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番外二】假如海境感受到来自大宇宙的恶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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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脚踏实地*
实话说，自从雁王兴致勃勃离开魔世前往海境之后，帝鬼是长舒了一口气的。尽管上官鸿信已经不再黑泥滚滚，但也绝对是一只内外全黑甚至一边爆浆一边掉渣的脏脏包，这样的大杀器还是放出去祸害别人比较好，留在魔世鬼知道他又要搞什么事情。他痛快离开，想来魔世就安宁了……吧。
雁王离开的第一个月，海境与人世的通道突然打开，而且还彻底关不上了。嗯，听说好像是雁王从锻神锋那里订购了什么奇怪装置，又找大智慧做了特殊加持，这才导致了这波“海境大门常打开”的结局。这，应该对魔世没什么影响吧，帝鬼皱了皱眉。
雁王离开的第二个月，魔世收到了来自海境鳍鳞会的大笔订单，除了要购买大量网中人革命系列丛书拼音版外加字典组合套装外，还有各类海产养殖书籍、网箱、饲料等杂七杂八的货物。据炽阎天报告，雁王其实还想订购几艘潜艇外加配套的鱼雷来着，不过未经会议商讨，炽阎天可不敢卖这种东西给他，谁知道他这是想玩多大。帝鬼嘴角抽了抽，看来他对雁王真是放心得太早了。
雁王离开的第三个月……这个月海境倒是没什么新消息传来，不过帝鬼直接收到了雁王邮寄过来的一个大型包裹，自己送上门还不用拆的那种——一只八爪鱼。
某修罗国领导人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所以，上官鸿信他又想搞什么？
八纮稣浥装得对新环境适应良好的样子，说道：“上官先生推荐我前来修罗国考察学习。”
考察学习什么？学习革命？学习战法？帝鬼对雁王人品的信任程度，大概就相当于过年时小孩子被家长收走说要帮他攒着的压岁钱，不能说没有，但也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有。
但八纮稣浥的回答却超出了帝鬼的想象，“我是来考察学习的是，如何让民众们好好活着。”
这样吗……帝鬼沉吟了片刻，他此刻才确定了一件是，雁王在海境搞事情，呃不，是搞革命，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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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为止，八纮稣浥都不敢回忆他三个月以前第一次见到雁王的场景，毕竟不是每一条鱼都能直面自己最凄惨的过去和最幽暗的心理阴影的，哪怕是八爪鱼也不例外。
如果上官鸿信只是毒舌一下他的脑仁太小，设计出的战略战术一个比一个蠢，或者鄙视一下他的眼神太差，什么靠谱的不靠谱的都敢往鳍鳞会里塞，那八纮稣浥虽然也会留下心理阴影，但阴影面积绝对可以计算。可是雁王在从头到尾把八纮稣浥批判得一无是处之后，难得没喷毒液的一句看似平凡的问话，才是最刺痛他心灵的，“宗酋大人，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推翻皇室，我想要海境未来由人民做主。八纮稣浥如此说着，就好像他过去无数次这般说道一样。
“喔？”上官鸿信轻蔑一笑，“若要推翻皇室，你为何又要立梦虬孙为新王，再造一个新的皇室？还是说，你只想用他混血的身份刺痛鲲帝和鲛人？想要海境由人民做主，那谁又是你口中的人民呢？鲲帝？鲛人？宝躯？波臣？梦虬孙这样的混血？还是……你自己呢？”
“宗酋大人，你想要的是大义还是向皇室和贵族复仇？你想要的是废除阶级，还是再造一个能将鲲帝和鲛人彻底踩在脚下的以你或者波臣、宝躯、混血为尊的新阶级架构呢？”青年暗金色的眼眸好似能看透鱼心，他的话更是刀刀扎心，“对了，你大可以辩解说你们会比现在的皇室和贵族仁慈，不会拿人的骨血烧酒杯，就好像现在的鳞王北冥封宇和师相欲星移一样……嗯，这么说来，你的所谓改革还真是意义重大呢，毕竟连皇帝都换人了呢。”
八纮稣浥：……
也就是他很确定自己打不过对面这只鸟，否则他一定要……
还没等八爪鱼在心中脑补撒撒火，上官鸿信直接模仿他从公子开明那里学到的话术打出致命一击，“顺便问你一个技术性的问题。”
“哪怕未被皇室和贵族屠戮，波臣亦有杀死子女的传统，只因海境产粮有限，难以哺育所有鳞族，而波臣繁育子嗣较宝躯、鲛人和鲲帝更易，本就被压迫得无粮可食，子孙偏又诸多，所以在弑子以自保。若让你鳍鳞会改朝换代，粮食依旧贫瘠，你待如何去做？平均分给所有鳞族，大家一起挨饿，然后公平地杀死自己的子嗣，要死一起死？还是选择先饿死鲲帝、鲛人，再饿死宝躯、混血，最后只剩下波臣延续杀戮子嗣的传统？”
八爪鱼此时的表情和当初在广泽宝塔被问懵了的大智慧一模一样，他万万没想到在魔世进修过的大雁已经进化成钮钴禄.雁了，竟能将他问得无言以对。
