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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神的危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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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真正危机也降临了。
每天的傍晚，不论神走到哪里，他总能感到那令人不舒服的讨厌的感觉。无论做什么，怎被人注视着，这种注视的目光是那样的富有穿透力，然人心里毛毛的，象是被鬼盯上的毛骨悚然。不过，一开始，那目光是充满兴味的探究，就像是观察小白鼠活动的科学家，可是现在感觉变了，是杀气，看来已经准备要动手了。
没有到手的猎物会激起猎人更大的兴趣，吊了他几天胃口，该收网了。
阴影里的男子没有注意到目标嘴角勾起的邪邪的笑容。
都市里的嘈杂声让街道闹烘烘的，但东京医院却是唯一的一块净土。旁边是座公园，规模不大，几株花花草草，三三两两的木桩式小椅，还有个小喷水池。两棵可供环抱的大榕树和几把长椅，绿色的地砖收拾得很干净。榕树伸出来的密密长长的茎须制成一张网，仿佛在等待什么猎物似的。
公园里静悄悄的，只有听见神一个人的脚步声。
阴影里，默林架起了自己的狙击步枪，可是眼睛一闪，神不见了。
咦！人呢？明明尾随他至这鲜少人影的公园，为何一眨眼间竟消失了踪影？
不错啊，这几天的跟踪发现他还真得很会隐藏自己，可惜了。
不过可惜归可惜。任务还是要完成的。出道十年，从未有「货品」在他枪口下存活。对他而言，杀人是件驾轻就熟的游戏，冷血地扣下板机时，指尖传来的快感就好似吸了大麻般轻飘飘，舒服极啦。
他喜欢杀人，喜欢主宰别人的死活，那让他像个上帝，可任意编排人的一生，看着生命从眼前消失和挣扎着的痛苦的快感，真是让人迷醉啊！
默林寻遍小公园，懊恼地吐了口烟草渣，灰浊的瞳孔中迸发凌厉杀意，从不失手的纪录绝不因今日而破。
倏然，一抹身影在小巷口一闪而逝，他扬起无声的冷笑，舍弃醒目的狙击枪，取出制式灭音手枪，身手一快地跃向僻静处。
他以胜利者姿态进入无人烟的巷底，可就在转角处，一记狠厉的手刀突然砍向他持枪的手背，使得枪倏地离手，飞到一尺外的垃圾堆旁。
以逸待劳的神毫不迟疑地补上一拳，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拳重过一拳地问候默林的身体。
用惯了枪的默林身手怎么比得上暴露本性的神呢？一记狠厉的后旋踢，默林在无还手之力。
这时一个银色的身影走了过来，捡起一旁的消音手枪，在手中把玩着，退了三发子弹，扬着一抹笑容。这样的笑容在倒在地上地默林眼中是优雅得无与伦比，映入他眼中的就是优雅得到了极致的面容。
“神，这样的玩具怎么不通知一声？”玩世不恭的声音，在某人耳朵里却不怎么舒服。
“玩具？很危险的。”神抬起头，鄙视的目光看着笑眯眯的熙文。满是疑问，你怎么那么巧就在这里。
熙文微微一笑，“十公里内的危险气息我都嗅得出来。”
“你收敛点，这是东京。”神提醒道。
默林一脸惊慌看着眼前两个肆无忌弹交谈的少年，不由得觉得好象自己落入一个圈套，一个恶魔的圈套。
“你—”
熙文瞟了一眼脚下的人，很熟悉的脸，不过也有至少十年没见过了。
“可以请教你一件事吗？”温柔的声音。
“什么？”
“那个小子妨碍了谁？”指了指旁边的神。
“不知道。”
“是吗？玩过俄罗斯轮盘吧！”手里枪瞄准了默林。
“你要干什么？”挣扎着。却被神又奉送了一脚。
熙文无辜的看了一眼神，杀手都那么蠢吗？
神更无辜地回了熙文一眼，我是特别的。
“这个答案让我心疼，先拿左脚玩玩吧。”手指一点，子弹射向他左膝盖。
“你的运气不好，第一次就中奖了。”摊开手任由三颗子弹落地，以示没有作弊。
贵公子陡然变成恶魔令他恐惧异常。“我……只负责……杀人，不经手交易。”血染
红了褪皮了的柏油路。
“会吗？”
“你是个左撇子，不顺眼。”话一出，默林的肘关节多了个洞。
“只是组织自己要报复让行动失败的人，到底是谁要求组织取杀那个孩子，我真的不知。”气喘吁吁地赶紧说完。
他痛苦的抱著手在地面哀号，悔不当初自报奋勇接下这差事。
“很好。”
“不过——”某人话锋一转，“你出门没排紫微斗数吗？五分之二的机会都叫你撞上了。而且，我向来不愿留后患。”
“不可以——”
神摇摇头，“我们老大最讨厌别人说不可以，所以你—”
文的最后一枪击碎了某人的右手手骨。
他真的没有作弊，只是刚好把三颗子弹排在一起忘了转动几下。
“回去告诉图拉亚，莱因哈特•希尔维谢谢他的礼物。”一双锐利的眼睛射向不知是什么来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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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弥漫的空旷的城堡，明亮的巨大的月亮映在落地窗上，雪白色圆桌上摆着一杯猩红的葡萄酒，荡漾着，光泽在一只苍白的带着无数细小伤痕有若蛇鳞一般的手上慢慢地蠕动着，象是一个在沙漠中拼死挣扎的血人。
手的主人是个中年人，消瘦的面颊，挺直的鼻骨和宽大的额头中间镶嵌着，不，是隐藏着一双蛇一般嗜血恐怖的眼睛。
本来他的声音阴冷极了，可突然，酒汁一抖，滴洒在手上，像几朵映雪的红梅，美丽极了。
“不自量力！”
眼睛看向墙壁上被月华笼罩的油画，一个天使一样的孩子，美丽的容貌，优雅的神情，淡淡的笑容，浸在银色的光芒里，圣洁极了。
“依维奥。”声音感慨中带着对画中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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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组织不接受？上次的事情没解决，连个半路坏事的半大小子都解决不了，你们组织的信誉不是一纸空文了吗？”男子大呼小叫道。
年轻人冷冷的回答道：“坏事的人与你的事无关，而你的事从今也与组织无关。”
“也有你们组织不敢惹的人，只是乖乖。”男人没有风度的讽刺道。
年轻人轻蔑地一笑，“奉劝你一句，不要惹上局外人，否则恶魔会成为你的噩梦。”杰希转身离开了，留下暴跳如雷的男人。
早就警告了默林让他调查一下少年的身份再做主张，可就因为没有认出来长大后的恶魔——依维奥，现在不仅废了一条腿，连使枪左手也残了，右手也一样不能用了。
右手也一样不能用，想到这里，杰希脸上写满了讽刺，恶魔会手下留情吗？答案是……不会！
“我已经提醒你了，也算是进到义务了。不过……”低低的声音，久久盘旋在黑暗的楼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