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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7 冷宫的黑暗过往 ...

  •   满身是血的韩王安把黑铁狱之外的两个儿子吓了一跳,赶紧一边一个扶好韩王安走向他的寝宫。韩非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父王,你将卫庄兄……”
      “逆子!”韩王安抡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猛地抽了韩非一个耳光,“老父遇刺,你却一心记挂着凶手!何其不肖!”
      “遇刺?”韩非怔住了,然后唇边浮起一丝嘲弄的微笑,“原来,等待他的罪名是这个!果然是当诛九族、死有余辜的重罪!”
      “老九!”韩王安严厉地瞪着韩非,“你眼中父王就是如此阴狠恶毒之人?”
      “父王,”韩非索性豁了出去,固执地回视着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的父亲,“儿臣自认还有几分识人的眼力,卫庄虽桀骜不驯,但心性非恶,无缘无故何必刺杀于你您?他又非无谋之人,就算想对您不利,这一路行来何时不可?选在戒备森严的黑铁狱,是想自寻死路吗?”
      “与心性善恶何干!”韩王安怒斥道:“我与卫庄晚到一刻,他的父亲刚刚病死狱中,他悲愤之下失了心智,便拔剑对我斩落。幸好你父王命大逃过一劫!”
      “……”韩非完全不信,这段话逻辑上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败笔在于韩王安对卫庄的武功估计不足——若他真正是悲愤出手,韩王安不可能生还。而且以他对卫庄的了解,卫庄不会如此冲动。所以……他到底是怎么被制服的?或者,是怎么被威胁就范的?
      见韩非神情惨淡一言不发,韩王安暴躁起来:“都说你聪明,说到底都是些小聪明!不知根底的人就敢深交!全无一点防人之心!当初你怀疑他是冷宫逃奴之时,为何不向父王禀报?如此不分轻重,韩国若交到你手里,叫人如何放心!”稍微按捺了一下脾气,韩王安缓了缓语气:“老九,你我亲生父子,父王平日气你胡闹,打骂两句,但大事上绝不会害你!何必为一个死人,伤了我们父子间的感情!”
      “您……”韩非因为“逃奴”“死人”几个字而怔在了那里,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句,“他死了?”
      “不杀他,难道还要留着他继续杀我?”韩王安恶声恶气地背过了身。
      韩卫心中的疑惑越扩越大,他盯着韩王安的背影,缓慢而坚决地问道:“父王,庄公余脉,对您,或者说,对我们,到底意味着什么?”
      韩王安的目光闪了闪:他这个儿子太敏锐,这件事,绝不能让他再查下去了!
      于是他没有转身,只是硬邦邦地说:“你永远也不必知道这些!先去给我好好反省一下你近几年的所作所为!来人!将九公子禁足明珠阁,无我谕令,永不得擅出!”
      韩非被带离了韩王安身边,临走前,他回头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父王欲圈禁儿臣,儿臣无话可说。但是,请父王为红莲想想!”言毕,就大踏步地随着押送的侍卫离开了。

      “老四。”韩王安喘了半晌的粗气,又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儿子,“你随我到我的寝宫,我有话对你说!”
      韩宇噤若寒蝉地跟在父亲身后进了他的寝宫,服侍他半躺在床上,又在床前跪坐下去。韩王安从侍女手中接过加了镇痛剂的甜茶轻轻抿了一口,屏退了所有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韩宇:“老四,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幅画?”
      韩宇的脊背微微一紧,这一夜的变故太多,他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他知道,如果自己想接触到背后的内幕,也必须拿出诚意,于是说了实话:“是从冷宫中的那名少女鹦歌手中。她在冷宫中,发现了一些东西。”
      “呵……”韩王安听不出情绪地笑了一声,“坊间流传的庄公画像所绘均非本人,唯一的真品传闻确实藏在旧郑宫,但多任韩王都只是耳闻不曾亲见……果然是白亦非的种,心机深沉!”
      “她是白亦非的女儿?”韩宇惊了一惊,他想过很多可能,却从来没想到过这一层。
      “你们这些小辈自然不知道,”韩王安缓缓地说,“那个姑娘,与前代的雪衣堡主、女侯爵早逝的丈夫,几乎是一个模样!我还以为一个残废的小丫头,放在眼皮底下,弄不起什么风浪,却没想到还是叫她把主意打到你头上……老四,我不知你与那丫头到了哪一步,但日后你若不想宫里再出一个明珠夫人,此女,断不可留!用完之后,就处理掉吧!”
      “是……”韩宇小心翼翼地答应着,鹦歌是白亦非的女儿这个事实,确实令他震惊不已,但要叫他立刻彻底熄了之前那几分朦胧的心思,却也不至于。

