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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男宠 ...

  •   月隐日出,周而复始。余子墨这一等就等到天明,等得火气和火器全都消了下去。

      余子墨是想出去看看的,可是半夜三更他从公浚房里出去万一被人看到了,他是无所谓,却怕公浚在意,于是等着等着,等的都浅眠了,公浚人还未回来。

      都到了用早膳的时间,公浚才推门进来。

      “怎么才回?”余子墨半敞着中衣斜卧在公浚床上。

      “王兄昨天汤池醉酒差点临幸了个侍婢。”

      “这……”余子墨一时无言,公荀之前确实荒唐了一阵,可是过了那阵再也没出现这样的事。

      “昨天吃了鹿肉,饮了鹿血,又喝了酒,血气上涌才弄出这档子事,好在他及时清醒,只是撕了人家的衣衫。”

      哎,这侍婢也是倒霉,若是被别的王公贵族看上或许有一步登天的可能,可被公荀临幸,回手就会被派些银钱送出宫去,公荀从不留人在身边。

      “你一直处理到现在?”

      虽然棘手,但也是小事,不用公浚熬这么长时间。余子墨下地,给公浚倒了杯水。

      “王兄说,那侍婢让他想起了苏王后……”

      哎,都是债。

      “我原以为他慢慢会好,却不想越来越疯了。”公浚摘下面具揉着眉心,眼下一片青紫。

      余子墨抬手想摸摸公浚略显疲惫的眼睛,却被公浚躲掉了。

      “怎么了?”

      “没怎么。”公浚垂眸,说不清什么情绪。可余子墨却不容他隐藏心思,抬手扳过公浚的脸,“到底怎么了?!”

      公浚眼神微动,他早就处理好了公荀的事,却在外面躲了一夜,他纠结了一下还是嘴硬道,“真的没事。”

      “公浚!”若不是他们两个都遮遮掩掩看不明白对方的心思,恐怕早就对彼此的爱慕一清二楚,何故错过这么长时间,余子墨想的明白,便下定决心往后无论何事都坦诚相见,“别让我猜你心思!我情智凋敝,怕误会了你!”

      公浚眉头一皱,深吸了一口终于开口,“昨日都吃了鹿肉喝了鹿血,又喝了那么多酒……啊!”

      还没说完,余子墨就一口咬在了公浚的颈侧,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余子墨松开口在齿痕上舔了一下才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公浚开口道,“我没喝酒!没喝鹿血!不是脑子不清醒的冲动!你呢,昨晚的事作不作数?”

      公浚喉结一动,红晕顺着齿痕爬满了白皙修长的脖子,温热沿着搏动的经脉流向四肢百骸,“作数。”

      公浚刚吐出这两个字就脚下一空,被余子墨搂着大腿抱起,“你干嘛?”

      “不是作数吗!你让我等你回来,既然回来了,我们继续!”

      不由分说,余子墨直接将公浚扔在床榻上,可还没欺身把人压在身下,内侍就敲着房门,“余大人,路通了,王上说要即刻启程!”

      若不是公浚的床用得是上好的木材,恐怕这会儿已经被余子墨一掌轰塌了。

      与之前的别离而言,这次的分开更折磨人。磅礴如海的情绪一旦找到了出口,便疯了一般决堤,再难抚平,越是压抑越是想念。可是老天就是喜欢开玩笑,不光让心心念念的人不能执手互诉情谊,还让约好的归期一拖再拖。

      没办法,余子墨是朝廷重臣,不可能来去自由,总是有很多事情牵绊,更何况公荀从行宫回去,越发的神经质,时不时的把余子墨招进宫中扯些没用的,甚至留到晚上,但是多数时候,公荀那新晋王妃寻来请安见余子墨立在殿里怏怏离开后,余子墨就会被公荀放回府中。

      余子墨实在受不了,白天公事缠身他还好过,可是晚上闭上眼睛便全是公浚的样子,笑的、哭的、扁嘴的、讨酒的!他要疯了,直到一天夜里梦到雅阁里的亲吻,早起的时候亵裤上带着点点白/浊,他终于忍无可忍跑去问公荀告假,要去行宫陪公浚过岁旦。

      余子墨对公浚的细致公荀全看在眼里,有个人代他疼爱这个可怜的弟弟,将公浚视若家人一般,公荀深觉宽慰,想余子墨自小孤苦无依,如今却想着同公浚一起守岁,也算是终于有了点人味,公荀更觉心喜。但是自己却冷得紧,岁旦将至却感觉不到热闹。

      “岁旦要设朝宴,完事了我同你一起走!”

      “王上,有些不妥啊,晚上是家宴……”薛子睿怕他家主子抽风,赶紧拦着。

      公荀一想也是,虽然不愿待在宫中,可是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给的,于是转头同余子墨讲,“那就等家宴也完事的,我和你一起去公浚那!”

