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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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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迟的道体已经过从筑基到化神数次天劫的淬炼,白苏沫但凡稍微有点悟性,想必都能迅速将神魂的修为赶上来。
南宫珏本来并不想帮她,毕竟对方身份不明。可转念一想,她啥也不懂的话,行事实在多有不便。更何况,就算教她,她肉/身修为不过是化虚初期,神魂哪怕也修炼到化虚期,他对付起她来依然绰绰有余。
故而南宫珏点了点头:“听好了………”。
南宫珏念一句口诀给白苏沫,让她一边心里默念着那口诀,一边试着凝炼自己的神识,并引导神识出体外。
白苏沫正了正脸色,闭上眼,严格按照对方教授的方法操作起来……
见她如此煞有介事的模样,南宫珏心里不由又生出几分后悔:万一这女子悟性绝佳,得了一身修为后为祸人间岂不是糟糕。
就这么静默了半晌后,白苏沫慢慢睁开了双眼。一脸迷惑地望着南宫珏:“那个……神识是什么?是我的意识吗?”
南宫珏面上出现了一瞬的空白,缓过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担心委实多余得可笑。
他握拳轻咳一声,缓缓答道:“神识即神魂与灵识。可分为许多阶段,神魂从神魂生眼,一直到神魂生体,有大能者,甚至能修出一魂多体;而灵识,则从凝识成珠到凝识成海,据闻,得道飞升之人,甚至能自成一方天地。”
“灵识越强,感知能覆盖的范围越广。肉/身能做到的事情,神魂皆可为。肉/身不可为的许多事,神魂仍然可为。就像你,神魂弱,即便道体再强大也使不出任何功法……”
“简而言之,要练神凝魄就要学会感悟天地,要炼气就要学会引气入体……”
白苏沫巴眨着眼睛继续虚心求教:“那气是什么?”
“自然是天地灵气……”南宫珏下意识便回答,忽然好似意识到什么,又缓缓地眯起眼睛,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你在消遣我?”
白苏沫吓得连忙直摆手:“不是不是!不敢不敢。你别误会!我是真想知道啥是天地灵气,请问……是……空气……吗?”
南宫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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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修行之人的岁月往往以年而计,凡人之一世不过修道人弹指一倏忽,但在倾力教导了白苏沫两天后,南宫珏还是觉得自己白瞎了两日的时光——他干啥不好,为什么要去教那么一个榆木疙瘩?
想当初他尚坐镇无定宗时,随便点拨一句宗门的小弟子,都能叫他们立时有所进益,断不至于如此费心连教两日却徒劳无功,真真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驽钝之人。
最后一日夜里,白苏沫远远便瞧见南宫珏落地便用力吐了一口浊气,然后提着一只青羽红尾的禽类走了过来。
白苏沫连忙迎了上去,咽了下口水,喜气洋洋地问:“这是啥好吃的?要煲汤还是烤着吃?”
南宫珏嘴角抽了抽,冰山似的面容出现一丝的裂痕。而他手上的不明禽类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后,开始用力地扭动肥嘟嘟的身躯,四条腾空的利爪四处乱抓起来,却始终挣脱不得。
一顿乱舞之后,它蔫头耷脑地发出了委屈的呜咽声。
白苏沫指着那鸟兀自啧啧赞叹起来:“呦呵,这畜牲还挺灵性,知道我们要吃它呢!这是啥鸡?你们修道界特产的野生走地鸡吗?肥嘟嘟的,看起来很补的样子。吃了会不会功力大增哈哈哈……”
想想自己来这边后,不是磕这个药就是磕那个药,都没吃过一顿正经饭,她见到这头怪模样山鸡的第一眼,大脑已自动展示它被拔了毛,片成片,片片烤到两面金黄端上来的模样……
“此乃孟鸟,给你当坐骑的。”
噫~原来不是吃的……
白苏沫满腔食欲登时被泼来的冷水浇个透凉,脸上惊喜的笑容讪讪收起。大失所望之余,不禁想到自己还没骑呢,便把这鸟给得罪了,忙不迭尬夸三连来找补:“原来这位……额……这位不是鸡,是鸟啊………哈哈哈,林北,你的鸟可真大!真好看!!真别致!!!”
说完觉得话里好像哪里怪怪的,可正事在前,她一时也没咂摸出哪里不对,便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但是我刚说要吃你的鸟,它貌似听懂了,我再骑它会不会被它故意颠下去?”