      “所以,”韩王安坐在王座上俯视着榻下唯一的一个儿子,感慨道,“最后唯一的选择,只能是你了!”
      韩宇心头狂跳:他赢了!未来的韩王之位,终于是他的了!
      然而他发现,他的心头,此时似乎并没有特别兴奋,反而因为今夜变故偶然揭出的一角峥嵘,有了更多的担心和疑惧。
      “我本以为,韩国将到我为止,所以根本没打算真正立太子。”韩王安语出惊人,令韩宇一阵后怕:所以,这些日子,父王只不过在把他们两个的争斗,看做跳梁小丑的戏码?
      “但如今不同了,庄公余脉的再度出现,让我又看到了韩国承续的希望。听好,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唯有每一任的韩王才能够知道的秘密。”韩王安一字一顿地说,“旧郑宫中,那个与庄公后裔有关的,苍龙七宿的秘密!”

      “五百年前,楚地兴起一个神秘的门派——阴阳家。这一门派从道家分离,剑走偏锋,追求超越命运、凌驾于苍生寰宇之上的力量。那时,统治着我们现在这片土地的郑庄公,得到了初代阴阳家掌门东皇太一的厢助,引苍龙七宿中心月狐之力负于其身,后发掘到一笔巨大的财富,他们以这笔财富发展军力、财力,成了春秋时期的第一位霸主。”
      “然而,再英明的君主也会有几个不肖子孙,子嗣作孽,诅咒随至,所以再强大的国家也会有衰落的时刻。二百年前,三家分晋,我们韩国自此兴起。韩哀侯时,有一位叫做山鬼的神秘阴阳家高人指点哀侯,韩赵魏三国共分晋之国运,国祚必不久长,如今韩国气数已尽,余年不过十余载。但若能分得郑庄公后人所享苍龙七宿之祝,才可抵消三家分晋之罪孽。要实现这个目的,须迁都新郑,韩王宫须修建在郑宫遗址之上,务必保住庄公子嗣不绝,且要长年与韩国宗室血脉相融。唯其如此,方能瞒过天机,继续受苍龙七宿的力量佑护。只要庄公血脉不离故园,韩国即使经历再多坎坷,也能维持得一息存续;否则,苍龙七宿的祝福之力将变为诅咒,成倍反噬。”
      “于是一百余年以来,韩国的冷宫之中,一直圈养着郑国王室的后裔:每一代男丁成年之后,都会从宗室之中择自幼选拔培养的女子与之婚配,这些女子负担家族命运前途,经受长期训练,绝对忠诚、身负武功、甘愿为国献身,不会对丈夫儿子有多余的感情。她们嫁入冷宫,半为生育半为监视,以维系庄公血脉的延续。若诞下女儿,即带出冷宫,以血肉为引,寻找散落各地的庄公宝藏;若诞下儿子,则以山鬼大人留下的八咫神镜之镜钮,在额上烙下御灵咒印,以保证在其生出反意时,能以韩王血脉引动镜石之光降伏镇压。生下孩子后,男人将被囚禁于黑铁狱最深处、冷宫地底的黑牢,等待妻子的临幸,终生不允许与子女相见,生死随缘。妻子主要负责养育儿子成人,但并不对儿子进行任何教导——以免小孩子心智开后萌发欲望,届时冷宫再难关住他们。”

