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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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和柊走的时候，猫意思意思过来送了行。
“真的不打算告诉别人吗喵？”猫蹲在星野和柊肩膀上，抱怨似的说，“我觉得他们会把图书馆炸掉。”
“那也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星野和柊理直气壮地说，“今天零点我已经正式卸职，对图书馆的一切都无权修改，只差最后一点契约还未解除。”
猫翻了翻眼睛，显出一点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真是狠心nya……好啦，喵呜，来吧。”
星野和柊早已经推演过解除契约的步骤，闻言平静地伸出手，与他解除了与图书馆的雇佣契约。
“炼金术师科伦·基尔，感谢你这三年零九十六天对图书馆的贡献，现发放金币……”
“等等，我都退休了，还要金币干嘛？”
图书馆的金币掺杂了特殊金属，到现世根本无法流通。
猫瞪了他一眼：“……一枚以作纪念。剩余退休金将折算后发放至现世，请注意查收。”
猫爪拍了拍他的掌心，留下一枚黄澄澄的金币。星野和柊攥住，好笑地说：“不发座雕像奖杯，算什么纪念？”
“你用它自己炼吧。”猫嫌弃地跳回地面，前后爪踩了踩，还是端正地坐好，肃穆地冲他点了点头。
“愿你于炼金之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推开真理之门。”
“谢谢。”星野和柊将这枚金币收进贴身内袋，同样冲它鞠了一躬，“也祝你们早日清除侵蚀者，获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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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炫目的辉光，特别的感觉，只不过当睁开眼，看见陌生又有几分眼熟的书房，难免给星野和柊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他在空旷处站了一会儿，任由桌子上的传讯水晶无声震动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襟，走过去接通。
水晶里传来了老人威严又充满激动的声音，是家族中对他寄予厚望的长老之一。星野和柊假装认真地听着，漫无边际地打量自己许久未见的房间摆设，偶尔“嗯嗯”两声用作回应，时不时揉揉右眼。
直到他们单方面交流完毕，以好好休息结束传讯，星野和柊才缓缓松了口气，皱着眉放开了对异能的钳制。
清晰的齿轮浮现在右眼的视野之内，一动不动。
啊，这没用的异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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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自带名字与效果的异能力一样。觉醒的那一刻，星野和柊就知道了自己异能的名字和效果。
[齿轮]，作用为：推开一扇门。
当年，尚且年幼的星野和柊一朝发现自己身上突然出现了不为人知的异常变化，整个人都呆住了。全家族更是和他一起兵荒马乱，一边阻止他拆开自己一边犹豫要不要帮忙拆，大家都过得愁云惨淡。
如果这是个很强的能力，还能稍稍弥补大家脆弱的心，但这个奇妙能力就如字面意义上的——只能推开一扇门。
这是什么鬼能力，我推门还需要你？
就是最低级的炼金人造人，也能开门之后不忘关门，它连充满杂质的自动化常态水银都不如。
尤其这突如其来的异能力的能量波动，与炼金术的元素波频完全不同，一度成为他施术过程的最大困扰。
直到图书馆的发言人，馆猫，带着意外而来的合同出现，询问他是否愿意前往图书馆任职，星野和柊才没有继续走在抗争异能却不断失败的道路，在异世界的炼金资料里寻找到暂时封印异能力的办法。
将异能封印进相性莫名合拍的某本书里。
星野和柊测试了很久封印地点，最后还是偶然听他抱怨的菊池宽提供了思路，把一本书送给了他。
《齿轮》。
在这之前，星野和柊几乎没看过炼金学科以外的书，更别提这是小说，全篇日文，如果不是看在作者是芥川龙之介的份上，他可能就偷偷压箱底了。
想到芥川龙之介，星野和柊不禁叹了口气，抬手试图速成一个人造人出来。
材料准备到一半，他才想起这里已经不是图书馆，空气中以太水平极低，只能造出更复杂更难用你甚至不好说它是不是机器人的人造人。
连门也要自己开了呢。
刚离开就开始怀念图书馆纯净的空气了。毕竟图书馆只有以太，外面的这个世界，却充满奇怪的能力体系造成的能量碰撞。
真是由奢入俭难，星野和柊再次揉揉眼睛，重新看向自己书房的门。
铜金的齿轮晃了晃，不紧不慢地转动起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异能力发动了。这陌生而新奇的感觉让他好奇地盯着门扉，想看看它会以什么形式打开。
一秒钟……五秒钟……三十秒……
……门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不动如山。
星野和柊：“……”
他有些晕眩地扶住额头，又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
所以现在，自己的异能连开个门都做不到了？