白苏沫挠挠头,还是觉得似乎仿佛哪里有点别扭?
南宫珏此刻则难免深恨自己给她选的坐骑为何是鸟,而不是鸡。
不对!
鸡也不行!
苍天!
他都在想些什么!
南宫珏连忙翻动背在身后的右手,火速掐了个“清心诀”。
几日相处,纵然他已对这位脱线少女时不时冒出的奇言怪语产生些许免疫,但在听了白苏沫这一茬乱七八糟的话后,他还是不得不努力深吸几口灵气,花大力气压下翻腾的丹田气海,平复心情,方能面不改色地应对:“这孟鸟与我结了灵契的,我已命它暂时受你驱使。不会伤你。”
南宫珏手上灵宠多的是,这孟鸟便是其一,此乃他在一个秘境所得,善飞遁善吞吐火焰,于他而言并无太大帮助。不过因孟鸟世所罕见,珍异非常,他便一直留在身边。
今日借给白苏沫所用,一是因为慕云迟的灵宠食铁兽认定白苏沫害了它主人,便时时想为它主人报仇,自然是做不来白苏沫的灵宠了。二来是白苏沫连御空飞行都做不到,如何能离开这山头去帮他办事。三者,要配得上慕云迟的身份和修为,自然不能随便选头灵畜给她,怎么说都要比食铁兽强些才行。
末了,南宫珏又将一些事情简单交代,即使白苏沫应承得不情不愿,他也再难多呆一秒,逃也般地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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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陌生的教育行业的第一天,白苏沫心理压力非常大。一直磋磨到上课时间快到了,她才理理衫子,慢吞吞地靠近门外大树底下蹲着的那头肥鸟,心中难免又腹诽起来:还说是鸟不是鸡,天底下哪头鸟不是立在枝头,反倒是蹲树底下的。
晨曦透过薄雾,斜落在孟鸟身上,除了尾巴的一缕红,通身皆泛着锦缎般的青色光华。一颗鸟头迎着晨光,顶上长着的三撮尖锐的羽毛正狂妄不羁地随风荡漾。
此刻它哪还有昨日被人提溜着的孬样,余光瞥见白苏沫朝它走来,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悠然昂起它高贵的鸟头,抖擞着身上的华羽,好不威风。
区区一个鸟,居然给她白眼。
然形势所迫,再不情愿,白苏沫终是来到孟鸟身旁。虽然鸟主人承诺过这鸟不会伤害她,但她依然对鸟哥十分客气,恭敬朝孟鸟拱了拱手,违心地与它称兄道弟:“这位鸟哥,我这就…上去了?”
说着,她就尝试着把手放到鸟背上,准备跳上去。谁知,孟鸟却故意站了起来,再次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白苏沫便被它抖出的一身气浪吹得满头凌乱。
亏得她大早便起来整理师表,却被这畜牲一下子弄得乱糟糟。
白苏沫拨开贴在脸上的头发,继续露出亲切的笑容,尝试性问道:“昨日多有得罪,可是我也不想为难你啊,你实在不愿意的话,不然回去让你主人换个鸟过来?”
孟鸟自然也不想回去。
原本,它怎么说也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高贵鸟。当初,之所以甘愿当南宫珏的灵宠,一方面,额……它的的确确是打不过那厮,另一方面,它也是想脱离秘境,跟随南宫珏去见见世面。
哪里知道南宫珏那厮收了它后就把它扔进灵宠袋里,而那灵宠袋,竟还收着不少同它不相上下的珍异灵兽。
可恶的南宫珏收了它们只好吃好喝的养着,也不放它们出来,自己却跑去个小破宗当弟子。
它还不如在秘境里混日子呢。
好歹不用跟一帮畜牲争宠。
太久没运动,镇日里和一帮只知道吃喝、没有理想的牲口一起生活,他的身体线条都不复从前那般优美流畅了。
最气鸟的是,它堂堂一介孟鸟,竟被眼前这瞎眼女子当成鸡!
真是奇耻大辱!
可在奇耻大辱面前,它还是更想要自由。
它孟鸟本该翱翔于天地之间的。
看白苏沫拿出传讯简要给南宫珏传讯,它忙鸟手一伸,轻轻一扇,便将白苏沫挑飞到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