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月下荼蘼》飘飘云

28、还完全不行

　　好不容易让樱谷相信只要让校方同意就可以住在校外的理由，漱月才算是从樱谷的十万个为什么里脱身。
　　其他人下节课是鬼道课，也是漱月该去鬼道部的时候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去，之前为了熟悉环境已经在握菱老师的指引下认识了一些人了，不过这次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节课，所以还是不能放松。
　　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悄悄的朝着学校后门离开。
　　因为身上还穿着真央的红白校服，所以不可以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游走，虽然街上没有什么人，所以还是用瞬步快速的到达了鬼道部。
　　“来了。”铁斋也已经到了，看到还是一身红白的漱月，镜片微微反光，“先去换身衣服。”
　　“是。”漱月很顺从的转向更衣室，鬼道部虽然来往的人不多，但是番队之间经常会有文件流转处理，鬼道部也是其中中转的一站，她那一身红白的校服太过显眼，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是真央的学生，而一个真央的学生却如此自然的站在鬼道部的操场上也太过引人注目了，特别还是大鬼道长亲自教学。
　　漱月明白握菱老师的苦心和谨慎，他是为了自己好。虽然自己是大鬼道长的学生的事情并不可能成为秘密，但是低调总归不会是坏事，漱月那时很亲切的发现老师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和观念。
　　“你已经学过鬼道基础课程了，理论知识我已经测试过了，很扎实，不错。”毫不吝啬的出口赞赏。
　　听到老师的称赞，漱月当然非常高兴，她很感激兰岛桑，如果不是她一开始就督促自己掌握基础，自己很可能会囫囵吞枣的学习实践的部分，而忽略了理论的掌握。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第一步是很重要的，地基如果打不好，无论怎样的雄伟壮观的建筑，多么高大的摩天大楼，都会成为岌岌可危的危楼。
　　而漱月感到很庆幸，在自己没有领会到这重要的一点的时候，身边有人能够给与自己最好的建议。
　　“那么，你先试着用破道一弹起那边的木头。“指着离他们十米远的一块木桩，布置任务。
　　看了看那边的木桩，漱月心中有些疑惑，如果要测试的话，为什么用最简单且没有攻击力的破道一，但不管怎样，老师的话就一定会听从，“是。”
　　注意力凝结，手臂抬起，食指伸出，凝神念道，“破道之一，冲。”
　　一道白光从指尖穿出，直直的射向木桩，犹如一只弓箭一般毫不停歇冲了过去，将木桩弹出很远。
　　漱月的脸上带了些欣喜的看向老师，却意外的发现老师的脸色并不好看。
　　“老师，做的不好吗？”有些弱弱的问道。
　　“力量不错。”这一句听来似乎是称赞，但是明显的口气中并没有任何的夸奖的语气，让人觉得他后半句的话语才是重点，“但是完全不行。”
　　铁斋有些失望，也许是他对于这孩子的期望太高了，所以现在看到这番景象觉得落差很大，不过还算有收获，她的灵聚能力很不错，无师自通的话可以算得上是天才了。
　　听到老师完全的否定，让漱月有些受不了，她的白打和斩术她自己明白，是她即使努力也还是薄弱的地方，如果说唯一能够引以为豪的项目，也就只有鬼道了，而且在这之前，她也一直觉得自己的鬼道在同一年龄的人里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但是内心她以此为自豪。
　　当很多人告诉自己她很厉害的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即使明白自己的这份骄傲并非虚荣，但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把这份优点看重，而当这份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优点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的时候，心中的难看可想而知。
