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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   过完年后,李毅越来越忙。越国的隆庆帝病重,大有撒手之意,越国的几位皇子蠢蠢欲动,这正是天赐齐国的好机会。
      青云在越国这两年统领着齐国的密碟暗探,确实做了不少事情,他们成功的离间了几位越国皇子,激起了他们的熊熊野心,让他们斗的火热。又不惜金钱买通了大批的官员,搅乱了他们的朝堂。只要再加几把火,越国大乱,齐国出兵的契机就到了。
      李毅从登基时就开始经营谋划,到如今事事顺利,意气风发之余,不免想到安禾,他可是越国的公主,要是知道自己这么精心的谋划他的国家,不知道会怎样?安禾的身份敏感,以后要怎么样才能保他不受伤害。要是为此让安禾从此脸上失了和煦的笑颜,李毅不敢想下去,他烦躁的推开如山的奏折,匆匆的冲了出去。
      他想念他,想见到他,想抱抱他。
      永安宫里一片宁静,前院里,楝花飘砌,簌簌清香细。细碎浅紫的小花,零落一地。处处社时茅屋雨,年年春后楝花风。春天就过去了么?
      李毅无暇驻足伤春,他疾步走进双榕殿安禾的寝宫,本该在午休的安禾却没看见他的人影,连疏影暗香都不在,只留几个粗使的内监宫女在打扫,这时吓的纷纷瑟瑟跪倒。
      这个时候他怎会不在?李毅顿时慌乱,拎起一个急问道:“娘娘呢?”
      那个小宫女吓的直抖,就是说不出话来。还好后面一个机灵些的,小声回道:“娘娘在榕园。”
      李毅心里一松,暗笑自己碰上安禾的事就沉不住气,他放开小宫女,抬脚又往榕园而去。
      四喜一直气喘吁吁的跟在李毅后面,不知道这位主子想干嘛,这时才知道是找淑妃娘娘,只是,这么急做什么?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禁心慌起来,急急的跟着李毅往榕园跑去。没想到李毅一进榕园就停了下来,驻足不及的四喜一下子撞在了李毅身上,吓的他立即跪下请罪,热汗冷汗犹如雨下。再抬头时,只见皇上痴痴的望了榕树下暖榻上熟睡的人影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
      李毅一进榕园,远远的望见那熟睡的人儿,心一下子就平和了,怕吵醒了他,缓步走了过去。
      疏影见李毅过来,忙跪了。李毅挥手让她起来,在暖榻边上坐下,凝望安禾安详的睡颜。粉腮红润,嘴角微翘,显是在做什么美梦。李毅不禁微微一笑,俯首在他如桃花瓣般粉嫩的双唇上轻印一吻。就见安禾轻蹙眉头,小嘴抿了抿,翻个身又睡过去。
      李毅心情大好,低声细细问疏影这些天安禾的起居饮食。听身后的安禾又动了动,回头一看,见他又翻个身,被子已被他踢落半截,露出他莹彻肌肤。李毅登时气息不稳,夏初半月湖上徐徐吹来的风清凉,也无法吹散他浑身的燥热。
      李毅对疏影四喜道:“你们都退下,没有急事不许来打扰。”
      疏影还没走出榕园,身后就传来安禾细碎的呻吟声,听的疏影面红耳赤。接着重重的喘息声在两棵榕树间久久回荡。
      安静了片刻,随后听一个声音响起:“公主看见这两棵榕树了么?”
      另一个声音慵懒的轻“嗯”了一声。
      “你看他们枝叶相交,根系相连,相依相偎,相厮相守,共沐阳光雨露几百年。但愿我们也能如这两棵老榕树一般相互厮守,永不分离。”
      “几百年,那不成妖精了么?”
      “什么成妖精,公主你就是个小妖精,要不怎么能迷的我如此神魂颠倒呢。”
      又是一阵娇软的呻吟,沉重的喘息交杂着在两棵老榕树的枝叶间飘荡,连阳光也躲进了云后面。良久,一切又安静下,风清草青。
      窗外明月高悬,屋内银辉满室,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疏影向来睡的很轻,她依稀听见安禾好像不似平常,忙起身掌灯。过去一看,安禾果然睡的不安稳,面色潮红,口鼻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声,身体辗转扭动。难道做噩梦了,正要叫醒他,就见他自己轻“嗯”了一声醒了。
      疏影忙问道:“小主子又做噩梦了?”
      安禾先是迷糊的望了她一会儿,突然脸上发烧,满脸绯红,把薄薄的被子一拉,钻了进去。
      安禾想起刚才的梦境,竟是和李毅欢爱的场景,怎能不又羞又愧,何况现在身下还冰凉滑腻一片,心中暗暗着急,可怎么办才好?要是李毅在就好了,他怎么去了这么多天还没回来。
      都怪李毅,要不是睡前想他太多,怎会做那样的梦。如今他的心,他的身体都离不开李毅,才几天就这样的思念,他不在连呼吸的空气中都像少了些什么。他怎么还不回来?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疏影看着钻进了被窝的安禾,百思不得其解,她家小主子怎么突然害起羞来了?