      饶是韩宇,也被这残酷的人彘圈养法则惊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为了韩国的存续,看似华丽的王宫之下,还隐藏有这样阴森黑暗的内幕。韩王安看着他的表情笑了:“老四,你比我当年要镇定不少。也怪我父王当初讲得更绘声绘色些,第一次听闻此事,我吐了整整一盏茶的工夫。如今你可知道了?老九不可能做太子,以他眼里揉不下砂子的脾气,哪里听得了这些?这几年的打打闹闹,无非是给你砺砺手罢了!”
      韩宇面上浮现出感动的神色:“父亲待儿臣一片苦心,儿臣定不负父亲厚恩。”
      韩王安的眼中带上几分凝重:“关于韩郑王室间的血脉纠葛,庄公后人一脉,包括所有嫁入冷宫的宗室女子,都不知详情,个中因由,唯有每任韩王知情。说这么多,老四,是要你清楚该怎样处理卫庄:卫庄不能杀!把他像他的先祖们一样,关在冷宫下的黑牢,斩断手脚也好,钉在墙上也好,总之,绝不能让他再次离开!从宗室中找一个乖顺听话的姑娘训练几年后配给他——绝不可以是红莲,药毒巫蛊,不管用什么手段,让他留下子嗣!至少,在庄公的血脉延续下去之前,卫庄,决不能死!”

      韩宇听得胆战心惊: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狠,却不知这位看上去如此懦弱的父王,居然说起各种残忍的手段面不改色,仿佛多年以来王座上的那位,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抬眼看看韩王安,在这样陌生的父亲面前,忽然有点不敢开口询问了。
      韩王安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你一定很好奇,在这种豕彘之圈般的冷宫之中,为何会养出卫庄这般人物吧?”
      韩宇惭愧道:“正是,儿臣实在困惑。”
      韩王安叹道:“说来话长……这正是我为何要说绝不可以叫红莲嫁给卫庄的原因。”
      “冷宫圈禁生活使得郑国王族子孙日见凋零,到与我同龄的一代,只余下一位男丁。二十多年前嫁给这最后一位郑公子的,是一位远房堂妹。原本被选中的是她的长姐,但那位姑娘婚礼前不久突生急病暴毙,我的父王就临时将出嫁的女子换成了她——当时宗室中唯一会武的女子。为了防止冷宫中的庄公后裔逃离,她本也应接受数年忠诚训练再出嫁,但那位郑公子身体羸弱、恐不久寿,于是那个性格鲜活的堂妹,就在极度缺乏准备的情况下猝不及防地嫁进了冷宫。”
      “她本不情愿,但她的家族已经衰落,牺牲她一人,可为弟妹换来大好前程,她只得含泪出阁。不过那位郑公子俊美非凡,令她动了真心,并未将丈夫当作豕彘饲养,而是真正作为夫君相待。那病美人也被她带出了些人气,竟在她的精心照料之下渐渐康健起来,还与她生下个极健壮的婴儿,便是卫庄。她不肯囚禁丈夫,儿子稍大后,也如普通人家一般悉心教导,令他读书习武。我父王曾试图制止,但她给出的理由让父王无法拒绝:此二人是庄公最后的子孙,若整日昏昏噩噩心情抑郁,恐会早夭,届时庄公血脉将彻底断绝,不如稍稍放松枷锁,也好强身健体、日后多多繁育子孙。”
      “卫庄出生后第二年,他们又有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然而不久就传来了百越之地发现疑似庄公宝藏的消息,父王为探寻宝藏下落,便不顾他们反抗带走了那个女婴。两年后,白亦非请一位大巫——就是被你们称为蓑衣客的那位,将两年前死去的女婴尸体焚为灰土、引而作法,果然在火雨山庄发现了承袭了大火星之精的火雨玛瑙,以及庄公及那位山鬼大人所搜集的各种蕴含神奇力量的宝器。呵……严格说起来,那人人觊觎的百越宝藏,如今唯一顺理成章的继承人,其实应该是卫庄。”
      “郑公子在争夺女儿时受了镜石惩戒,之后旧疾复发、一病不起,那位堂妹求父王救自己的丈夫,父王让她丈夫儿子二选其一,郑公子以死相逼,求妻子好好抚养儿子长大,甘愿被囚于黑铁狱。哼,那卫庄若是知道,当年付出不见天日的代价替他换取生存机会的父亲,最终是受他连累而死,不知会不会崩溃发疯!”
      韩王安笑得讽刺,而韩宇心中想的却是: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果余生只能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做一只配种的种猪,那说不定还是疯掉对他仁慈一点!
      韩王安继续不无感慨地回忆道:“那位堂妹带着儿子深居冷宫十几年,一直表现得很安分,没人发现什么不对。直到十年前,她突然被人虐杀在冷宫之中,神器八咫镜碎裂一地,而卫庄则不知所踪。”
      “老四,你应该能想像,当年我听闻卫庄失踪之时有有多惊惧。我第一反应是怀疑有人知晓了韩国王室的秘密,故意要以这种方式断了韩国的气运龙脉。但如果只是这样,他没必要把卫庄劫走,当场杀了他就可以了。除非他想让这孩子回来报复韩国王室,或者,另一种可能,卫庄是自己逃离的。如果是后者……呵,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重重宫闱,那不是简单习武强身建体能做到的。这表示,那位堂妹策划出逃时日已久,只不过在逃离之前出了意外,只有卫庄自己跑了出去。”

