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五条悟，陷入了微妙的不满中。
前几年的时候被各种人明着暗着的追杀，各种方式的挑拨离间，或者是各种男男女女的勾引和利益诱惑。可惜，他本就是见过了不知道多少人间富贵的大少爷，而夏油杰作为一个为了自己的目标能十年如一日把特级咒灵当饭吃的诅咒师，意志之坚定就更是不用提。
因而，这些人的出现对于五条悟而言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跳梁小丑。
但是大致是五年都过去了，上面能用的手段都用的差不多了，找他麻烦的人基本不剩什么，他这边就微妙的闲了下来。
然而可惜的是，他是很闲没错，但是夏油杰作为教祖，又是被针对的主体，一方面要面对下面那些花了钱求个心安的猴子，一方面要应对针对他的那些手段，时不时还要做好对那个想要对他出手的诅咒师的陷阱，也就导致了，夏油杰很忙。
明明每天都有见面，甚至一起吃饭，可是五条悟就是有种自己被冷落了的不满。
这可不行，我可是为了杰才叛逃的，如果杰不陪我，那还有什么意思。
而养过的猫猫的人都知道，即便是性格再安静的猫猫，也会想要和主人互动。更何况，五条悟是个粘人又爱玩的性格。被冷落了的下场就是，他去找别的事情去玩了。
因而，夏油杰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见到五条悟。
他稍稍有些不适应，询问了身边的菜菜子，“悟呢？”
“啊，五条大人中午的时候把咒灵交给了我们之后就说自己有事，就先出去了，没有说去哪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夏油杰蹙眉。他已经习惯了不管怎么样，晚上吃饭的时候五条悟都会和他一起，但是现在，五条悟竟然意外的不在……
霓虹应该没什么咒灵能让他浪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解决不了的吧？
不过也有可能他去玩游戏什么的……
夏油杰想到了他当初还在高专时候，也是经常和悟一起打电动。但是在做了教祖之后，他已经许久不曾碰过这样的东西，就更别提配五条悟一起了。
所以说不定是去玩电动了。
这么想着，他稍稍放下了心。
悟毕竟是特级啊。他可是六眼。
夏油杰安慰自己，看着那一碟子像是葡萄一样密密麻麻摆在盘子里的咒灵玉，再看一眼面前密密匝匝的白色米饭，叹了口气。
米饭就算了，但是咒灵玉还是要吃的，夏油杰微微蹙眉，捻起一个。
盯着那乌黑的色泽看了片刻。
大致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吃饭的时候有五条悟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次吃咒灵玉感觉更难吃了。
入夜，到了休息的时间，夏油杰让因为不放心他没吃晚饭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回去睡觉，自己散了头发，安静的坐在沿廊的边缘。
那天他本来是打算独自离开的，谁知道悟跟了上来。
而现在的月亮和叛逃那天的如此相像，坐在沿廊上看月亮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想想也真的是奇怪，明明上次的时候他独自一个十年都过去了，现在不过是悟离开了一个晚上，就忍不住想着他怎么还没回来。
视线落在小小的惊鹿上，竹筒随着流水机械的循环往复，随着满溢的流水落地发出空灵的声音，一时之间夏油杰就盯着那小小的东西出了神。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夜深了。
明明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夏油杰却忽然之间回过头。
身后，打开的门后，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正在从走廊上路过。
他微微耸着肩，手捂着嘴，感觉到夏油杰看过来的瞬间，柔软的白毛瞬间炸成了一只刺猬。
原本莫名的沉郁心情随着看到五条悟的瞬间消散。
夏油杰眉头一挑，“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五条悟没吭声，只是一笑，咧出了一嘴白净的牙。
夏油杰回过头，继续看着院子，“要不要喝点酒？菜菜子说如果睡不着的话喝一点酒可以睡着。”
没听到回应，他回过头。
五条悟那毛茸茸的头发正试图消失在障子门的边缘，察觉到夏油杰回头的瞬间，他又猛地回到原位站直，双手背在身后，抿着嘴摇了摇头。