      安禾在被窝里闷闷的说道:“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疏影奇道:“现在?”虽有疑虑,但还是去准备了。
      安禾沐浴完后,脸上桃色还未褪去,懒懒的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望着窗外皎皎明月,心思飘的很远。
      疏影见安禾没有要睡的意思,也不敢自睡去,静静坐在床边相陪着。
      就听安禾说道:“娘亲的信中说,我父皇要不行了。”眼前不禁浮现父皇苍白虚弱的样子,虽然只见过一两次,印象还不好,但总归父子天性,听说他真要不行了,心里也很难过。
      安禾接着说道:“娘亲说现在越国很乱,六皇兄也说哥哥们闹的很凶,真为娘亲担心。”
      疏影道:“娘娘干脆出宫得了,找我师傅去,在外面自由自在的过多好。”
      安禾道:“我也这劝娘亲的,可她说怎么也要等到父皇驾崩了才行。娘亲心里还是有父皇的。”
      沉默了一会而疏影迟疑道:“小主子,前些天越国有人来,想通过您寻求齐国的支持,您要不要见见?”
      安禾明眸大睁,看着疏影。
      疏影接着道:“还有些是想让您劝劝齐国莫要干预越国政事。”
      李毅参与了?难道他这段时间这么忙都是为越国?安禾心里闷闷的难受,要真是齐国越国对立,自己将如何自处?他拉紧了身上的薄被,问疏影道:“皇上说了什么时候回来么?”
      疏影道:“皇上是去神庙祈雨的,要下了雨才回来吧。看外面的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雨。听说齐国很多地方田地都干的裂了,而越国现在却四处闹水灾,今年可真不是好年景。”
      疏影还没敢说,许多人谣传这次大旱,就是后宫失和引起的,这么说不是指责她家小主子独宠后宫么。
      空气一时凝重起来,两人都没说话,只有夜色中夏虫的鸣叫一声声传来,叫的人心更烦。
      李毅忙于齐国旱灾,该无暇顾越国吧?要真的齐国趁越国之危?安禾轻摇了摇头,不想再想了,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安禾对疏影说道:“我就不见他们了。你告诉他们,越国自己的事还是不要倚仗别人,我更不会帮他们这样的忙。我会试着劝劝皇上的,但主要还是要越国自己把持好,不要给齐国可乘之机。”
      疏影嚅喏道:“要是齐国真的参与了呢?”
      安禾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的忧虑更甚。
      疏影劝道:“奴婢不该问,您也别想太多了,齐国未必就参与了,皇上怎么说也要顾及您的。”
      李毅真会顾及我么?安禾苦笑。
      太后征忡端坐良久,刚才行云的话还在耳中回荡,“七王爷与臣妾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您让臣妾一个人如何有孕?七王爷日日梦中喊的,都是淑妃娘娘的名字。”
      又是那个越国来的女人么?皇上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她又是何时狐媚了翔儿的?翔儿要是连个儿子都没有,何谈将来?
      那个多数时间都病恹恹的越国公主,她有何魅力能迷住齐国的皇上和七王爷?以前还真小瞧了她。
      这时,一个太监过来回禀道:“皇后和众为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端坐凤座上,如常慈笑,先让跪着的皇后嫔妃起来赐了坐,一起聚着边吃着茶点,边和乐融融的拉家常。还有些晚到的嫔妃陆续而来,相继给太后请了安。
      安禾公主却还没有到。外面的太阳已经升的很高,阳光白花花的晃眼。树叶纹丝不动,枝叶间蝉的鸣叫一声声传出。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宜嫔走了进来。淡衫素履,简单绾了发髻,秀目惺忪,像是还未睡醒。
      众人都清楚宜嫔的孩子晚上爱哭闹,这时见她这样,瞟了一眼俱都不甚在意。宜嫔自己也很坦然,走过去从容跪下给太后请安。许久太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叫起。只听头顶上茶碗在桌上重重一顿,吓的宜嫔一哆嗦,其他人也是一震,那些昏昏欲睡的人也都立刻坐直了。
      太后扫了宜嫔一眼,厉声说道:“这后宫越来越没规矩了,皇上不在就懒散成这样,女训,女则都忘了吗?”缓了口气,接着道:“宜嫔去外面庭院中跪着,读女训两个时辰。还有后到的妃嫔全都依宜嫔的例,先都跪着读两个时辰女训。还有你们,除了皇后外,都给哀家上外头廊上站着去看着,以示警介。”
