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基金》许三立

15、十四、长驱直入

　　薛中磊把壮汉们都叫到了自己身边，把自己团团围住。
　　这样总安全了吧？
　　不行！还要围更紧一点。那样才安全。
　　层层叠叠的人肉围墙终于给薛中磊带来了一丝安全感。而杨光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停在人墙外两米远的地方。
　　“杨光，看你能把我怎样！我这里四十几个兄弟，你只要敢过来，一人一刀都把你砍成肉酱！”
　　薛中磊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尴尬，自信心又开始爆棚。薛中磊相信，就凭杨光刚才那几下，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这人墙。
　　杨光没有搭理薛中磊，试探性的突然往前一步。正对着杨光的小伙子一惊，手里的砍刀掉到了地上，急急忙忙的又捡了起来。
　　对方武艺高强又怎样？只要人多，总有人可以填补那个缺口，也总有人可以发出致命的一击。这就是人多的好处。
　　“薛中磊，你打算在这群人中间躲一辈子？”杨光有些鄙夷眼前这个人。之前在天意普惠调查的时候，杨光就好几次想要动手教训这个马屁精，但想到大局为重，还是拼命劝自己忍住了。
　　“是啊！我躲一辈子，你是不是等我一辈子？”薛中磊的心情大好，“当我是三岁孩子吗？我怎么可能会上你这种当。此刻虽然不能把你怎样，但你又能拿我怎样呢？”
　　杨并没有意识到，就在刚才薛中磊说已经杀掉王安若的时候，话痨的毛病已经好了——在愤怒的刺激下，之前注射的强化药物被彻底吸收。代谢出的血清素、肾上腺素类物质在杨光的体内飞快的涌动着。杨光只是觉得此刻的自己感觉非常的好，就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一样。或许凭现在这样的状态，可以打一下试试？
　　“止戈为武，上攻伐谋！”
　　这才是叔父时常教诲的道理。一想到自己修行这么久，还会有这么莽撞的想法，杨光忍不住笑了。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要不我们各让一步？”薛中磊看到了杨光的笑容，以为那是无计可施的苦笑。
　　“哦？你打算怎么让？”杨光继续试探着能不能突破人墙的封锁。
　　“你放我走，我告诉你王安若的下落。反正我的任务只是在这里尽量拖住过来的人而已，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是没想到来的人是你。”薛中磊底气十足的说到。
　　“这个提议听上去很不错，但我拒绝。此时接受你这样的提议，就等于是耻辱。”作为武术家而言，杨光有杨光的底线。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为了王安若来的？自尊？骨气？那你还想怎样？审时度势的正确！你懂吗？理智！你懂吗？”
　　薛中磊觉得面前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以前共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不知变通，没想到比之前想的还要死心眼。
　　“不如我们来赌一下，就赌我能不能走到你面前好了。我要是赢了，你把王安若的下落告诉我。我要是输了，随便你怎样。”
　　“你要是拿把刀，把我面前的人都杀光了，冲到我面前，那也算你赢？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薛中磊讥笑到。杨光主动提出来，必然是有阴谋。
　　“我答应你，在你两步之外，绝不会使用武力。”杨光说着，转身回去捡起了扔到地上的衣服，又穿了起来。薛中磊盘算着，就共事这么久的了解而言，杨光应该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可以！不过你可要快一点，别等到大家都睡着了，你才走过来。”
　　人墙发出一阵哄笑。
　　“我是地球防卫安全部的杨光。我想各位应该都是‘良知会’的成员吧。我不管你们为何加入‘良知会’，这是你们的事。”
　　“你这是来招降吗？你太小看我们对良知会的忠心了！”
　　“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良知必胜！”
　　众人一阵叫嚣。
　　“我知道你们不怕我，我也知道良知会的几条规定：遇到地球防卫安全部的人，需要与之做顽强的斗争。也就是说，从我表明身份的这一刻开始，我和你们之间必有一方注定要倒下。”
　　虽然薛中磊已经猜出，杨光此刻出现在这里，必定和地球防卫安全部有所关联。但杨光肆无忌惮的这么讲出，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家伙疯了？