      “卫庄今日提到当年对他们下手的人是白亦非,应是实情。想来白亦非既有反心,又与阴阳家关系密切,大约是从阴阳家处知晓了苍龙七宿的秘密,想断了韩国的气运、自己取而代之。呵……白亦非和姬无夜恃从龙之功、掌百越秘辛,对我不假辞色十几年,我如哽在喉已久。卫庄上次铲除白家一举,着实惊艳,深得我心。”韩王安遗憾地摇了摇头,“唉,偏他是最后一个庄公后裔,再好,也不能用。说来姬无夜祖上倒也与郑王室有些关系,只不过他的先祖是太叔段那一支,已放弃郑氏之名,续之是否有用,尚是未知之数。”
      “冷宫的秘密不能见光,所以卫庄失踪一事不能大肆宣扬,只能暗中搜索,困难重重:卫庄自幼深居不出,只有几个洒扫送饭的仆婢知道他的模样,却都磕磕绊绊描述不清,画师想绘幅图像都无从着手;我倒是在老九落水那次见过他一回,小孩子变化大,早认不出了。找了几个月无果,只得作罢。”
      “那之后,唯一的庄公子孙,就只剩下了地牢中用药吊着命的那一位。我又寻了些宗室偏支女子与他配合,年轻的、肥壮的、甚至多次生育过的,包托景伦君家的所有女眷,都试过。但他身体太弱,纵然偶能使人受孕,也常常半途落胎,好容易生下一子半女,也不过几天就会夭亡。其实按理他更该到地上疗养,但冷宫出事后,地牢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故意开了冷宫的宫禁,以示庄公后人均已死绝。果然,白亦非没有怀疑仍有郑氏族人存活在冷宫地下。但我知道这个人活不了太久,他一死,庄公的血脉便要断绝,我很可能就是最后一任韩王。”