      太后很少发怒,皇后这时都吓的没有言语,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哪还有人敢求情,她们自己都自身难保,只暗自庆幸自己早起了片刻,要不就不只是在廊上罚站了。
      安禾昨夜与疏影谈过后,一直难于入眠,到了天亮时才睡着,睡的也不甚安稳,各种杂乱的梦一个接一个。两个侍女不忍心叫醒他,因此他到寿宁宫时,已经很晚了。
      安禾没睡好,脑袋有些昏沉,浑身酸痛。他迷迷糊糊的进了寿宁宫,一个太监挡在他身前,躬身说道:“淑妃娘娘,太后有旨,比宜嫔后到的妃嫔,都得依宜嫔的例,要在庭院中跪两个时辰,诵读女训。”
      安禾一时没听明白,那太监皮笑肉不笑的再说了一遍。安禾总算清楚了,就因为他晚到了,就要罚跪么?他抬眼一看,院中石板上热辣辣的太阳下已经跪了两个人,而前面不远的廊上,站满了妃嫔,一个个都正有些幸灾乐祸的望着他。
      今天到底怎么了?安禾有些懵了,真的要跪那大太阳底下?正愣神间,面前的太监说道:“娘娘请吧。”见安禾还没动,那太监又说道:“请吧,娘娘。太后正立规矩,谁让您撞上了。您还是过去吧,不要让奴才为难。”
      安禾怔怔的走过去,一站在太阳下,火辣辣的阳光在肌肤上一灼,微微刺痛。疏影不知道跑哪去了,再往廊上一望,正对上慕容月焦急的眼光,他对她微微笑了笑。
      安禾缓缓跪下,他脑袋更昏了,这一切像是在做梦一般,难道噩梦还没醒么?可是阳光照在身上的灼灼刺痛和膝盖跪在滚烫的石板上的尖利的疼痛又是那样的真切,汗从发际间,额头上滚滚而下,很快他的睫毛被汗濡湿了,眼睛也被汗水糊住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疏影急的要死,就她们家小主子的身体,哪能在六月的骄阳下跪两个时辰,这不是要他的命么?太后怎么这个时候发威?皇上不在,谁还能在太后那说上话?谁能救她家小主子?谁能救小主子呢?
      冷静,一定要冷静,谁可以呢?宫里的一个个人在她脑海里排除,宫外,她一想就想到了七王爷李翔。七王爷是太后亲子,应该有些用吧。她再不耽搁,运起轻功一闪而去。
      安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脑袋昏沉,树上的蝉像是都钻进了他的脑袋,在里头不停的吱吱叫唤。眼先是被汗水糊住了,后来汗被蒸干了,眼中还是迷糊一片。那蒸腾的热气烤的他气都喘不上来。热,李毅,你怎么还没求下雨来。
      渐渐的不那么热了,倒开始冷了,心先冰凉,再是背心,最后到四肢,冷的不停的颤抖。李毅,你在哪?冷,太冷了,过来抱抱我,李毅,李毅……
      慕容月真的很担心,才跪了一会儿,安禾就摇摇欲坠,他那身子骨…,可如何是好?皇上又不在。
      慕容月犹豫片刻,心一横,就往殿里冲去,立即就被几个侍卫拦住。说道:“太后有旨,谁也不许走开。”
      慕容月急道:“我要见太后。”
      侍卫道:“太后有旨,谁都不见。”然后礼貌而又坚决的把慕容月请回了廊上。慕容月还不死心,求那些侍卫帮她通报,没有一个人理她。
      慕容月急的团团转,再往庭院中看时,其他两个还跪着,安禾却已经晕倒在地。慕容月大惊,对一个太监叫道:“刘公公,淑妃娘娘都晕了,你还不去禀报太后。”
      那刘公公对慕容月躬身一揖道:“回禀月妃娘娘,太后有旨,跪足两个时辰再说,现在半个时辰还差一点。”
      其他嫔妃虽都没做声,也有人面现不忍。
      慕容月气噎了,说了声“你…”就说不下去,泪流满面。她不管不顾的往前冲,边冲边大叫:“太后,我要见太后。太后…”身体却被几个侍卫紧紧拦住,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听见一声怒喝:“放开她。”
      慕容月回头,见是李翔,大喜,叫道:“翔哥哥,快去看看安禾,他都晕了。”
      李翔惊叫一声“公主”,疾步过去,抱起安禾,见他已经是面白气弱,昏死过去。李翔心痛如绞,怎么会这样?他抱着安禾就往外走,对几个拦住他的侍卫阴翳说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几个侍卫都被他凛冽的目光镇住,缓缓退开。
      这时,李翔身后一声大喝:“翔儿,把人放下。”
      李翔慢慢转身,直视太后眼睛悲戚说道:“母后,您什么都知道了吧?您都知道了您还这样?”说完,抱着安禾扬长而去。
      太后被李翔眼里的悲伤绝望震住了,久久没有动弹。身边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后,那还剩两个呢?”
