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甜蜜的夜晚》对9当歌

10、第 10 章（整改）

　　红色的鲜血掩盖不住罪恶的本质，温柔的亲吻依旧没有安抚内心撕裂般的痛楚。
　　今天之前夜晚代表着体能极限的训练，对于少年总是痛苦的折磨。到那时今夜，他希望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越痛苦，越解脱……

　　执事的眼神却安了下来。
　　他变了，少年的痛苦并不能带来他内心的安宁，相反……

　　“塞巴斯钦，我果然是一个冷血的人。”男孩汗湿的脸上是惨淡的笑容。
　　“连自己的亲人……也始终不放过……”他并没有看身边的执事，只是愣愣地看着窗外的月色，晶莹透亮、圣洁美好。在少年悲戚的神情之下，甚至也沾染上了一丝绝望。

　　“什么都不再重要了……不重要了……”失神地喃喃自语，神情凄凉，仿佛要留下眼泪。
　　“少爷……”执事愣了一下，凑上前去，抚上少年的脸颊，想要替少年抹掉眼泪，不自觉，竟然叫少年的情绪感染了自己。

　　“少爷，您的身体很冷，想要喝点热牛奶么？”男人说道，竭力作出欢喜的表情。
　　少年不言语，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还是你想用自己身体的痛苦缓解一下内心的折磨？”男人无声地看着少年，“有任何的意义吗？”

　　“没有意义……也不需要有意义。”少年从床上起身，跳下床，站在地上。但是方才剧烈的运动，让他的身体异常的虚弱，不适、虚软、肌肉酸疼，少年一个踉跄就要跌倒。
　　塞巴斯钦一手捉住他。

　　“啪！”男孩却用右手挡开他的搀扶，自己站在地上。
　　“不用扶我，我一个人也能够站立！”男孩说道，神情凛然，“我谁都不需要。”说话间有一瞬的让人失神，仿佛说话的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仿佛没有血肉和情感。

　　“这样做没有任何的意义，也不是赎罪的举动。这样做，仅仅是——我想要这么做而已。”少年说道，睥睨地看着男人，虽然站在地上，虽然依旧很矮很小，但是仿佛一夜之间长大许多。

　　从柜子中翻出红女士最喜欢的红色长裙，拿着执事已经幻化出来的红色玫瑰，这样鲜红的颜色才是适合红夫人的。
　　也许所有人都将鄙视你的行为，你是开膛手杰克的帮凶。但是……只有我明白你在做什么。

　　你只是为了自己才活着。
　　这个世界有多少愚蠢的人，他们追求了一生，却都只是为别人活着。所以，为什么要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委屈了自己。
　　杀死别人若是能够让你的灵魂得到安息，你就去杀死吧。

　　当然我也知道，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恨过我。因为从你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局。
　　知道死亡是最终的结局，知道最后的悲剧。
　　但是即使是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依旧会这么做的——就像我，明明知道最终是万劫不复灵魂的丧失，依旧会这么做。

　　与恶魔的契约，明明没有任何的意义，明明是最后注定的悲剧和伤心。但是依旧这么做了。
　　这么作为着，仅仅是为了证明，我们都活过……
　　仅此而已。

　　少年穿着正式的着装，出现在充斥着安魂曲的葬礼上，司仪吟哦着圣经中的句子，赞美者出生和死亡共同的神圣。
　　少年的脚步声在幽静的礼堂中显得更加的悠远和绵长，一步一步却又那么坚定。胸前别着的红色玫瑰，受伤拿着的火红色礼炮，引来了无数的唏嘘之声。
　　人们纷纷指责少年的不知体统，少年却不为所动。

　　“素色的鲜花和平凡的礼服并不适合你。红夫人，即使是死亡，也应当那个是火红的热情。安息吧，安，我明白你的……”
　　红色玫瑰的花瓣飘进高洁的教堂，安魂曲再次响起。

　　教堂外边的塞巴斯钦神色凝重，Under taker却用阴沉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你似乎是被这个少年给左右了心情的呢！”看不见他的眼神，但是葬仪人却很擅长用语气表达自己的情绪。

　　黑色衣服的男人并没有说话，不反驳不赞同。

　　“对于普通的孩子来说，这一切都是长大后才应该经历的，对于里面的那位，死亡却是家常便饭。是残忍还是怜悯？”喃喃自语，随即却又笑了，“但是您不觉得这样的凡多姆海恩伯爵才是最有魅力和诱惑的么？不是么？愈美丽，愈罪恶。愈荒凉，愈心动。
　　”

　　“不要对我的东西心存幻想。”男人冷冷地说道，“他——从身体到灵魂，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黑衣服的执事终于正视葬仪人，同时发出警告，宣告着自己对男孩的占有。

　　虽然他承认，每一次，男孩都在带给他不同的东西，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立场——但是，男孩只能是属于他的，没有任何力量能够迫使他放手。
　　没有。

　　就像红夫人在着手最后一场行动的前夜在夏尔家中说的。
　　就像少年自己说的。
　　他只是为了自己活着，并没有为了死去的人，更加不会为了活着的人。

　　少年的这种决绝正是吸引他的东西，所以同样，他亦不可能有丝毫的疑惑。
　　以同样的决绝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才是人生的意义。
　　在虚无中勉强找到的意义，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