下,离开之前还特意跟江叔叔道了别。

      蓝君然当着他的面,对蓝子湛道:“快点吧,我实在担心伯父。”

      这句话无疑又给了江澄一记重击。

      目送着兄弟二人离开,一个人在风口吹了一会儿,想给自己找一个像样的理由去云深不知处。可左想右想都觉得借口拙劣,要怪就怪自己上次的口是心非,弄得和蓝涣之间连作为朋友探望一下的借口都用不了。

      “妈的。”

      他低声咒骂了一声,心里改责怪蓝曦臣生病得不是时候,好巧不巧还让他知道了。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哪里还能坐得住。

      聂氏弟子都在忙里忙外地准备晚宴,他站在这里也没个清净,算了一下时辰,应该是蓝忘机陪魏无羡吃饭的时间,于是干脆御剑跑了。

      至于用什么借口,只要不被发现自然不需要借口。

      去寒室的路,他记得很清楚,正大光明地走在石阶小路上,面色如常,可心里却很虚。

      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里面的人没有动静。走过外室,绕过屏风,屋内的药味很大。心一急,步伐就有些快。

      床边的纱帐被拉上,但不影响看清床上的人。

      蓝曦臣的额上敷着手帕,双目紧闭,眉间轻皱,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江澄收敛气息行至床边,撩开纱帐,轻拿起已有些温热的手帕,在清水里沁了沁,拧干重新敷在额间。

      在床边缓缓坐下,视线逡巡在蓝曦臣周身,确定没有皮外伤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思及蓝君然说的心病,又忍不住探了腕脉。

      “忘机。”

      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叫了一声,江澄赶紧撤了手,并下意识地把手帕向下一拉,盖住即将睁开的眼睛。下手虽快,却直接暴露了他不是蓝忘机。

      蓝曦臣也是一愣,虽然身体不太舒服,略微影响判断,但此举绝不可能是自家弟弟做出来的。随即反应过来,也不声张,继续道:“想喝水。”

      江澄迅速左右看看,拿来茶杯,摸了摸茶壶,里面是温水。按住他的肩头不让起身,把茶杯贴到唇边,就这么半喝半洒地对付了一下,呛到了也没句道歉。

      一个怕暴露,一个怕人跑了,心照不宣地谁也没在说话。

      直到蓝曦臣仿佛又睡着了,他才重新换洗手帕,不敢耽搁地准备赶紧离开。

      刚出寒室门,就被树上坐着的黑衣人吓到了,低声骂了一句,准备抬腿走人。

      可那人不仅从树上窜了下来,还追上来直接勾肩搭背,道:“好师妹,今年的清谈会可不在云深不知处呀。”

      江澄打下肩头的手,喝道:“滚,别烦我。”

      “哎呀呀,谁招我们江大宗主了,跟我说说,我帮你。”

      江澄攥了攥拳头,心知这人明知故问,便加快脚步,气冲冲地往山门口走。

      “来都来了,也不陪我喝个酒。”那人问道。

      “不陪。”江澄道。

      “好生小气”他顿了顿,口气戏谑,道:“本来还想跟你聊聊泽芜君呢,看来你也没时间。”

      说完一直黏在肩头的手,自己滑了下去。明知道自己眼下最关心什么,却还有心思看笑话,忍不住咬着后槽牙,警告道:“魏、无、羡!”

      被叫到的人摊了摊手,办正事儿要紧,适时认怂道:“好好好,不闹你,有没有时间喝酒呀?”

      “带路。”

      酒好说,从暗格里取就是了。不知魏无羡从哪儿又搞来三盘子菜,像是有所准备的样子。

      “江澄,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魏无羡倒了一杯酒递给他道。

      他忍不住“呵”了一声,不太相信的样子,道:“你能有什么事儿跟我商量,蓝二呢?”

      魏无羡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瓶子,里面有许多红色的小药丸,拿出一粒溶在酒里,晃了晃酒杯道:“不能跟蓝湛商量,说了他肯定不让。”

      江澄的心思都被溶在酒里的东西吸引了,敷衍地回答道:“蓝二不让,你跟谁商量都没用。”指着琉璃瓶子问道:“这是什么,红得跟血一样。”

      “想想霂儿,霦儿怎么来的。”魏无羡道。

      江澄拿起看了看,惊讶道:“生子药?你还要生?”

