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声不留白》暮晓菊染

2、第 2 章

　　“老板，新戏的试镜全部结束，有些角色可以定，有些演员档期无法调整，有些……却无法定下来。”
　　“谁的角色无法定下来？”白墨言在会议上说到。
　　“李瀚元。我们都觉得他和男一号的气质不符合，但是却非常适合演男三。”
　　“好，就让他演男三。”
　　白墨言看着他面前一手带出来的团队很是满意，他们思考的方向和他非常匹配。
　　“啊？”
　　“思文，你这什么意思？我当初只是说希望和他合作，并没有说一定是让他演男一啊。”
　　“话是这么说，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同意我们的意见。”
　　“他的气质，不适合演君临天下的皇帝，更不适合性格无常又叛逆的少主，还是温柔和煦的医师先生适合他。就像是我们家珉钧一样，呵呵！”说着，白墨言一手搂过坐在他旁边的人。
　　“白墨言！这是在开会。”珉钧又开始头疼了，虽然这番景象在公司里已经见怪不惊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有肢体接触，他还是要避忌一下他们的身份。
　　“珉大管家真是爱生气，生气容易变老哦，美人！”白墨言被珉钧一吼，非但没有住手，还变本加厉的挑起他的下巴。
　　众人一见，到是很识相的退出了会议室。
　　“哈哈哈哈，原来我家公司的员工这么会看眼色！”白墨言乐不可支道。
　　“小言，你可以放手了吗？你累了就直说！”珉钧轻轻拨开白墨言的手说到。
　　“大管家，这里的人，只有你开一天会不会累吧。今天已经开了8个小时了，我的腰都断了好吗？再这么讨论下去，你是准备今天不回家了吗？”白墨言不满，现在已经晚上9点了，8小时不间断会议，他实在是太累了，“让大家下班吧，一起去吃火锅？”
　　珉钧揉了揉白墨言的头发，叹了口气，“好吧。”今天确实是太累了，要不是这次新戏确实是大制作，以白墨言的性格绝不会乖乖开这么久的会。

　　“演员档期敲的怎么样？”白墨言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问道。
　　“大部分都签了，沈彬说李瀚元还在考虑？”珉钧说着，随手喂给白墨言一片苹果。
　　李瀚元站在白墨言办公室门外的时候就是见他们两人如此暧昧的场景。
　　“抱歉，白总，你的门没有关，我们约好这个时间来的。”沈彬不怀好意的说到。
　　珉钧和白墨言都没有动，依然一个懒洋洋，一个喂着苹果。
　　李瀚元着实感觉到他和沈彬在门口站着的尴尬，转身便想离开。
　　“李瀚元，你不是来谈合同的？”珉钧说到。
　　“我们是。”沈彬答道。
　　“可是我见两位并无此意吧。”李瀚元说到。
　　“哪有，你可是我亲自选的呢！”白墨言娇俏的冲着李瀚元眨巴眨巴双眼。
　　李瀚元实在是不明白，堂堂公司老总，怎么能这么吊儿郎当。其实白墨言真的很吸引人，在俊男美女怀绕的演艺圈，虽算不上顶尖的容貌，但178的个子，白皙净透的皮肤，身材比例很好，而且很会打扮，总是把每一套衣服穿的及其合身又能凸显他的魅力，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总会让人一眼看上去有些恍惚。圈里杂志评论他是最时尚的娱乐公司老板一点不假，且无论是衣服还是演员，他的眼光都很准。不仅每次写的剧本都能大卖，还能运营一家这么大的公司。
　　“白总，方便与我单独谈谈吗？”李瀚元看着他与珉钧自然而然的举动，不由自主的说到。
　　“可以。”白墨言笑的可真诚了，“珉钧，你和沈彬去休息室坐坐？”
　　“好。沈彬，还不走？”
　　“哦哦，好吧。”沈彬有些疑虑的看了看李瀚元，他不是很怕单独和白墨言相处？
　　白墨言径直走向办公桌，“请坐。”
　　“我以为，你该很怕单独和我相处。”
　　“为什么？”
　　“我办公室的窗帘未关，外面的同事可以很容易拍照。比如……”白墨言说着，走到李瀚元身后双臂环着李瀚元的肩膀，“我们这个角度看起来是不是很像我在吃你豆腐？”
　　李瀚元未有任何反应。“娱乐圈的传闻有真有假，通常大部分都是假的。”
　　“你说关于我的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比如珉钧，确实我们常在一起过夜。”白墨言在李瀚元耳边轻声说道。
　　李瀚元身躯微微一震，感受到白墨言温暖的气息。今天他穿着白色衬衣，紧贴他身后确实让他不自在，便轻轻推开了他。
　　“我以为，你来是知道我要什么的。”白墨言被推开，并没有任何不开心。
　　“白总，我们可以谈正事吗？”
　　“你不适合男一，男三符合你的气质。”
　　“你并未见我试镜男一。”
　　“我看过你所有的戏，最好一部你觉得是哪部？”白墨言正色道。
　　李瀚元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
　　“是那部BL剧，你的每一个微表情，身体的每个自然反应动作都很好，是真的很好。我需要你这种气质来演男三。”
　　“我可以试试……”
　　“不必，男一我们已经签了。”
　　“男三给我的空间不够……”
　　“你有认真读剧本吗？你完全了解这个角色的心里？你知道他的每个选择背后的意义？你知道他的隐忍和痛苦？你能理解他的退让和坚持？如果你坚持，我只能说，你还没有读懂他。”

