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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   司徒琴玉一怔,惊道:“你的伤……..”话未说完,黄蝶却已嚷道:“讨债鬼,你走就走,把酒给留下!”离若轩笑道:“小丫头你急什么,我这都要去见神通广大的曦凤楼主了,你还怕我还不上酒钱啊。”说罢,一边仰头喝酒,一边大阔步的走出了琳珑阁。望着离若轩离去的背影,司徒琴玉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这次离开,你又要多久才会回来?
      …………………..
      “小乖乖,麻烦你带消息回昆吾,让青垣师弟帮我查件事情。”离若轩在白鸽的翅膀上轻轻一拍,将它往西方放去。
      ………………….
      清幽淡雅的居室一角静静的摆放着许多雪白色的小花,那一片片单薄的花瓣努力仰着头,对着从窗边斜斜洒进的落日余晖,悄悄渲染着生命最为壮烈的美丽,那是夕颜,无法见到日光的花,黄昏盛开,翌朝凋谢,悄然含英,又阒然零落。竹几上静静摆放着两盏茶,那一缕轻烟携着淡淡的茶香溢出,缥缈如幻,聚散在约莫双十年华的白衣女子的身侧,宛如一席轻纱,而那低头抚琴的女子出尘的好似画中的仙子,清新脱俗,不沾有一丝红尘的气息。十二指弦轻扬,琴声泠泠宛如山间溪泉,洗净了所有的尘世纷扰,恩怨情仇。
      时间仿佛在曦凤楼中凝定。
      躺在竹席上的人微微翻了个身,慢慢的睁开了眼,用手挡了挡有些刺眼的金色光芒,徐徐道:“曹某竟然睡着了,阮姑娘,当真失敬了。”白衣女子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无妨。”那人坐起了身,将竹几上的热茶一饮而尽,两边的鬓角已出现了几缕白丝,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镌刻着深深的沧桑感。
      “曹掌门,若是有何烦心之事,曦幽愿与前辈一同分担。”阮曦幽淡淡道,那样平静从容的语调中却隐隐含着一种威慑力,让人不自觉地想把心头所想全部说出。曹行长叹一声道:“却都怪曹某无能,技不如人,虽执掌一大门派,自己却武学平平,能交给门下弟子的有限,累得太霞派被别人看轻,如今连镇派之宝怕是都无力保住,曹某还有何颜面去见太霞的列祖列宗。”
      “曹掌门,莫非有人觊觎贵派的澄心珠?”阮曦幽眉头微蹙,将玉指按在了琴弦上,停止了抚琴。
      曹行脸上有讶异之情一闪而过,随后正色道:“不瞒阮姑娘,曹某前几日收到了沧恒派的拜帖,拜帖上说沧恒风掌门修炼无涯神功,需借敝派澄心珠一用,可这一借却哪里还有归还之期,若是不借,太霞派又如何是沧恒派的对手?”
      阮曦幽低低思索了片刻,徐徐道:“曹掌门不必过于忧心了,曦幽倒有一个办法,不仅能为贵派保住澄心珠,还能让太霞派从此在武林中扬眉吐气。”
      曹行眼睛一亮,喜道:“阮姑娘但说无妨。”
      阮曦幽沉声道:“沧恒风掌门心气极高,为人又桀骜自负,若是曹掌门回帖相约十日之后在中山岭七星台聚首,以贵派澄心珠与沧恒十诫尺为注,比武决定归属,并将这动静闹得人尽皆知,依曦幽所见,风掌门自负太霞不足为患,有必胜之把握,绝不会错过在中原各派面前大出风头的机会,断然不会拒绝曹掌门的邀约。”
      曹行眉头紧蹙,忧心忡忡道:“并非风掌门自负,太霞却无实力战胜沧恒,这七星台一役,失了澄心珠事小,在众门派面前惨败,我太霞岂不声明更是扫地?”
      阮曦幽微笑道:“这便看曹掌门对曦幽有多少把握,是否有勇气赌一把了。”
      曹行脸色变幻不定,内心似是在经历一番激烈的挣扎,过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抱拳道:“若是阮姑娘能助太霞渡过此劫,曹某从此但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阮曦幽微微颔首回了一礼,淡然道:“曹掌门无需如此,一枚金哨,换一个心愿,这是曦幽该做的。”
      ……………………………….
