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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醉酒 ...

  •   甚尔没有回答。
      他看了看窗外,下戏的时候本来就不早了,加上又是冬天,所以天色已经被夜幕笼罩,但外边还是一派车水马龙,下班高峰期还没有结束。

      “堵车。”他言简意赅地解释了缘由。

      真人做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他反锁了房间门,坐回了椅子上。空间于是又陷入了安静,过了一会儿,真人又把椅子想沙发那边挪了一点,又一点,地面和椅子脚摩擦发出一声声“吱呀——”“吱呀——”的噪音。

      这很吵,对甚尔和惠以及可能听到的任何人来说都是。

      甚尔皱了皱眉,抱着惠的姿势让他并不能腾出手来捂住惠的耳朵:“要搬椅子就一次性搬完。”

      真人这才停止了故意制造噪音的行为,他看着甚尔,有些百无聊赖地推测起那两枚戒指现在会被放在哪里,如果丑宝在的话,那大概会被塞进武器库咒灵的嘴里吧。

      这个闪念让真人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古怪了,他当然知道丑宝嘴巴连接的空间并不真的是咒灵身体的内部,而应当是一个咒力构筑的空间,但这种方式不免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不爽。

      还有刚刚那个女孩子,不过她既然是要找贞子,真人也没必要去问罗利宝田那个女孩子的信息,想必贞子是发现了她具有咒力,所以才会让她去送东西。

      到时候再小小的恶作剧一下好了,真人看着甚尔想道。

      这身西服确实很不错,量身裁剪的定制款简洁利落的同时又格外凸显身材,说实话,真人有点后悔让甚尔通过这样一个职业来拉远同惠的距离了,而且把惠甩手交给贞子的构想也完全失败了。

      说实话,他不喜欢等待,也不喜欢现在的场景,真人伸长了手够到了被甚尔放在桌上的资料,然后放到了沙发空出的地方:“小惠不用那么多拥抱。”

      显然他的说辞甚尔并不赞成,就连回答都没有等到。

      这让真人觉得稍微有些挫败,他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应当和戒指一起送出去的好话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就好像自己仅仅是送两个小饰品一样。

      真人于是也不再试图吸引甚尔的注意力,默不作声地拿过刚刚甚尔翻阅过的资料漫不经心地翻看了起来,他总是习惯于用乱七八糟的话术打断甚尔的思考,毕竟思考的结果并不总都对自己有利,而带节奏的话术大部分时候都好用的过分。

      时间在有些时候流逝得格外快。
      七点十分,外面的车流终于变得少了许多。

      甚尔换好衣服之后,真人和他连带着惠一起回了家,开车的是真人,因为等了一段时间,路上很顺畅,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好,那大概就是等了太久之后空荡荡的肚腹了。

      晚餐的时间没有比平时推迟,真人在给小惠准备完奶粉之后,心安理得地把小孩放进了摇篮。

      做饭的责任是真人的,他穿上了那件有着kitty猫图案的围裙,而甚尔则先进了卧室,接着真人便听见了浴室传来的水声。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和不断升高的温度让甚尔感觉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家里的清洁用品都是真人购置的,所以味道都是有点幼稚的水果味道,洗发水是草莓味,沐浴露又是西瓜味,揉久了整个空间都被这些泡沫侵染成甜滋滋的味道。

      啧,幼稚鬼,不过小惠应该会喜欢这种甜滋滋的味道吧,甚尔忍不住想。

      因为他的走神,有草莓味道的泡沫从甚尔的发梢沿着脸颊慢悠悠地滚落,不小心落到了嘴巴旁边,甚尔毫不在意地用没沾到太多泡沫的手背揩了一下嘴角,却反而吧一丝丝洗发水带到了嘴里,他赶紧狠狠呸了几下,嘴巴里却似乎也有了过于甜的味道。

      甚尔又皱了皱眉,于是在发际线附近逡巡的已经被水流带得调皮的泡沫顺着他皱起的眉头滑落的眼睛附近。

      这种感觉不舒服极了,甚尔于是低头冲洗掉了洗发水,温度过高的水流使得他也不免觉得昏昏沉沉并且懒怠了许多,大脑就像是陷入了休眠一样,但又有那么几个部分运作得比平时还要快。

      在休息室里边的时候他并不是因为堵车所以没有马上离开,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一些呆在原地然后胡思乱想的时间。

      真人没有说出来但是想说出来的话那些资料里边都有,甚尔很确信这点,他甚至不需要再去看那份资料,只需要坐在真人的对面,然后就什么都一目了然了。

      甚尔关停了水源,甩了甩头发,现在的天气还很冷,当然,这种程度的温度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但甚尔还是乖乖地拿洗澡巾把自己擦干,然后站在镜子面前,用吹风机把他已经稍微有点长的头发吹干。

