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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目的 ...

  •   话虽如此,云雀却没有揍他。大概是校内出了问题——唐井这么猜测,总之就在云雀的浮萍拐快要和他已经东一块创口贴西一块淤青的脸亲密接触的时候,草壁哲夫如同他的救星一般出现在波罗咖啡厅,和云雀说了什么。唐井隐约听到“高专班”一类的词,想来是特殊科出了点问题,云雀便对他这种只会逼逼赖赖不会还手的弱鸡失去了兴趣,转身离开了。

      黑猫没有好戏看,只好冲着云雀骂骂咧咧。唐井松了口气,还没等他缓过来,梓小姐就抱着他的胳膊:“唐井君!!你没事吧??!”

      这个名字在一高学生耳里,那可谓是老鼠过街一样的存在。深受其害的毛利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要看个究竟,唐井几乎都能想象到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被贴上恶意的标签的模样,干脆自己摘了口罩:“……我没事,梓小姐。”

      -

      那天之后唐井再也没遇上毛利兰,倒是有好几次都在店里看到工藤新一。对方穿着那套小西服,和一群小学生一起在店里说说笑笑,联想到那副壳子里的高中生侦探魂,唐井一度觉得这个场景十分诡异。

      梓小姐对待他是一如既往,大概是毛利兰和工藤都没告诉她唐井干过些什么事,他们不说唐井也当全不知道,于是三个人关系直接被拧成一团麻,过上了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的快乐生活。

      学校的日子也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地挨打。想找他报复的人数不胜数,到最后唐井都不愿去回想自己是怎么在一个月内招惹了这么多人的。不,或许有些只是凑热闹罢了。唐井想。人就是这样,喜欢从众,好像不和大家做同样的事的话世界就会毁灭一样。他不还手,他不能还手,因为他曾经就是他们。那些恶意像被灌了水的气球一样鼓起来,唐井便就这么冷眼看着,只在气球快要炸掉时倒一点水出去,其他时候便任由它继续膨胀。

      被画满涂鸦、写满诅咒的课桌,偶尔卫生角的水桶还会不小心倒下,浇在他身上或是课桌上,桌洞里永远有未知的虫子,下楼时也要注意是否有一只手在等着他。旧伤好了又添新伤,案西也找到他,让他指认欺负过他的人,唐井也只是保持沉默,或者笑着对这位负责任的班主任说“没关系”,走出办公室后又被揪着领子拽去角落,威胁他不能告诉老师,唐井就这么看着他们,最后点了点头。

      这一次的话……唐井抬头,看了眼那堵好几米高的墙,似乎是确信自己没办法翻回去的高度,又听见那边的人在笑:“记得把东西给我找到。”

      是间崎的声音。唐井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可怜他,却也懒得应他。他揉了揉摔下墙时被砸到的地方,转身寻找其他出口。

      或许每个学校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七大不可思议,而一高的不可思议则大多都聚集在那片普通学生无法进入的地方——特殊科的校区。特殊科是一高的一大特色,设有一些特殊的班种,招收各种千奇百怪的学生,有的会除灵,有的会超能力。

      总而言之就是一些特殊人群,为了防止他们训练时对普通学生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校方将特殊科与普通科划分为两个不同校区,并禁止普通科学生进入特殊科校区。而又因为普通人对未知事物总是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想象力,特殊科校区被无端造谣一系列不可思议事件,堪称普通人无法进入的禁区。

      综上所述,唐井成弥,一位平平无奇的炮灰npc兼前人渣败类,在被沦为霸凌的新对象后,受到间崎的要挟,翻墙进入了这个传说中的禁区,为他寻找传说中使用后心仪对象就会爱上自己的秘宝——这一听就是假的传闻也是唐井可怜间崎的一大原因,那个家伙似乎确信有这么一个东西,并且十分迫切地需要它。唐井的时间有限,没兴趣帮他找这么个不存在的玩意儿,如果不快点出去的话,他就会被老师抓到,届时又少不了案西的一顿唠叨,甚至有可能错过波罗咖啡厅的打工。

      沿着围墙走了一段,唐井总算看到了一扇铁门。铁门大概是很久没有用过了,门锁生了锈,轻轻一拉就咔咔作响,也没有能够借力的地方,想要爬上去也并不容易。唐井木着脸思索了一阵,还没得出结果,就听见有人在叫他:“……唐井?”