      余子墨根本不想和公荀同行,更不想让公荀去行宫,他只想一个人守着公浚,可是公荀非但没给他这样的机会,转天启程的时候还带上了哭哭唧唧拦着銮驾的淳妃。余子墨一个劲儿的头疼,脸色沉得能冻死人,一路上破风直纳闷,怎么新换的肚带这般紧,却不想是它家主人双腿发力,简直要气炸了!

      公浚看着面前的淳妃没眼力见的给公荀布菜,低声问坐在身侧的余子墨,“不是只念旧人吗?怎么带在身边了!”

      余子墨夹了筷子菜,“出宫马道都要被淳妃哭化了,怎能不带着!”

      “啊?”公浚哪知道,淳妃娘娘拦着銮驾哭得昏天黑地,不光说宫人背后嚼舌根说她泼辣搅得王上不肯呆在宫中,到最后甚至搬出了严将军,说与其这样被王上厌弃,还不如当初她跟她爹誓约老死闺中!瞧着眼前这位王嫂媚眼柔笑一门心思的讨好他王兄,公浚怎能想到她梨花带雨的样子。

      “王上尝尝,这奶卷鲜甜软糯很是好吃。”淳妃夹了一筷子奶卷擎在公荀唇边。

      公荀微微蹙眉,“朕不爱甜食。”

      淳妃像是没感觉出公荀的冷硬,依旧嗲着声音劝道,“王上尝尝嘛,人都说这心跟嘴是连着的,嘴上甜心里便高兴!”

      公荀微咬下唇,“朕不爱……”

      “王上,您尝尝!”公浚赶紧把话接了过去,公荀的小动作不光余子墨熟知,公浚也知道,这会儿公荀已经要压不住火了,他这王嫂再这般娇嗔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呢,“这个宫婢的甜品确实做得一绝。”

      “啧!”公荀未接淳妃筷上的奶卷,而是自己抬手剜了一块,品了一下,抬眼问公浚,“是上次汤池那个侍婢做的?”

      “是。”公浚如实道。

      淳妃不知上次行宫之行差点出了临幸宫婢的事,不然听公荀这般问话非要气疯了不可。她这会儿心思全在面前的行宫掌事身上,怏怏放下筷子,强装笑颜同公浚说,“余大人把行宫打理的井井有条真是辛苦了。”

      “谢淳妃娘娘夸奖,拿朝廷俸禄为王上尽责是臣下当为之事。”

      见公荀一筷接一筷的吃着面前的奶卷,淳妃觉着自己的牙都快要碎了,她让王上吃一口,王上动都不动,这位余大人让王上吃,王上却不停筷了!淳妃顺了口气,强压心中怒火,“不过也真是难为余大人了,驻守行宫,和夫人见面的时间便少了。”

      “臣下尚未娶亲,倒未觉得为难。”

      “这样啊,即无妻妾也有父母,不如我代余大人向王上请个旨意,趁着岁旦回乡看看,行宫之事可暂交薛子睿打点。”

      公浚抬手行礼,“谢淳妃娘娘厚爱,先考先妣亡故多年,臣与兄长相依为命,他在身边便是全家团圆,回乡反倒空寂。何况薛公公乃是王上贴身内侍,行宫琐事不敢劳烦。”

      “那休沐几天也……”

      “他哪儿也不去。”公荀吃完面前的奶卷才开腔,就像没看见淳妃被他冷冷打断的满脸委屈,冲着公浚说,“味道不错,明日再让她换个别的做做。”

      “知道了。”公浚心中打鼓,觉着公荀对那侍婢有些关注过度了,所以嘴上就忘了尊呼,公荀自是不在乎,公浚是他弟弟,他本就不喜欢公浚王上来,王上去的,可这般熟稔落在淳妃眼里就彻底变了味道。

      “啊,说来也是无礼了,不过自进行宫便见余大人戴着面具不知道是何原因啊?”淳妃虽语气里是好奇,可眼神全不是那么回事。

      公荀瞥目过去尚未开口,一直静默进食的余子墨却开了腔,“家弟生得太俊,怕女子把持不住,又怕让别人自愧不如,所以才以此遮面!”

      淳妃一怔,哪想余子墨会这样说,可更让那气血倒逆的是公荀接言,“子墨说得对!朕用好了,先歇了。子墨,你们兄弟好好聚聚,不用跟来。”

      “是。”余子墨起身行礼。

      看着淳妃急急追着公荀而去,公浚转头问余子墨,“干嘛说那些?”

      “实话,有什么不能说。”

      “王兄得怎么想啊!”

      余子墨微哂,“主子怎么想我不知道,可淳妃为什么非要来我却明白了。”

      公浚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余子墨逗趣道,“男宠~!”

      “啊!”公浚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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