      吹风机的声音很吵,热风嗡嗡地且裹挟着热气,这实在不是舒服的事情,通过耳朵和头部的皮肤把禅院甚尔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搅得更加乱了,他关掉了吹风机,又拿毛巾狠狠绞了几下头发,然后便出了浴室。

      真人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桌子上除了米饭,牛肉卷,厚蛋烧,照烧鸡肉之外还有一小碟素菜,显然,两人都对蔬菜这种营养均衡的必需品不感冒。

      甚尔径直坐了下来,他已经很饿了,大概是饥饿和高温一起搅乱了自己的脑子吧,他忍不住这样想。

      “你头发没有吹干。”真人放下了筷子,他起身去到了卧室,甚尔知道他是去拿什么,应该是干毛巾,用来裹住脑袋的那种,他没有反驳,但心里也不太想配合,比起把自己的脑袋包裹成一团粽子,他宁可去拿吹风机,再任由那些似乎能把脑子吹融化的热风贯穿自己的耳朵。

      可实际上,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真人去做这些安排。

      真人很快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禅院甚尔能清楚地感知到他在自己的身后,他昏昏沉沉的脑袋在稍微吃了一点东西再加上浴室外边的属于冬季的温度已经彻底清醒了。

      这是,真人有些冷的手指慢慢从自己的额头穿进发旋的感觉就格外舒爽,甚尔有种仰头的冲动,好让那些手指更加贴近自己的头皮乃至颅骨。

      “舒服吧。”真人的尾音上扬,他把手里的吹风机调到暖风第二档,‘呼呼呼——’的声响并不算太吵,而这个温度也无疑比热风要舒适得多,何况真人的手指又有些凉,所以除了温暖和清爽之外竟然没有让人融化的感觉了。

      真人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梳理着甚尔黑色的头发,直到原本摸上去还有些湿的头发彻底干了,他才关停了从吹风机。

      “用暖风慢慢吹就不会不舒服了哦。”真人拔掉了插头,将电源线缠绕在吹风机上面,暂且放到了一边。

      甚尔原以为他会立刻坐到自己的旁边,却见真人从柜子里取了一瓶红酒,又拿了两支高脚杯出来。

      “喝酒吗?”真人嘴上在问,手里却已经给两支高脚杯都倒满了酒,他倒得很满,暗红色的像是血水一样的酒液像是要漫出酒杯一样。

      真人放下了酒瓶,捏着两支高脚杯的细窄处走到了桌子旁边,他把其中一只递倒甚尔旁边,另一只就拿在手里,也不喝。

      甚尔伸手接过了那只递过来的高脚杯,这时候他才主意到被倒的过于满的酒液其实已经溢出来了,而真人右手里边的高脚杯里的酒液则已经顺着杯壁淌到了真人的手上,暗红色的酒液像极了鲜血,衬得真人的手有种失血的苍白感。

      甚尔抿了一口红酒,他不太会喝这个,比起红酒,他还是更习惯传统的清酒或者便利店或者小吃摊提供的廉价啤酒,前者是在禅院家时候习惯的,后者则是出来之后习惯的。

      而真人呢,他晃了晃酒杯,似乎对已经满溢甚至滴落的酒液毫不在意的样子,暗红色的葡萄酒低落在地上像极了血迹,见禅院甚尔抿了一口,他才把那只高脚杯凑到了嘴边,像是喝水解渴一样喝了一大口。

      这是最容易醉的喝法,但真人的脸孔还是失血一样的苍白,就连嘴唇的颜色都还是很淡,只有嘴角残留着那么一滴鲜红。

      真人看了甚尔一会儿,然后侧着身子坐了下来,他又狠狠喝了一大口红酒。

      说实话,这样子实在很滑稽,因为真人身上还穿着粉红色hello Kitty围裙,手中是看上去很精致的高脚杯,但握着杯子的动作又处处错漏。

      甚尔没有再喝酒,他把那只高脚杯放到了桌上,玻璃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不喜欢也不习惯红酒,这种酒除了颜色鲜艳之外口味对他来说过于涩。

      他抬眼去看真人,真人也同样抬眼在看他。

      “我想好了。”禅院甚尔说。

      在放下酒杯之后,他重新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肉塞进嘴里,说话的声音也因此有些含糊不清。

      真人又拿起了高脚杯,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眼含笑意地伸出另一只手去卷甚尔的头发,因为刚刚洗过头的原因,虽然已经吹干,但禅院甚尔原本支楞着的有些硬的头发还是比平时要柔软得多,所以很轻易就被真人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卷成了半个小卷,到快要拉扯头皮的时候,他又换个方向冲洗卷出半个小卷,就这样乐此不疲地肆意挥洒着他过剩的精力。