那它到底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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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图书馆顶层的观星台上。
透过穹顶，此处可以看到耀眼的银河群星。配合绚烂多姿，兜头淋来的极光，正如“银河铁道之夜”里所写的那样，万顷琉璃，万道彩虹，熠熠生辉，粼粼生光。
可惜它的作者宫泽贤治本人却无暇欣赏，正坐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是我太任性了吗？”小小的少年擦着脸蛋，泪水却还是像坠落的流星般不断滴下，“明明约好了要携手同行……明明……”
“宫泽先生……”中原中也蹲在一边，几次三番想要张嘴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放弃般地举起了酒瓶，“要喝酒吗？”
“呜呜呜，我不要，”宫泽贤治带着哭腔说，“那是中也珍爱的东西吧，我不能夺走。”
“那……来个苹果？”
“如果新来的司书不允许我们用金币交换这些常见食物的话，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宫泽贤治哭得更伤心了。
中原中也大震惊：“那不是连酒也没有了？！”
高村光太郎看不下去了：“中也先生，我们来这里找贤治先生不是为了告诉他发生在图书馆大厅的事吗……”
你不要直接被带偏啊！
“啊，对，宫泽先生，芥川先生，大厅那边出大乱子了，小泉先生正揪着猫要求他给个说法，猫则要求必须全员在场才能说明情况，江户川先生在画魔法阵，他好像认识本来要转生的作家？还有安吾，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差点把图书馆点燃，太宰那笨蛋和志贺先生打起来了，梶井基次郎喝多了说想要咳血，还有川端康成……总之一团乱啊！就连岛崎那家伙也是，他绝对记得什么，竟然用那件事威胁……”
高村光太郎迷茫：“嗯？什么事？”
闻听此言，一直像座雕像般沉默不语注视夜空的芥川龙之介轻轻笑了起来，又叹了口气：“那件事啊，那可真是没办法。我就过去一趟吧。”
中原中也这才发现自己失言，有些讪讪地：“芥川先生……”
“不是什么大事，都过去了。”芥川龙之介毫无说服力地这样开口。
中原中也很想问“这话您信吗”，但偶尔他还是会尊重前辈的，尤其是精神和他一样不安定的前辈。
他可不希望芥川龙之介像中岛敦一样，第二人格直接内化成常态。
宫泽贤治不明所以，但还是坚强地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更不能给人添麻烦了，我们这就过去吧。”
他仰起头，看向芥川龙之介却发现对方没有丝毫动作的意思，反而转头看向窗外……或是虚空中的某处。
“芥川先生？”
“啊呀，实在抱歉，”芥川龙之介回神，低头说道，“但我好像没办法和你们一起过去了。”
“这种感觉……恐怕是门开了。”
宫泽贤治隐约听到了这声模糊的低喃，疑惑地问：“什么门？”
“唔，”芥川龙之介沉吟片刻，轻松地说道，“会让侵蚀者趁虚而入的罅隙。”
“咦？！是有新的侵蚀者出现的意思吗？”
芥川龙之介摇了摇头：“是说我好像有机会过去的意思。”
高村光太郎：“诶？？”
中原中也：“啥？！芥川先生您冷静一点！您想想菊池宽先生啊！！！”
他会跟着其他人一起吐血的！
宫泽贤治有些茫然：“芥川先生的意思是，因为侵蚀者会过去，我们图书馆也要派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中原中也头晕目眩：差很多啊！救命！！太宰你的芥川老师要出事了！
“不用担心哦，中也，”芥川龙之介一把按住僵硬的中原中也的肩膀，微笑着俯身说道，“我只是先行去查看情况，会尽量回来的。”
中原中也直冒冷汗：“……太宰他们会哭瞎的，真的会哭瞎的。”
您说的甚至是尽量回来，而不是尽量早些回来。
“不会发生那种事，”芥川龙之介眯起眼睛，晦暗的幽蓝于他左眼一闪而逝，很快便消失不见，让中原中也根本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不是自己喝糊涂了而产生的错觉，“中也会帮忙暂时保密吧？毕竟图书馆现在人心惶惶，大家都十分不安……”
“可，可……”
“芥川先生有急事要做？”宫泽贤治问。
“没错，是很重要的事，”芥川龙之介直起身，微垂着眼帘，与宫泽贤治对视，“与司书的安全有关，我无法坐视不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虽然外表是小孩子，内心却十分坚韧顽强的童话诗人认真地说，“我，光先生，还有中也，都会帮您隐瞒的！加油！”
“请去寻找大家的幸福吧！”
中原中也：“……”
面对自己尊敬的宫泽贤治恳切的凝视，和芥川龙之介虎视眈眈的目光，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没办法……我……我会尽力的。”
高村光太郎：“……”
他捂住脸，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表情，转过身。
“哈哈，前往异世界的旅行……好像能变成不错的题材。”
芥川龙之介冲着他们点头示意，自言自语了这样的一句后，直接走向了玻璃。几乎毫无征兆地，在他踏出那一步的刹那，漆黑的裂缝包裹住了他，将他整个吞噬殆尽。
中原中也下意识摸了一下酒瓶，喃喃道：“不行，我还要再去多喝几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