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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天光 ...
李望荣的预测很准,四月下旬,风相就方成彬和罗方明的处理结果做了全司通报。
经调查,前者的个人作风问题属实,因其主动与公司解除劳动关系,自五月一日起,卸任风相的一切职务。
同时,罗方明不实报道的前因后果也被公布,指出涉事女孩在寻求媒体帮忙时存在隐瞒和撒谎的行为,直接导致罗的报道失真。管理层权衡之后,对其实行了延长考察期及扣薪的处罚,只是此前并未披露,而非举报者所言的故意包庇。
至于他擅自使用工作邮箱散布私人消息,通过末位淘汰制变相裁员,均扰乱了华东分部的工作秩序,总部念其管理经验不足,行为不当,最终决定将其调离。
陈越在群里问:“调去哪儿?”
“没说。”吴桐嗤之以鼻,“我现在甚至怀疑是上面故意放狗咬人,咬完了再把它牵回去。”
“那现在是于燕当家?”
“两个月的试用期。”
“于主任!请客!”
于主任却过了会儿才回:“好。”
两级跳在于燕的预料之内,也是她汲汲以求的目标,但真达到了,喜悦之余,烦恼也接踵而至:副主任在罗方明任期内销假上班,却依旧被架空,她从下级变成他上级,要处理好和他的关系;
罗方明裁掉的员工数接近三分之一,吴桐说得对,上面不可能不知晓,所以他做这种不得人心的事很可能是替决策者背锅,这就可以解释他的处罚只是调离。那么,当她到了这个位置,是不是也意味着要利益置换,丧失一部分自由?
至于工作安排,相较于新闻组,人物组这边变化很大,她升了职,刘仁美请了产假,老胡又有难处,除了小梁,其他的主笔都还算不上资深……
梦想成真是快乐的,但快乐之上堆砌的是全新的压力。她关掉邮箱界面,揉揉脖子,生活从来没有轻而易举的进阶。
。
周五中午,于燕接到电话,在熟悉的餐厅里见到了胡惠。
她剪了个利落的短发,衬得她的脸多了几分英气。落座之后,她话语直接:“燕子,我和方成彬离婚了。”
这结果并不让人意外,但亲耳听到,于燕不知该高兴还是惋惜:“最近吗?”
“不是,去年。”她一直没跟她提,“罗方明发邮件把他的名声搞臭之后,他主动找我谈的。你那时问我有没有把举报信送上去,是知道罗会动手吗?”
“……吴桐跟我说了。”
她语气不明:“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按理说,我目标达成,和他脱离关系,应该感到开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放松的感觉只持续了一会儿。”
“是因为孩子吗?”
“可能吧。”她低头,“其实挺可笑的,我写匿名信的时候,上面要用他,半点风声不露。等他去了总部,忙得不可开交,罗的举报却把他从半山腰拽了下来。”
她想起那段时间,他每晚都要给她打电话,却又什么都不说,大片大片的沉默好似懊悔和挣扎:“我以为我没有心软,真的,我还做了证,提供了他和童珊,以及童珊找我的证据,可当他从北京回来,我看到他那副颓丧的样子,看到孩子缠着他边哭边问他为什么要去北京,我的心竟然是疼的。”
“惠姐。”
胡惠难过地看着她:“燕子,我没办法原谅他,所以我选择解脱。可是这样做,却伤害了孩子和老人……你说这是不是男女的差别,男人和情妇上床,从来不会想到他的妻女在家里等他,而女人,哪怕早就失望透顶,却也见不得曾经的爱人落魄。”
于燕却说:“惠姐,这不是男女的差别,这是坏男人和好女人的区别。”
坏人会肆无忌惮,好人却于心不忍:“他是表现得很后悔吗?”
“有后悔,但很平静。”胡惠苦笑,“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我也是贱,明明分开前脑子里都是恨,分开后却回味起那点可怜的好和爱。”
于燕没再发表意见,感情外多的是看客,承受的始终是自己。可是,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呢?
