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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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城，宽达百米的长街望不到尽头，街道左右摆放着小商小贩的货物，琳琅满目，让苍筤目不暇接。
自她有意识以来就一直待在神界，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凡间，自然那些对于凡人来说无论是平常还是稀奇的失误在苍筤眼中一样新奇。
她几乎是每个小摊都在浏览一番，甚至遇到喜欢的东西时移不开眼。
“姑娘，喜欢就买下来吧！”
苍筤摇了摇头，荷包里是小梦的钱，她不能花，随身带的珠子也不多，要是每个都用珠子交易，很快她就没有什么可以傍身的了。
纵使面纱遮住了一部分脸，但身形气质掩盖不了，苍筤进城来就被明里暗里不少人注意着，倒不是因为心存恶意，只是被她或多或少吸引。
苍筤赶紧走开，怕自己多待一秒就受不住诱惑。
她边看边走，前面聚集了不少人围观着，苍筤也挤上去一探究竟。
被人群围成一个圆圈里的空地，摆放着一些盆、碗、柜、笼、刀等用具，三个穿着统一的蓝色服装的女子在刷刀弄棍。其中一位更加勇猛，直接单手举起重达几十斤的长矛在表演，赢得周围的一阵阵喝彩声。
她们对现场的节奏驾轻就熟，表演完武艺后马不停蹄地接着吞铁蛋、吃宝剑、仙人摘豆…吸引越来越多的人驻足观看。
苍筤震惊得脱口而问：“这是什么？她们怎么做到的？”
她旁边的人奇怪地瞟了她一眼，这模样也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你是第一次看戏法吗？”
“原来你们把它叫做戏法啊，真神奇。”连神仙都做不了的吞剑行为，凡人却做到了。
“障眼法罢了，并不是真实的。”
所有人都知道，但依然为它欢呼喝彩。
表演完后，其中一个女子放下手中的道具，捡起地上的木质托盘，往围观的人绕着一圈走，大家也十分默契，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苍筤拿出一颗珊瑚珠，正要扔过去的时候被刚才回话那人制止。
“你想成为待宰的羔羊吗？”她被苍筤这副无知的模样打败，孤身一人也不注意低调点，否则被贼人惦记上可有苦头吃。
“用这几个就好。”她把自己手中的铜钱分了几个出来交到苍筤手上。
“多谢！”铛铛两声，几文钱正好扔中盘中。
孟梦与女子的反应似乎说明了这珠子的价值不低，现在的难题是在哪里能换取可以使用的钱财。
“请问哪里可以用这个换钱呢？”
“如果你现在很缺钱，可以去当铺当掉手中的不菲之物，最近的当铺是前面几十米的余轩典当行，我建议你最好多走几家，多比较一下价格。”
女子还特意给苍筤指了个方向。
苍筤再次向她道谢，迈步往典当行走去。
“千万别被人骗的狠了！”女子在苍筤背后喊道。
“你放心吧。”苍筤回头，眉眼弯弯地应下来。
女子在她的背后注视了一会，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总萦绕着对她的担心。没走几步，她无奈的叹口气，难得做件好事，帮人帮到底吧，她想着，于是掉头追上去。
这边苍筤顺利的进到典当行里面，只见高高的柜台前有个女子在与掌柜的有来有回进行价格推拉。
苍筤在一旁正好观摩，学习凡人是怎么典当的。
“掌柜的，这个手镯绝不止你说的十两银子。你看它颜色多么青翠，摸起来滑溜溜的，”她甚至在桌上轻敲，“听听，这声音多么清脆悦耳。你估价估得太低了。”
掌柜拿起玉镯找出它的瑕疵指给她看：“瞧，这里的颜色并不均匀，也不浓厚，与上品的玉比较来还差得远呢。”
她接着又指出一处：“你看，这里还有裂纹。至于你说的声音，我就算拿块石头在这敲敲，发出来的声音不比你那镯子差。”
女子没辙，又搬出另一套：“刚才我去裕兴典当行，她那的价格比你的高五两，再说我是你的老主顾，不该再比她那多个几两吗？”
“如果你觉得我这价格低尽管去那好了。”掌柜早已对这招熟悉透底，自然有好办法见招拆招。她如果不是看在老顾客的份上，早就不想理睬她了。
“掌柜的，行行好，”女子见她柴盐不进只能卖个可怜博一下同情，“我最近真的急需用钱。”
做这行就忌讳同情心泛滥，都可怜每个来这典当的人，那她不如开个救济所呢，那样还能有个好名声。
