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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若小妹所料不错,此时沧恒派第一个沉不住气主动请战的便是秦昊。”阮曦幽成竹在胸,扬眉道,“这一回就交给云师兄了。”但闻自己名字,云翳悚然一惊,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却是一个儒雅清秀的柔弱书生。曹行但见自己小弟子如此上不了台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心下忧虑万分,却也说不得什么,只是暗自责怪自己无能。
      云翳战战兢兢道:“姑…..姑娘有何要吩咐小弟的么?”阮曦幽笑道:“小妹但闻云师哥轻功乃一大长处,切记避其锋芒,扬己之长,伺机而动即可。”云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低着头往七星台正中走去,第一次有如此多双炽热的眼睛看着他,心下又是惶恐又是不安。但见对面缓缓走出的那人肤色黝黑,魁梧壮硕,台下不禁一片唏嘘,这瘦弱书生如何能是沧恒二弟子秦昊的对手?面对着台下一片质疑讥讽声,云翳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两眼泪汪汪的竟似要哭出来。
      秦昊嘿然道:“小师弟,有啥委屈说出来给师兄听听,这还没打呢你哭个算什么劲?诶?你的兵器呢,哟,不会是一紧张连兵器都忘了带吧!”台下轰然而笑,云翳的脸羞得通红,嗫嚅道:“我…..我。”却半晌挤不出一个字。风梓蕴一脸得意,而曹行却是急得直跺脚,怒道:“快,快去把云翳的兵器提上来!”
      “云师兄,用小弟的吧。”一道亮丽的弧线划过,一把黑剑准确的飞入了云翳手中,云翳像看到救星一般感激的望着那挺拔英俊的男子,秦昊望着剑的主人,眼中却已有了三分敌意。
      “看招!”秦昊再不迟疑长喝一声,长枪从身后猛地飞出,带着凌厉的内力直击云翳面门,云翳收拾好心情,微一侧身,墨痕剑架于胸前格挡住那一枪,发出铮铮脆响,但觉有巨力不断从长枪上传来,云翳虎口俱裂,鲜血孜孜,墨痕几要脱手,心下大骇,再不敢直接与秦昊相对,牢牢记住阮曦幽的话,施展开轻功,凭借着轻巧的身法上蹿下跳,前滚后扑,秦昊手腕疾抖,一招横扫千军,万千锋芒,如星辰坠落,而云翳有如脚下生风,忽上忽下,一袭白衣如行云流水般游走在纵横枪影之中,秦昊一连变了几十招,竟无一招能沾到他的衣襟,心下恼怒不已,他本有意替师门挽回上一轮的颜面并且彰显沧恒威名,是以一上来便下了猛攻,誓要赢得干净利落,却怎料这云翳硬是不搭理自己,一味在攻击圈里逃来逃去,又想到这云翳前一会还哭哭啼啼的样子,自己若是连他也解决不了,道上如何能再有沧恒秦二哥一号,当下再无保留,将体内修炼二十余载的真气尽数激发,一掌掌如排山倒海般平推出去。
      阮曦幽莞尔道:“云师哥总算没让小妹失望。”曹行惑道:“此为何意?”阮曦幽淡淡道:“秦昊素以内功霸道强劲为名,机动性不强,如此云师哥的轻功便胜他一筹,虽不足以为胜,却可自保。而关键便在于秦昊此人有一致命弱点,他的性格太过于偏激,终其一生也难成气候。第一回曦幽言语相激齐师兄,就是为了逼秦昊上场,此后曦幽又派出云师哥,一来是看中云师哥的轻功,二来却是因云师哥的性格,让秦昊更加自负自己必定能够速战速决,以致失望之后落入圈套,如此蛮横的使用内功,内功定会迅速枯竭,只要熬过这一阵,云师哥便有一线生机获胜了。”曹行听得又惊又喜,激动不已,心下对阮曦幽几乎已是全然相信,却隐隐有寒意生出:且不论这姑娘心思如何缜密,心机如何深重,但论只短短十天,她便能将太霞与沧恒两派了解的如此清楚,背后究竟是有什么力量支持着她?
      云翳不断提气游走在外圈,但觉从秦昊周身激发出来的内力越来越是强劲,宛若在虚空织成一道无形的网,不断收紧,让他每一步踏出都有如千斤之重,掌风凌厉,将他白嫩的脸上刮出了道道血痕,身形每移动一分,体内皆是气血翻涌,好不难受!可他虽性格懦弱胆小,却也不愿师门再输一回,在凌厉的真气中苦苦支撑,脆弱的宛若风中飘零的枯叶,可秦昊的掌风却始终无法正面打到云翳,连擦身而过都难以做到。额头不断有细密的汗珠沁出,心下又急又怒,手脚却不自觉地越来越沉。
      离若轩望着战局苦笑道:“敢情我那把剑还成了云师兄的累赘了?要是没墨痕,估计他溜边还能溜更快一点。”
      陌青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两人,问道:“六师兄,你说谁能赢?”
