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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我在你心中算什么 ...

  •   付丧神性转的灵力暴动持续了近一周才结束,这也意味着,本丸的日常将要退回原本的状态 。

      至少对于审神者如此。

      由奢入俭难,享受了那样一段和审神者亲密无间的时光,再让他们回到之前那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中,总觉得什么地方缺了一块。他们总是朝着审神者的方向看去,犹豫着是否还能凑近前去,不过看起来,审神者适应的很快。

      甚至,因为几天没出阵,她难得一见的燃起了斗志,出阵的时间被大大延长,以前总在一上午搞定的事情,在下午又会重复一遍。当然,她依旧要随行出阵。

      天气转暖,她的上衣变得短了起来,那两把木仓被从大腿两侧转移到了胯骨两边,由一条特制的腰带固定。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她曾说过的那句“若是御守发动作用,她便会出手”是什么意思。

      审神者,比他们还会抢誉。

      人类的动作不够敏捷,但敌军的速度也快不过子弹,为了弥补视听上的不足,她从时政申请下了一套简易的设备,一副长条弯曲的眼镜,两边连接着做成了流线型的耳机,同时承担捕捉动静和稳定设备的作用。镜片带着一点茶色,但透明度很好,从外界能很轻易看到审神者的眼睛,就是不知道她从里面往外看是什么样子。

      但总而言之,她在探测上的不足完全被弥补了。

      她其实不常出手,也不常出声,每次侦查的工作全部教给队长,但其实在队长汇报前,她就已经知道了敌军的阵容。

      会发现这件事,是因为每当队长无法侦察出敌方阵型,需要审神者决定时,她指点的准确度到了百分之百。而她出手,大多是因为在她正大光明的露面后,有一些敌短和苦无跑的实在是太快,总是突破队伍的封锁线直奔她而来,为了不让部下分心回防,她会用满分的准头将那个试图擒王的倒霉鬼一发爆头,一分不偏。他们毫不怀疑,就是他们都不干事,直接把审神者往战场上一丢,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我就说了吧,木仓比剑更强!”在见证审神者英姿后,陆奥守如此说道,但大家却无法跟着他一起兴奋,也没有兴致反驳他。

      发现自己再一次变得无用,这是多么挫败的一件事啊。

      “您会觉得我们无用吗?”长谷部曾在夜里,望着天守阁暖黄色的灯光,如此小声地嘟哝着,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住在他隔壁,因为醉酒而开门吹风,半眯着眼的不动行光。“谁知道啊,嗝。反正我也是一把废刀……”

      虽这么说着,他却再一次回过头去,看向房间内桌子上花瓶里的那一支杜梨花。已经过去这么多天,花瓣枯萎凋敝,枝干干枯皱缩,可他还是舍不得将其扔掉,任由它插在那里。在它走向枯萎的这些天里,它见证了审神者与他的把酒言欢,他们曾在这里并肩坐着赏月。

      他在她的眼中,究竟算是什么呢?

      这个话题不太好提及,且依照审神者的一贯作风,大概又会回答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于是,他又开始寄希望于那已经许久未见的文字泡。

      既然当初小狐丸只是随口一说就能出现,那么如果他如此诚心的祈祷的话,就算只是一把不中用的废刀,也能实现愿望吧?

      然而,第二天什么也没发生。审神者一如既往点了队伍,准备前往延享的记忆一图开拓新域,因为此图的困难程度甚高,而审神者实在太过慢性子,导致本丸内没有人去修行过,所以此时,她选择了两振薙刀,三振大太刀和一振枪的硬闯式打法。

      此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下午三点才回来,誉是挂在审神者肩上的。且不论为什么誉的评价系统对审神者也适配,这在这段日子里已经出现过好几次,刀剑男士们早见怪不怪,稀奇的是,明明去了这么难搞的图,出阵的几位却连中伤都没到,早上飘花出门,现在却全员红脸。