      “庄公血脉不断,则韩国不亡,否则,诅咒成倍反噬……这预言让我十年来如履薄冰,日日担心百余年的恶报应在我身,一方面寄希望于那位郑公子能多活几年,一方面也报着一点微茫的希望,或许姬无夜一门若肯认祖归宗,或许还能在庄公后裔死绝后,让韩国能挣扎得稍微久些。我同意红莲与姬一虎的婚事,其中,也是在考虑让他们的儿子恢复郑氏子孙的身份。”
      韩宇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此。刚即位时的韩王安虽因百越的把柄对姬无夜和白亦非多有退让,但并非全无志向,有些基本的底线还是严防死守的,但自十年前起,却突然益发唯唯诺诺、没有主见,对姬无夜尤其纵容,却不知原来是这个缘故。想来也是,明知避无可避的悲惨结局在前面等待自己,自然不会有什么奋斗的动力,也难怪他醉生梦死、沉迷香药了。
      “如今庄公末裔归位,我这十年的心病终于去了!卫庄武功修为不凡,他的子嗣想必康健,你勿要急着杀他,叫他多留几个余种开枝散叶,韩国,或许还大有可为。”韩王安带着如释重负的意味长舒了一口气,“老四,你或许觉得国运系于一人生死甚是荒谬,那是因为你不曾亲眼目睹庄公后裔初生受印时的情景。卫庄不是我所亲授,但我曾在地牢中给一个有幸临世却不久夭折的男婴授印,虽八咫镜已碎、神力大不如前,但镜钮触到他的额头、御灵咒印生成的瞬间,确实我能感觉得到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中掌控着世间万物命运。”韩王安凝重地望着韩宇,“老四,切记,神鬼之事,不可不信!无论何时,只要遇到阴阳家人,态度务要恭敬、万不可轻慢。得罪谁,也不要得罪他们!”
      “是!”韩宇肃然再拜,答应得极其郑重。

      “看好卫庄,不可让他再有机会逃脱。父王和我当年的疏忽,你万万不能再犯!延续庄公血脉的宗室女子,务要精挑细选,优先没落世家,其次大族庶女,务要性情柔顺、听话懂事,忠诚的训练一丝不可轻忽,否则,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卫庄!”韩王安又盯嘱了一遍,然后从贴身的里衣之内取出了那个颈饰,“这个镜石项链,是仅在历代韩王间传承的宝物,与八咫神镜同源,以血滴入,使白光映于庄公后人之身,有惩戒之效,其痛楚之烈,强悍如卫庄也无法相抗。执掌它的,才算是韩国真正的主人。如今我年事已高,这个镜石项链就交给你,从今天起,你就是韩国真正的王。我会拟一诏书,借我遇刺负伤之由,令你开始监国。但我暂时不会禅位,这样万一有什么大不利,父王在前,还能替你挡上一挡。”
      “是。”韩宇接了项链,这次是真的有些感动了。
      韩王安毕竟上了年纪,也有伤在身,仗着镇痛药剂的效力支撑着说了这半天,已十分疲乏,躺在床上合眼休息了片刻,才再次开口道:“夺嫡之时,你不曾对老九留手,可是以后,老九你一定要用,而且要大用。他无太多恶念,只要你不去祸国秧民,他就不会与你为难。”韩王安在韩宇手上拍了拍,“小聪明也是聪明,他的强韩之策虽似天方夜谭,但徐徐图之、长久经营,必会见成效。从前我只觉韩国灭亡在即,懒得折腾,但现在不同了,你们有足够的时间。但老九年轻气盛,急于求成,做事太没分寸,你不要由着他的性子胡来。红莲……你最对不起的是她。你利用她拉拢姬家,毁了她的幸福,所以无论如何,你得给她找一份更好的亲事,让她彻底把卫庄忘掉!”
      “是……”韩宇苦笑道:用韩非,不难,幼时两人关系也不差,只要韩非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他乐得兄友弟恭。但给红莲找份更好的亲事……这个,姬一虎已是他能力的极限,想要找更好的,可真是太难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韩王安骗非哥小庄死了,但非哥不信。
    ————————————————————————
    小庄一家是亡国之君的后代,所以一百多年都相当于奴隶身份。小庄能长成这样全靠妈妈。
    烙御灵咒印的这个八咫镜,就是大家想的那个八咫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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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爹实惨,小庄失踪之后,韩王安找来各种女人QJ他。
    还记得景伦君吗?跟翡翠虎斗富死了的韩非王叔。他死后他家的女人全被拿来配种了……
    ——————————————————————
    小公是庄公后裔,姬无夜是共叔段后裔,所以也怪不得他们两个一见面就不对付,几百年前结的旧仇= =
    ——————————————————————
    所以韩王安是终极迷信,还妄想继续把小庄当猪养。当然以这个世界观而言,不算迷信。他还想千秋万代,呸!
    当然,小庄只与师哥有关系,他不会跟别人那啥的,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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