　　杨光当然没疯，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地球防卫安全部对这一新兴组织的情况有了很详细的了解——这些工作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由王安若完成的。
　　“杀了他！灭了他！”群情激动，但没有一个人踏出往前的一步——大家都不傻，都知道单打独斗不是杨光的对手，又何必白白送死。
　　等这些人稍微平复一点后，杨光继续说到：
　　“我知道你们‘良知会’正在推行绩效考核，应该很严格吧？我就知道有人因为完不成，只好来投案自首。”
　　“谁杀了他！立刻奖五十万！”薛中磊喊道
　　人墙中有应和的声音，但与刚才相比并不响亮。很明显杨光戳中了众人的痛处。虽然绝大多数人加入“良知会”的原因都是因为对人类的厌恶，但谁不想在反人类的同时，顺便多一点收入呢？辛辛苦苦卖命，拿钱的时候却被人以各种理由克扣。这种糟糕的体验，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吧。
　　“你们可以杀了我。我要提醒你们的是，最终拿奖金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一刀插入我心脏的那个。”杨光做了一个往自己胸口捅刀子的动作。
　　虽然重奖很吸引人，但毕竟有被杨光打伤的风险。这些人中有不少人有和人合作，最后却被人抢占功劳的情况。对于这些被人抢占功劳的人，“良知会”可不会那么客气。没有成果，就是没有绩效。谁会管你那个成果怎么没的。
　　“组织要的只是结果，谁管你们什么过程，你们就说有没有完成！就这么简单！没完成就是扣钱。”
　　这些人之前无数次的听到这样的话。谁甘心自己流血，成果却被人摘走呢？就算想试试的，一看到地上躺着那三个人，也不住的在打退堂鼓。
　　“一百万！一百万！”薛中磊指着杨光喊到。
　　“你们这么多人，我只认识你们中间那个，我今天绝不会放过他。其他人是走是留和我无关。”
　　说完，杨光干净利落的干掉了两个头脑发热的年轻人——两个人十分诡异的撞到了一起。那两人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回荡在其他人的头脑里！
　　“我可没动手。你们好好想想，奖金那么好拿吗？”
　　杨光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众人的反应。是啊！就算杀了他，真能拿到奖金吗？良知会之前许诺那么多，好像没什么兑现的。或者说，就算今天给了奖金，过几天想借口又扣回去，这种事情可是不少。
　　“想走的，乘现在。几分钟之后防安部的大部队就会到！那时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杨光继续火上加油了一把。
　　有机灵的，在稍微犹豫一下后，立刻就飞一般跑了。这种时候不跑，难道等着被抓了，给那有权势的人背锅吗？就像传染一样。人跑了大半。
　　“不要跑！！“薛中磊很无奈的喊道，却没人听他的。
　　“瞧你这工作做的，恐怕是要失业吧？”杨光笑着向薛中磊走去。还剩下的人很有默契一样，看见杨光过来，自觉的退到两边。
　　薛中磊恐惧的指着杨光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又拼命的抓来其他人，挡在自己和杨光之间。
　　“两步了，我可要动手了！”杨光根本不管那些人。
　　薛中磊突然跪下了：“杨光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我以前就最喜欢你。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杨光觉得这话真是令他作呕。没等薛中磊反应过来，飞身上前，骑在薛中磊脖子上。接着一猫腰，就带着薛中磊前滚倒地。只见杨光两只手控制住薛中磊的左手，小腹在薛中磊的左肩下方紧紧顶住，两条腿搭在薛中磊的身上。杨光的腰一挺，双手用力一掰。
　　“纵横十字杀！”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向薛中磊袭来。薛中磊惨叫起来。我的胳膊断了，一定是胳膊断了！
　　“这是给你的回礼！还有什么要说的？”杨光看着薛中磊问到。
　　“不是说几分钟吗？怎么还不来？”薛中磊倒是希望防安部的人能早点来，这样至少还能少挨打。
　　“哦！那是我瞎猜的。”杨光的话很温柔，拳头却很硬。
　　“别打！我全说！”绝望的薛中磊如实的交代了一切。
　　空港？那是魔都的另一边。吕哲这个老狐狸！
　　其他人应该会按照计划赶来抓薛中磊，如今也只能拜托史晓明了！
　　刚才电话打不通，希望他能看到这条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