      {累死了,我们家可爱的小脑斧们哪儿去了,快来让我摸摸放松一下。啊不行还有手入和报告……妈的烦死了,前段时间灵力波动的检查和补偿到现在没影,催我出阵倒是格外及时,发现我成为合格的战斗力了就给了更多的任务,狐之助都午睡我不能午睡吗?资源耗到什么程度了来着?下一次的限锻是什么来着?短刀打刀胁差还能喘口气,剩下的那几个真是太烧了。今天的当番过会儿让一期去看看好了,实在没空,让部部帮着我一起写一下报告,除此之外还有新一轮的战术制定……可以和江雪讨论但我没空啊淦!忙的我连抱小夜的空都没了!!!时政你丫的距离年底还早你冲什么业绩啊!不行脑斧在哪里我要rua脑斧!!!}

      审神者的文字泡又回来了。不同于以往,絮絮叨叨,骂骂咧咧。这次压根没人在意她又乱用歧义词乱抱人,栗田口的短刀们直接双手奉上五虎退的老虎。

      “阿鲁基!欢迎回来!辛苦了!”他们试图通过笑容让审神者心情好一点,但看起来收效甚微。

      {虽然小可爱们今天也很可爱但我真的没空了今天出阵那几个苦无蜘蛛到底怎么回事数值好像有些对不上,貌似在把人往山里引。记得狐之助给过的表格我是存到哪了……还得去图书室拿一下原本的地图,还得调一下眼镜里的录象,不不直接交给狐之助整理就行,让部部去图书室取书,我直接回去清理桌面……}

      审神者的文字泡扩容格外的快,很快便又成了一团云,她抬头望了一下,啧了一声,面上倒是相当和善的叮嘱了被那团压得格外低的云吸引出来的刀剑男士们注意避雨,随后抱着几只老虎,甚至连走都来不及,直接驱使□□的小云雀在本丸内跑了起来,直奔天守阁而去。

      “看来需要给阿鲁基准备一点消火的东西呢。”歌仙对烛台切叮嘱道,药研则在猜测需不需要折腾一点可以放松身心的东西,江雪当即回去准备兵书讲义,根据审神者脑内文字泡的内容,几乎所有人都立即行动起来,但总有几振找不到事的刀,便去了手入室看看那些今天出阵的刀们。

      他们都伤的很轻,就算自身体量很大,修复时间也没有一个超过两小时,所以审神者并未给他们使用加速符。

      但是手入室的气氛相当沉闷。

      今剑凑到岩融身边,揪了揪他身上出阵服上的毛球球,“怎么了岩融?今天的敌人有那么难对付吗?”

      岩融苦笑,突然从身边拿起了一块玉钢来。“在阿鲁基眼中,我们大概与这种东西差不多吧。”

      原来审神者的文字泡是在战场上突然开始爆发的。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和敌方的三振太刀,两振苦无和一振枪对峙,战况可以说是相当胶着,对方的枪先出动,动作无比迅速,戳在了速度最慢的石切丸身上,若不是刀装特上,绝对便已中伤。几乎是一个信号,剩下的敌军也瞬间出动,苦无仗着自己体格小,几次三番想突破封锁去偷袭审神者,当他们想要回防时,又迅速转向去袭击他们,仿佛突然知晓了“敌退我扰”的战术,十分缠人。

      静形被蹭掉了刀装,几乎一下子便到了中伤的边缘,蜻蛉切试图援助,也做好了被神出鬼没的苦无刺伤的觉悟,突然之间,所有的敌军都停了下来,抬头朝斜上方看去。

      那里有什么?