　　漱月是正常人，当然也会不能接受，但即使她觉得有些难受，她也明白如果握菱老师说不行，就一定说明了她真的还没有达到老师心中的标准，毕竟老师可是大鬼道长，在尸魂界能够有资格评论鬼道水平的最权威的人。
　　“老师，那怎样才算可以？”不甘心唯一的自豪就这样被贬到地上，漱月急迫且认真的想要知道究竟是哪里不行，让老师说出“完全”这样的否定。
　　铁斋也察觉到了漱月有些执拗的语气，心中明白刚才的那句评语让这孩子没办法接受，但是他一直觉得无论是谁都必须受过挫折才会牢牢的记住摔倒的痛，要真正培养一个学生，不是捧着她，而要狠狠的摔她，不能让她骄傲、满足，只有一只不断看到自身的薄弱、自身的缺陷的人才能走的更远，现在就已经自我满足了，那么对于更好的渴望就不再如此的迫切了。
　　“看好。”不多话，用行动让漱月感受自己的不足。
　　没有任何的吟唱，根本没有动唇，就有一道荧亮的白光从铁斋的指尖发出，直直的射向木桩的下方，如同一道光束一般，同漱月刚才所发出的不同，铁斋的是持续的控制着木桩的动作，让它去哪就去哪，而漱月只是将木桩弹起而已，虽然弹起的距离不近，但却不如铁斋一般随心所欲的控制。
　　可以称得上的目瞪口呆的表情出现在了漱月的脸上，她从来没有想过破道还可以这样用，恍然大悟为什么老师说自己完全不行了，她只是照着教科书上的操作，仅仅只是完成了这一破道的使用而已，以为达到了书上所说的效果就是成功了，却完全没有再思考下去，很多东西关键不在是否能用，而在于是否会用。
　　“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有了护庭十三番，却还是有鬼道部，明明死神们都会使用鬼道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另外多设一个专门的鬼道部？”铁斋很高兴的看到漱月的脸上出现认真钻研的表情，她能明白自己所要表达的是最好的了，自己领悟的总是比别人硬塞的更加有感触，只是有时候需要一些外在的推力而已。
　　“不知道。”摇着头，老实的回答，她确实不明白，鬼道部在其他人的眼中似乎只是一个辅助部队，就如同一家公司中的行政部和业务部的关系一般，不管是什么样的领导都会更加关注作为创造利润的主力军的业务部，而负责内部行政操作的行政部却总是如此的不起眼，而鬼道部和十三番的情况似乎也是如此。
　　“十三番是战斗部队，他们最为关注的是斩术，而最依赖的也是他们的斩魄刀。”神情颇为认真的解释着，对着这个孩子，铁斋总是忍不住想要将腹中的所有东西倾囊相授，总觉得她可以继承自己所有的衣钵，成为让他骄傲的学生，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学生能够让他如此的想要教导一切，也因此才会如此深刻的剖析着十三番与鬼道部的不同吧。
　　“而身为鬼道众，有没有斩魄刀并不是决定一切的事情，你知道的，护庭十三番99%的席官都是拥有斩魄刀的，而作为副队和队长，就更必须掌握斩魄刀的始解或是万解，斩魄刀就相当于他们的生命，没有了斩魄刀，他们的力量就会大大的削弱。
　　他们专精于使用战术，那我们就专精于使用鬼道，而且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鬼道，现在真央上的那些鬼道课都是偏重于力量的，而进入鬼道部，成为鬼道众后的部分人则开始技巧型的鬼道学习，不只是要做到使用成功，还要更精、更准、更灵活，这些都是费时费力、需要时间积累的东西。
　　就像是世界上不能只有强壮的男人，还必须有女人存在一样，尸魂界不能力量强大的死神，还必须有使用精神鬼道的我们的存在。”
　　很深刻的一番话，让漱月一下子感受到了死神和鬼道众的不同，以往她只以为鬼道众只是使用鬼道而已，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的学问，不禁有些惭愧，她太过自以为是了，总是想当然的自己去认为，但却根本没有到点上。
　　“我的意思你懂吗？”说了一大堆，无非是要点醒这个孩子，她有潜力、有天赋，但是铁斋担心之前这孩子能够毁弃吟唱发出强大破道的事实会让她错失了方向，认为只要拥有强大的破坏力就可以了，所以第一节课他才会不遗余力的让她清醒。
　　“明白。”很郑重的点头，眼中清澄一片，不再有疑惑，也不再有执拗，“能够成功使用高级的破道又如何，更加重要的是活学、活用这些技巧，即使是低级的破道，使用得当后的效果也能出乎意料。
　　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孩子果然不让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