      “怎么了,谁也没说不行呀,小家伙多好玩,特别好骗,说什么信什么,等会走路了,晃悠着追着你跑,想想都觉得有趣。”说着把放有血泪的酒盏放到俩人中间,又拿了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酒,一口饮尽,继续道:“趁着今天喝多了,再跟蓝湛生一个,多好。”

      言下之意,喝多了做什么也可以借口说不记得了。

      江澄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是跟蓝二商量吧,这可不是出门买个东西回来,那可是活生生的孩子。”

      魏无羡又给两人满上,摇摇/头,道:“蓝湛不会同意的,在我肚子上拉一刀,就相当于在他心上拉一刀。可是我就是想给他生,跟你商量商量,去莲花坞躲到孩子生出来,不让他看见不就得了。”

      他说得越随意,江澄就越不敢答应。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蓝忘机不会把魏无羡怎么样,他可就不同了。

      “别连累我。”江澄没好气儿道。

      魏无羡笑笑,举起酒盏碰杯,随口问道:“你跟那谁的事儿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俩人心照不宣,没有提及蓝曦臣的名字。

      “什么结果?”江澄嘴硬道。

      魏无羡敲了敲碗边强调道:“在一起还是分了。”

      在一起还是分了……江澄想了一下,要说是分了,怎么也要有句话才对,现在的状态不上不下的,他也想知道算什么关系。

      见他闷头喝酒,魏无羡就放心了,就是想要个没有结果的结果,这样这顿就才不会白喝。

      “江澄,说实话,我要是泽芜君早放弃了,再难追的人经过了这么些年也该有个结果了吧。眼看着卿儿都快成年了,泽芜君连个孩子都没有,他虽然嘴上说不在意,视卿儿他们当自己的孩子,那不都为了让你宽心么。”魏无羡见他听着没反驳,继续道:“兄弟,交个底儿,不是泽芜君一厢情愿吧。”

      江澄一口饮尽杯中酒,面色酡红,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脸红。魏无羡也不急,枕着胳膊看着他。

      “我讨厌的人,自不会让他近身。”江澄瞪着他回答道。

      “好”魏无羡一下来了精神,一拍桌子“说得好,那是蓝大哥还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

      “……没有。”

      魏无羡高兴到语无伦次,给他满上,道:“那耗什么呢,你要是不愿意挑明,我跟蓝大哥说去,直接让他下聘礼,你只要收了,这事儿就成了。”

      “不行。”江澄道。

      魏无羡瞬间垮脸,“哐”得放下酒盏,道:“嘿,你真是难伺候的主儿。”

      “堂堂江氏宗主,传出去像什么话。”江澄道。

      “蓝曦臣都不怕,你怕什么,还是说你宁愿要脸,宁愿错过。要真是这样,江宗主高抬贵手,放蓝湛兄长一条生路吧,你不值得他耽误光阴。”

      “魏无羡,你当做宗主很容易?我可不是一个人,我身后是整个江氏。”江澄高声道。

      魏无羡觉得哭笑不得,蓝曦臣的身后难道不是整个蓝氏?

      “呵,既然你已经有决定了,好聚好散吧,你要是不想当面拒绝,我帮你去说,谁让咱俩是兄弟呢。”

      江澄问道:“说什么?”

      魏无羡转着酒杯,随意道:“说你给他介绍一个女子,希望是未来的宗主夫人,他那么聪明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话音刚落,江澄手里的酒盏就被握碎了。划破的肉被酒流淌过,钻心得疼。

      江澄撑着桌子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窗前。抬眼望月才想起来今天是十四,脑子乱糟糟的,也算不清楚跟蓝曦臣纠缠几年了。

      吹了会儿风,感觉舒服多了,再转过头来看魏无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你原来不是挺能喝么。”江澄低声嘲讽道。

      桌上的酒已经喝完了,独留下一杯,是魏无羡准备借酒喝下的生子药。江澄定睛瞧了瞧,拿起来闻了闻,还是天子笑的味道,放进一颗红色药丸,酒也没变色。

      江澄晃了晃脑袋,把酒盏放下,擦了一下嘴角,拍了拍魏无羡道:“给你…嗝…叫蓝二去。”

      醉鬼出门踢到了门框,发出一声闷响。魏无羡缓缓起身,拿过桌上的空酒盏无声地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蓝二一家子助攻,就不信搞不定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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