但现在，她看着女子背后安静等待的苍筤，是个新面孔，为了不让女子再死皮赖脸地耗在这里，只能答应她的请求。
“行吧，看在你是熟客上，我最多只能给你十一两，你觉得合适就成交。”
女子不情不愿的点头，于是掌柜把镯子收进去，很快就把银两包在一块布上送到她手里。女子拿着这个布包出去了。
“这位姑娘，你是要典当什么吗？”
“没错，请问这里是怎么典当的？”
“典当嘛，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死当，当了就不能再给你当回去，另一种是活当，在一定期限内如果你想赎回去的话是可以的。”掌柜一打量就知道她是个没当过东西，便稍稍有些耐心把规矩先讲在前头。
“但是你要赎回去的时候价钱可不一样喽！”
苍筤听懂了，内心思索一番，想着反正这些珠子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意义，用不着回来特意赎走。
因此她痛快地选择：“死当。”
“没问题，你要典当何物呢？”
“这个珠子，你看值多少钱？”苍筤伸开手心，把略微有些温度的珊瑚珠放至她身前。
掌柜拿起来，越看越惊喜，明显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珠。她今天运气真不错，卖到达官贵族手里毫无意外一定会狠赚一笔。
“姑娘的这颗珊瑚珠确实是个值钱的，但我们这不缺这种珠子。”掌柜假装很为难，意图把价钱压低一点。
“掌柜直说就行，它值多少？”
“姑娘你说个数，看我能不能接受？”掌柜把主动权控制在自己手上，试探面前的女子识不识货。
“一百两。”苍筤不知道她内心的小九九，随意报了个数。
掌柜听到开心极了，没想到宰了个大户。
“姑娘容我想想，”她用手扶额，皱着眉头，故作深思，“一百两太多了，九十两可否？”
苍筤在她纠结的时候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裕兴典当行与之前的女子好心提醒，便道：“我还是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掌柜一听急了，怕溜走这条肥鱼，现在再不把握，等会就错失机会了。
“姑娘等等，一百两就一百两，其他典当行都离这挺远，等你一家家走完得要耗费不少时间。”
她这么迫切肯定有猫腻，苍筤反应过来，不改变打算：“没事，我慢慢逛过去。”
“二百两？”
苍筤依然要离开的架势。
“三百两。”
苍筤转头真诚的望向她，说道；“掌柜，你这般做法会让我感觉你说的价格都不是它真正的价值。”
掌柜咬咬牙，一字一字地从嘴里蹦出：“四百五十两！这已经是极限了。”
她还补充了一句：“就算你去其他地方也当不了这么高的价格。”那些同行她怎么会不清楚，一个比一个会打压价钱。，所以客源才比不了这里。
后来有人用千两银子买走，掌柜还是赚得不少。
苍筤觉得这回喊的价是真的够了，她也不想为了点钱来回走动，因此答应了这次的交易。
“姑娘是想要银子还是银票呢？”
苍筤想到小梦给她的荷包，如果是换成银子她怕是行动不便，还是选择另一种，虽然银票什么样没见过，但跟银子的重量相比应该轻不少吧。
事实如她所愿，在掌柜拿出来的时候她舒了一口气。
“姑娘你可看清楚了，这是四张一百两银票，这张是五十两的银票，麻烦收好。”接着她递上一张典当契约，指着纸上某个位置，“麻烦姑娘签字画押。”
苍筤大囧，她不识得这里的字，自然也不会写。
掌柜不解，如此风姿的人怎么不会写字呢？但后来仔细一想，如果是贵家女公子的话，不难知道宝珠的价值，这位女子好比是个矛盾体。
掌柜把契约拿回来在上面多注明了一点，写上“典当人不识字，画押即可”。
“姑娘直接按个手印就好。”她把纸和印泥一起摆在苍筤面前。
苍筤按照她的要求用大拇指蘸了点印泥，在那张泛黄的纸上摁下手印。
“交易达成，如果下回有什么要当的东西，请务必来余轩典当行。”
苍筤怀里揣着银票，开心的点点头，内心已经迫不及待想去挥霍一把。
而躲在门口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女子，在苍筤顺利拿到钱财后转身离去。还好，没那么笨，她放下心踏上回家的路。
苍筤一出店门，左右看了一圈，难道刚才是她的错觉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