“嗯，让你回答这种简单的技术问题真是难为你了，毕竟宗酋大人考虑的都是万民平等的高端问题嘛，只要起义成功，饿死又如何呢，毕竟他们是平等的被饿死的。”
八纮稣浥彻底扑街，我错了，求你别说了……
某雁在心中比了个耶，果然，只要被扎心的不是自己，这套话术真的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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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某雁虽然舌头不是一般毒，但他真心想要帮海境搞革命时，爆发出来的能量也确实令鱼瞠目结舌。比如，某只失败鱼。
欲星移也是悲催，他前一秒还在为海境通道莫名开启还关不上的事头疼，毕竟他本鱼是主张海境开放的，结果通道一开所有鱼都怀疑是在他背后搞的事，搞得他解释都解释不清，结果下一秒，鳍鳞会的行事作风突然改变，又让他心中一惊。
要知道，过去鳍鳞会尽管也号称在走底层路线，成员以波臣、宝躯为主，但毕竟还属于江湖客秘密结社的范畴，涵盖面并不算广，有不少底层民众要么不知道鳍鳞会的存在，要么视之如劫匪、强盗等□□势力一般，对鳍鳞会并不亲近。但现在，鳍鳞会行事风格大变，竟不再纠结于如何占领更多城镇地盘，而是主动下沉到乡村，组织底层农民成立农会，将矛头直接对准了土豪劣绅，在短时间内就收获大把民心不说，还打造出足够坚实的根据地。
听闻，某只八爪鱼居然还带着民众们搞起鱼虾蟹贝乃至海带紫菜的养殖……这，这他喵的是鳍鳞会的做实风格？！
被逼着减租减息，或者被清算着分了土地浮财的必然是以身为贵族的鲛人和重臣出身的宝躯家族为主，他们派私兵去寻鳍鳞会报复，却被对方打了个屁滚尿流，于是只能求鳞王派兵平叛。鳞王无奈，把地方兵也派了，定洋军也去了，就连太子也偷偷跑去要参加平叛……结果统统被各种夜袭、设伏打得惨败，俘虏了大半。
战败也就算了，但让欲星移冷汗直冒的是，这些被俘的将士竟只有两三成选择领路费回家，其余所有人都选择了加入鳍鳞会，甚至还包括带兵平叛的定洋军将领碉命，太子的署臣狷螭狂，被他派去保护太子的梦虬孙，以及太子北冥觞本觞！
失败鱼：……坑爹呢这是，当朝太子自愿加入叛军？！太子殿下，你要是被绑架了请眨眨眼，就算叛逆期也不能叛逆到这种地步吧！
师相大人这回当真坐不住了，他必须亲自带兵去把这帮死孩子从亲临会带回来接受再教育，什么时候知道反悔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然后，他以及带着定洋军一起去平叛的三皇子北冥缜就一起被对方包饺子了……
某鱼强装淡定，其实心里面都快脑补出一本小说了，为什么鳍鳞会的计谋和战法如此超出他想象？为何定洋军竟然半夜反叛带着鳍鳞会来包围他们？八纮稣浥不可能有如此指挥能力，难道是……钜子那家伙顺着通道跑到海境要搞我？！至不至于啊，你不都已经埋炸//药报复过了嘛，我道歉还不行吗……
“上官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师……咳咳，是欲星移？”通过参加一系列“血泪控诉”、“思想还家”运动，北冥觞已经从一个皇家叛逆少年，脱胎换骨成长为一名刀尖向内想要彻底铲除海境封建势力的革命者。不过，再是革命者也想看某墨家智者吃瘪，毕竟被毒舌到痛哭流涕的美好境遇怎能只有他一个人独享呢。
“嗯，不着急。”雁王微笑，墨家自说自话的死脑筋他不是没见识过，他可没兴趣帮默苍离教育师弟。“八纮稣浥从魔世进修经济民生刚刚回来，还带回来许多水下科学技术，见俘虏什么的大可不必着急，先让他们开一开诉苦大会，也可以让梦虬孙先去见一见欲星移。至于我们，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要着急。”
“是。”确实，修罗国的技术再发达，也没办法让蒸汽机、内燃机在海境这种水底燃烧起来，他们确实有太多事要忙，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工业化道路才行。
北冥觞想起八纮稣浥回到海境时做的演讲，经历过修罗国的学习，这位鳍鳞会领导人已经彻底抛却了不切实际的幻象，变得更加实事求是，脚踏实地。他在演讲中说了这样一段话，“革命是一条艰难的道路，哪怕魔世、人世已经走过，当我们踏足在革命道路上时也必然会遇到许多前所未有的难题。但我们能绕过它选择容易的路吗？我们能和封建势力妥协，向后退吗？决不能！因为我们退了，民众就退无可退了，所以哪怕再艰难我们也得坚定步伐向前走，只能坚定步伐向前走，走出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革命道路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二】假如海境感受到来自大宇宙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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