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秦时明月/天&行九歌/古事记]》炸毛折耳喵

143、13 明月终于出场了……

　　鬼女恨恨地盯着幻音宝塔，是真感觉到了投鼠忌器：“得把他们弄出来，要不然，以阿罗的性子，那两个小鬼只怕要悬！”她转身看了看后面的三位：“机关我外行，你们能看出什么门道吗？”
　　“我听说墨家人说过，这幻音宝盒的机关之精巧，犹在墨家机关术之上，”盖聂蹙着眉头，“我和小庄虽曾涉猎机关拆解，但破解幻音宝盒这般复杂的机关，还是超出了我们的能力。”
　　卫庄不悦地哼了一声，要是按他的作风，早就一剑劈过去了事。不过，既然天明在里面，盖聂是不可能让他这么干的，鬼女估计也不会答应。
　　“别想多了，”蚩尤毫不客气地打击卫庄道，“幻音宝盒属于神器，只比我的兵魔神差一点点，岂能被你的鲨齿损毁？想从外部暴力打开它，是不可能的！”他转向鬼女，“天姐，这东西我以前见黄帝用过，它的五层塔沿均可旋转，五音对应五行，十二调对应十二支。若能确定此刻的时辰和方位，按对应的星图，转动五音塔沿到正确的调位，它会重新打开的！”
　　“时辰和位置我有办法确定，星图……”鬼女凝视着白昼的天空，“现在是昼间，要想看尽天上星斗，着实不易。”
　　“我可以。”盖聂突然开口了。

　　鬼女其实努力一下也不是做不到，但盖聂突然出声，令她十分意外。她转过身打量着盖聂：“你？我可不记得鬼谷还教过这个！”
　　“盖氏瞳剑之术，可按需滤过天光，于昼间视物如夜、观览群星。”盖聂道，“至于星相之说，早年师父也曾教授过我，推演规律并不复杂。如能知晓此地的方位，对应的星宿，盖聂可勉力一寻。”
　　不复杂吗？鬼女觉得还是有点复杂的——她对机关算学之类的东西一直是个敬谢不敏的态度，虽然不是不会，但计算速度算不得快，说白了还是懒得费那个脑筋去深研。既然盖聂看上去一脸胸有成竹，她便点了点头：“那刚好，占星不是我的强项。时间和地点我可以告诉你；你来寻，至于该如何转动这些塔沿，小黎，你来告诉我！”
　　“其实如果看得到星宿，计算的事，我也可以的……”蚩尤小声嘟囔着，略带敌意地瞟了盖聂一眼。盖聂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目光，在将鬼女呈给他的时辰方位记在头脑中之后，他早已抬头开始寻找空中相应的星宿了。

　　什么也做不了的卫庄有些不爽，感觉到自己这儿有些多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盖聂已完全变成一渊深潭的双眸，突然想到上次他与蚩尤交锋后的情形，心里一紧，皱眉问鬼女：“需要多久？这对他的双眼，会造成多大的负担？”
　　被卫庄这一问，鬼女才猛省过来：这已经不是那个高魔世界，要实现白昼占星，对观星者造成的消耗也是相当可观的。她心中有些不落底了，出言道：“盖聂，把握分寸，不要勉强！换我来吧！”
　　“无妨，我可以……”盖聂的瞳孔已经扩散到了整个眼珠，漆黑之中渗出了几点金光，眼角仅余的一线白眼仁也渗出了几道血丝，甚至眼珠都有些外凸，显然已经超过了极限。鬼女见状脸色一变，急急地喝了一声：“停下，盖聂！卫庄，捂上他的眼睛！”
　　不用她多说，卫庄已经不容置疑地以手掌隔断了盖聂的视线。不过，在那之前的一瞬，盖聂已经寻出了正确的星宿：“毕宿、毕月乌！”
　　“可以了！盖聂，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鬼女抛给了卫庄一颗丹药，“现在没你们两个的事了！卫庄，替他调息、打通血脉！”