      离若轩摆摆手道:“要我说啊,现在谁胜谁负都不重要,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丫头把全部的赌注压在了第五局。”
      陌青垣惑道:“哪个丫头?琳珑阁的玉姑娘?还是从小和你穿一个裤子长大的蝶姑娘?”离若轩皱了皱眉道:“师弟,你的重点呢!还有啊,没想到这臭蛾子的影响力这么大,我这都十多年没见过她了,你一提到她,我还是忍不住头疼。”陌青垣正欲再开口,但听“砰”的一声闷响,秦昊重重摔出了七星台,风梓蕴脸色发青,气得全身发抖,“啪”的一下掰断了椅子的扶手,碾碎成末,簌簌洒下。
      云翳喜极而泣,没走几步,便腿一软跪了下去,曹行忙走上前将自己的弟子扶回瑶亭,心下又是激动又是心疼。
      第三回阮曦幽派出了曹行四名弟子中修为仅高于云翳的姜帆,而如她所料,为挽颓势,沧恒派出了风梓蕴最得意的弟子澄江。阮曦幽手持墨痕剑静静地走向了昆吾派的聚居地,似对此回合的结局毫不在意。
      “感谢离公子赐剑美意。”阮曦幽微微一笑,将剑双手奉上。离若轩反手将剑插回剑鞘,嘻道:“在下本还担心这剑的重量会影响云师兄发挥呢。”陌青垣看了看离若轩又看了看阮曦幽,似乎顿时明白了之前离若轩说的姑娘是谁,心下油然而生一丝敬佩之意:六师兄这张脸果然了得,竟能引得如此貌美的姑娘亲自送剑过来。离若轩微笑道:“这才几日不见,姑娘怎得当起太霞派的参谋来了?”话音刚落,群雄一阵喝彩,澄江以极其漂亮的身手在数招之内便轻松赢下了这一回合。阮曦幽月牙般的双眼调皮的眨了眨,笑道:“小妹要请离公子看一盘棋。”说完,便转身缓缓走回了瑶亭。离若轩看着阮曦幽落落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苦笑道:“观棋者?那我便是不能言语咯?你这丫头又想做什么?”
      涧州七星台一役,进行到此,已全然不只是两派宝物澄心珠与十诫尺的归属问题,而是关乎到两派声明的捍卫问题。
      “小姐,你的琴。”两名俊俏侍女稳稳抬来一架七弦古琴,恭敬道。阮曦幽浅浅一笑道:“林师兄,在众师兄弟中,你的武功是最高的,这关键的一战便交由你了。”林逸羽抱拳正色道:“定不负师门与阮姑娘所托。”心下却是惶惑不安,若此回合输了,澄心珠便要叫沧恒拿去,自己岂不成了罪人?林逸羽脸上微妙的变化却未逃过阮曦幽的眼睛,她坐在琴前徐徐道:“林师兄,你只管放手一搏,小妹当以一曲“战金戈”聊壮声势,祝你凯旋!”
      一缕金石铿锵的琴声响起,林逸羽纵身跃出,长剑化作漫天寒芒,同时指向张枫胸口四处穴道,张枫猛地后纵,脚踩七星方位,顺势取下腰间九龙鞭,回手一招九蛇盘旋,长鞭如藤蔓般卷向长剑。太霞一派专攻剑术,而沧恒派却自成一家,武学渊杂,门下弟子大都凭自己喜好与特性修习不同兵器,张枫虽是二代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天资聪颖,却已是沧恒门下修为仅次于澄江的好手。但见张枫那一手长鞭舞得甚是好看,时而如灵蛇盘桓,蜿蜒多姿,时而如蛟龙出水,气势凛人,大大小小的光圈将林逸羽团团包裹住,那一柄剑根本施展不开,林逸羽但觉四面八方皆是鞭影,无论如何闪躲,自己周身要害皆暴露在重重鞭影下。
      风梓蕴的脸上油然而生一丝傲意,对着自己得意的弟子频频点头。而无论场上的局势如何变化,琴声始终如一,慷慨激昂,忽如银瓶乍泄,忽如万马奔腾,间或夹杂着长剑与软鞭清脆的撞击声,直听得众人热血澎湃,大为所动。忽然琴声骤转高亢,切如嘈雨,宛若大军过境,钟鼓轰鸣,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一声声嘶哑挣扎的琴音充满着数不尽的杀伐与悲壮,似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与束缚作着不顾一切的斗争。
      林逸羽闻琴知意,当下长啸一声,愤然抢攻,再不顾及周身被笼于鞭影中的要害,几乎是拼了命般,一柄剑如长虹贯日,招招杀着,直似沙场上单骑闯关一去不复返的英勇战士,张枫越斗越惊,心下骇然,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让攻守之势转瞬间逆转,长鞭不得不收回护住自己周身,弹指间功夫已是进招少,退势多。张枫翻身一招万蛇归宗,长鞭横扫林逸羽面门,林逸羽拼着脸上要多一条血痕,不后退,右脚反而踏前一步,一招烟霞漫天,左手提起由上而下斜砍张枫左肩,张枫却未有这般赴死的觉悟,忙回鞭相护,就这么微微一滞,长鞭招式已然用老,林逸羽趁势递进一招,剑光一闪,削下张枫半边衣袖,露出粗壮结实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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