      云雾一般的文字泡裹挟着黑沉沉的加粗放大字体爆炸一般膨胀开来,几乎瞬间便压过了这一片战场,朝远方席卷而去,审神者的脑子好似一台被病毒入侵的电脑,正迅速地滚动出支离破碎的字符和数字,她仿佛一座被压抑许久的火山,喷吐着满腹的牢骚。

      三日月曾经一句玩笑般的烟雾弹,此刻竟然成了真。

      在满篇逻辑极度跳跃的文字中,他们捕捉到了与自己有关的内容。

      {玉钢94,木炭102,玉钢88,冷却才106……}这些数字在不断翻新,成组出现,与一组二十万的数字相互之间做着加减,但他们不难看出,这是他们修理时需要的材料数量。{啊啊啊住手啊你晓得他们有多贵吗?你们溯行军是没有审神者还是都是日抛不当家啊!啊啊啊好贵好贵好贵真的没资源了喂!}这是对于他们的评价。

      就连每次链结都会感慨融化了大家都是铁的小狐丸都脸色难看了起来。

      虽说都是器灵出身,对于被当作器物应该是最习惯最理所当然的,可审神者总是待他们那样纵容,尤其是才刚刚度过了一段亲密无间的时光,却突然发现自己在对方眼中只是一堆无心无情无温的材料的合成品,这样巨大的落差让他们都无法接受。

      所以他们当时堪称犯了致命错误,也呆楞住了,倒是审神者反应迅速,精准的将敌军尽数射杀,而她似乎动了怒,直接从后方变作了带队的先锋,之后这一路,都是她打通的。明明是最适合战场的刀剑,他们却像是被抛弃了一般,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于是去手入室探望的一群人出来时全都变成了黄脸。

      这个消息在刀剑男士们之间一片传开,就算是心态再好的平安刀也有些不愉快,像是五虎退清光这种本就总是不安的,几乎差点要哭出来。有些性格冲动的打算就此去质问审神者,又被同伴拦了下来。

      “也许需要找个时间和主君谈谈。”有人提议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首先要先清理好自己的思绪。”

      于是他们又朝大广间集合,决定提前开个小会。

      然后猝不及防看见了审神者。

      她本来是在天守阁办公的,但眼镜的录象导入电脑后有些太小,审神者不想费神,于是便改用了大广间的投影幕布。

      {果然,屋舍的布置有些不对。事后或许需要对照一下那时的市政道路图。这事给狐之助上报,反正我不干。山林中的树枝与风向相反,那时的山中可能有伏兵。这些东西怎么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了?没听说过新图有这样的变化,此处待定。据说此地有萤丸随机出没,或许可以多走几趟,再加上三条大桥,让短刀们好好活动一下。来派到现在都只有一个爱染,每天和贞宗住在一起,太孤单了。但是不管哪边都实在太费材料,要不然让我去打好了,速度快些,不费材料。21086,20342,19830,18032,4-5,344……}

      她的文字泡改成了短句,逻辑依旧跳跃,但大体上不算难以读懂。她依旧是个好主君,但她不知道,自己正在想的事情有多么伤人。主君上战场,却让臣属待在大本营等候,这是极大的侮辱。

      有人忍不住了,在审神者戴着耳机,用仿佛要把键盘敲穿的力度劈里啪啦打字时,和泉守大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喂!”

      “怎么了?”审神者取下了耳机,文字泡也换成了一个简单的问号。

      “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和泉守问的理直气壮,审神者眨了眨眼,朝着和泉守背后看去。早在堀川没拉住和泉守上前时,众刃就已经迅速散了开来,只有几个新选组的和歌仙还留在这里,其他人则在各处躲藏起来。在没有戴侦察眼镜的她看来,这里就是只有这几个人而已。

      审神者的思维还是那样令人窒息。

      “在玩大冒险?”她问堀川。

      但是这时没有人能因为这一点而开心。

      和泉守依旧气势汹汹,甚至直接动手合上了审神者的电脑,态度近乎咄咄逼人。“我在你心中算什么?”

      审神者依旧有些疑惑。“下属啊,不然还是什么?”

      和泉守显然对于这个答案不甚满意,他挣开堀川的手,还打算好好与她理论一番,突然听到长曾祢和大和守忍不住笑出声的扑哧声。

      有什么好笑的?和泉守几乎要动怒。却看见大和守在示意清光往斜上方看。他于是退开了点,一抬眼,看到了审神者文字泡里的内容。

      {我爱闹腾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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