　　卫庄不容置疑地把盖聂拉到一个魔鬼石之后的隐蔽处，将他整个人按坐在自己面前，塞了药，就将内力强势地侵入他的经脉，替他快速地疏散开过度集中于眼部的血液。卫庄毫不怀疑，如果再耗一阵，过大的压力绝对会挤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剑圣大人的余生，恐怕就只能做一个盲人了。
　　即使这样，盖聂再睁开眼时，眼前也暂时一片黑暗。他有些茫然地问：“小庄，如何了？宝塔的门打开了吗？”
　　“少操点心！姐已经说过，没你的事了！”卫庄的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继续尝试着疏导着他的血脉。虽然盖聂一时无法视物，卫庄倒也没太慌乱：他眼睛的情况与上次面对蚩尤时差不多，蚩尤应该能够解决。
　　但不慌乱不等于不焦躁，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卫庄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恶劣的心情和口气：“师哥，你很能啊！上回瞎了一次还不够，还敢当着我的面再来一次！”
　　“抱歉，小庄，我以为现在的我已经能够做到……”盖聂有些无奈地承受到卫庄指尖恶狠狠的力度，估计自己的脊柱两边肯定都已经被掐出青印子了，心下轻叹一声，安抚道，“瞳剑术果然还是太危险，以后我不会再用了！”
　　“这话你好像很早就说过了，师哥！”卫庄指责道，“你没信用！”不过他也没有再多责备盖聂：毕竟，求助的人是待他们如亲姊一般的鬼女，她为他二人做了那么多，难得有机会回报一二，换了他自己，又如何会犹豫？

　　卫庄向鬼女的方向看了看，她此刻正高高跃起，攀住幻音宝盒的塔檐一角，借那一腾之力推动顶层的塔檐缓慢地转动着。幻音宝盒原本是个女孩都可以捧在手里的小音乐盒，机关拧动起来不需要什么力气，但是当它放大成一座真正宝塔的大小，再想转动塔檐，就非一般人力所能及了。鬼女把这个步骤留给了她自己，很大程度是是因为幻音宝盒在转动之时会有巨大的阴阳之力泄出与之相抗，所以这个大工程眼下也只有她做得到。
　　蚩尤正从刚刚被卫庄随手插在一边沙堆上的鲨齿中探出大半个身子，脑中飞快地计算着，凝视着塔檐给鬼女下达着指示。顶层传来机关正位咬合后的巨大震动之后，他又吼出一声：“商层，右旋五格至无射位！”此刻，他看着一点也不脱线了，神情严肃之中甚至带着一丝指挥若定的大气。
　　这并不是一个很快的过程，尤其是最下方的羽层，因负重大的缘故，转动最为沉滞，偏又需要整整推转半圈，饶是鬼女，头上也见了汗。
　　然而她最终还是成功了。在最后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之后，清越和润、正气十足的曲调回荡在了沙漠上空，带着点军乐的大气磅礴。幻音宝塔周围再次出现了金色的光旋，鬼女记得上次的厉害，眼疾手快地退远，在掠向盖聂与卫庄的同时抽走了鲨齿，然后在阴阳之气爆开的同时，撑起一个防御的结界，将他们三人一灵都笼在了其中。

　　波动渐渐平复，幻音宝塔的正门打开了。鬼女也撤了结界，三人紧张地盯着敞开的大门，心里不无忐忑：毕竟，星魂不是什么会手下留情的角色，万一只有他一个人出来……
　　不过，他们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首先出现的是一对手拉手的少男少女，男孩虎头虎脑、神色愉快而雀跃，女孩阴阳家少女装束，走得节制而小心，显示出良好的教养。
　　盖聂虽然脸向着幻音宝塔的方向，但眼睛还没有恢复，他隐隐感觉得到一股与天明相似的气息，但不完全一样——那力量之中虽然隐含着纵横之气与墨家内力，但实在太过强大，燕丹传导给他的内力虽然浑厚，但也远达不到这种程度——这个人的内力现在只怕连自己和小庄也望尘莫及。于是他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转向了天明的方向：“天明？”
　　“大叔！”眼尖的男孩一眼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欢叫一声就想飞奔过去，只是他还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拖慢了他的脚步。
　　鬼女脸色一变：天明的背上，还负着一个不省人事的人影，熟悉的蓝色法袍已经被血染透了半边。她惊呼一声：“阿罗！”就迎着两个孩子掠过去，一把将星魂从天明背上提到了一边。

　　背上骤然一轻的天明神经一向很大条，压根没细看是谁带走了人，只是夸张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大大咧咧道：“谢啦！这个怪小孩看着比我高不了多少，也没多胖的样子，怎么这么重啊？我看起码有一半的重量都是他背的那个铁架子上……”直到一抬头看见鬼女的装束，才突然乍乍呼呼地大叫起来：“哎呀！阴阳家的坏女人！”不过说完之后马上又一脸歉疚地看着高月，“对不起，月儿，我没在说你！也没在说你妈妈！”
　　鬼女只觉得一股久违的脱线与欠揍气息扑面而来，立刻做出判断：荆轲的种！亲生的，没跑了！不过她此时没心思跟小孩掰扯，她需要仔细看看星魂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小姑娘轻轻掩口笑了笑，没说话。他们三人离开幻音宝盒之后，幻音宝盒就渐渐地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五层小塔也一层层地折叠回了盒子里。月儿把盒子捡起来，小心地放回了怀里。

