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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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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吗？”
商念并不饿也不渴。却在看到李清源的眼神时，接过了梨果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洞府前的梨树正在冬季，树枝上空空荡荡，大鳖的嘴巴合上，慢慢的缩了缩脖子，爬到树的另一边。
“若喜欢，这树上还有许多。”
商念正不知说什么，顺着道：“已经冬季了。”
“可以。”说完，梨树时间加快，满树果实重新挂满枝头。
大鳖闻到果香，又爬了出来。
对吃了大鳖的吃食，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大鳖有了新食物，不由得微笑。
商念道：“你对时间法决的掌控，已经炉火纯青了。”
梨树变化多数靠维持灵力平衡，可要真摘下果子，平衡破坏难保不会打乱四季。李清源这随手一摘，变化四时，说明不凡。
李清源看到商念笑，愣了下道：“不算什么。”
商念看到梨树再度变化，繁花尽开一片雪白，偶尔有枝头抖动，片片花瓣零散落下。
“好了，好了。”商念笑了道：“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经夸。”
树上梨花忽然间被风吹过，动了动接二连三的离开枝头，忽然间漫天飞舞，那种倾尽所有的气势似扑面而来，铺天盖地将一切冲走，风动间上下浮动，娇柔而美妙。
其中，树下的人心里也泛起了触动。
商念道：“你知道我今日的来意吗？”
李清源道：“因为约定。”
商念道：“一个月后大婚。”
李清源道：“好。”
商念想起几十年前她救这个少年时，他说的三个好字。
“我现在能叫你阿姐吗？”李清源道。
商念道：“嗯。”她抬头望着少年，“清源。”
“嗯。”李清源道：“阿姐，现在可是要去见师父。”
大师兄，商念心中默道。
“师父当年收我，是因为阿姐。”李清源道：“阿姐勿怪师父。”
商念道：“我是愧疚。所有事都是因我而起。你是否知道当年的事。”
李清源道：“师父说了，当年阿姐下山试炼，带队的人是他。五师叔求他与阿姐同去，他便允了。后来五师叔带阿姐去白骨地进鬼域，他也知晓。师父说若不是他未阻止，阿姐也不会受这番苦。”
商念道：“大师兄总是把所有事担在自己身上。鬼域是我和五师兄偷偷去的，瞒着他。谁也没想到九阴石会出现在两界的交汇处。”
白骨地是唯一进入鬼域的入口，踪迹不定。他们当时意外发现，便生了好奇之心。五师兄早年进过鬼域，与鬼域四方鬼将莫方明是好友。机会难得，两人就进去了。
李清源道：“对不起。”
商念道：“无碍。这并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事。”
李清源道：“我定会治好阿姐。”
商念道：“自然。不过现在你和我去见大师……伯，也该解开他和我师父的心结了。”
天承峰峰主对商念的到来，一如既往的淡然。当商念提到她与李清源的婚事时，天承峰峰主道：“我不反对。”
商念道：“谢大师……伯成全。”
天承峰峰主道：“你二人的婚约既定，把请帖写了。”他拇指摩擦下带着的玉扳指，灵力波动，几百份青金色的请帖叠落在两人坐的桌上。
青色是清霄宗的功法灵力的颜色，而金色是喜事的意思。请帖本身的图音影像已经做好。商念和李清源再用自己的灵力在上面印出名字，便好。
商念微叹。若无准备，怎么会有这么多姓名空白的请帖。两人同时向请帖上打入灵力。请帖上两人的名字出现，光影间万物生长，飞禽走兽成双成对，它们相互交织最后都化作这两个名字中的一笔。
商念道：“这喜帖还没有两峰结亲的印记。”
天承峰峰主道：“你拿去。让天罡峰峰主补上，再送来我这里。”
商念道：“大师伯。”
天承峰峰主道：“你若不愿去，便让李清源去。”
商念道：“不用他去。”
天承峰峰主道：“那这事不用你管了，我自会处理。”
商念道：“大师伯。”
天承峰峰主道：“念儿，你非要扎师兄的心吗？”
商念跪下道：“大师兄！”
天承峰峰主十年未听到这句师兄，也哑了嗓子道：“念儿。”他走近商念伸手去碰。
修者能破妄返真，商念被封印九阴石，身体只有三岁。大家看到的都是商念二十岁的容貌，但靠近触摸，便只有三岁的身体。
