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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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一凉拉着他的手走回客厅坐下，心里酿了蜜，说出口的话也甜得齁：“你要做的，就是答应我的表白，和我在一起，剩下的全都交给我。我知道你不擅长谈恋爱，没事，我们慢慢来。”
苏看耳尖一红，假装看了眼表，结果真把自己吓了一跳：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他脸色微僵，不知不觉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畅一凉也看了眼手机，明白了他震惊的源头，打趣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慢慢说吧，”苏看拎起包就走，“我要来不及了。”
畅一凉也顾不上吃饭了，上赶着当司机：“我送你。”
一路上，畅一凉的嘴就没闲下来过，在听说苏看的课要上到晚上之后只失落了一会儿，又重振精神，死活要来接他。
苏看被他磨得没法，只能答应，但他有一个条件：“不准再穿成那样。”
太骚包了，他不想晚节不保。
畅一凉自然是爽快地应了，等送苏看进了学校，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濒临倒闭的酒吧。
小九在炸鸡店里上了两个月的班，几乎要忘了前老板是哪个，接到电话先是公式化地问好，听出来是畅一凉后没忍住双眼一热。
“老板！”
炸鸡店的老板在前台后面支了个小桌正打牌呢，听见声儿急忙东问西问：“怎么了怎么了？”
小九捂着鼻子，跑向卫生间，路上哭着回答：“没事，没事。”
老板手一抖，牌都撒了，颤抖着问他的牌友：“小九是不是拿了我的体检报告？”
“什么体检报告，别想耍赖啊，你上把输两家，给钱给钱。”
畅一凉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撸起袖子要给小九做主，结果居然只是炸鸡店老板开的工资没他高，他两个月没大吃大喝了。
他失笑，还以为多大个事，让小九抓紧时间回来之后就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又傻乐了几分钟，才想起来给老爸老妈打电话，拨出去无人接听，实属正常，估计老俩口又下海捞鱼去了。
酒吧还不能营业，他打算先回去打扫一下，歇两天再说。
走到酒吧门口，就看见一个不请自来的熟人，穿着乳白色衬衣、九分牛仔裤的方季。
“hi，”他走上前去，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吃饭了吗？”
没料到他会有这么随和的态度，方季稍显惊讶，回过神来忙答道：“吃过了。”
畅一凉拉开酒吧大门，冲他笑笑：“好久没打扫了，要进来坐坐吗？”
那方季肯定是乐意之至。
本以为经历上次的事，畅一凉会拒他千里之外，他连留下的借口的编好了，这样一来顿时像被卸掉了浑身的力气，束手束脚。
看他站在吧台边发呆，畅一凉了然，拿了抹布出来，擦干净小沙发，对他说：“坐会儿。”
他绕到了吧台后，揭开防尘布，扫了一圈，没有过期变质的，都还能用，于是他转头问：“想喝点什么？”
方季呆呆地问：“有柠檬水吗？”
畅一凉笑着摇摇头：“我这里不卖柠檬水哦。”
“啊。哦，那好吧……”
“稍等一会儿，”畅一凉看了眼满墙的酒，说，“我给你烧壶白开水吧。”
方季愣愣的：“啊，好，谢谢。”
“不用客气。”
后来的两三个小时内，方季就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他娴熟地打扫完了整个酒吧，然后一屁股坐到另一个沙发上大喘气：“哎哟，累死我了。”
他烧在壶里的白开水忘了倒出来，想起来时已经冷了，他也懒得再动，坐着玩起了手机。
方季张了好几次嘴，才堪堪出声：“你好像很高兴。”
畅一凉放下手机，愣了一下，随即拍了下脑袋：“哟，你还在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
他发誓自己真没装，是真的忘了还有个人，他满脑子都在想为他的苏老师特制一种新的酒，过了好几个方案都觉得不够，要么是不够张扬明显，要么就是不够表现他的能力。
于是乎，他自然而然地忘了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方季也不尴尬，反而鼓起勇气又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闻言，畅一凉神色莫名地瞅了他一眼：“不了吧，我怕家里那位吃醋。”
“家里？”方季问得有些急，眼中透出的是明晃晃的难过。
“嗯，”想到苏看，畅一凉就控制不住笑，“我和苏看在一起了。”
“可是……”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方季话音还没落地，就被畅一凉毫不留情地打飞了：“以后别来找我了，我怕他误会。”
“明明是我先来的……”方季呐呐地说。
一晃到了饭点，畅一凉也饿了，随手点了个外卖，不再管他，
下午，方季仍倔强地待在他店里不肯走，也没吃午饭，畅一凉从早上离开苏看起就在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对于方季的到来，也是大大方方没有隐藏，苏看可能是忙得没时间看手机，到现在还没回他消息。
他研究了一整个下午，写了满满一页纸的字，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酒瓶碰撞的清脆声不绝于耳，畅一凉光是在那里站着就已经足够赏心悦目，调酒的手法相当潇洒，方季还是第一次认真看他做喜欢的事，不知不觉再次沦陷了进去。
他也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非要和畅一凉分手，反过来折磨的是两个人，他也不明白，他就晚一天见到他，却输得彻彻底底。
六点左右，畅一凉的闹钟响了，他搁下酒瓶，把灵感写在纸上，准备去找苏看了。
抬起头，发现方季竟然还在，他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收拾了东西，就放锁关门，方季一惊，连忙跑了出来。
畅一凉礼貌地笑了一下，圈上锁，跟他告别：“以后再来喝酒吧。”
说完，他哼着不知名的欢快调子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就像他真的已经忘记，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痛苦恋情。
方季怔愣地望着他的背影，他觉得，自己和这个人，那么近，却又遥不可及，他说得对，他们不可能了，他现在过得很好，他不该再纠缠了，失了尊严，会被他看不起。
“畅哥！”
听见喊声，畅一凉停步回首，疑惑地看向他。
方季勾起一个难看的笑，哽咽道：“祝你幸福。”
“嗯，”畅一凉挥了挥手，“你也一样。”
再见了，我的青春，一去不复返的幼稚少年。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