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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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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贿赂杨信和王武的珠宝只有这些吗？就这点儿东西应该不够吧。”刘延清觉得这些东西还不足以买他们做那么危险的事。
“还有一千两黄金。”王深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手帕中包着一块金子。“这就是他们收到的金子，20两一锭的金锭。”
李弦凑过去看，没有动手，“这金锭上的字怎么没了？”
刘延清隔着手帕将金子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应该是用什么东西特意给压没了，活儿不错，压痕还很浅而且金锭都没怎么变形，应该是手艺不错的铁匠做的。”
“咱们大业的钱币都是官方铸造的，不允许民间私造。官府的银匠在造金锭银锭的时候都会在上面篆刻自己的姓名、所属州府和年号。贿赂的人把这些抹没了，应该是怕别人追查到金子的出处。”王深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不在上面再篆刻些错误的信息，这样还能误导别人。”李弦说道。
“想要在金子上刻字需要专门去做个印戳，还要先给金子烧热使它变软，工序还是比较繁琐的。”刘延清说道。
“他们计划的是叛国大事，不能因为工序繁琐就草草处理证物吧。”李弦说道，觉得做这事的人不细致。
“根据杨信和王武的交代，先是有人以卖宝石的名义将他们约到品仙楼见面。由于他们很喜欢宝石，经常和宝石商人们交易，所以他们当时并没有多想。来交易的是个女人，带着两箱宝物，告诉他们只要做件事这些宝物就都是他们的了，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是场贿赂。让他们记忆深刻的不仅是与他们进行交易的是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后面跟着的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各提一个箱子，一箱子宝物也就40斤左右，可是他们提的很吃力，弯腰将箱子抬进屋，箱子都撞到门槛上。”
听完王深的话，李弦和刘延清面面相觑，觉得这事确实有些奇怪。此等大事让个女人去做本来就很少见了，还带着两个不中用的随从，有种很儿戏的感觉，不知是主谋的能力不足还是主谋不在意此事。“这事儿做的很糙啊。”李弦说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王深同意地点点头，然后盖上箱子，站起来看着刘延清说道：“这两箱宝物就摆脱你了，王兄。我先走了。”
“你中午饭还没吃呢，王大人。”李弦也站起来。
“不吃了，皇上那边催的紧，我得尽快查案。先告辞了，李姑娘。”说完，王深再看向刘延清，点个头后就走了。
“咱们还吃吗？”李弦问刘延清。
“吃，当然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二人叫小二点随便点了几样爽口上的快的菜，想尽快填饱肚子去调查。“原来王大人找你也是为了案子的事，这么重要的案子随便就跟别人说，不怕有人向皇上告状吗？”
“现在对于皇上来说最重要的是知道案件的真相，只要王深能尽快弄清案情，就算王深借助外人之力破案，皇上也不会怪罪王深的。”
“你们说的那个顾师傅，为什么王大人不能自己去问呢？”
“顾先生他特别讨厌官府中人，官府的找他做事就算有高额的报酬，他也理都不理的。”
“可你也算是半个官府人啊？”
刘延清微微一笑，从头道来，“顾先生他擅长鉴定外国的珠宝是因为他经常到国外游历。大业和西边各小国之间隔着一片广袤的沙漠，沙漠里经常有劫匪出没抢劫来往的人。大业为了保证和西边各国之间的贸易正常进行，会派兵保护从大业出发的商团旅客，不过要收些费用。国家定的价格并不高，可是那些将士们为了多捞些油水，仗着天高皇帝远朝廷管不到，要的价越来越高。我上次去的时候是前年，那时候已经是5两一个人了，。”
“5两，这可是一般人小半年的收入，明抢啊这是！”这价格真的是惊到了李弦。
“顾大师去过很多次西部诸国，亲身经历着保护费一路高涨的过程。顾大师认为出现这样的情况不仅是边境的将士贪得无厌，也是官府的不作为和默许才导致那些将士如此猖獗，所以顾大师才特别讨厌官府。”
“那你为什么能得顾大师的另眼相待呢？”
“有一次，正在西侧边境游历的顾大师正打算打道回京的时候，得到了消息，西边的塔石国发现了一个品质很好的晶石矿。顾大师打算改变计划先去一趟塔石国，再回京，可是身上的钱却不够付保护费的。凑巧的是当时我也在场，雇了个商团打算前往西部诸国游历，在闲聊中知道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顾自休和他的窘境后，便请他跟我一道，不仅帮他付还借给他钱去买宝物。”