      “喂,我说,你们不是坑蒙拐骗吧,我这金哨都揣兜里了,怎么还不能见你们家小姐啊!”离若轩一边说一边往楼中闯,硬是被三个侍女挡出了门外,“公子,曦凤楼楼规,鸣响金哨者,得进。”离若轩愁眉苦脸道:“怎么麻烦事这么多,我猜你们家小姐一定是闲过头了。”离若轩懒洋洋的将金哨放到了嘴边,一脸轻松,丹田处却已渐渐聚集了七八层功力,化作真气吐出,一声清脆饱满的哨声响起,离若轩嘻嘻一笑道:“这下能进了吧。”三位侍女却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暗叹:此人竟能吹出如此雄浑饱满的声音,武功之高,在这个年纪,却已是当世少有。

      淡淡的花香,甘醇的酒气,如丝如缕,沁人心脾。那缥缈空灵的琴音,弥漫在虚空中,薄的如同清晨即将散去的雾气,却为心底注入了一丝凉意,离若轩怔怔的看着眼前垂首抚琴的女子,冰肌玉骨,清丽脱俗,淡雅如兰,皎如寒月,那一头黑发如瀑般散开,那一抹微笑如春风拂面,离若轩少有的委屈自己不去招惹对方,老老实实的呆在门口,静静的欣赏着琴曲,但觉眼前的一切都美得那样不真实。
      一曲终了,离若轩心神俱醉,痴痴沉浸在绕梁的余音中,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舒坦,仿佛在踏进门中的那一刻,便与俗世隔绝。
      “离公子怕是等久了吧,请坐。”清脆的语声入耳,离若轩这才回过神来,作了一揖道:“阮姑娘琴艺高超,在下十分佩服。”当下大阔步的走到竹椅旁坐下,端起了竹几上的一盏酒,使劲的用鼻子吸了吸,赞道:“好酒!”心下却在暗自计较:不知这丫头会不会武功?阮曦幽在离若轩对面坐下,斟了一杯酒,浅笑道:“小妹素闻昆吾六公子好酒如痴,便吩咐小翠将珍藏多年的醉仙酿取了来,又道离公子喜爱结交性情豪爽之人,小妹在此便先敬公子三杯!”阮曦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意上涌,晕生两颊,更增娇艳。离若轩笑道:“姑娘倒是将在下了解的十分清楚,可在下却对姑娘一无所知。”
      阮曦幽一怔,还未及开口,离若轩却已接着道:“阮姑娘可是喜欢夕颜花?”
      阮曦幽顺着离若轩的目光看去,但见那楼阁一角零落一地残败的花瓣,感伤道:“夕颜薄命,而美好便是如此易碎易逝,在夜色中静静凋零化作尘土。”
      离若轩凛然道:“若这一生注定薄命,在下却宁做那朝颜,活着的时候受万人瞩目,尽展一腔抱负,便是死,也要轰轰烈烈,名垂千古。”
      阮曦幽淡淡一笑道:“昆吾七子,其六为最,如今正邪两道中少有未听说过公子名号的,公子已然做到了不是?”离若轩的脸色却从未有过的黯淡了下去,苦涩的笑了笑,低声道:“是么?但我无论如何努力,却总得不到一人的肯定。”话一出口,他忽然便是全身一震,为什么,自己与这个女人不过寥寥数语,竟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苦楚不经意的流露了出来。
      他将手中杯里的酒猛地灌下,那倒冲入喉头火辣辣的灼烧感,总算让他冷静了些许。 “不知公子所说之人,可是令…….” 离若轩打断道:“不知姑娘可曾听说过《羲天决》与破日裂影弓?”阮曦幽提杯的手不易察觉的顿了顿,随后又不动声色的放到嘴边轻轻抿了口,笑道:“原来公子今日上曦凤楼是来考较小妹了,若小妹说不知道,公子怕是也不会相信吧。”离若轩笑了笑,不置可否。阮曦幽正色道:“《羲天决》分《铸神》《炼精》《凝血》《化羽》《破日》五个部分,而此五部经文只有逐一练成才能够炼化破日裂影弓,那以拉弓者自身精气为血咒射出的箭威力巨大,二十五年前,魔尊南宫翊在机缘巧合下炼化了破日裂影弓,以一箭之力,屠戮了大半中原,确立了西域大光明宫在正魔两道的地位,无数亡魂,鲜血让破日裂影弓的力量更为强大,只是此弓魔气甚重,反噬极大,射出一箭已让南宫翊去了大半功力,而他的野心也在魔气的熏染下日益加重,二十年前他以半残之身,竟试图拉开第三次弓,终于在中原武林十数高手的齐力围剿之下,魔弓被封印于昆吾,而南宫翊在最后关头选择玉石俱焚,竟将《羲天决》裂成五份,散落各地,如今只有《铸神》被寻回,藏于中州逐云庄。”忽然,阮曦幽脸色微微一变,苦笑道,“原来如此,离公子此行真正的目的怕是在中州逐云庄吧。”
      离若轩的眼神逐渐凌厉起来:“阮姑娘果然聪明。近两个月来魔道众人活动频繁,并且不断传出他们曾与逐云庄有过接触的消息,这样旁人便自然而然将逐云庄举庄消失与魔宫联系到一起,并且下意识的以为《羲天决·铸神》已落入他们手中,可巧的是,青垣师弟却告诉在下,在逐云庄举庄消失的前一天,庄主聂远峰来曦凤楼见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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