      太后疲倦的挥挥手,道:“送她们回宫吧。其他人也散了。”
      李毅一听说就往回赶,路上正碰上他求下来的一场透雨。李毅不顾浑身湿透,急急的冲进了双榕殿。也不管外面坐着的慕容月与李翔,直接就进了寝宫。
      李毅一进去就站住了。就见安禾半裸着上身,毫无生气的躺在浴盆里,刘太医和疏影在他身上又是穴道按摩,又是行针刺血,他本莹润如玉的肌肤已经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而安禾却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李毅的心猛揪起来,他想走过去却移不动脚,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脑海瞬时一片空白,就这样一直怔怔的站着。
      刘太医,疏影,还有熬药的暗香,各忙各的,都视李毅若无睹。直到把安禾在床上安顿好了,药也喂过了,刘太医才走过来,对一边站着的李毅说道:“皇上过去看看吧,热已经退了不少了。只是怕还要反复,还大意不得。”
      李毅这才回过神来,往床边走去,他走的很慢,心里无端的很慌乱,直到握住了安禾温软的手,心才定了下来。他的手不像平时一样的凉凉的,而是带着发烧的热度,这更让李毅安心,他活着呢。李毅刚才真是吓坏了,他紧紧的握着安禾的手贴在心口,眼睛很快就濡湿了。他把脸紧贴安禾的手心,感受他手心暖暖的温度。
      安禾的病情一直反复,五六天后才真正稳定下来。李毅看他沉沉的睡着,呼吸虽轻微,但很平稳,提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李毅往乾坤殿走去,一路上烈日炎炎,但这几天全国各处都已经下过雨了,危急的旱情基本缓解,烈日好像也不那么炙热了,连蝉的鸣叫也好像悦耳起来。
      走到殿门口,碰上等候在那的李翔。两人一对视,俱都一脸憔悴,相视一笑,一起进殿。
      李翔这几天倍受煎熬,他不仅只为安禾公主的身体担心。那天着急,没心思留意,事后却感觉不对劲,特别是临出安禾寝宫时的那一瞥,那时刘太医已经把安禾公主的上衣褪了。事后细细回想,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发的强了,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太难于置信了,他渴望找人求证,犹豫了几天,最终来找李毅。
      李翔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一咬牙,问道:“安禾公主,他,他不是女子?”语气像疑问,又似肯定。
      李毅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平静下来,笑了笑,道:“是。”
      李翔脸色一变,心里还是大震,虽然事前已经猜到八九分了,但和被李毅亲口证实还是不一样的,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了。怎么会这样?他心心念念想了两年的人竟是个男子?那个被皇兄宠上天的越国公主他是个男子?那个有着绝色容颜病病弱弱的人…
      李翔像是又置身于烈日下,被阳光灼的昏沉,他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李毅不置可否的笑笑,接着正脸说道:“不管他是男是女,他都是朕的淑妃。你有空时也告诉母后,朕不希望再有那天的事发生。”
      李翔失魂落魄的呆坐良久,突然说道:“那我们在越国的事?”
      李毅沉默片刻,叹道:“这不是朕一个人的事。”
      殿中顿时静默下来,殿外的蝉鸣声声传来,分外的呱噪。
      安禾一时像是在火上烤着,奇热难当;一时又像是在冰水里浸着,冰寒刺骨。胸口一直堵着,喘一下都异常艰难,闷闷的痛。头更是像有人在里面不停的凿样的痛。
      安禾迷糊着,感觉不断的有人在床前来回,温热的药液不断的被灌进喉咙,感觉三棱针刺进穴道的刺痛,甚至能感觉到一直抓着他的手的李毅温热手上的薄茧。但他怎么挣扎都睁不开眼睛,后来终于放弃,累的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睛时,便看见李毅放大激动的脸,李毅的嘴张合着,似在叫他,但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不真切。
      安禾眨一眨眼睛,张嘴想要说话,才发觉喉咙火烧样的疼。
      立刻,李毅就端了杯水到了安禾嘴边,他喝了两口,喉咙才好些。安禾沙哑的问道:“下雨了么?”
      李毅再靠近了些,问道:“什么?”
      安禾也不理他,闭上眼睛自顾喃喃道:“下雨就不热了。”
      就在李毅以为安禾又睡着的时候,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呆呆的凝视李毅片刻,哑着嗓子道:“兔子。”声音虽然微弱,这两个字却说的很清晰。
      李毅先是一愣,继而脸上笑容荡漾开来,敢说我像红眼睛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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