　　“小言，李瀚元还没签约。”珉钧在电话里说到。
　　“知道了。我要单独和他吃饭。最迟明天晚上，后天开始我要写剧本。”
　　“好。”珉钧知道白墨言的习惯，一旦开始碰剧本就是闭关状态，这次离开拍时间不多了，而白墨言一定要李瀚元。
　　“白总是想劝我接戏？”李瀚元问到。
　　“我是希望你能读懂角色的真正意图，了解他整个人生。”
　　“你看过我那部BL剧吧，这两个角色很像，一样的温柔，一样默默守候着很多人。”
　　“你为什么那么抗拒这个角色？是觉得没有发挥？”
　　“部分是吧。”
　　“我的戏，发挥度极强。你知道的。”
　　“……”
　　“因为你不想再演喜欢男人的角色？”
　　李瀚元犹豫了一会，“是。上一部BL的剧影响太大，现在来找我的剧本基本都是BL的。粉丝也不太能接受我和女演员对戏。”
　　“演员都想突破自身，塑造不同的角色。可是在相似的角色里，塑造不同的人生不觉得更有意义？”
　　李瀚元有些犹豫，白墨言说的很对。这次的角色其实发挥性很强，内敛、敏感、聪明以及复杂的身世都能紧紧吸引观众。可是他还是……
　　“抱歉，白总。”

　　“珉钧，告诉片方，开机推迟半个月。”
　　“你这是？”
　　“昨天李瀚元还是拒绝。我一定要他。”
　　“我们还有其他选择。”
　　“他最合适。”
　　“小言……”
　　“取消这周重要的活动，联系沈彬，我要知道李瀚元所有的行程。”
　　“你要做什么？”
　　“李瀚元已经接下其他戏了。”
　　“好，那联系出品方，我来投资他的新戏，告诉出品方，他的剧本我来负责。这个条件，业界应该没有人可以拒绝吧，只要挂上我白墨言名字的剧本都会大卖。”
　　“小言，这样我们太亏了。”
　　“没关系，我们的年度戏不容有失。亏本的部分，由我单独负责，不用记在公司上。具体问题你来处理，48小时，我要拿到他新戏的剧本。”
　　“知道了。”珉钧开始有些被吓到，他速来知道白墨言的坚持自己的选择，白墨言一项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次竟然免费给其他出品方写剧本？这次的执著是不是有些过头？

　　珉钧在自己办公室忙的不可开交，一周前拿到李瀚元新接的剧本传给白墨言，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他知道他一定在废寝忘食的修改剧本。他翻着剧本的初稿，初稿确实写的不怎么样，人物或者故事都颇为老套。
　　“你们这样算不算有些卑鄙？一定要我接你们的戏？难道只有白墨言的作品才算好作品？”
　　珉钧抬头望见极度隐忍自己怒气的李瀚元正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
　　“理论上是的，小言是目前为止圈里公认最好的编剧，他给你的剧本一定是最好的。”
　　“你们！”
　　“李瀚元，你自己接的这个剧本实在是太烂了。”
　　“所以，他直接开价他来改，然后让制片方换掉我？你们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