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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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昙从酒席里挣脱出来时，已是晚上10点。
满身酒气大着舌头的部门经理被殷勤的同事送上路边的轿车，叫来的代驾在旁边接过车钥匙，车灯明灭间，良好的视力让他捕捉到经理在钻进车里前笑着在那位同性下属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被揩了油的年轻人也不恼，只是眼波流转，暧.昧地瞥了对方一眼，然后回头和众人说他来负责把领导送回家，大家回去后记得都群里报声平安。
而周围的人像是统统对刚刚的一幕选择性眼盲了一样，笑容亲热地催促对方赶紧走，等到轿车开走，又开始其乐融融地商量要不要去KTV再来个下一场。
一直等到这时，谢昙方才点头简短地说了声“家里有事，明天见”，然后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青年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街头，刚刚喧闹的人群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寒风中，不知道谁不高不低地嗤笑了一句“切，神气什么”，然后其他人交换眼神，很快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再次哄笑起来。
另一头，快速后退的路灯在车内空间里划过一块又一块滑动的明暗阴影，谢昙拿出手机，在各色招聘公告中浏览了一圈，最后还是关闭了APP。
新公司虽然氛围不太好，有些同事隐隐排斥他，而且上司还和下属间存在某种灰色交易，但工资待遇上应该是他目前能找到最好的了。
脑海中划过酒桌上，挺着啤酒肚的经理借着敬酒来拍自己手、被躲开后瞬间不太好看的脸色，谢昙沉默片刻，转而点开了另一个求职网站。
出租车一路载着青年进了别墅区，停在熟悉的铁艺大门前，保安笑容满面地奔出来给他打开门，谢昙朝着对方点头，看到不远处得到消息的阿姨已经很及时地把别墅门打开了。
进了房子，入眼便能看见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
谢昙低头弯腰换上拖鞋，然后走上前，将半途绕路买的一小盒酥饼放在对方面前的茶几上。
他说：“现做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直低着头的男人终于放下报纸，抬头看向谢昙，问：“喝酒了？”
谢昙睫毛微动，将饭桌上那群人拼命来敬他酒又被拒绝的记忆拨到一边，回答：“一小杯，不多。”
就你那点酒量，难道还想喝一大杯？！
霍琛险些脱口而出，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扭扭捏捏等待丈夫应酬回家又满口数落的妻子，瞬间在心里没好气地骂了声娘。
人家自己都不担心，他瞎操心什么！
将报纸扔到一边，男人板着脸站起来，沉声道：“不饿，睡了。”
左手被拉住，制止了霍琛离开的动作，有些相似的场景让人想起两人上次在客厅里的不愉快，好在不等仔细回忆，装着酥饼的盒子被递到面前。
“宵夜，不然半夜容易饿。”
举着盒子的青年一双灰蓝色的眼眸中盛着暖白的光，好看得不可思议。
今天中午发生了黑暗休息室里的事后，这其实是两人首次见到对方，直到这时，霍琛才迟钝地发现，谢昙的身上，好像有什么变了。
就像枯萎的树枝抽了一点点几乎看不到的新芽，一种很浅很浅的生机感出现在谢昙身上，盛开在原本那些灰暗的色彩中。
霍琛回想了很久，然后在某一刻恍然想起，这种东西其实他见过，它们就存在于记忆中的19岁的谢昙身上。
难言的心情充斥于胸腔中，男人接过糕点盒子，打开，发现果然是他偏好的椒盐芝麻味。
这家糕点铺子在市里很有名，就算大晚上也会有不少人排队。
视线扫过青年垂在身侧的手，圆润玉白的指尖上还能看到一点没完全消散的冻红。
霍琛将盒子合上，薄唇微抿：“解酒药在房间的急救箱里。”
“嗯，”青年点头，保持着微微仰头的动作凝视着霍琛，口中轻声道，“晚安。”
“晚安。”
***
日子就此平静下来。
转眼间，距离十月底两人回国已经快要两个月了。
时间逐渐靠近年末，各种事情分沓而至，霍琛忙得不可开交。
如果不是李氧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放在办公桌一角，霍琛都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平安夜。
国内的洋节更多时候属于一种商家和买家的热闹，并不像大洋彼岸那样受重视，事实上，自从回到Z国，霍琛就不再过圣诞节了。
“放着吧，谢谢。”
男人只是扫了眼苹果，便继续低头看文件。
“霍哥你都忙了一下午一晚上了，还是歇一歇，这样颈椎受不了的。”
李氧在旁边小声劝道。
闻言，霍琛伸手捏了下自己的脖颈，发现的确有点僵后，便放下笔，决定站起来走走，活动一下。
“外面真热闹啊，”身后的大男孩走上来，站在玻璃窗前往下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问，“霍哥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霍琛正在喝咖啡的动作一顿，回答。
临近年末，谢昙那个公司开始频繁地举行各种聚会，大的小的数不清，具体霍琛从没过问，但谢昙回家的时间的确是一天比一天晚了——就比如今天，一大清早，谢昙便在餐桌前说，他今晚公司举办年会，晚点回。
要说这个真的是令人困惑，霍琛一个正经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的工作狂，应酬都没有谢昙多。
霍氏企业以前其实也很喜欢举办这些美其名为“增进同事感情，营造融洽氛围”的聚会，但自从霍琛上来，便大刀阔斧砍掉大半，只留下必要的几次，当年叫好的人可不少。
不是没有想过，干脆提出让谢昙辞了那份工作，来霍氏工作，但每次话到嘴边，霍琛最后都没有提。
他们两个其实都是非常骄傲的人，尊重彼此的选择，是他们目前达成的共识，谁也不想做第一个打破平衡的人。
办公室里，霍琛拒绝了李氧提出的出去吃饭的提议，决定把手头的事情全部做完再回家。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短暂的平静即将被外力打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