天承峰峰主耳边响起了，自己那不肖徒弟沈江南的话。
“徒儿也曾想过与小师叔相处，可之前是当长辈尊敬，后来即便成了师妹，再相处便是女童之身。”沈江南苦笑道：“我又不是变态。”
天承峰峰主心疼商念受的苦，不想看她夹在自己和五师弟间为难。“师兄会和五师兄谈谈，你别为了这些事不高兴。”
商念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道：“我信大师兄。”
天承峰峰主道：“婚礼邀请的话，你们自己决定。”
商念道：“是，大师兄。”她犹豫了下，还是道：“五师兄会那么做是因为心里的愧疚，其实他比我们所有人都有痛苦自责。”
天承峰峰主道：“大师兄知道了。”
告别了天承峰峰主。商念道心里轻松一大截。看到李清源一直在思考，道：“在想什么。”
李清源道：“阿姐，师父真的原谅五师叔了吗？”
商念道：“你知道五师兄为什么敢做这些事吗？”
李清源道：“五师叔性格刚强骄傲，不肯服输，做事果断，实力强横，大约是因为这些。”
商念道：“这是一部分。其实和师父跟大师兄的宠爱关系也很大。我没来山上以前，五师兄是最小的弟子，足足被宠了百年哪有什么不敢做，就算师父的龟壳也敢摔。
我出事后，五师兄一心想着救我。你别看他抢了大师兄的徒弟，可也给了大师兄一颗仙元果。那本是他进修的契机。他从师父手里收了我，可也把纳兰谢送给了师父。别人不清楚，我却知道五师兄当时有多看重纳兰谢。给他的屋子都布置好了。”
李清源道：“五师叔很幸福。这些阿姐都知道。”
商念道：“五师……我又忘了。该叫师父，不然他听了大概会伤心。”
李清源道：“阿姐累吗？”
商念点头，写请帖那么些灵力损耗还是费力。
李清源拿出一盘梨果，“阿姐先吃着解渴，我去厨房找些新鲜的吃食。”
梨果是从李清源的储物法器拿出来的，就是腰间的玉带。按理说同级中储物法器越大，空间越大。这腰带的级别和商念的项链是一样的，也都是只能装普通用品。只是不知道他做什么用得着这么大的。
商念道：“好。”
李清源走后，商念看着面前的梨果没动，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大摇大摆拿梨果，被商念迅速打退。
顾青北捂着扇红的手，委屈道：“小师叔，你干嘛打我。”
商念道：“不是我的果子，不能给你吃。”
“就这烂果子，谁没吃过似的。”顾青北嘴上埋怨，却不见他走，反倒是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继续道：“不吃就不吃。”
商念道：“你来做什么？”
顾青北道：“师父找你过去，说是……”他停顿了一下，待商念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趁机拿了一个梨果就跳起来跑远。咬了一口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甜。说是找到能暂时压制九阴石的东西。”
商念道：“嗯。”这事她知道，双修时她得解开封印，才让两人灵力汇合流转循环。但解开封印九阴石又会冻结她，所以需要有东西压制九阴石。“你看你这样子，难不成上个梨果也是和大鳖抢的。”
顾青北不解道：“这梨果不是小师叔你的吗？什么大鳖？”不等商念说话，他就道：“这些年小师叔总是给沈江南那王八蛋送梨果，我就说这梨，离的寓意不好。你偏送，看现在还是我机智，早早吃了果子，才没便宜那王八蛋。”
商念道：“你把梨果都吃了？”
顾青北道：“只有了第一年的。不过沈江南也没吃上，听说转手就给了你现在的道侣，李清源。”
商念过了会道：“知道了。”
顾青北道：“我走了。我还要去看沈江南被赶出天承峰呢。”
商念道：“把梨果放下。”
顾青北道：“哦。”
商念道：“沈江南真的和大师伯说不要首座位置了。”
顾青北道：“听你叫大师伯还真不适应。对，还有他那个凡人妻子，两人已经下了山。”
商念道：“你见过他的凡人妻子。”
顾青北道：“见过。长得也不怎么样，小眼睛大嘴巴粗眉毛麻子脸，心术还不正。”
商念被他的话逗笑，道：“若真如你说的，沈江南莫不是瞎了才看上她。”
顾青北道：“可不就是瞎了才找的那凡人。沈江南一年前眼睛受伤，被那凡人女子救了，两人不知怎么就心意相通，死都分不开。大师伯把沈江南关在思过崖百天，都没让他回心转意。”
商念道：“你看起来不生他气了。”
顾青北道：“小师叔你有了新道侣，我还计较什么。再说看他被赶下山百年，我挺为他可惜。一个凡人寿命最多百年，他本前途无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