　　在高月收起幻音宝盒的时候，天明往盖聂的方向跑了过去。忽然，他看到盖聂身边的卫庄，登时站住了，拔出墨眉一脸警惕：“卫庄！你这个大坏蛋！离大叔远一点！”
　　卫庄懒得理他，径自把鲨齿捡了，将蚩尤叫了出来：“你去看看，我师哥的眼睛，是否与那年还是同样的情况？”
　　蚩尤瞄了一眼就看得明白：“是倒没错，只不过伤得比当年还要重。你把右手借我用用，我替他处理一下！”
　　卫庄不希望在治疗的关键时刻有天明打扰，先一剑挥了过去，剑气在天明的脚前威胁地划了一道线：“小鬼，站在那儿不准靠近！敢越过这条线，我会削断你的腿！”
　　天明离得远，并没有听到刚才卫庄和蚩尤的对话，也完全没理卫庄的威胁，直接一把拔出了墨梅：“大坏蛋！我现在不怕你啦！我也要你听清楚了！离开大叔！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哦？”卫庄好笑地哼了一声，“你打算如何不客气？”
　　“哼！告诉你，刚刚在宝塔里，墨家祖师爷不仅传了我三百年的功力，还把所有墨家武功和非攻机关术的记忆都给了我！我现在已经是兼爱十层的修为了，很厉害的！”天明得意地用墨梅指向了卫庄，“哼，怎么样，手下败将？怕了吗？”
　　卫庄因为“手下败将”四个字额角跳了跳，握着鲨齿的手微微颤抖：天地良心，本来他真的没打算搭理这个小鬼的，可是这小鬼居然当着师哥揭他的黑历史！实在是太欠打了！

　　意识到卫庄已在爆发的边缘，盖聂赶紧摸索着抓住他的手安抚地轻轻捏了捏，又转向天明的方向，耐心地解释道：“天明别担心，小庄并没打算伤害我。大叔的眼睛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帮忙做些治疗。天明稍等一下好吗？”
　　“眼睛？”天明立刻急了，“大叔！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这个大坏蛋干的？”说完，自己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大叔好像说的是他要给自己治眼睛，怎么……唉呀，卫庄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帮助别人呢？可是……他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了。纠结了片刻，还是对盖聂的信任占了上风，他又举着墨梅对卫庄威胁地说了一句：“那你要好好治哦！要是你敢对大叔做不好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被小朋友放狠话的卫庄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了句：“哦，是吗？真是令人害怕极了！”就背过了身，径自凝神将右手的控制权交给了蚩尤，开始处理盖聂的伤势。

　　天明看了半天看不出名堂，只能看出大叔神情安详，好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表现，稍微放了一点心，注意力开始转向另一边的鬼女身上。他悄悄地扯了扯高月的袖子，在她耳边问：“月儿，你以前见过她吗？”
　　高月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在阴阳家，我见过的人也不多的。”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但是她肯定很厉害。因为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误，刚才幻音宝盒里那几次大的变化和震动，应该是外面有人转动了机关。也就是说，是她把我们放出来的，她救了我们。”
　　“哦？月儿，你是说她不是坏人吗？”天明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看着鬼女忙忙碌碌地替星魂处理伤势，脸色还是很困惑，“可她看上去跟那个怪小孩是一伙的！哦！”他突然一拍大腿，表情开始变得义愤填膺，“她想救的其实是怪小孩吧！哼，那个怪小孩可是实打实的坏蛋！又狡猾，又阴险。”
　　高月没有反驳，她始终对这个苍白妖异的少年有些阴影——之前被傀儡丝操纵的恐怖感觉还历历在心，她当然不会圣母地替星魂说话。而且三人刚刚大战一场，她和天明一开始也被压着打得很惨，天明险些就丧命在星魂的气刃之下，若不是恰巧发生的震动将天明震落了那座天台，他就走不出幻音宝塔了。他们的最终胜出也非常侥幸：高月人格在被星魂击落悬梯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千泷人格所救，两段记忆重新合为完整的她，使她与幻音宝盒产生了共鸣，力量爆涨了数个层级，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超强龙游之气，将被愤怒的天明一剑斩伤（此时天明已接受了墨家祖师爷的三百年传承）的星魂打得毫无反击之力，生生被抛到半空，又像个破布娃娃一般，一路磕磕碰碰地一直摔到了塔底……
　　高月顺着天星警惕的目光，盯着鬼女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但她毕竟不是麟儿那种特殊的孩子，一岁多时的记忆是想不起来的，所以，最终只是把这种感觉归结为“她是哪里与月神有点像吧”。

