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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侍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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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几乎是被含如澈给拉着跑回去的,外面下着雨,含如澈选了有廊檐的道走,把正殿的大门关上后,两人都大口喘着气。
小翠捂着胸腔,喉咙管都哑了:“没想到主子你居然这么能跑。”
对于刚才出色的表现,含如澈也有些意外,平常挺羸弱的一人,跑起步来也丝毫不差劲。
从乌拉纳兰的岚阁到她的徽院,也需要绕几条廊道的。她心里像是完成某项艰难任务那样高兴,可又怕某人回来了。
她让小翠出去,把门锁好,坐到椅子上。
茶盏里的柚子蜜茶早已凉透,她倒着喝了两口。不安地坐了半饷,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想必这人应该会歇在岚阁里了。
含如澈心里松了一口气,暗自佩服自己的行动力,不过转念想到乌拉纳兰躺在床上气若悬丝、面色苍白的样子,她怕人受不住屹王的摧残。
得去阻止啊!
她猛的站起身来,又坐了回去,万一她打断了人家的好事怎么办。
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等明日让小翠她们熬上一些补汤带过去探望一番,顺便看看进展。
如果乌拉纳兰那边完事了,那么她就可以安排周夫人承宠了。
想来自己行程满满当当,竟是做一些造福他人的事情,她心里别提有多么满足了。
解决完侍寝这事,她又开始呼叫系统,系统回复的速度比上次还快了些。
“宿主您好,我在,请问宿主有何吩咐。”
系统回复越快,含如澈就越有一种被坑的感觉,她怎么这么像刷任务的工具人啊!
但是想到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起码还不是废人一个。
她直接道:“我要接受新的任务。”
“回宿主,不好意思,现在没有任务可做。”
……
她开始耍赖:“真的没有?这可是你说的,那这次的任务次数作废了,是你们没有任务给我做。”
系统沉默一小会儿,仿佛是去给她搜罗任务去了。她心底有种不安的感觉,系统向来就小气记仇得很。
果不其然,系统给她弄了一条重磅任务:“请宿主接受攻略摄政王,和他成为好友的任务。”
含如澈:“……”她要做任务,可没要这么难的任务啊!和敌人做朋友,碟中谍呢?
她心里怄气,努着小嘴:“我选择拒绝。”
“宿主拒绝无效。”
“那我请求换个任务。”
“请求无效,没有别的任务,只有这个任务。若宿主还有别的意见,多加一个任务。”
……
讲道理没用,她有些后悔挑衅狗系统了,狗系统不能得罪,一得罪就跟她对着干。
悲伤的同时,唯一让她欣慰的是,系统还是有原则的,起码没私下里给她发布一些乱七八糟的任务。
同时她回过神来,扪心自问,怎么感觉她的主线越来越偏了。
不是当仙尊杀魔尊回现代当编剧?怎么她先是被人算计嫁给了屹王,又在这里像媒婆一样帮人生孩子,然后阻止九皇子回京争取降魔的时间,到现在又要她去摄政王做朋友。
难不成当仙尊是假任务,事实上她真正的主线任务是在这个朝代当交际花吗?
不应该啊,原主宽柔淡言的性子,也成不了交际花,她撇开乱七八糟的想法。
开始想怎么阻止九皇子回京,直到想着想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早,含如澈是被冻醒的,她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只盖到胸口的被子。
她仔细回想,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昨天晚上是趴在桌上睡过去,那怎么会从床上醒过来。
关于怎么到床上的这段记忆已经消失,她安慰自己不是灵异事件,可能是梦游。
含如澈听见有人轻轻推开门进来,撑起身子看了一眼,见是脆禾。
脆禾显然也没想到她醒了,她问:“主子要现在起来吗?脆禾伺候你洗漱更衣。”
含如澈躺在床上没动,太冷了,她不想起那么早。她看着脆禾在房间里换蜡烛芯的动作,问:“昨日没受寒吧!”
脆禾闻言,咧着嘴看向她,笑得十分憨:“并未,多亏主子的方法,脆禾的身子骨也没那么脆弱。”
含如澈没同她贫嘴,“你知不知道昨日可把我吓死了,我听王爷讲说你直直站在宫门那处等我,怎的这般傻,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风。”
她努着嘴,像是有些哀怨:“脆禾哪能知道主子跟王爷先回来了。”
“嗯?你这是怪起王爷来了?”
“脆禾不敢。”
主仆两人也只会在没人的时候,斗斗嘴,想到昨天费力安排的事,她问:“王爷今早出去了嘛?”
脆禾摇了摇头:“王爷好像一早就出府了。”
含如澈:“……”这么快就完事了?美人不香艳?
