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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孤军深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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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峥带领的这支骑兵速度非常快，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行进了80里，不过连续骑马疾行这么久，人和马都已经到了极限。赵峥让大家原休息一下，再出发。
五月份戈壁中午的太阳把大地烤的滚烫，李弦满头大汗地下马，取水囊喝水，因为手一直在抖，差点儿没拿住水囊，让水囊掉地上。两个时辰的骑马奔跑，对李弦来说，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是个极大的挑战。李弦瘫坐在地上，趁这个时间抓紧休息，要不然接下来的路会更痛苦。
刘延清牵着马走到李弦，看她萎靡的样子，说道：“很难受吧，你一下子骑马骑这么久肯定受不了。”
“你倒是气定神闲的。”李弦半死不活地说道
“我在外面游历那么久，早就已经习惯了马背上的生活。”
“马背上的生活？”李弦笑了。“说的好像你久经沙场一样。”
“我确实为了上战场做了很多的准备。”
李弦点头，“确实。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就很关心边境的战事。当时大业还很弱，没有反抗泜戎的能力，只能被动防守。每次你知道泜戎人又来劫掠的消息时，都会咬牙切齿地说‘将来长大了要把他们都打跑’。那时候你体弱多病，脸色苍白，说话的时候却那么坚定。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地上了战场。不容易啊，都过了这么多年。”李弦感叹刘延清的毅力和恒心。
“是啊，现在也算是圆了我的梦想。不过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来了。”刘延清从马上挂着的白布袋子里掏出粟米喂马。为了轻装简行，赵峥带着的这支骑兵都是每个士兵自己携带马粮，士兵自己喂马。
“想为战争出力，不一定非得要上战场。你很了解泜戎，而且关于攻打泜戎，你有很好的想法。所以赵校尉才会和你做朋友，因为他能从你这得到有用的信息。如果将来赵峥成为主将，打了大胜仗，那你也是一大功臣。”李弦休息的差不多了，也站起来喂马。
“什么功臣不功臣的，我只希望能彻底解决泜戎，让泜戎不再来犯。”
李弦和刘延清都拿出干粮吃了点儿，没一会儿，赵峥就让大家骑上马再次出发。
赵峥带领的小队追着踪迹跑了一天，可是都夕阳西下了还是没有看到汦戎人。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光线越来越差，视距也越来越短，肯定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这次的离队行动应该是无功而返了。
可是在远处突然亮起了几点火光。本来都已经不抱希望的赵峥赶紧带队往那里奔。等靠近了，发现那里是汦戎的一个部落，旁边还有一处水源。
“这个部落男人怎么这么多啊？”李弦跟着赵峥他们下马，站在一处小坡地的后面，看着不远处的部落。
“里面有些男人随身携带者武器，应该是一小股汦戎兵路过，在部落里借住一晚。这个部落原本应该是一千人左右，还有两千个在这里借住的汦戎兵。”刘延清说道。
赵峥看到这个部落很兴奋，就像是看到了待宰的羔羊。赵峥让刘延清和李弦在这里等着，然后上马拔刀，带着战士们冲过去了。
李弦看着刘延清，“部落里的那些人有三成是牧民，是老百姓，赵峥也要杀他们吗？”
“战争就是这样。想要解决泜戎，就要杀掉他们的有生力量，让他们失去战斗的能力。”刘延清看着不远处火光冲天，惨叫练练的汦戎部落。
李弦看到赵峥冲进部落里，见到汦戎人就杀。普通的汦戎人看到突然袭击的大业军人吓得惊声尖叫、四处逃窜，刚刚还在煮肉的女人和玩闹的孩子，现在已经变成尸体，堆叠在那里，他们肯定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突然地就死了。
那些喝酒吃肉的汦戎男人迅速反应、奋起反抗。
刘延清扭头看着身旁的李弦，“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是泜戎人南下劫掠上云的时候，当时我的表情跟现在的你是一样的，一脸的害怕，担心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到自己的头上。”
李弦点点头，“我现在觉得能活着都是很幸运的事，死真的是太轻易了。”
“你可以怜悯他们，但是不用觉得愧疚，汦戎人每次南下来大业劫掠的时候，也是这样对待大业的子民。”
虽然部落里有很多汦戎士兵，但是赵峥的突袭还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没有还手之力。突然有一小队汦戎人骑马冲了出来，大概五六个人，后面没有业军追击。
刘延清看说了声“追”，然后就骑马冲那几个逃跑的人去了，李弦也赶紧跟上。
刘延清本来想通过预判他们行进位置来拦截他们，可是那队人的头领看到有人要拦截他们后就改变了逃跑方向，刘延清和李弦没能拦住他们，但是也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紧紧跟着。
刘延清拿起弓，搭箭拉弦，射中了离他们最近的汦戎人，那人直接从马上跌落，接下来一连射了五次，中了三箭，解决了四个汦戎人。
李弦震惊地看了眼身旁并驾齐驱的刘延清。泜戎人往后射箭进行反击，李弦和刘延清都躲开了，没有受伤。
