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穿越了也好》裂· 杀

35、丞相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谁来告诉我怎么办！”雍容华贵的昔贵妃衣袖一甩，气呼呼地坐在一边。崔琚寒赔笑地哄着妹妹，“你，就不能，恩，探探口风？看看皇上要从哪里……”话还没说完，昔贵妃就冷声打断，“探口风？自从立后，皇上就没跟我说过十句话！就算那皇后离奇失踪了，皇上也未曾召我侍寝！探口风探口风，你倒是说得简单！”昔贵妃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别气别气，大哥错了。”崔琚寒并非不知此事，虽然被妹妹呵斥很失脸面，不过如今一身侍卫装扮，四周又无旁人，能让崔昔玥发泄一通，也是好事。崔昔玥渐渐冷静了些，然后叹气，这是她近日来做得最多的事情。“皇上一心想要打破三足鼎立的僵局，想要掌握所有大权。我崔昔玥又从未得到过他一丝半毫宠爱，更何况还是个丞相之女，你说，他可能跟我透露什么吗？像他那样冷血无情的人，就算以前有过宠爱，事到如今，也不见得会对我有任何仁慈……”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
　　许是觉得自己露出了一些脆弱，不禁又扬声问道。“爹怎么说？”“爹说，还有几个他支持的考生幸存，朝廷的大换血，我们也许还有一些棋子。不过若是丞相之位不保……满盘棋子也是为他人做嫁衣。”崔琚寒想了想，没有告诉崔昔玥那天崔笑后面说的话，也没有将三弟要回来的事情说出来。崔昔玥现在身在宫中，对相府里面的情况知道的少，反而有好处。“那还好。我想，爹的官位一时半刻还不会丢。毕竟是刚选出的考生，即使有将相之才，也未必能立刻走马上任。”“皇上那边……你就……再费费心吧，实在不行就算了，凡事切忌急躁，更不能弄巧成拙，保全自己最重要。”崔琚寒到底还是很关心妹妹的。崔昔玥心中有些感动，如今相府真真是处在风雨飘渺中，皇上对自己也一直不闻不问，下面一些嬷嬷太监宫女的伺候也大都怠慢了，此时此刻的亲情，怎么能让身在宫中孤立无援的崔昔玥不感动。“本宫自是知道的，出去吧。”“是，属下告退，娘娘保重。”崔琚寒顺着她的话离开了后宫。踏出宫门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脑中响起了崔笑的话——不如推翻他算了。
　　“回来了？昔玥怎么样？”崔笑依然是一副宠辱不惊地态度。崔琚寒摇了摇头。“唉……也无妨。这么多年来，昔玥也为崔家奉献了不少，让她休息吧。”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本账目递给崔琚寒。“看看。”崔琚寒疑惑地接过，“这不就是两个月前的……咦？”他指了指某一页上的一个角落，“这墨迹？”崔笑大笑一声，“皇上看来早就出手了啊！”崔琚寒和上账本，满脸不解，“怎么可能呢？暗卫十二个时辰看守，怎么可能呢？老梅呢？难道是他？”“是他，也不是他。你可知道，皇上手下五段，其中一人，段叶，江湖人称鬼面，无人知晓他的真实面目，就连是男是女都没人知道，因其易容之术已登峰造极，每次出现必定以不同的面目。”“您的意思是……？”崔琚寒惊讶的神色居然让崔晓笑了出来，但说话的声音是极其疲惫的：“今早，暗卫在后面假山里，发现老梅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崔琚寒一时愣住，说不出话来，昨天他还和老梅打过招呼，老梅恭敬地回他“大少爷好”，眼中关爱尊敬之色依旧，今日却被告知那不过是一个从不曾以真面目示人的骗子！而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梅已经被这个骗子杀了！“皇上是故意让我们知道的，说不定暗卫中都有他的人。太傅已经辞官归乡，此事兵不血刃就解决一方力量。如今，他想拿下自由城需要张思远的力量，除此之外，欲征战，必然还要大量的银两。现在向我们示威，是打算以崔家的金库作为钥匙，打开自由城的大门啊……”
　　“爹……”看着眼前衰老得明显的父亲，崔琚寒忍不住问了一句：“在官场中沉浮多年，爹，难道您就没有考虑过衣锦还乡？”崔笑坐上了厅中上位的雕花椅子上，方才的疲倦之色似是一扫而空，目露精光：“像舒謬言那样？你爹岂会又岂能是这种没骨气的人！”崔琚寒被震慑在了崔笑的气势里，良久无可奈何道，“放弃权势怎么回事没有骨气呢？舒太傅是明智之人，趁皇上尚未发难先一步退出此次战争，全身而退才是明智的选择！”“全身而退？要不是浴血楼守着不杀朝廷中人的原则，北明一带的难民就是要饭都能凑起钱来杀了你爹！”崔笑冷笑。崔琚寒无言以对，放下手中账本走了出去。心中却不免暗叹：若非当初不曾积过善德，又何须惧怕？若不惧怕，又何须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