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怀疑 ...
-
真人斜靠在墙角，很放松的样子，他接通了电话，没有刻意闪避开自己，甚尔稍微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怎么想起了就在刚刚，电影里边的男主人公带点惊喜地发现娜奥秘好好地呆在家里没有出去密会什么人的场景。
那惊喜都只不过是电影一波三折套路里边的小插曲。
禅院甚尔能够很清楚地听见电话里边的内容，只是些文艺作品出版和影视化的事务，似乎还掺杂了一些关于选角的内容，真人和LME社长的对话丝毫没有问题，甚至还是很应该庆祝的事情，但甚尔反而陷入了某种焦灼的情绪之中。
他伸手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遥控器，绿色的眼睛变得晦暗不明，在按下电源键的前一秒，画面定格在了娜奥秘同人厮混的瞬间。
那画面不算惊世骇俗，起码对出入过太多混乱地方的禅院甚尔来说理应造不成什么大的震撼，也不该有多少影响力，但甚尔的呼吸还是紊乱了起来。
他平复了呼吸，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房间，那个从他肚腹里边活生生取出来的小东西已经长成了白生生的一团，娇气得很的长相，有点像真人。
见到他来了，摇篮里的小东西下意识伸出了双手，甚尔蹲下了身子，他的个头和这个小东西以及装着他的摇篮相比都过于高大了，所以这个姿势才会刚刚好。
“ma——pa——”
小东西嘴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两只肉嘟嘟的手臂显然是用力极了，所以白软的圈圈肉也轻微地颤动了几下，看上去柔软极了。而丑宝则小心翼翼地盘踞在他的旁边，只用柔软且没有硬毛的肚腹对着惠，仔细地把包裹着小东西的被子卷紧。
看起来和谐极了。
甚尔没有立刻伸手给惠一个拥抱，他只试探性地伸出了手指，那截手指几乎是立刻就被惠用小小的分不出指节的过于柔嫩的手掌给握住了，短短的时间也足以让甚尔掌握照顾小东西情绪的技巧了，他直直地看进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绿色的眼睛里边。
“中午好，小惠。”他说，然后用另一只手环抱住婴孩的后背，抱着猛地躺倒在了双人床上边，惠并没有因为这个对大部分婴儿来说过于剧烈的动作而不适，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兴奋惊奇的神采。
禅院甚尔这时候忽然发现小小的惠头顶的胎发是纯黑色的，惠显然是像自己比较多。
这个闪念引发了某种微妙的异样感，他是希望惠是有那么一点像真人的，就好像那样能够证明什么东西一样。
“甚尔，你和惠玩得好开心的样子。”真人这时候已经打完了电话，走进到房间里，甚尔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带点喜悦，大概是因为版权和影视化谈得相当顺利的缘故吧。
这样的表情无懈可击，禅院甚尔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之所以会觉得异常大抵不过是因为生理上的反应而疑神疑鬼了。
“......没有，养小孩子很麻烦。”甚尔下意识反驳，他低下头，避开和真人对视的角度，却恰好对上了惠的眼睛。
惠并不亲近真人，禅院甚尔忽然意识到了这样一件似乎并不太值得关注的事情。
但旋即一个个片段闪过，在脑内连接到了一起，禅院甚尔终于发现了一件事情，除了惠有生理需求发出求助讯号的时候之外，真人从没有主动抱过惠，而他看着惠的眼神也奇怪的过分。
也就是这个时候，甚尔明白了看到b超图片时候真人的神情是什么意味。
那是好奇，仅仅是好奇，而不是什么他以为的对于家人的期待。
“但是我们家小惠很乖。”真人反驳道，他没有急于拉近和甚尔的距离，只微微低头营造出在看着甚尔和那个小小的白团子的微妙角度，“而且也很可爱，和甚尔很像。”
真的吗？
甚尔没有抬头，他知道真人在看自己和惠，用很难让人讨厌的极温柔的视线。
可是那种温柔过头的注视是真实的吗？
他不敢确定，可即便不确定也不相信有的东西也已经断不掉了。
“噢，”甚尔戳了戳惠白里透红的脸颊，大概是因为惠这个名字的缘故，惠特别容易讨好，“小惠饿了。”
“对不起。”真人走到了床边，“刚刚打电话忘记了。”
他没有立刻走开，而是继续站在床边，刚刚还带点喜悦的神情已经消失了：“甚尔是不开心吗？”
不开心？
禅院甚尔不觉得自己是在不开心，真人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次注视都好像蕴含着某种意味，就像现在，自己已经被强行拉入了逼迫自己回答的漩涡里边，情感乃至灵魂都被轻易地牵引到真人的情绪陷阱里。
“甚尔？”
真人眯起了眼，他的爱人应当已经脱离了孕期和产后的情绪，那这样的反应就意味着他可能是在怀疑什么。自己从来不会低估禅院甚尔，不可能在哪里明显露馅，但有些事情做了就必然有痕迹，以甚尔的敏锐会有所察觉也不是奇怪的事。
不过反过来说，只要证明现在甚尔的怀疑是错误的，那他就会进一步交予信任，甚至产生名为自责或者歉疚的情绪。
“好过分呐，你们两个排挤我。”真人嘟囔着陷进了床褥里边，耍赖式地侧过身去够甚尔的侧腰，又用余光去瞥正笑着的惠，“明明以前甚尔只会宠爱我一个的，现在又多了这个小东西，之前还没觉得，现在小惠长得和甚尔这么像，我就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真人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干脆不依不挠地在床上翻滚着理直气壮地乱嚷嚷：“我好嫉妒小惠！就算有了其他家人，甚尔也应该把我放在第一位，就像我把甚尔放在第一位一样！这不公平！”
惠显然是被真人的大声嚷嚷给惊到了，瘪了瘪嘴，似乎是要哭的样子，禅院甚尔一时不知道该哄哪个小孩，但惠反正很容易就可以讨好，甚尔于是安抚地摸了摸小惠头顶柔软的胎发，然后仰面躺倒在床上，侧头亲吻了一下真人的脸颊。
“很公平，”他说，“都要哄这点难道不一样？”
就算是有怀疑，他也还是更愿意相信真人一点。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怀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