“行了，不追了。”刘延清拉住缰绳停止了追击。
李弦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不追了？”
“已经离部落有些远了，再远些咱们该迷路了。而且你没穿铠甲，太容易受伤了。”
前面剩的两个泜戎人看李弦和刘延清不追了，反而掉头回来主动攻击，直冲刘延清来。李弦赶紧骑马上前，档在刘延清前面应敌，刘延清也骑马往后撤躲避他们的攻击。
李弦用短剑挡住那头领冲过来的挥砍，但是为了躲避紧随其后的第二个人的攻击，李弦只得摔下马。不过李弦在摔下马的时候，伸手砍伤了第二个人的马屁股。
还好自己骑马的速度并不快，李弦落在地上，就地一滚后立马站了起，来没受什么伤。
那匹被李弦砍伤了的马受到惊吓，直接将泜戎人摔下马，李弦赶紧上前，趁着摔下马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下把他杀了。
领头人的随从都死了，但是大业这边还剩李弦和刘延清，双方对峙，二对一。李弦右手紧紧握住短剑，站在刘延清前面，死死地盯住那人。
那人骑着马在不远处走来走去，眼神犀利，气势强大。让李弦感到很大的压力，紧握短剑的右手已经出汗了。刘延清手里拿着上好弦、放好箭的弩对着他。
那人骑马突然加速冲过来。刘延清摁下弩机箭射出去，泜戎人仰躺躲了过去，箭并没有射中。在马快要冲到李弦面前的时候，李弦跳到一边，再次用短剑划伤了马，受惊的马失去了控制，可是那人马术不错，并没有被摔下马，但是马已经不再骑了。
那人下马后身形就显出来了，个子不高，体型瘦弱，可是很有攻击性。泜戎人拿着刀和李弦近身搏斗，李弦接了他几招心里就有了底，这人的武艺并不高强。一旁的刘延清看李弦应付的游刃有余便要求捉活的。
过了几十招后，李弦一脚把人踢倒，然后赶紧冲过去踩住泜戎人拿刀的手，再将短剑驾到泜戎人的脖子上。由于李弦手比较用力，泜戎人的脖子上都被短剑压出了血痕，泜戎人也定住身体不再乱动。刘延清赶紧过来将那人的手脚绑住，由于没有绳子，只得解了自己的腰带，用刀把腰带切成了两半，分别捆住手脚。
刘延清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已经死了的汦戎人的尸体，“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赵峥看到这里有火光就会来的。”
刚刚这一战耗神耗力，李弦和刘延清都很累，但是李弦依旧把刀架在汦戎人脖子上，不敢松懈，生怕出什么意外，小命就没了。刘延清坐在地上休息。
汦戎人的眼里映着燃烧尸体的火光，神情非常悲切。
“这次是我太冲动了，你连铠甲都没穿，就带你冲过来了。如果你胸前背后受了伤，那都是要死的。”刘延清看着李弦，一脸的懊悔。
李弦很诧异的，她以为他们二人追击成功，刘延清会很开心。
“等回去了我就给你要副铠甲。”刘延清继续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这回动手算是意外。回了主队我就打杂了，用不上铠甲。”
“不行，万一还有意外呢！”刘延清态度很强硬，李弦也就听从了。
没一会儿就赵峥带一些士兵赶来了。士兵们也都挺有挺有眼力见儿的，看见李弦正在押着俘虏，都赶紧上前代替李弦。李弦终于得以解放，手臂都酸了。
赵峥看着现场的尸体和俘虏，有些懵，“这都是你们干的？”
刘延清点点头，然后凑到赵峥身边，看着俘虏，小声说道：“这人身份应该不低，他手上的鹿角戒指是古原王专门给自己的儿子们打造的，每人一个。再加上他身形瘦弱，不善武艺，这人应给是现在的汦戎王南无的叔父，罗骨。”顿了顿，刘延清又说。“听闻罗骨这人身体不好却头脑聪明，经常给自己的侄子南无出主意。”
“你是说这人很有可能知道汦戎军主力的去向？”赵峥明白了刘延清的意思。
刘延清点点头，然后走到罗骨面前用泜戎话问他泜戎军主力的位置，赵峥配合刘延清将刀架在罗骨的脖子上。罗骨看着刘延清和赵峥二人僵持了一阵，最后还是迫于生死的压力，说出了主力军的位置，是在福克山山北一带。
听完这个消息刘延清和赵峥的脸色都变得很不好，郑将军带领的五千人侧翼军去的正是那个方向。可是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心里再着急也得等天亮了才能出发。
赵峥、刘延清一行人回到部落，整个部落已经被业军控制了，部落里的泜戎男人没剩多少，剩下的大部分是女人和孩子。他们都聚在一起蹲在地上，业军将他们围起来看着他们。赵峥这边损失的不多，大概十几个人。
“当时我看到有人逃出去了，但是实在没办法追。没想到让你给截住了，而且还条大鱼。行啊，刘延清，第一次来就立大功了。”赵峥拍着赵峥的肩膀，笑着说道。
“立大功的是你，你这次杀了有两千多人了吧。”刘延清扫了眼到处着火的战场。“你首次出站就敢带着千人战士孤军深入，并且取得了如此多得斩获，这功绩绝对足以震惊业、汦两军。皇上也会觉得脸上有光的，你可是他亲自教出来的。”
“运气好而已。”赵峥说的谦虚，脸上却带着得意。“延清，你也不会武功，是怎么搞定那几个汦戎人的？”
“是吴用，吴用他身手好。”刘延清说道。
原本站在一旁看着别处的李弦，听到这话回了头，“公子真是奇怪，明明都是公子用箭射死的，却说是我杀的。我还奇怪呢，跟公子相处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公子的骑射这么厉害。”
听到这话赵峥乐了，跟李弦显摆，“赵峥的骑射可是跟我学的。小的时候他就缠着我教他骑射，那个时候他身体不好，怕家人看见不让他学，还得让我偷偷教他。现在也算是名师出高徒，一身的本领有了用武之地。”赵峥言语上占着刘延清的便宜。刘延清白了他一眼。
夜里的时候，士兵轮流守夜。刘延清和李弦在部落里随便找个完整的帐篷休息。条件很简陋，刘延清睡床上，李弦找两张矮桌拼在一起，凑合躺在上面。李弦虽然很累，但是这地方到处都是尸体，自己身上全血和土，脏的要命，心里还担心会出什么意外，根本就睡不踏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