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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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契约？”对五条悟跳跃性的一句话，悠仁下意识反问一句，然后长久的默契让他迅速理解——灵魂契约。也只有灵魂契约是在他能打开母亲赠与的店后才能签订的。
“为什么一脸震惊啊！”五条悟也一脸不敢置信，“悠仁完全没想过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呃呃，”难得还有悠仁手足无措的时候，但他真的没想过啊——“悟想成为我的恋人吗？”
简直鸡对鸭讲啊两个人。
五条悟提出结契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思考过恋人的关系，他只是认定了两个人要一直在一起而已，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悠仁提过的例如他母亲和万食亭的员工之间签订的灵魂契约。
灵魂契约是绝对不可解除的契约。
无尽时空中，通用的灵魂契约有两种，上述所说灵魂契约属于不平等契约，下位者能够通过上位者赐予力量迅速提升实力，相应的生死不再由己掌控且位阶永远无法越过上位者。万食亭的主人不和悠仁签订契约，就是因为这份契约看似美好其实完全毁掉一个修行者的前路。当然，实际上能够达到万食亭主人境界的存在少之又少，所以这份契约对大多人来说的确是一步通天的捷径。
还有一种则是平等契约，又别名【伴侣契约】。虽然也不是没有亲人签订平等契约，但恐怕大多数人并不乐意无时不刻都能感知到非伴侣的一切情绪。难道你兄弟姐妹或别的什么亲人和人做些私密事，你也非要感受一下现场氛围吗？
这点如果双方都修无情道或许也没啥，但都无情了，又何必和人签订一个命运与共、同生共死的契约。甚至大多数伴侣都不太待见这玩意儿，哪怕转世了只要你灵魂没消亡就摆脱不了对方，甚至灵魂消亡也摆脱不了对方，命运与共、同生共死又不是说着玩儿的。
后者由于太过鸡肋，大多数人谈灵魂契约都指的不平等契约。事实上悠仁并没有给五条悟详细解释过灵魂契约，他既不知道不平等契约，更不知道平等契约。
但悠仁意识到五条悟说签订的契约指灵魂契约时，下意识就排除了不平等契约。平等契约那【伴侣契约】的别名让人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悠仁刚想到平等契约就联想到别名，并心直口快爆出那句彻底震撼五条悟的问话。
虽然之前没考虑过，但是一旦打开这扇新世界的大门，五条悟觉得完全没毛病。他和悠仁天生一对，谁有意见？
有意见的人：不在现场你说个毛线。
心里已经开始傻乐，五条悟还是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一副我就是这个意思的样子，十分自然接下悠仁的话，“没错哦，悠仁不愿意吗？”
同样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悠仁，基本顺应自己的心意和直觉行事的他，恢复了平时的坦然，“我愿意。”
感觉浮现出他和悠仁结婚的不存在记忆的五条悟：那我们赶紧回宿舍，开店，结契，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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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开心分点心的一伙人，除了齐木察觉到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用无限带着悠仁跑了出去——其实也不是一点没猜到，这个人一瞬间的心声鼓噪到连隔绝他超能力的咒力都挡不住，不过“结婚”“我愿意”“嘿嘿嘿”什么鬼。总之，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超能力者，这两个人开窍了也不错……
等等，齐木咬点心的动作一顿，双麻酥由于过于酥脆而不断漏下的碎屑本来被念力托着，他顿那一下就全部撒到裤子上。
不过这不是重点，迅速用念力清理掉碎屑的齐木：虎杖还未成年，五条悟铁窗泪警告。
思考一秒，他迅速又拿了一个双麻酥，还是算了，五条悟就算是个屑，也决不会伤害悠仁。这大概是他给予五条悟最大的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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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已经有人代替齐木给予五条悟铁窗泪警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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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条悟上高专住校以来，悠仁自然也不想一个人住在五条家的老宅。在诅咒料理攻略下，夜蛾同意了他住在宿舍，反正整个宿舍区空房间多的是。