她又问:“可知是从何处离开的。”
如果是从乌拉纳兰那处出来,往东门更近一些。
脆禾撇头:“这就不知道了。”
脆禾也没对含如澈的追问起疑心,她昨日病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含如澈没多想,赖了一会儿床,最终被脑子里今天要做的那些事情给逼起来了。
脆禾伺候她洗漱完,早膳还没端上来,趁着这个空隙,她带着脆禾和小翠两人,往院里的库房去了。
当时出嫁时,随行有多少嫁妆,沿街百姓都是能看见的。虽不受宠,好歹也是含家嫡长女,这脸面之事,含家想来就在意。
所以含家给她的嫁妆,说是有上百箱都不为过。
金银首饰和带来的装饰物,屹王没要去,都留在她的徽院里。
之前她把好看能用的东西拿了些出来,其余的都放在库房里,具体有多少东西,她也不清楚。
给院里的人做衣裳这事,她也没想着用府上的东西。府上的东西是公用的,她一动,定会引起不满。
那时惹来七人的不喜,得不偿失,那样没人会接受她的好意帮助了。含家的东西向来不会差,好绸缎,含如澈也舍不得。
她左挑右选,想着院里男奴女仆都有,挑了几匹不喜欢的灰色棕色蓝色和黄色的绸缎出来,一条布匹做一件衣裳绰绰有余。
随后她挑了几件材质、面料柔软的毛皮让两人拿上。也不知道这天会冷上多久,就算之后天热了,做出来留着冬天穿也行。
但脆禾都是面前伺候的人,身上穿的衣服,她要看着舒心,多穿两身衣裳是应该的。
她又从另外一个箱子里拿了两匹青色和粉色的绸缎,粉色看着青春靓丽,青色则是脆禾喜欢的颜色。
而后她又从玉器那堆挑了一个翡翠材质的青绿观音和一只金步摇,两件物事都没什么特别之处。
观音菩萨她准备待会去看乌拉纳兰时,带给她的,而金步摇则是给周夫人。若是能把两人搞定,她就可以安心的做下午的事情。
下午她要约摄政王相谈九皇子回京一事,因为涉及前朝政事和皇子,含如澈决定低调行之。
具体约人在何处见面,她还没想好。
如果让身边伺候的人去传信,务必会让含家和屹王发现,所以她要不动声色的约到摄政王,有点难,必须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含如澈先回了房间,让小翠把绸缎抱下去后,她看着桌上的观音问脆禾:“你说这该用什么包着合适呢?”
虽然知道这里的人送礼物不讲究装在盒子里,只不过以前送别人礼物都是用礼盒装着,总觉得那样有神秘感些。
可找来找去,屋里都没有合适的匣子,而她也不想去库房找了。
她这个院子是三进三出的,库房是在最前头的院落,距离还是有些远的。
“主子为何要包着,脆禾就知道这样就很好看了。”
“……”这是好不好看的原因?这是仪式感。
含如澈无奈叹了一口气,也不想解释,她摆摆手:“你去膳房看看早膳好了没?我饿了。”
吃完早膳后,她让脆禾抱着观音菩萨,小翠提着装补汤的食盒,领着两人就往岚阁去了。
含如澈以为自己院子够冷清了,此时的岚阁才真的是悄无声息,廊下都不见下人。
她走到乌拉纳兰住的殿前,朝里喊了一声:“妹妹可在?”
没有回应,只见是芙儿打开门,见是她,露出一抹惊讶。屋外天冷,后让开一道条,伏着身子让她进了屋。
乌拉纳兰虽然是侧妃,不仅是院子,就连屋里的陈设级别都和含如澈的差不多。
这其中的用意,含如澈明白,免得两家人在这上挑刺。
屋里死气沉沉的,比昨日多了一股难闻的药味,病可以装,但没必要装到喝药这个地步,她心下一沉,顿生困惑。
难不成乌拉纳兰真病了?还是被屹王给折腾病了。
她心里咒骂屹王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同时,又有些懊悔,早知道就把人送到周夫人那里,免得受这份罪了。
芙儿先朝含如澈道:“主子病了,请王妃先在此等一会儿,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话说她是王妃,来侧妃这里,想进便进了。但是芙儿一番不敬的话说出口,她没觉得不妥,也没生气。
在她心里,不管多么位高权重,到了别人的地盘,就得尊重人家。
帘内声音很小,芙儿回来的时候面露难色:“主子请王妃一人进去。”
脆禾原本就觉得侧妃的人欺负她们,听芙儿这么一说顿时就不肯了。
含如澈看了她一眼,安抚道:“脆禾你将手里的东西交于芙儿。”
脆禾不得不走到芙儿面前,不情愿放到她手里:“这是我主儿今早特意选的。”
刚才芙儿进来,将原本躺在床上的乌拉纳兰扶起,刚才的话她也听见了。芙儿那时就跟她说含如澈带了礼物过来,问她要不要接。
乌拉纳兰得知是送子菩萨像,让芙儿接了下来。既然含如澈自己不顾被刺激,惺惺作态的来看自己,那么何不再多在伤口上撒撒盐。
让她也尝尝这几日自己受得罪。
“没想到王妃竟真的来瞧姐姐了,原本姐姐还想着王妃昨日是说笑的话。”
乌拉纳兰阴阳怪气的话,含如澈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直接道:“王爷许是许久没行过男女之事,粗鲁了些,让姐姐受苦,是妹妹的不对。”
话里却藏着暗意,她有意要和乌拉纳兰教好。
乌拉纳兰微顿,没行过男女之事,是没碰她的意思?她曾经以为含如澈是王爷心爱之人,想来也只不过棋子罢了。
而更让她意外的是没想到含如澈会直接说王爷没碰她,按照两家水火不容的情况,她来看她不应该是为了刺激自己?
含如澈知道她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没再多说,只要她不那么提防自己就行了。
乌拉纳兰暗喜的同时,想到含如澈后半句话,心里有些不爽,什么叫做是她受苦,难不成她想分走这份受宠的机会?净是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她气若悬丝地干咳了一声,十分痛苦道:“王妃不必自责,都是姐姐应该的。”
既然如此,她顺着她以为的,刺激回去就得了。
含如澈得到想听的话,也没了多留的心思,她今天忙得很呢!
她走到小翠面前拿过食盒给了雅尔,朝里道:“这是妹妹让人熬煮的补汤,姐姐务必要喝。”
但含如澈知道乌拉纳兰是不敢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