夏油杰又不是什么迟钝的人，看五条悟这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即便一开始的时候不吭声还能当做不想吵到他，但是他都和悟说话了，悟还能这么安静……而且刚刚的那个反应……悟也未免太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了。
夏油杰转过身，起身缓步向着五条悟的方向走过去。
“怎么了？难道在外面轻敌受伤了？还是打架的时候太猖狂咬到舌头了？”
夏油杰说着开玩笑一样的话，眼睛却是微微眯起。
悟会反转术士，就算受伤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发生了什么，他试图隐瞒自己？
五条悟的脸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紧张神色，几乎是在夏油杰走过来的瞬间，汗水细细密密的渗了出来，一双苍蓝的眼睛咕噜噜的转，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而夏油杰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夏油杰看着面前明显炸毛还不感动的大型猫，眯眼，“张嘴。”
五条悟疯狂摇头。
夏油杰叹了口气。
“我晚上的时候没有看到你，还以为你是出去玩了，想着我最近确实和你交流少了，还想你是不是生气，担心的有些睡不着，这才在这里喝酒等你……现在看来，你是真的生气了啊，对不起，悟。”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道歉？
五条悟一呆，下意识张嘴，“不是……啊痛！”
忘记了自己干了什么好事的五条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过他这一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把自己努力隐藏的事情暴露。
夏油杰一呆，伸手去拉五条悟的手，“怎么，你还真的是……长口疮？”
以五条悟的能力，想要舌头受伤可能性基本没有，但是如果是生病，比如糖吃太多导致上火什么的，那反转术士就没用了。
“我这里有之前你用过的药，还有维生素片，你要不吃一点？”
反手捂着自己的五条悟疯狂摇头，他唇齿不清，声音含混，“不用不用不用，啊舌头疼不想说话，我回去睡一晚就好。”
夏油杰不疑有他。毕竟五条悟确实是个不爱吃药的性格，第一次发现他长口疮的时候，要给他上药都哄了好久，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你等下，吃了维生素片再说，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五条悟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啊，你给我拿药吧，我去倒水。”
夏油杰后退了一步，药放在他的房间。
“那你等下。”
说完，声音还没落下，敏锐的属于诅咒师的感知就告诉他，五条悟跑了。
夏油杰眯起眼睛。
他慢条斯理，翻出了自己的药箱。将味道甘甜的药片倒在手心，袖子一挽，转身走到隔壁敲门。
“悟？吃了药再睡，不然明天起来还是会痛。”
“啊我好了我没事了你听我说话都没关系了！”连串的声音房间里传来。
夏油杰一顿。
他这到底是在弄什么幺蛾子？
“那也还是吃维生素片再说。不然还是会复发。”说完，他还没来得及再次敲门，面前的门就被刷的一声拉开。
五条悟一手靠在门框上，对着夏油杰咧出了个和平时一般无二的笑容，“好啦好啦，我这就吃，你去睡好啦！”
说完，几乎是抢的，从夏油杰的手里拿过了药片，然后刷的一声再次拉上了门。
夏油杰安静的站在走廊上片刻，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是的，两人一起叛逃之后，他们还是如同过往一般，住在彼此的隔壁。
五条悟睁着一双六眼，难得这么专注的感知着夏油杰的动作。
他回屋了，他脱衣服了，他放被褥了，他躺下了！
好，他睡了。
五条悟松了口气。
他的视线，落在了桌上那一粒被他仓促扯下的东西，再次跃跃欲试了起来。
那是一枚舌钉。
与夏油杰的耳坠相同的黑曜石舌钉。
本来只是一时兴起，自负自己有反转术士，应该很快就会好，五条悟去打了个舌钉。
但是谁知道，这种穿刺也被当做了伤害的一种，只要他用反转术士，那舌钉就会被挤出来。
他毕竟也是受过伤的人，这样程度的小伤口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这么想着，五条悟保持了现在的状态，等着舌尖自己愈合。
