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点击的小说》尧未

3、1和1

　　失去工作和爱情的曾卓颓废在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干什么。只是饿了就点外卖，困了就躺尸，垃圾堆在门口发酵，旁边住户都忍不住敲门问候了。曾卓表面点点头，只是把垃圾从门口转移到室内，如此浑浑噩噩过了几周。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看来是外卖到了。曾卓开了条门缝，侧出半个身子取外卖。
　　“您好，这是您的...曾卓？”外卖小哥将餐盒递给顾客，无意之中瞥了一眼，眼前这个邋遢油腻的男人，轮廓怎么似曾相识。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迟疑的叫出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正准备接外卖的曾卓愣住，面前这个穿着外卖服的男人有些眼熟。曾卓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外卖小哥，片刻道：“张山？”
　　外卖小哥点点头。
　　“快进来坐。”曾卓把门打开，请张山进来坐。
　　张山本想动身，反正也打算派完这单之后回家休息。可室内垃圾发酵的味道不禁让自己眯了眯眼，在看到室内又脏又乱的景象之后，张山有些迟疑。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没怎么收拾。”曾卓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手上动作一滞，呃，头发好像挺油的。
　　“不是，主要是我手里还有订单还没派送完，怕送完了被客户投诉。”张山不动声色地解释道，“有空聚聚啊，我都不知道你居然住在这里。”张山摇摇手机，赶忙往回走去。
　　看着张山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脚步声也越来越远，曾卓终于关上门。
　　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外卖，思绪又飞回几年前。

　　“曾卓，我进了XT集团！晚上请你们吃饭！”还在写小说的曾卓接到了张山的电话。
　　“那恭喜你了。”曾卓也为张山感到高兴。
　　晚上一寝室的人聚在一起吃饭，谈天说地。张山可谓是意气风发，满脑子想着干出一番大事业。
　　“曾卓就不必说了，你们毕业之后打算干嘛。”张山给大家倒上酒，边倒边问。
　　周倜晃着酒杯，漫不经心的说：“我没什么出息，估计要回家那边吧，我爸在公司给我安排了工作，从底层做起。”怪不得平时总是鬼混，原来是富二代，家大业大。没出息就要回去继承家业。
　　“我还在找工作，”赵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办法，谁让太优秀了，都没公司敢要我。”
　　“慢慢来，一定没问题的。”王尔语拍了拍赵琉的背，宽慰道。
　　“曾卓，我以后一定要投钱把你的小说翻拍成电视剧！”张山有些喝大了，拍着胸脯对曾卓说。
　　“行啊，那到时候还请张老板多多帮衬啊。”曾卓笑着回应。
　　“曾卓，不是我说，整个寝室就你最成功了。”李延巳举起酒杯，对着曾卓说了一番祝酒辞，“事业在手，爱情丰收。可是嫉妒死我这个单身狗了！你不要飘了，他日我一定赶上你！”
　　曾卓笑笑，“你一定会的。”
　　“来来来，大家干一个。”王尔语提议碰杯。
　　“干杯！”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可物是人非，世态变化谁又说得清楚。
　　“妈的，这饭好咸。”曾卓胡乱摸了把脸，只觉得厨师把盐罐子摔碎了，不然怎么咸得嗓子疼？
　　在厕所吐了个干净，洗了把脸，曾卓心里舒坦多了。看着镜子里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头乱如鸡窝的自己，曾卓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是不是要做些改变？
　　电话铃声打断了曾卓的思绪，是扇贝城的母亲打来的。
　　“喂，妈。”
　　“喂，儿子，你能给我转五万块钱吗？”母亲的声音有些焦急。
　　“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曾卓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你爸几年前买的养老保险需要补款，不补的话就要五年之后才能领取。”母亲在电话另一边解释着。
　　“行，您把卡号发我一下，等一下就给您转账。”
　　“嗯，谢谢儿子。你最近和小苒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曾卓片刻沉默，马上回答道，“嗯，挺好的，结婚的事情不着急，我俩都在事业的上升期。”
　　“那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啊。”母亲和曾卓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给母亲转了五万之后，曾卓的存款只剩五千不到，这点钱都不够交两个月的房租。
　　不能在颓废了，得让自己活下去才行。
　　花了一下午把房间收拾干净，又给自己清洗了一通。真的是太邋遢了，洗澡水都有些混了。
　　上下楼好几趟才把垃圾扔完。曾卓抹了把汗，朝着常去的理发店前进。不知道是tony老师没把镜子角度摆对，还是最近饮食作息太不规律，曾卓总觉得全身都有些浮肿，尤其是鼻梁，都快被肉给填平了。
　　“你女朋友最近怎么没来呢，我都好久没看到了。”tony闲着唠嗑，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分了。”曾卓言简意赅。
　　好在tony老师也还识趣，不再深问。
　　“好了，你看看满意不？”
　　曾卓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点了点头。
　　总算精神了一些，花了半小时做了份简历，在各大招聘网站进行投递。一连几天过去，投出的简历都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现在正是学生毕业季，那些公司干嘛放着大把的廉价劳动力不用，来选自己这个工作五年还毫无建树的“老人”？曾卓有些乏力，倒在床上逛着朋友圈。
　　“感谢财务主管李苒请大家吃饭！”照片上的李苒笑得灿烂夺目，刺伤了曾卓的眼睛。
　　李苒的离开是正确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曾卓突然恼怒，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简直荒唐！当初李苒的父母以经济条件不允许为由，断了李苒想要读研的念头。是曾卓在旁安慰，提供了李苒两年读研期间的一切费用。她就这么说走就走，一定要让李苒后悔她的决定！
　　可投出的简历毫无音信，也早就过了报失业保险的时间。卡里的钱越来越少，接下来的时间曾卓要怎么过。
　　或许可以直播写小说。
　　曾卓打开电脑，在直播软件注册账号，完善信息。打开新的界面，登陆那个熟悉的网站，点击直播录屏，开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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