她甩开方成彬这三个字,问起胡惠有没有找到工作。
“还没。”她这个年纪尴尬得很,“之前在一家小公司做行政,半个月不到,我自己辞职了。”
“为什么?”
“精神不集中。”胡惠叹气,离婚对她是暂时的胜利,但她即将面临新的困境,“方成彬辞职以后打算自己创业,和他相比,我真的永远在原地踏步。”
。
客厅里的灯已经暗了,于燕洗完澡,换了睡衣,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蒋攸宁还在桌前看书。
他真的是那种标准意义上的好学生,每晚有固定时间,固定坐姿,侧颜也是固定的专注。若搁以前,她肯定不会打扰,可她今天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给他听。
她走过去握他的手:“不困吗?”
“还行。”他往后移了椅子,拉她坐在自己身上,“怎么了?”
她把中午和胡惠的谈话内容跟他说了,也提了风相的内推计划。上一任折腾半年多,她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和他对着干,所以申请的名额很少:“总部已经批复,都是基础岗位,我让胡惠来试一试,她说好。”
“那怎么听上去不太高兴。”
“我在想,如果我四十多了,再回到原点和大家竞争,我也很委屈。”她知道让胡惠立马适应很难,而她提供的只是能够到但不一定摘到的橄榄枝,“何况,我不确定能不能帮上忙。”
蒋攸宁拨弄她还未干透的发梢,听她讲她和胡惠的以前,胡惠的婚姻,以及方成彬:“他真的很聪明。他在风相待不下去,就主动请辞,免去了公司的违约金,也换取了几个月的缓冲期。他没跟罗方明撕破脸,婚外情的风波也过去了,接下来还打算做自媒体,以他的嗅觉、经验和在圈内的影响力,他的起点会比很多人高。”
蒋攸宁听出她的不服气,本以为她要开骂,她却问:“私德有亏并不会影响他的成功,对吗?他离开既是迫于压力,也是因为另有打算,如果他脸皮厚硬要留,风相也不会解聘他。”
蒋攸宁想了想:“他失去了完整的家庭,这是最大的代价。但他不是公众人物,道德批判和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毕竟有限。”
于燕看着他的眼睛:“那……医院里也有这种事吗?”
当然有。医生和医生,医生和护士,已婚未婚的八卦他也有所耳闻。于燕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了答案:“你是不是也觉得,私德和医术无关?”
“在某种程度上,是的。”毕竟病人不可能根据道德来选医生,“如果道德能解决问题,那社会充斥的是道德而不是生产力的竞赛,何况道德本身也是意识形态,它会变化、发展,不是绝对的。”
“这话听着是在为没有道德的人开脱。”
“没有,我只是觉得道德是高于法律的东西,而每个人的道德感,对别人的判断标准又不像法律那样统一,所以它更复杂。”他伸手摸她因生气而微微皱起的眉心,“我不认为道德污点可以抹杀一个人在其他领域的成绩,但如果他给别人造成了伤害,那他理应受到谴责和惩罚。”
“所以它还是具有约束力的。”
“当然有,只是约束的力度因人而异。”他想鼓励她,“道是普世的道义,德是个人的操行,两者契合,我们才能在社会上立足,背信弃义的人终究是少数。”
“所以社会才需要正确的道德导向,我们也要提高自己的道德感,才能问心无愧地去评价别人。”
“对。”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通透、坚定和小小的期许,她对着他笑,随即软软地靠在他身上:“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你说。”
“你还记得我的那个助理吗?”
蒋攸宁回忆,他只和她见过一面,模样忘了,只记得她在陪着采访时安静地坐在旁边。
于燕告诉他童珊和方成彬的关系:“她也做错了事,但我对她除了有对方成彬一样的失望和气愤,还有心疼。我看到她那么痛苦,甚至想让她去打胎,想说我会陪着你……我的道德感在她这里失效了。”
蒋攸宁却问:“那你后来说了吗?”