但是可惜的是，五条悟真的是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柔嫩的舌尖被穿刺之后，鲜少动用的身体应急机制忽然发作，他舌头肿了。并且随着时间的发展，逐渐开始疼了起来
本来就是猫舌头，五条悟现在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而他偏偏就不想放弃。
而且，想起那次试图尝咒灵味道的事情之后，他就越发的蠢蠢欲动了起来。
自己知道嘴里有这么个东西，摩擦到上颚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别扭，那如果他下次趁杰不注意把这个给杰试一下……？
莫名的激动和跃跃欲试就让五条悟无法停止。
他视线盯着刚刚被他取下来的那个舌钉，迟疑的伸出了手。
之前是他大意了，只要他控制好其他的地方，只刺透两层皮肤的话，应该是不会让舌头肿的那么厉害的。
所以……
五条悟伸出了舌头，然后对着自己下手了。
然后，下一秒，障子门刷的一声拉开。
“你做什么？我闻到了血腥味。”
夏油杰蹙眉，站在门口。
五条悟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要命，刚刚一个分心，没注意杰过来了！
“没事没事，唔你去睡嘛。”五条悟含混的回应。
“呼——”夏油杰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次没像是上一次一样离开，大踏步的走进了五条悟的房间。
他伸手拉下五条悟的手，蹙着眉，“松手，我看看，你到底弄了什么？”
被抓住了！
五条悟安静片刻，意识到自己躲不过去了，迟疑的张开了嘴。
浓厚的血腥气传来。
夏油杰一愣，并不算多的血液已经混在唾液之中，变成了浅浅的粉色。只有一枚圆滚滚，黑暗之中带着星星点点碎芒的黑曜石在舌尖，随着舌头的无意识动作而舞动。
他楞了一下。
虽然术师里也有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或者其他目的，对自己的身上下手的人……
“你的能力，应该不需要这种东西的增幅吧？”夏油杰语气软了下来，“吐出来，你不疼的吗？”
明明之前自己下手的时候就没想过疼，可夏油杰问了，这疼的感觉就翻涌了上来。
五条悟舌头探出，生理性的眼泪都不由自主的泛出，“疼，杰，好疼啊。”
“那你还对自己这么狠。”夏油杰没好气应了一声，就要替他摘下来。
而下一秒，这灵活的舌头已经收了回去。
五条悟两手捂着舌头，“不摘！”
夏油杰动作一顿。
他好气又好笑，“你喝水烫一点都要喊疼，这会倒是不觉得疼了？”
“唔。”五条悟眼睛乱转，就是不肯开口。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片刻，叹了口气。
“算了，你的事情，我是不该多管，那我一会去拿消炎药，你记得吃。”
说着，他就要站起来。
好端端的亲昵气氛，因为这一句话，五条悟有种夏油杰后退了一步，不打算管的感觉，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啊。”
夏油杰叹气，“你爱玩我知道，但是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你不爱听就算了，我不想说让你讨厌的话。”
然后本就脱了外套的夏油杰领子被拉住，人也低下了头。
一个灵活的圆球在口腔里滚动，摩擦着上颌，陌生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夏油杰散着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五条悟松了口气，松开手，这会倒是不在意舌头疼了，笑嘻嘻的，“没体验过就直接放弃那我不是白疼两次？怎么样，有没有很刺激？”
“……”
夏油杰语气微妙，“嗯，挺刺激。”
说完，他再次俯下了身，“我再试试。”
片刻之后，他拉开门，保持着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回到了房间。
隔壁传来了五条悟的声音。
“你把那东西还我啊！趁我不注意直接卷走算什么啊！”
“没收。”夏油杰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五条悟气鼓鼓了片刻，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杰不会拿回去给自己打了吧？
那他是不是下次可以试试？毕竟看杰的样子，似乎很好玩的样子嘛。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