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惠好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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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贞子去到LME报道不过两个月功夫，在剧组全体成员加班加点的工作下，贞子参演的第一部小成本恐怖片就正式杀青了，也恰好接近了贞子的另一份工作上任的时间。
2001年，12月22日冬至，埼玉县里盘星综合医院外科。
手术台的无影灯亮得教甚尔觉得眼睛发花，太久没有受伤以至于麻醉针刺入腹腔的疼痛都令他小小地闷哼了一声，说实话，清醒地被麻醉针穿刺的感觉过于古怪，甚尔有些烦躁地侧过头，真人站在旁边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手掌。
原本剖宫手术应当是在妇产科进行的，但那样免不了要被很多人知道，这是禅院甚尔不希望看见的情况。
宫野明美的表情很沉静，她很年轻没错，不过在良好的学习能力和后边救出妹妹的承诺的推动下，已经很好地掌握了关于剖宫手术的要点，何况真人先生以助手的身份在旁边，这场手术不可能失败。
“我一直在，甚尔是害怕了吗？”真人轻声说。
“...没有，只不过感觉有点奇怪，”甚尔不自在地眯起了眼睛，随着麻药的生效，整个腹腔连带着大部分身体的器官就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了。
就像是在案板上的活鱼，甚至要活生生地被剖开，禅院甚尔旋即又否定了这个不妙的联想，但身体还是无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呼吸之间的属于手术室的消毒水的气味让他的不适感更加明显了。
“不会有问题的。”
真人看向甚尔被医用无纺布覆盖了的因为容纳了一个小生命而隆起的腹部，那里边有甚尔一部分的同时，又是由自己一手制造的，这个认知让真人心里倏然有了那么几分期待。
宫野明美熟练地戴上了一次性医用手套，白色橡胶手套在明亮过头的白色灯光照射下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质感，紧随其后的手术刀划破表皮的声音在安静的手术室里格外清晰。
“真人？”
“嗯。”
......
没什么营养的一问一答重复了几遍，锋利的手术刀剖开肚腹的声音让禅院甚尔的大脑处于一种奇怪的既昏沉又清醒的状态，在得到一次次肯定的答复之后他稍稍闭上了眼睛，手术室的灯光太过亮了，所以即便闭上双眼，他眼前也似乎还是有红色黄色的光斑在闪烁，皮肉器官被切开的声音也清晰得过分。
即便理论上麻醉之后的部分是没有知觉的，但过于清晰的声音还是让禅院甚尔感觉到一阵接近于虚幻的疼痛，但旋即又消隐了，比起隐隐约约的疼痛来说，医用橡胶手套这样的异物接触到身体内部这个认知更让甚尔有不适的感觉，他不自觉咬了一下嘴唇，忍耐住想要起身推开的冲动。
触感...好像不对......
过亮的无影灯的光线带来的不应期使得甚尔即便睁开眼睛也不能立刻恢复视野，但即便视觉受到了限制，他这时候也能很清楚地意识到抵住自己嘴唇的是手指。
甚尔卸掉了牙齿上的力气，真人的体温向来偏低，他忍不住用牙齿压了压主动探入口中的手指以示报复。
因为控制了力气的原因，真人并不觉得疼，反而隐隐有种好玩的感觉，但甚尔的表情显然不太愉快，他不得不遗憾地抽出因为沾了唾液而带了一层水光的手指，低头凑到产床旁边：“甚尔现在有痛的感觉吗？刚刚想咬嘴唇是因为麻醉了还是疼吗？”
“没有，不疼。”
“那甚尔为什么想咬自己的嘴唇？”真人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今天好烦，我累了。”腹腔的拉扯和挤压感让甚尔下意识联想到了之前看过的手术步骤，他有些急促地推了推真人凑到旁边的脸颊，“你去看好宫野医生那边有没有需要搭把手的。”
禅院甚尔并不担心这个手术会有什么问题，他向来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只是到这时候不免有些失却了等待的耐心。
“是想早点看见惠吗？”真人起身问。
“你好烦。”甚尔再次抱怨，语气里带点催促的意味，异物感和不应期已经在和真人的对话中度过了，所以这时候竟不像是在手术室里边，倒有种放松时候闲聊的感觉，他微微侧头剜了真人一眼，“我这边看不见。”
“所以就是很想看见惠。”真人嘴里嘟囔着起身，他其实一直有用分身在注意着情况，只不过不知道真人咒灵身份的甚尔当然不会清楚。
接下来的一切都算得上顺利，惠的个头不大，宫野明美顺利地把小小的婴孩从本不应该存在的肉红色器官里边取出，真人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嫌弃地移开了眼，小小的婴孩浑身皱巴巴的，皮肤是有些显黑的肉红色，五官皱巴巴地挤作一团，连哭嚎都还不会。
“惠好丑噢，甚尔。”不知道是否应该算孩子血亲的咒灵向产床上的伴侣抱怨，然后又毫不客气地把小孩子从尽职尽责的医生手里抢了过来抱到了甚尔的旁边。
真人这时候才算是有些认真地看了看小小的禅院惠，惠的眼睛从出生的时候就睁着，是和甚尔如出一辙的绿宝石的颜色，真人这时候才觉得小小的婴孩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放屁，你才长得丑。”禅院甚尔狠狠锤了真人一下，牵动到了腹腔处正在缝合的创口，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毕竟那个器官已经缝合好塞进了肚腹，麻药又尚还没失效。
“禅院君，不要动！”
宫野明美立刻提醒，甚尔这才有些讪讪地安分下来，只用眼神狠狠地又剜了真人好几下。
真人的的表情同样也有些讪讪，他微微矮下身子，把惠送到甚尔旁边无需动作也能够到的地方，小孩这时候浑身红彤彤的，还带点血腥气，真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还应该给惠擦拭干净身上的血污。
“......惠是不是还没有哭？”
甚尔皱了皱眉头，惠该不会是个小哑巴吧，而且这样怎么看都乖顺地过分，简直像是女孩子一样，他这样想着，伸手轻轻拍了婴儿肉墩墩的屁股一下，虽然他有放轻力道，但对婴儿来说还是大得过分，碧绿色的眼睛几乎是立刻就笼罩在了泪雾之中。
“呜——”惠的哭声很克制，低低的并且极细软，因此听起来也就格外可怜。
禅院甚尔有些心虚地收回了手，闭上眼睛装作自己没有毛手毛脚地惹哭小小的惠。
过了一会儿，等惠低低的抽噎停止了，甚尔才重新睁开眼睛，这时候，手术已经完成一会儿了，只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全然转移到了惠的身上所以并没有察觉而已。
他这时候也从刚才的心虚里边走出来了，于是再次示意真人把惠抱过来一点，这时候宫野明美已经腾出手来把惠身上的血污擦拭过一遍了。
“......是有点丑。”甚尔看了半晌，不得不承认真人说的没错。
“不过还是比丑宝好看一点。”他又观察了一番，看着惠清透的绿色的眼睛总结道。
真人：“......”
谁还能比丑宝难看，真人腹诽，但毕竟要维持人设，也不好反驳，只好面无表情地把小小的禅院惠抱开放进了旁边的育婴箱里边。
“甚尔该休息了，惠让宫野小姐照顾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惠好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