“没有,我觉得我没权利去决定一个新生命的去留。”
蒋攸宁想,这是她在这段关系里保留的分寸:“于燕,我们不是圣人。”
“我知道。我也这样宽慰自己,所以我发现两边都帮不上忙后,就不再掺和。可是几天前,我收到了童珊的回邮。”
她先是祝贺了她的升职,再解释说当初不理她是一是不敢面对,二是为了不把她牵扯进这种腌臜事:“可我作为直属上司,怎么置身事外?”
“那她有跟你说她的近况吗?”
“有,她父母让她做了手术,也帮她在老家找了份工作,她接受了前男友的求婚,但男方父母却没同意……”
她语调忧伤:“我以为我会有很多感慨,可是我看着这些文字,感觉很模糊,好像这件事过去了很久,而这个人和我并不相关。”
蒋攸宁一语中的:“因为她不曾领你的情,把你当成外人,觉得你把前途看得比她更重要。”
“所以我也只是想要双向的付出罢了。我们并不了解对方。”
他不无心疼:“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她经过这场风波后,会明白自己要什么。”
“嗯。”她伸手,一遍遍抚摸他的短发,在他平静的回应中,也慢慢释然。
她不可能改变或是左右其他人的人生,只能保证自己做一个正确的人,再努力地给周围正面的影响。
就像他一样。
“蒋攸宁,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了。”
他笑,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又准备夸我?不是说过吗?因为我帅。”
她也笑:“是。”
但除了出类拔萃的帅气,还因为你的自信、强大,洞察世事而保持纯粹的内心。
而这些,都是你传递给我的力量。
她嘟起嘴,庆幸地,感动地,幼稚地去揉他的脸。蒋攸宁笑意不减,任由她胡作非为,等她停下,再凑近去闻她发间淡淡的香气。
两个人安静相拥,直到于燕从他身上下来:“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继续看书吧。”
“不看了。”他合上厚重的书页。
她不回来,他与学习为伍也就罢了,明天休息,她也洗完了澡,哪还有晾着她的道理。
他把她搂入怀中,缠绵的吻从上往下落,于燕承受着他的热情:“蒋攸宁……”
“叫我什么?”
多久了还改不了口。
于燕憨憨地看着他:“哦,老公。”
差点忘了,他们已经领了证。
蒋攸宁给了她一个惩罚的吻,随即抱起她转移阵地。
出门时,于燕嘤嘤叫停:“老公,关灯。”
书房的黑暗应声而落。
。
第二天中午,于燕和蒋攸宁回了父母家吃饭。结果还在半路,医院打来电话,蒋攸宁便把于燕送到地铁口,自己先赶过去。
张菲的预产期快到了,文韬要上补习班,餐桌上只有三个人。于燕本该改口叫二老爸妈,但话到嘴边,声音滞住,蒋母便替她解了围,还是让她叫叔叔阿姨。称呼而已,怎么自在怎么来,于燕心里暖意融融,自觉和她又亲近了一层。
饭后,蒋父出门赴约,于燕和蒋母收拾完餐具和厨房,给蒋攸宁留了碗饭。
等到都收拾妥当,蒋母问起于燕的工作,于燕说一切顺利,现在的任务首先是适应,其次是带新人,过两天她要带人来岚城采访市长吴建新,岚城医院院长陈思邈,以及在岚城援汉期间捐赠了大量物资的傅氏集团的董事长。蒋母听了:“呀,这么忙呀。”
“岚城这次的防疫工作做得特别好,我们会做专题,但分配到个人,篇幅不会很大。”于燕其实更想做一期非肺炎患者在疫情期间承压乃至崩溃的的长稿,医护人员的集中调配让很多医院人手不够,慢性病患者,抑郁症患者,孕妇,甚至牙疼感冒的病人,都需要额外的求助。
有些牺牲是不必要的,有些是不可避免的。她很难去界定这些,只能记录,记叙。这些冲突在汉城最为明显,而当她想重返汉城,跟李望荣提起这个想法时,他很快拍下胸脯说他来做,所以她就先忙华东这边。
蒋母知道她在意工作:“那你和攸宁的婚礼……”
“我们打算迟点再办。毕竟疫情没完全过去,酒店还不能承办大型宴席。”
“嗯嗯,也对。”蒋母理解,“你家人那边呢?”
