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下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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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就为他让这位小爷改变主意，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能改变过。但这次真的不行啊，那位谢乐松是陷害他的主要推手，真的要杀他，用人间界的说法是有仇报仇。
可要是杀了他这血缘上的亲人，那对于他修行还有未来的心魔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谁让自己选了这个要收徒呢！
言靖安一如既往的听着，也就听着，没有回话。徐千山不知道是，言靖安对于他的话，并不是不听，相反，很认真的在听着，从他的话语中找到一些只言片语的信息。比如说，他要收他为徒的话，似乎就一定要自己点头。还有什么因果之类的。
快要到达言将军府时，言靖安想了想对徐千山道：
“道长，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门房开门时看到被言靖安拎着的言寻南，人都呆了一下，不知要做出什么反应来，但言靖安却完全没有理会，直接就走了进去。
言忆安没有官职在身，但他每天都在等，那次接到皇上的暗示后，他就在大哥的盔甲上动了手脚，这一次，大哥在蛮族那边出了事，皇上说不定会让他顶替大哥的位置。
当他看到言靖安走进大厅里，表情有刹那的空白还有害怕到愤恨，最后才调到一张笑脸。
修士的视线就是特别好吧，言靖安心想，或许以前弟弟也是这么对自己变脸，只是自己看不见，而现在哪怕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哥，你没事？能回来真的太好了……”他一脸笑意在看到言靖安手中拎的着居然是父亲时，整个人都顿住了。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父亲。”
“为什么对我的盔甲动手？”言靖安只是想问这个，他自认对这个弟弟不薄，皇族的那群神经病就算了，这个弟弟的理由，他就想知道，会是什么？
言忆安嘴动了动，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尤其是在言靖安看向他的时候，他也不敢乱动，他知道这个大哥的，他一旦问出口，就代表是有证据了。
言靖安是整个将军府的主人，哪怕有言寻南这位父亲在，谁都知道这座将军府是皇上赐给言靖安的。说到底，真正的主人是言靖安。
言靖安一回来，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不由的跑到前厅去，但却发现，前厅的气氛有些不对。
言靖安没有理会其他人，坐在主位上。主位上已经摆好了茶。
上好的品逸茶，每次出征回来，管家都会命人准备好，他这一回来，管家就让人送上了。
言忆安有些不安的靠近父亲，哪怕父亲现在是昏迷不醒，也多少能带给他一些安全感。他想喝退那些下人，不经意间却看到混在人群中的妻子，眼中闪过愤恨。
也不知怎么的，脑中一片空白，愤怒取代了理智。
“当然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啊！大哥，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出征我都希望你能死在外面，最好是永远不要回来。”
众人哗然，不可思议的看着二少爷。
“你知不知你有多讨厌，总是一付高高在上的模样，别人一说起言将军府就是小言将军，就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也是以为是你提的亲才答应的，为什么，什么事都是你的功劳，我的存在呢？我哪里比不上你了，我能做得比你更好。”
“……”徐千山：这样的理由就可以害自己大哥么？
所有人都以为言靖安会大怒时，他却笑了起来，看向言忆安。
“这就是你的理由？当初谁对着父亲说，要以将军府的名义去提亲，才能显示出你的诚意？而我，也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不是么？”
当时闹得满城风雨，谁都以为这位小言将军居然肯娶妻了。毕竟在整个京城里，谁不知道小言将军一向不出入风月场所，又人俊美非凡。