      这动作虽然有分寸到不会带来痛感,但实在烦人的过分,禅院甚尔放下筷子,拽住了真人的左手手腕,等真人松开了食指和中指之后又强硬地把那只捣乱的手按回到了他的大腿上。

      真人脸上立刻应景地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但旋即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错愕了,甚尔忽然抬手将左手搭在了真人的肩膀上,紧接着又环住了他的脖颈。

      “这件衣服可以随便你弄坏。”禅院甚尔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有些狡诈的光,他舔了舔嘴唇,用自己的侧脸揩净了真人嘴角残留的暗红色酒液。

      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或者说,这场几乎就是明示的暗示在浴室里传来水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真人挑了挑眉,探头想再凑近一点,却被甚尔以一把推开。

      “吃完饭再说。”禅院甚尔说。

      他若无其事的重新拿起筷子,就好像刚才率先引燃某些东西的并不是他而且也同他无关一样。

      得逞了的快意让甚尔的嘴角一直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反倒真人一派吃瘪的模样。

      不过这种委屈的表情在此时此刻却招不得任何同情,那剩下的小半杯红酒也被冷落在了一旁,就像仅仅是装饰品一样。

      晚餐终于在这种暧昧到几近焦灼的气氛里结束了。

      甚尔站起来,挺了挺腰,忽然伸手拿起了他那杯仅仅抿了一小口,还几乎是满的红酒,然后缓缓倾斜了酒杯,暗红色的酒液就这样顺着真人已经散开的头发沿着脸颊的轮廓没入了领口。

      真人浅灰蓝色的头发在顶灯的光晕下反射出一种丝缎般的光泽,在混杂了暗红色的酒液之后便有了一种近乎糜、烂和肮脏的美感。

      他笑盈盈地抬起了头,然后慢悠悠地伸手要解开身后围裙的系带,却被禅院甚尔用目光阻止了。

      “要系紧。”甚尔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

      这种近乎被藐视甚至压迫的感觉让真人感到一阵兴奋,他歪了歪头,声线骤然变得甜腻了起来:“你可以更加过分的,甚尔,就像书里那样。”

      真人晃晃悠悠地故意将身体从椅子上挪开,摔倒在地上,大理石材质的地砖很凉,那一丁点的红酒自然不足以让他醉酒,但其他的东西可以,起码可以让他故意放纵一点。

      他故意放纵了自己的表情,让这具被捏造出来的躯体尽量地像是真实的人类一点,地砖的凉意透过腿骨传导开来,真人忽然觉得这具没有什么温度的身体都燃烧了起来,他于是笑得格外痴狂热烈了。

      灯光并不算太亮,但光晕还是让真人看上去深不可测的眼睛变得乱七八糟只剩下层层叠叠的迷乱的情绪,他微微张开嘴唇,然后晃晃悠悠得依靠着膝盖的支撑站了起来。

      却在站到一半的时候被按住了肩膀,禅院甚尔微微弯腰,把连贴近到真人的耳朵旁边,用很低的声音说:“不要起来,就在这里,这里不会吵到小惠,你这个混蛋。”

      这种时候用那样柔软可爱的称呼提起小东西的存在并没有让真人感到嫉妒抑或是不悦,他的精神反而在这种特殊的刺激中达到了某种奇诡的状态,真人舔了舔嘴唇。

      甚尔没有因为说完话所以将嘴唇从他的耳边移开,反而慢慢地用唇瓣去摩挲真人沾染了暗红色酒液的发丝,就好像红酒的滞涩感觉都已经消失了一样,他正用一种近乎贪婪的动作吮吸着那些酒液。

      真人倒抽了一口气,然后眯起了眼睛,稍稍后仰的同时故意说道:“没关系的,小惠是个蠢蛋,吵到他也没关系,不是吗?”

      这话理所当然地招致了禅院甚尔报复性地啃咬,这具被捏造出来的躯体就好像也会感到疼痛一样颤抖了一下,鲜血从耳廓流淌出来,顺着真人灰蓝色的头发淌进了暗红色的酒液里面。

      酒液的暗红色同鲜血的颜色几乎一样,真人伸手将自己的手埋到了颈部的头发里边,虽然创口流出的鲜血并不多,那当他把手重新伸到面前的时候,指尖暗红的液体里还是带出了一点鲜血的味道,真人微微矮了一下身子,做出了趴伏的姿势,然后重新站了起来。

      他伸手三两下解开了围裙的系带,将那已经脏了的围裙随手丢到了一边,反手按在了禅院甚尔的后腰上边。

      “虽然甚尔可以做的很过分,但你刚刚答应过哦,这件衣服可以随便我弄坏。”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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