“我跟我大伯说了,他们也替我高兴。”
“那什么时候我们过去见个面?”
于燕想说不用,大伯和她的关系既亲又疏,这几年联系很少,不会来做她的主。蒋母意会,只说:“办婚礼时再联系也行。”
“嗯。”
蒋母想到什么:“燕燕,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您说。”
这些话从去年买房时就在,眼下她平安,顺利,和攸宁终成眷属,她也少了些负担:“你们当时说把钱给攸文一半,我是真的很意外。”
她比自己认为的还要通情达理。
“攸宁应该和你提过,攸文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我和他爸爸更关心他,照顾他,基本没让他离开过我们。我们管他学习,恋爱,结婚买房,付出金钱和精力都更多,说白了就是偏心。攸宁嘴上不提,其实是有感觉的,但他从来不闹,反而也更照拂弟弟。
“所以,我对攸宁有亏欠,但习惯养成,很难改。他不让我们操心,我也渐渐不知道怎么操心,但好在,你出现了。”
蒋母想起他带她去攸文诊所那次,谁都说她急,唯独攸宁没有怪她,她就知道,儿子是认真了。
认真和不认真是不一样的,以前次次相亲,次次失败,从未见他上过心,但这次他会带她看牙,来家里吃饭,急于分享和获得他们的认可:“他不喜欢用我们的钱,工作后再穷也都一点点攒。这次同意我们垫付,是真的想安定下来,跟你好好过日子。燕燕,你和他不要急着还,也千万不要有负担。父母的钱给子女是应该的,我们给攸文,他就受了,你们也要理所应当,我和他爸爸现在吃穿不愁,只要你们过得开心,我们也就开心。
“阿姨……”
“好孩子,阿姨知道你理解我们,不想我们辛苦。但钱放在那也是放着,给你们用处更大。我们是真心实意地把你当自家人,所以不用计较,攸宁爱你,我们也爱你,你要和我们算得一清二楚,我们会寒心的。你舍得让我们寒心吗?”
于燕摇头:“我不会的,我不舍得。”
“那就好。燕燕,你一定要记住,你是我的媳妇,也是我的女儿。”
“嗯。”于燕眼眶湿润,紧紧地拥抱住了她。
。
蒋攸宁处理完医院的事,回家见不到人,吃完饭,母亲和于燕却从门外进来。
“我们去超市了,你那边顺利吗?”
“顺利。”蒋攸宁把碗洗了,叫了声妈,“我们先走了。”
“急着去哪?”
“我们下周要去遥省,提前准备些东西。”
蒋母一愣,而后笑了:“那行,你们去吧。等上班就没时间了。”
回去路上,于燕提出要开车。蒋攸宁知她拿了驾照也没过过瘾,只有在岚城能练手。
“我最怕红绿灯了。”
“不用怕,开多了就好。”他很少发表意见,却故意给她指红绿灯更多的路,几次下来,于燕只相信导航。
过了最后一个路口,小区已近在眼前,她忽然说:“蒋攸宁,等你见过我爸妈之后,你就不能反悔了。”
“我不反悔。倒是你,等我见过你爸妈之后,就算反悔,我也不同意。”
于燕笑:“我才没那么傻呢,好不容易逮到一个。”
蒋攸宁也笑,等她开到地下车库:“行了,我来吧。”
他换到驾驶座。
还说不傻呢,永远找不到自家车位,也停不准的小傻瓜。
。
两个人坐飞机坐到遥省,蒋攸宁一路打盹,于燕则一路吃了半罐话梅。
许久不见,大伯对她倒还热情,操着浓重的乡音和蒋攸宁问了好,得知他是医生,家里什么情况,眉目舒展了些。大伯母说:“到底城里人,长得好看,不像你的哥哥弟弟,乌漆嘛黑的。”
于燕来时便说要在这儿住一晚,老家已经不在了,她就把礼物放在大伯家,跟着堂弟去了他的新房。
新房是土洋结合的三层小楼,弟媳给他们收拾了一个小房间。她说了谢谢,把玩具和糖果给了侄子侄女。
“你冷吗?”进了房间,她问穿着衬衫的蒋攸宁。
“不冷。”
六月的天气,岚城气温二十多度,山里却凉。
“待会儿可能要下雨。”