      唐井循声望去,叫他的人十分眼熟,两个周以前他们还在厕所见过面,名字是——

      “——名字是末平秀生。”迟迟赶来的黑猫从铁门下面的空隙钻进去,抓着他裤腿爬到他怀里。唐井给它顺了顺毛,问它:“去哪里了,现在才来?”

      黑猫对他这话十分不满:“你才是去哪里了?我十分钟没盯着你而已。”

      看不见黑猫的末平秀生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你在说什么?什么现在才来?”他没等唐井回答,又道:“算了。你怎么在这里面,不是禁止普通学生进去吗?”

      唐井懒得再解释一遍来龙去脉:“意外。”

      自那天唐井莫名其妙问他“没事吧”之后,末平秀生便再也没有遇到过唐井。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他在学校再也没有被人围着打过,校外的话也只要小心一些,不和八方那伙人撞上就没事。而唐井……

      末平从自家棒球部的前辈那里听说,唐井此人一改从前作风,变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被间崎为首的校内不良报复了一番,也算是遭了报应,活该他之前帮着八方他们欺负过末平。

      而现在,末平秀生看到的唐井成弥,就是一副刚刚被打过的模样——校服皱皱巴巴,脸上贴着的创口贴已经有些翻胶,看得到下面的擦伤还很新,估计是旧伤添新伤,走动时好像腿脚也受伤了的样子,哪里像是只被“报复了一番”?再结合对方独自一人出现在禁区的这一事实,末平秀生不难猜出对方恐怕是受胁迫才会进去的,不免有些同情,但又想起来那些被欺负的日子,语气十分之纠结:“……那你要出来吗?我帮你去找找梯子。”

      唐井却没管他想那么多,好人卡张口就来:“你真是个好人。麻烦你了,多谢。”

      末平收到他的感谢,突然有点反胃:“不、不用谢。”他补了一句:“你别说话了,等我。”

      唐井便乖乖等他。黑猫问:“他不回来的话怎么办?”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人渣的。”唐井教育他:“到时候再想其他办法。”

      黑猫一语成谶,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末平秀生还是没有回来。黑猫恨铁不成钢:“你看,那小子就不是遵守约定的家伙。”

      “……别这么恶意地揣测别人。”唐井忍不住为末平辩解:“说不定是间崎他们用完梯子随手乱放,末平找不到了呢?”

      黑猫瞪他:“胳膊肘往外拐。双标的小混蛋。”

      一人一猫争得不可开交,等到唐井都在考虑徒手爬墙的可能性时,门的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唐井抬头望过去,却看到间崎几个人嘻嘻哈哈地推着末平秀生,往这边走来。

      唐井心里咯噔一下,便听到间崎开口了:“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帮你啊,唐井君?”他勾着末平秀生的脖子,拍拍后者的脸:“还是被你欺负过的人?你怎么说服的他?”

      他的目光从上到下把唐井打量了一遍,最后停在胯间:“用你的老办法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末平秀生挣扎了一下,却没挣开他:“你瞎说什么东西?!”

      间崎笑得开心:“你不知道吗?这小子啊——就是用屁股勾搭上的八方呢!”

      末平压根就不信他:“放你的屁!”

      间崎好久没遇上过被他逮住还叫得这么凶的人。至于唐井?那就是个闷的,不管他做什么,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而现在……

      “给这小子一点教训吧。”间崎说着,侧头看向了唐井,果不其然,后者的表情变得愤怒。这才对嘛。间崎很满意。他怎么可以无所谓呢?他是在被报复啊,他就是活该要被他们报复到死啊!他怎么可以无所谓呢!!

      其他人嬉笑着围住了末平秀生,唐井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却能听到他的闷哼声,那些人、那些混蛋踢出去的每一脚,都好像踢到了他的心上。

      “……放开他。”

      间崎笑:“你说什么?太小声了吧,我可什么都听不见。”

      “放开他!!!”

      唐井一脚踹在铁门与墙壁的连接处,生锈的铁门哗啦啦作响,竟有要被他踹倒的趋势。那边对末平秀生的殴打也停了下来,唐井又踹了一脚,铁门便晃晃悠悠地倒下了,间崎堪堪被砸到,似乎不相信这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弱鸡还会做出这种事,愣在了原地,而下一秒,唐井的拳头便挥到了了他脸上,间崎硬生生挨了一下,鼻子都被打歪了。

      “操!”

