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末摘花

17、(15)无心之问最伤心

　　大杂院和我想得差不多，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数。不过，相当整洁，大家见到睿则之后，都真诚地和他打招呼。他反而有点儿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今天来得比较急，今天空着手就来了。我让他问问有没有需要诊治的病人，零零散散，几个病人过来了。大多都是战争留下的后遗症，伤口已经长好，但还是会隐隐作痛，我给了他们一些止疼散，并说下次来会给他们带其他的药材。

　　在宣华门附近和萧公子告别，告诉他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之后，去了赵氏百草药房。第一次见到了掌事先生赵爷爷，我外祖父的弟弟。我向他禀明了来意，他略作犹豫答应了10人，又说道如果不在京城，其他地方的话，还可以再收10个人。之后，陆羽茶馆，5人；醉吟居5人；至此，几十名伤病员得到了解决。

　　办完事后，发现已经过了午后，虽然饥肠辘辘，但也懒得动了，决定回宫后再吃。回宫的必经路上，突然马车停了下来，然后，几声清脆的“长公主，长公主殿下”，小欣愉探进了帘子内。
　　“哎呀，小欣愉。你在这儿啊？”双儿道。
　　“对呀，我和睿则哥哥等了很长时间了。不过，这次我很乖，没有抱怨哦！谢谢您，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很漂亮的衣服。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衣服。”
　　“小欣愉，你的衣服，可是我做的呀！”慕南笑道。
　　“那也谢谢慕南姐姐。”
　　“长公主，您大概也没吃饭吧。我已经准备好了饭馆，吃一些可好？”睿则在车外说道。
　　“哎呀，萧公子还是小诸葛呢？能算到我们还没吃饭！”双儿打趣到。
　　“好，那就顺便给小欣愉过个生日吧！”我也实在饿了！
　　路旁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酒家。但里面却相当精致，一桌一椅无不彰显雅致。
　　上了二楼的雅间，落座后，小欣愉嚷道：“公主殿下，对了，我可以叫你公主姐姐嘛？”
　　“好啊！不过，在外面叫我靖安姐姐，就好了。”
　　“你叫靖安啊？”
　　“怎么写？”我写给她看了。
　　“这里点菜，点茶，要去楼下看的，长公主要下去看嘛？”睿则提醒道。
　　慕南看了我一眼，说道：“小姐累了半天了，我下去。”
　　“你们真的累了半天了？等的时候，睿则哥哥告诉我要乖乖的，我喊累的时候，他说长公主姐姐比我累一千倍。不过，你和双儿姐姐，慕南姐姐都在一起，为何她们不累？”
　　慕南笑道：“公主累心，我们只是陪着跑腿的。”
　　“什么叫累心？”
　　“小欣愉还小，等你和睿则哥哥一样大的时候，就明白了。”
　　“恩，等你们的时候，睿则哥哥还要我读书，背书。说读得多了，就能明白很多事。看来我读得还不够多。”
　　坐着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就听到小欣愉唧唧咋咋地上来了。
　　比较惊讶地问我：“靖安姐姐，你喜欢喝苦的茶啊？我都喝不了。睿则哥哥也喜欢喝苦茶，等一会儿，我尝尝你喝的苦不苦。”
　　慕南给我点了红茶，小欣愉喝了一口，评价道：“和睿则哥哥喜欢的一样。”
　　双儿也尝了一口：“苦是苦，但是和陆羽茶馆的那个茶还是差远了？”
　　“陆羽茶馆的什么茶？”睿则问道。
　　“那个叫什么来着？小姐？就是我喝了一口就吐了的。”
　　“丹丘茗。”
　　也许是饿了，觉得菜都很好吃。小欣愉很惊讶于我的不挑食。公主竟然不挑食，不知道她父母灌输给她的什么公主方面的知识。她从我这里知道了，公主喜欢喝苦茶和不挑食。
　　吃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起给她唱了生日歌。
　　她很开心地问道：“靖安姐姐，你什么时候过生日，我给你过生日好不好，我会给你准备一个很快乐的、很开心地生日。”如果给她过生日，就会有这道题目等着我回答，我终于等到了这个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恩，”我笑笑说：“我不过生日，公主不过生日的。”
　　“真的吗？”小欣愉一脸失望：“那，当公主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真是扎心几连问：“这次我大概没有时间告诉你了，因为我要赶快回宫了。要不就会被锁在外面，回不了家的。你看，公主还要准时回家，否则回不了家。”
　　慕南叫店小二付钱时，发现萧睿则已经付了饭钱。
　　上车前，我先让双儿和慕南上车，然后问萧睿则三天后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中午时分，请他到今天大杂院的地方。
　　他点点头，对我说了一句：“抱歉。我没想到，惹长公主伤心了。”
　　望着这个过分早熟，懂得照顾别人情绪的少年，我冲他笑了笑：“你也是一片好意，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