　　星魂咳了几声，微微张开了眼睛，额角跳了跳，怨恨地将目光投向了天明的方向，虚弱道：“我听见了！”
　　被抓包的天明吓了一跳，对星魂本能的畏惧还在，拽着高月蹬蹬蹬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叉腰道：“听见了又怎么样！我现在不怕你了！手下败将，也！”说着，他还招着耳朵对星魂做了个鬼脸，吐了好一阵舌头。
　　星魂气得眼前一黑，差点又背过气去。鬼女在他督脉上连点了若干指，没好气地喝道：“守心，凝神！跟小孩呕气，你可真是出息！”
　　天明见星魂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冲高月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还想再嘴欠几句，没想到鬼女对他随手抛了个咒语，天明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张牙舞爪地抗议了半天，却只见嘴巴一开一合却没有半点声音，半晌，只得沮丧地转了头。高月看着他的糗相，又捂住嘴轻轻地笑了起来。

　　盖聂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起身走向了天明和高月的方向。天明看见盖聂走来，也顾不得跟星魂斗气了，径直跑到了盖聂身边，扑到他的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一脸的思念和孺慕，若不是嘴巴被封住了，肯定会好好地倾吐一番思念之情。盖聂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天明，你要说什么大叔都明白。少羽已经告诉了我们你做的一切，你的表现远远超出了大家对你的期待，大叔为你骄傲！”
　　天明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嘴巴开合了半天，无奈地抓了抓头，一脸愤怒地指了指鬼女，连头发丝都在控诉地立着。盖聂的唇角翘起了一个微微的弧度：“她没有恶意。只是她为星魂疗伤，需要伤者心静，你故意激怒星魂，会扰得他心神不宁，影响治疗。一会儿她自然会放开你的。”
　　天明怏怏地点了点头，又警惕地看了眼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地上调息的卫庄，询问地看着盖聂。盖聂安抚道：“别担心，天明。你们走后，又发生了很多事。现在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墨家与流沙现在是合作关系，小庄也帮了大家很多。”
　　天明露出一脸十分不解的神情，高月的记忆更是还停留在流沙联合秦军攻打机关城的时代，一脸迷茫：“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高月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愤慨的神情，“我不相信！墨家和流沙，怎么可能合作？他们害死了那么多的墨家子弟！卫庄更是杀死了两任墨家巨子！如果他们也能合作……那些死去的墨家兄弟，怎么能够安息！”

　　“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更重要。”一个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小姑娘，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证明你还是个孩子！还有，卫庄没杀过你们墨家巨子，一个也没有。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大司命算一个，至于另一个……小姑娘，你不会想知道的。”
　　鬼女已经替星魂治疗完毕，起身走了过来。星魂的伤势其实没有看着那么恐怖，他身上的血，多半来自肩膀和左臂上被墨梅斩出的伤口，但那伤口虽长却并不很深，没有伤筋动骨。相比之下，倒是高月的魂兮龙游对他的伤害更大。从星魂的伤势来看，这小公主的龙游之气，只怕比东君还要强横！
　　总之，这些伤在鬼女看来，不足以让人昏迷不醒。但某伪小孩胸口淤了很大一口血，由此推断，他应该是负伤后动弹不得，在被天明背出来的过程中，被某个嘴巴不饶人的小鬼气晕的……

　　所以鬼女一时也没有解开天明的咒，问盖聂：“你要先把两个孩子送回去吗？接下来的事用不到他们！”
　　盖聂还没发话，天明已经横眉立目地跳着脚表示反对了，高月也摇了摇头。鬼女诧异地看了看高月：“大人们有重要的事要忙，你们两个小鬼跟着干什么？”
　　高月坚决道：“天明说，我的妈妈还被囚禁在蜃楼上！我要去救她！”
　　鬼女扶了扶额，对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阵没辄：“小姑娘，搞清楚，你的朋友为了救你容易吗？这位是运气好没什么事，另外两个，一个眼睛怕是要瞎了，一个现在还躺在床上没醒过来，连去救你们的大人都差点陷在蜃楼上。现在你倒好，上下嘴皮一碰就要回去？你把这些拼了命救你的人当什么呢？”
　　高月并不知道这些，这番话令她颤抖着后退了一步，现出了极为犹豫的神色，天明更是激动，他扑过来扯住鬼女的战裙就是一阵猛摇，嘴巴急速地开合着，显然是在询问少羽和石兰的情况。
　　鬼女丝毫没客气，抬脚就把天明踹飞到了盖聂脚前，一头青筋：“盖聂，管管你徒弟，没事别老扒女人的裙子！”
　　“……”天明愤怒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比比划划地控诉着这个当着月儿的面给自己扣了一大污名的妖女。