      唐井的爆发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间崎等人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人多势众,还怕两个人不成?

      其他人冲过来按住唐井,又挨他揍了几拳,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原本还在一旁乖乖待着的黑猫也跑了过来,不知对他说了什么,唐井却只听见几个字。

      “……醒来……始……”

      醒来?谁醒来?

      变故也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好像有一股看不见的力一般,他们被强行分开,唐井的脑袋突然变得疼痛难耐。恍惚之间,他看见特殊科校区那边站了两个人,一个长了头惹眼的粉色,另一个却看起来十分普通,像是路人一般的角色。

      而他却再也撑不住,痛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唐井先看到的是末平秀生。

      末平脸上贴了张创口贴,眼角还有淤青,看起来有点滑稽。看见唐井醒来,他笑了笑,又不小心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凉气,看得唐井也想笑,却迫于末平的怒视,硬生生憋住了。

      这里应该是医务室。白色的床帘被拉开,校医叫他:“唐井君,醒了啊。”

      唐井望过去,除了白大褂的校医,医务室还站了几个人,其中就有他昏过去之前看到的两个男生。

      果然不是幻觉啊。唐井想着,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那两个男生身上,有两个好感度条?

      黑猫慢悠悠地从柜子上跳到他怀里:“他们‘醒来’了哦,和你一样。”

      唐井眨眨眼,还没等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视线便被人挡住,从上方投下来一大片阴影,将唐井笼进去:“诶,是唐井成弥君——对吧?”

      唐井抬头,那是个身材高挑的白发男子,不知为何戴了副眼罩,遮住大半边脸。看那两个男生以及校医的态度,应该是位不得了的人物,但是……

      和末平秀生以及校医一样,好感度只有一条。那么“醒来”是否有条件?他的醒来和他们的醒来绝非同一种情况,那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而醒来呢?

      看到唐井有所防备的模样,五条悟笑了笑,好像并不在意他的想法:“我叫五条悟,是特殊科高专班的老师,这两位呢,是超能班的同学,齐木楠雄君和影山茂夫君。因为现在特殊科的老师们都有事在身,我姑且来替他们两位来问你——”

      “你从特殊科拿走的东西,在哪里?”

      东西?原本以为是因为擅自闯入特殊科校区要被责骂的唐井迷惑:“什么?”

      “你从特殊科拿走的东西,”五条悟重复了一遍,拉过一旁的椅子,趴在椅背上看他:“不记得了?超能那边的事我是不清楚啦,但他们两位循着痕迹,可是找到你身上了哦?”

      唐井并不记得自己在特殊科拿过什么东西,非要说的话……

      “不会是……”唐井艰难道:“是那个会让人喜欢自己的东西?”

      间崎把他扔进特殊科校区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么个听起来就不靠谱的玩意儿,但他也并未去寻找那个东西,而是转头就准备跑路,又怎么会和别的什么扯上关系呢?

      “Bingo!”五条悟道:“能想起来就好。那么,把东西交出来吧。”

      他向唐井摊开手,后者却一脸不可置信:“……居然是真的?”他还为这东西真心实意地可怜了一番间崎?

      唐井摇头:“我没有拿,没办法交。”

      “都已经这种时候了,还打算撒谎吗。”

      “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进行搜身。”唐井回他:“我无所谓,搜不出来的。”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他分明戴了眼罩,唐井却感觉他像是在打量自己,被探究的滋味并不令人舒服,好在不过一会儿,五条悟便做了决定:“茂夫(Mob),来看看吧。”

      被叫中的是那个黑色锅盖头的男生。唐井看了眼这位路人君脑袋旁的两个好感度条,再次确信人不可貌相。他这么想着,就看见底下那一条扣了一分,影山茂夫也像是被吓了一跳,走过来后都变得局促了很多,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模样。唐井眯了眯眼,不知想了什么,那条又加了两分,影山茂夫的动作则顿了一下,和唐井对上视线。

      唐井朝他笑了笑,一脸人畜无害。影山茂夫这才低下头,对他说了声“失礼了”,他也配合着抬手让影山茂夫搜身。

      ……第二条好感度条,是属于他的。除此以外,唐井还确认了一件事。

      “醒来”的人,和他一样能够看到对方的好感度。只是不知道能看到什么程度罢了。

      唐井想着,看向另一旁的那个粉发男生,齐木楠雄,心里有了打算。

      他很期待,这些人醒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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