事情闹大了，最后还是言靖安亲自上门说明，而那家也无可奈何，将错就错的将女儿嫁过来。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死。”言忆安看到妻子那个微妙的眼神，他一直都知道妻子爱慕着大哥，所以才会一听是小言将军的提亲便答应的。嫁给他后，即使她掩饰得再好，他还是能感觉得到，妻子在看到大哥时，眼中有光。
那种妒恨的心情让他整个发狂，从小到大，父亲最疼爱的人是自己，这个大哥就应该是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才对。只是一切都从这个大哥当上了将军后，什么都变了。
听到他在一边不断说着种种，言靖安突然失去了想要探究的心思，没有这个必要了。他一掌拍向言寻南，或才说是解开他的穴道。
言忆安从滔滔不决的发泄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说了太多从来都不敢在人前说出来的话。脸色苍白，再看到父亲醒过来时，赶紧扑过去，扶起父亲。然后对言靖安说道：
“大哥，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药？”只要有父亲在，父亲一定会帮他的。
“下药？”言靖安端起茶，轻轻的喝了一口。“下药的人是父亲才对。”他敲了敲这茶杯。“这品逸茶中下了多少毒，想必父亲大人还是很清楚的。”
立在一边的管家脸都变白了。
“将军，属下没有……”管家想要说话，却被言靖安挥了挥手，看向那站在一起相互扶着的言家父子，讲真的，这样的才算是父子吧。
“言靖安，你……”言寻南想要摆出他父亲的谱来，心中不断安慰自己，这茶里的东西并不算是毒药，只不过是一些辅助的药物，但是也要常时间饮用才行。反正茶叶并没有经过他的手。
“父亲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来，谢乐松已经让我给杀了。”
“什么？！……”众人惊叫，还没有等他们说什么，就被言靖安一个眼神镇住了。
“灭了整个皇族的事情我都能做得出来，杀父杀弟的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我也没有打算要找什么证据。至于茶，有没有毒，你知道就行，不承认也没有关系。”说完还是把茶喝了下去。
放下茶杯，言靖安看向言寻南的方向，他一直都不知道他喝的茶是有毒的，入道后，就能喝出茶里的那微量的算是麻痹作用的毒素，这里面放的也不多，就是微量，但架不住他喝得多。长久累积下来，身体的反应就会变得迟钝，如果再配上化功散。
一个想毒死自己的父亲，一个想自己战死的弟弟，看了看两人，他已经不想去和他们讨论谁对谁错。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选一个出来死。二，你们当中有一个自尽。”
两父子一下子愣住了，言寻南有些愤恨的说道：
“我是你父亲。”
“你要杀我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了。我也没有什么耐心的。两选一，快点吧！”
徐千山立在一边，沉默着，回想着刚刚言靖安对他说的：
——道长，我们打个赌吧，你给我弟弟放一些可以说出真心话的药，我知道你有。最后，我让他们做出选择，一，选一个出来送死，，二，他们有一个自尽。
“这两个选择好像都是一样的吧？！”徐千山心说我这么好骗么？
“我和你的赌局在于，他们会不会联起手来杀我。如果两人合力攻击我，我就放弃我的复仇，如果他们没有合力，那么道长，你就不能阻止我。如何？”
言寻南和言忆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条件，不论是一还是二，他们两人只能活一个。这根本没有选择好吗？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我亲自动手，那就不是只留一个的事情了。”言靖安慢慢的倒着茶。明明知道是有毒的茶，他依然像平时一样，修长的手指按住那茶壶，优雅又从容，整个将军府一片寂静，就听到那倒茶水的声音。
“时间有限，我一向没有什么耐性的，选吧。”言靖安看向两人。
“父亲，我还小。”
“忆安，你不是一向最孝顺爹的吗？”
两人同时开口，却同时也知道了对方的心思。言靖安听到两人的对话，缓缓的轻啜了一口茶。
“决定好了么？”
刚刚还在相亲相爱的两父子，也顾不上什么礼让了，同时指向对方。
“他！”双重奏声。
“逆子，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我还年轻，您已经老了。”两人都为了自己能活命而相互瞪着对方，什么父子亲情，就不存在了。这让后院的众人感到失望，尤其是言忆安的妻子。