“所以你就跟顾师傅熟识起来了？”
“其实那趟出行我挣了不少钱，因为有顾大师在，挑到了不少物美价廉的好货。后来顾大师还把借的钱都还给我了。”
吃完二人后带着两箱子宝物去找顾师傅，两人各拿一个箱子，李弦拿起就走很容易，感觉箱子的重量没给李弦造成影响，刘延清就有些困难，路都走不稳当了。“看来拿箱子的那两个男人应该是像你这样没习过武，没干过重活的人。”李弦说道。
刘延清和李弦坐着马车去顾大师家，为了保密连车夫都没带。李弦赶车，刘延清带路，跟着一起坐在外面陪她，中途买了些补品和零食。顾师傅家到了，李弦跳下马车看着狭小的街道，“大名鼎鼎的顾师傅就住这？”这是京城非常非常普通的住宅区，每户的院子小小的，一个挨着一个。
“我第一次受邀来到顾师傅家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不过顾师傅说他自己没有妻儿，又常年在外游历，没什么家不家的，这里只是个短暂停留的地方而已。”刘延清上前敲响了院门。
没一会儿门开个小缝儿，一个小童探出来头，看见刘延清之后，打开大门高兴地喊道：“延清哥哥。”
刘延清笑着摸摸小童的头，“颜先生在吗？”
“在的在的。”然后小童就跑进去喊道：“颜先生，延清哥哥来了。”
李弦和刘延清转身从马车里拿上箱子和礼物后进门。有个老人从屋里出来，好像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咳嗽。刘延清将东西放到院中的石桌上，把零食递给小童，小童高兴地接过零食，大声说：“谢谢延请哥哥”，然后就跑进屋里去了。
“颜师父，您这咳嗽怎么还没好，都多久了。”刘延清有些担忧地看着颜先生。
颜先生走到石桌边坐下，“哎，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好的慢。”，颜先生抬头看着刘延清，一脸的温和，“前两天不是才来看过我吗，今天怎么又来了？”
“我今天来找您，是有些宝贝想请您掌掌眼。”刘延清打开两个箱子，推到颜先生面前。
“呦。从哪倒腾的这么多宝贝。”颜先生低头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大致扫了两眼。
“这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让我找您来看看这些东西。”
颜先生看刘延清不愿多讲，就不多问，低头看着两个箱子里的东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布手套戴到右手上，然后伸出右手从箱子里拿出那颗紫水晶，举起来迎着阳光仔细观察。李弦之前就想好好看看这颗水晶，便凑到颜先生身边放低身子，顺着颜先生的目光观察这颗紫水晶。
“这水晶打磨的不是很好啊，表面磨的这么粗糙，让这晶石都不透亮了。”李弦仔细看着光线下的水晶说道。
颜先生吃惊地转过头，看着身边的李弦说道：“难道姑娘看过比这打磨还好的水晶？”
李弦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现在这个年代哪有好的打磨工艺，直起身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晶石晶石，我以为晶石都是晶莹剔透的呢。”
“这颗已经是我见过打磨的最好的晶石了，再加上这是非常罕见的紫色晶石，这块石头已经可以算是稀世珍宝。”颜先生说道。
“这么值钱吗？”李弦问道。
颜先生摇摇头，“大业认玉，不认晶石，所以这紫晶石在大业并不像在西方国家那样被人珍视，而且这晶石我见过。”
这句话让二人来了精神，都盯着颜先生等待下文。颜先生将晶石放回箱子里，看了二人一眼，继续说道：“前一阵，西市瑞丰当铺的掌柜的带着些东西让我来估价，其中就有这颗紫晶石。”
“您确定就是这颗紫晶石？”刘延清问道。
“准没错，我确定是这颗。”
李弦和刘延清两个人面面相觑，原来这些宝物是从当铺买来的。
颜先生看着两个人的反应，“你们是在查什么事情吧？”
刘延清露出了歉意的微笑，“颜师傅，真是不好意思，没跟您说实话。”
“唉，这有什么。”颜先生并不在意，“行了，你们赶紧去忙吧。”
李弦将两个箱子合上。刘延清将带来的补品放到颜先生面前，“您这病您一定要当回事，时间久了会变痨症的。”
“知道知道，药都喝着呢。你们快去忙吧。”颜先生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颜先生，那我们先走了。”刘延清向颜先生行礼道别。
“去吧去吧。”
刘延清拿着箱子转身走了，李弦跟颜先生道别后跟着刘延清一起走了。
二人上了马车后，刘延清跟李弦说：“去大理寺。”
“咱们不去瑞丰当铺问清楚吗？”
“我们任务是弄清楚这些东西的来源，剩下的就交给大理寺了。咱们去当铺就算查出什么线索官府也不会承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