　　盖聂一边思忖着，一边安慰地拍抚着天明，片刻，对鬼女道：“我觉得还是带着他们同行比较好。天明与高月公主都是帝国和阴阳家重金寻索的要人，如今他们侵入蜃楼，还带走了幻音宝盒，阴阳家必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帝国与阴阳家的势力主要集中在桑海，而墨家相对空虚，又伤患众多，估计无有余暇照顾孩子们。这里远离帝国势力，他二人跟着我们，或许会更安全。”
　　“担心他们的安全？”鬼女古怪地笑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天明，“这小鬼身上起码有三四百年的内力，别人绕着他走还差不多！至于这小姑娘……”鬼女瞄了她一眼，“也是天赋异禀，修为不凡。盖聂，你可以直接说，你担心墨家人看不住他们，还在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比较放心！”
　　盖聂的神情有些赧然，很显然，他就是这么想的。
　　天明本来感觉这女人在夸他，笑得十分得意，还仰头求表扬地看着盖聂，拍拍胸脯，竖了个大拇指。但听到后来，他又愤怒地跳了起来，冲着鬼女一阵比划。结果鬼女还没什么反应，身后又传来一声冷哼。他横眉立目地回过头，发现卫庄已经结束了调息，与盖聂并肩而立，神情十分不屑。他很想与卫庄狠狠地吵上一架，可惜还是发不出声音，一时表情那叫个可怜巴巴。
　　“不过，你的建议也可以考虑……”鬼女摸着下巴盯着两个小鬼思考着，“话说每个世界都会有特别受天道眷顾的天选之子，他们的狗屎运这么好，估计在这里，就是他们了吧？果真如此的话，带着他们，或许事情会顺利一些~”
　　卫庄：……所以姐你是把这两个小鬼当幸运护符了吗？

　　主意已定，鬼女回过身走到星魂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星魂虽然心里发虚，但还是梗着脖子，死猪不怕开水烫地与她对视着。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趁早回去！”鬼女不容置疑地说，“韩非会照顾你！在你的腿伤痊愈之前，阿罗，你还是别到处乱跑了！”
　　“……”星魂恶狠狠地瞪着她，恨得咬牙却无能为力：鬼女治愈了他的内伤和剑伤，却故意留着他摔断的腿，就是摆明了不想让他再给自己添乱。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地反问：“山鬼，你以为困住我就万事大吉了？东皇太一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对付！”
　　鬼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开始勾勒玄门的咒阵：“所以，你回去以后最好乖一点，别叫他得着机会找你的麻烦！再惹事，可没姐帮你收拾烂摊子了！”
　　“你……”星魂瞪着她手指的动作，可惜，却没有办法阻止她。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你提到了韩非。”一个声音忽然切入了他们的谈话，鬼女惊觉卫庄已经到了自己身后。她有些懊恼：忘记了他也在……她不该提韩非的名字的！
　　卫庄盯着她的眼睛问：“韩非……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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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月儿还是很厉害的，幻音宝盒阿鬼、蚩尤、盖聂三人合力才解开，月儿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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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的眼睛又伤了，他始终还把自己放在一个随时献祭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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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宝宝虽然有点大条，但还是很善良的孩子，虽然刚跟小星星打完，但是看人家受伤动不了了，还是会把人家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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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你把右手借我用用。
卫庄：……这话听着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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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下的预告里，天明在幻音宝盒里遇到了一个三百年前的老者，姑且认为是墨家祖师爷来给天明开挂了吧~不然有点不好想像他是怎么打赢星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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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也是预告，有一个千泷和月儿握手合一的镜头，姑且脑补为月儿的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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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实惨……话说让小星星被明月混合双打的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咳，不过那两位好像从名字上就碾压了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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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宝太吵了，所以被护短的阿鬼姐消音了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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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哈哈哈哈，师哥，你终于也意识到墨家的无能了吧？还是你师弟我是最可靠的！
盖聂：……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其实我是觉得鬼女姑娘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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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韩非看到小庄时的心理阴影面积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