嫁给一个什么都不做的纨绔子弟，她已经很绝望了，但还会安慰自己，这人是小言将军的弟弟，至少人品还是可以值得信任的。至于那次求婚的乌龙，说是管家误会了公爹的意思。但现在——把自己的无能用来痛恨大哥的存在理由，为了活命又可以把亲爹推出去的丈夫，让她如何能接受。
言靖安勾了勾手指，练武场中的两柄剑嗖的飞了过来，直直飞向两人，在两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时候，一把插入地上，距他们的面前只有几厘。
“我没有耐心，做不出选择，就直接拨剑吧。”
两人面色难看，却更加恐惧，言靖安这身武功更强了。脑子里想得更多的后果就是，两父子拨出剑，第一时间攻向对方。
言寻南的剑术还是算可以，但毕竟年纪较大了，而言忆安本来就是纨绔弟子一个，胜在灵活，两人倒是打得有来有往。
言靖安看向人群中言忆安的妻子。
“林姑娘，很抱歉。当初是我的不是，既然是我保的媒，那么今天我也会负责到底。想要和离的话，我会帮你去司堂仪处去。”
言靖安清楚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亲自上门，林家一定不会把自家嫡女下嫁给一个无官无职的纨绔子弟。既然是他下的背书，林家自然也是看在他的面上的。
林家此刻也在外面，听到言靖安很清楚的表示，可以直接去司堂仪取消两人的婚仪，不仅如此，将军府在怀京的私人铺子全部归林姑娘，还有一大笔钱财也一并赔给林姑娘。也保证言家不会再找林家的麻烦。
众人目瞪口呆，言靖安这样做，简直是要把整个言府给解散了呀。
言寻南心绞痛，一个迟疑就被言忆安砍在右肩上，吃痛的反手一剑就刺向言忆安的大腿。
两人被互砍得血流一地，但也不得不停手，一致的看向言靖安。
“言靖安，你凭什么做家里的主，我是才你的父亲。”
“言将军府，是我打下来的，既然都不认你这个父亲了，自然也不可能会供着你。”言靖安此刻的表情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毕竟一向都是严肃板正的小言将军，他们认识言靖安以来，几乎没有看到他笑过，而此刻的笑容，看起来有些邪气。
“你，到底是不是言靖安。”言寻南声音有些抖。
“言靖安已经死了。”似乎是故意的，此刻的言靖安不再敛自己的魔气。一身染血的青白衫周身魔气绕身，眼睛闪过红光。
“现在的我是魔。”
“鬼，你是鬼啊。”言寻南和言忆安此刻瑟瑟发抖，居然直接往后退，半点也没有生出要与其拼命的意思。
皇族的皇子全部都被杀了，后宫的皇后本来想着立九王子为皇，打着太后的旗帜呢，就听到文武百官说到人言将军还在呢，还说不能立谢氏为新君。
可国不能一日无君呀，与皇后商量着，派上京城里所有的兵力前往言将军府。
而言靖安此刻的样子，也让后面赶过来的官兵看在眼中，文武百官想的是如果人多可以拿下的话，那是最好的。
但摆明这都成厉鬼了，他们能做什么呢？
而且虽然是厉鬼，可却能吃能喝还能晒太阳？还武功高强。交待完所有的事情后，再施施然的跑到镇国门前。
怀京最大的一座石门。据说是国运的象征。
这么大的石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用掌打成石粉，只留下一句。
——立谢氏为帝者，如同此门。
便扬长而去。
徐千山一脸复杂地看着言靖安，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直觉得杀了一国之君还这么大摇大摆的安排什么的，实在是不可能，结果他做到了，尤其最后那一手，也的确是震慑到了所有人。
另外，
“我以为你真的想杀他们两人的。”言寻南和言忆安在分家产的时候，偷偷跑走，言靖安却完全不管，任由他们离开。
“他们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没有了权利，两人还刀剑相向了，尝到了被至亲背叛的滋味，“更何况，你不是一直都不希望我杀他们的么？”
“对啊，那你什么时候答应拜我为师？”
“不要，我拒绝！”
“……那接下来你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随处走走吧，道长，放弃我，另找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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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拜我为师。我都跟了你半年了。”
“……”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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