他们两人宿舍房间是相邻的两间。此时两人都在悠仁的房间中，进出的门旁本来雪白的墙壁上又挂了一扇门并敞开着。门内联通了一间空房间，悠仁知道这是给他准备在【食物语】的卧室——【食物语】是他给自己的店起的名字，起好的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招牌上，意义很简单，他和料理之间的故事，现在还不多，期许有一日或许能达到母亲的境界。
楼下就是厨房和大厅，面积并不算大，也是空荡荡一片，看来厨具和桌椅都需要自己补充。厨房还有一道小门通往一片土地，面积不大不小，可以种几棵果树和一些蔬菜，但是饲养家禽就不够了。边界是一片白雾，其实笼罩有透明的屏障，根本过不去。
无论店面还是土地，都是可以扩大的，而这就需要愿力了。算了算扩充到万食亭那个规模所需的海量愿力，还不能把修为拉下，不然更高级的食材都处理不了，悠仁突然觉得这挑战过于艰巨了。
不过，有悟陪着他，再也不会被所有人拉下而孤身一人了。他要和悟签订平等契约的心意又坚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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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透明屏幕上，是宛如仙境的庭院，今日的万食亭主人穿着一身华美的红裙，裙上金色的凤凰仿佛活过来般发出清越的啼鸣。
“是活着的，”看起来极为年轻的美丽女子笑道，“这只凤凰当初为了换一道【延魂汤】救她那快要魂飞魄散的情郎，自愿把命做食费抵给了我。肉身做菜肴，洗去灵智后的魂魄和凤羽我差人找【天、衣阁】搭了些别的材料做成这件衣服。可惜啊，她那情郎此后不过百年便求娶了一位龙女，当真是有趣。”
她语气平淡，又意有所指。
世上总是薄幸多，她固然不修无情道，也不屑于男女之情。平等契约固然将两人命运、生死都绑在一起，可若是有一方背弃感情又如何？同归于尽吗？
别说，还真有人这么干。但她不希望这里面有悠仁一个。
五条悟是个聪明人，他自然听明白了这个给他莫大压力的女子暗藏之意。但他也没想说什么，语言相比行动总是廉价的。
悠仁也听明白了，他只是对女子一笑，眼里没有动摇。
“行吧。”她也不多说什么，路总是人自己选的。到她这个境界，已不再主动招揽因果了。悠仁与她有缘，她给予他自己的传承，但除此外她不会再干涉悠仁的道路。倘若连自己的路都走不通，是到不了她的境界的。
她想要的是同行者，而不是附属者。
“悠仁，这道能够联通我的信标只能用一次，你既然为了签订平等契约用了它，此后要寻我便只能靠你自己了。”
平等契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签订的，需要足够境界的人与规则沟通。不平等契约同理，但那玩意儿她在万食亭已经形成了模板，顺带也给悠仁的店留了一个，不需要她本人出手。
她说这话，也算是提醒五条悟悠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虽然人要忘恩负义总是各有理由的。
对此，五条悟的回应是十分亲密地抱着自家小老虎蹭啊蹭。
大概只有在母亲面前才会不好意思的悠仁：推开吧，悟会伤心，不推开吧，母亲会不爽。这是什么在婆媳之间的夹心体验吗？
眼不见为净。
万食亭主人直截了当把契约甩在两人面前，“心里同意就好。”
悠仁照做，但五条悟偏不，“我愿意。”他要大声说出来。
这下，连悠仁都觉得他家大猫猫有点勇了。
但她反倒笑了，“希望你的勇气一直保持才好。”一往无前的勇气或许愚蠢，却也是成就她般境界的必须之物。
玩味地思索片刻，她把一团麻糬抛向五条悟，仿佛穿过水面般简单一瞬穿越无尽时空，落到不由自主张开嘴的五条悟口中，并被瞬间咽下去。
怪味的，五条悟面色有些扭曲，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玩意儿竟然特别好吃。
透明屏幕刷地消失，尽管相信母亲不会伤害五条悟，悠仁看他一脸扭曲还是问他有没有不舒服。
“没事。”不仅没事，他还得感谢她这份大礼。怪味麻薯其实是一份传承之种，掌握知识，然后利用知识，其意在走向一条“全知即全能”的道路。很适合开局就拥有一双看透本质的六眼和引流无数有用没用但全面知识的无下限术式的他。
如果这位不那么嫌弃地说明，这玩意儿还挺泛滥的话。虽然就算泛滥，也是对她那个境界的人来说。
总之，他一直想要的，能够向上的道路找到了。悠仁想要保护他，但他更想保护悠仁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