蒋攸宁去包里拿了伞和手套,于燕则拿了袋子,里面装着纸钱和清香。两个人沿着山路走了二十分钟,见到了于燕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坟。
两座坟大小不太一样,一座靠前,一座靠后,上面长了几颗小树,满是碧绿的青草。
简单拜祭过后,于燕把一小盒糖果和一小盒针线放到坟前,再拔了小树,和蒋攸宁一起,把周围的杂草仔细清除。
“早知道换黑衬衫了。”她用手肘去擦溅到他身上的泥点,蒋攸宁却无所谓,“白色好看。”
于燕笑,干完活,蒋攸宁摘下手套,搂住她的肩,安静地站了会儿。
四周只有风声,和彼此浅浅的心声。
。
回去的路上,于燕带着蒋攸宁去山上转转,天空却飘起了小雨。
“真不巧。”于燕怕它下大,“天还黑了,我们原路返回吧。”
“再走走。”蒋攸宁说,“估计是我先斩后奏,爸妈不满意了。”
“呀,蒋医生还信这个。”
“信,怎么不信。”他捉过她的手,把她搂紧,让大伞罩住两个人的肩膀。山路崎岖,但好在经过休整,已不复当年的泥泞。两个人越走越远,看过片片梯田,是一层叠着一层的青翠。
“我家乡美吧。”
“美。”满眼清新,让人心情甚好。
于燕停下脚步,站在半山腰:“以前觉得它落后,贫瘠,现在觉得它与世隔绝,也是一种可贵。可能再过不久,它会被开发,会和外面的世界完全联通,到时,会有更多的人发现它的美。”
蒋攸宁替她撑着伞,轻笑:“你又开始了。”
“开始什么?”
“开始你的使命和任务。”
于燕发现他的读心术越来越厉害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聪明。”他忽然问,“你觉得我有变化吗?”
于燕打量他,却失败了,她没有他那么大的本事能瞬间领会他的意图。
“好了,别猜了,我自己说。”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在遇见你之前,我的生活很单调,可是现在,我的生活变得很丰富,欲望也慢慢变大,我想见你,和你聊天、吃饭、出行,做些简单但有趣的事,我想给你更优渥的生活,更完整的家庭……于燕,一想到我和你共同生活的时间比我一个人的时间要长,我就很高兴。”
“我也是。”
蒋攸宁看她,她却故弄玄虚:“那我告诉你一件可能让你不高兴,也可能让你更高兴的事。”
“?”
于燕凑近他耳畔,说了句什么。
他脚步停住,于燕笑盈盈地看着他:“干嘛,吓傻了?”
他酝酿半天:“真的?”
“应该是真的。”她问,“你担心吗?”
“不担心,孩子都是天使。”
“那如果我们生了个小恶魔呢?”
他俯身亲她的唇:“那我们就和他斗争到底。”
于燕笑着,看着他不说话,直到他弯下身:“上来吧。”
“干嘛。”
“往田埂这边横过去,很快就到家了。”
“你记得路?”
“方向对就行。这边的路更好走。”
细雨方歇,天空漏下一道明媚的阳光。于燕笑着上去,被他稳稳拖住。
是啊,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要方向对,他们会度过以后的每一轮春夏秋冬。
她趴在他背上:“蒋攸宁,我现在感觉好幸福。”
蒋攸宁的笑意直达眼底,每一步都走得踏实坚定:“我也是。”
(正文完)
蒋医生和于记者的故事到这里就暂告一段落啦,谢谢大家的陪伴。因为没有和JJ签约,接下来的番外和后记就只放在个人公号(“GY一零九六”)了,祝阅读愉快,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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