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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被赵禁庭从马上抱下来,秦泷漉脑子像是瞬间清醒,人也不折腾了,睁大了眼试图用干净纯洁的目光唤醒赵禁庭的良知。

      “你要带我去哪,你要是把扔在这里,姑姑知道会生气的。”

      见赵禁庭走得是没路的小道,而且越走越偏僻,她怀疑他是对她不耐烦,所以打算把她扔到荒郊野外,然后自个先回山庄通知大夫过来给她看诊。

      她又不是故意想叫唤,是马在崎岖的路上颠簸,一上一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

      “这儿离山庄都不远了,你再忍忍我会如何!”

      “既然不远,你自己走着去?”

      听着秦泷漉喋喋不休像是恢复了神志,赵禁庭启唇接话,不介意让她怒火烧的更旺好快些清醒。

      “走就走,你把我给解开!”

      “不解。”赵禁庭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地瞅着秦蚯蚓,“谁知道你是真的想自己走,还是想摸我,毕竟我‘好香’。”

      “……”

      小腹有股火在烧,心头也有股火在烧。

      秦泷漉觉得自己都要被火烧死了。

      在秦泷漉快自焚的之前,赵禁庭终于抱着她走到了地方。

      绿树成荫的密林中有一处水潭,赵禁庭抱着她一同跳了进去,冰冷刺骨的寒意包裹身体,秦泷漉连打几个寒颤,往赵禁庭温暖的怀抱缩了缩。

      “好点了没?”

      在冰冷的潭水下,秦泷漉原本绯红的肌肤退了一丝,眼眸比之前也多了几丝清明,少了那种勾人的痴态。

      秦泷漉还气着呢,闭着嘴没有回答赵禁庭的意思,而赵禁庭也不用她回他,看着她状态稍微好了些,就把她推到了靠岸的地方,两个人拉开了距离。

      天气那么热也不知道这潭水为什么会那么凉,活像是冰水化的,之前她被赵禁庭抱着,贴着的他的肌肤还有觉得有几分暖意,现在被他推开,她觉得自己快冻死了。

      秦泷漉双手扒着岸,费力的想往上爬。

      夏日秦泷漉穿得衣裳单薄,淡蓝色的外裳湿后,其中桃粉的小衣明显的如同外穿。

      本来都要爬上岸了,又被赵禁庭拉了下来,秦泷漉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比起冻死我你还不如把我扔在荒郊野岭。”

      “你好了?”

      赵禁庭皱着眉看她脸上不正常嫣红,在马车上接到她,他就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解百毒的丹药,不过那丹药估计不对症,见她闹腾的越来越厉害,他才把她带到了这处水潭。

      以他曾经中招的经验来说,解媚毒冷水最好用。

      “没,”秦泷漉鼻尖动了动,她还是觉得赵禁庭香,想要靠近她想要蹭蹭他,不过小腹的火已经下去了不少,加上有冰水镇着,她脑子已经恢复了功用,可以克制自己的行为。

      “虽然没全好,但是我冷!”

      说着秦泷漉又想往岸边游,赵禁庭抓住了她的手:“既然没好全就再待会,你现在这样能往哪里去。”

      秦泷漉低头看了眼自己湿透的衣裳:“那就一直在水里泡着?”

      “我带你过来之前嘱咐了侍卫去取衣裳。”

      秦泷漉回想在马上的时候,赵禁庭似乎跟人说了什么,只是她神志不清,没听清楚话也没见到人。

      这水就像是暖不热一样,秦泷漉仰头看着上头遮天蔽日的巨木,也不知道赵禁庭是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

      冷得实在受不了,秦泷漉试着在水里游动,但没动几下,赵禁庭又有意见,抓住了她胳膊:“别动。”

      “为什么不能动,我真要冻死了。”

      为什么不能动,自然是因为他受不了她裹着全透的衣裳,在他眼前手脚张合的游动。

      对上她气恼茫然的目光,赵禁庭又一次感觉到无力,她总说把他当做哥哥,难不成她在她那两个表兄前,也能这般无所谓的坦露身体。

      “秦泷漉,你这个模样被我看到你就不觉丝毫羞耻?”

      为了掩盖声音中的嘶哑,赵禁庭嗓音用力,底层的嗓音带了股厉色,听着就像是在指责人。

      “羞耻什么?”

      秦泷漉踹了他一脚,“是你把我扔进水里的,你还怪我。”

      她因为中药身上没多少力气,加上现在是在水里,凶狠的一脚更是轻飘飘的没有力道。

      发现自己制不住赵禁庭,秦泷漉又开始往岸边游,只是她找了一处有绿荫的地方,可以遮掩她的身形。

      等到她爬上岸回头,发现赵禁庭不知道何时已经转过了身。

      玄色的外裳紧紧贴在男人精瘦的身上,勾勒出强壮有力的身躯。

      见状,她自我反省的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状态,赵禁庭说的没错,她是该有点羞耻感才对,一个姑娘家浑身湿透,泡在水里面还抱着个男人不放。

      上一年端午有位姑娘落水,被附近的公子救后,两家还定了亲。

      没等她再看看赵禁庭的背,思考自己为什么觉得赵禁庭看到自己是湿身也无所谓,他就先转过了头。

      触到他如寒星般的眸子,秦泷漉张嘴尖叫了一声。

      赵禁庭皱了皱眉,看着被植被遮的严严实实的秦泷漉,也不知道她这叫声是后知后觉,还是被他指责后勉强敷衍敷衍他。

      “药效退了?”

      “应该是退了,你闻着没那么香了。”

      赵禁庭闻言脱了身上的玄色外裳扔给她,虽然他也是一身湿,但深色的衣裳至少能挡住她毕露的曲线。

      秦泷漉披着衣裳坐在了阴影处,这地方绿树成荫把日光遮的严严实实,岸上不比水里暖和多少,秦泷漉打着颤:“你的人什么时候能送衣裳过来,你知不知道姑娘家不能泡冷水,往后我老了会骨头疼,说不定连生育能力也那么泡没了。”

      当然不能生育也算不上坏事就是。她娘生了她弟弟没多久就去了,府里面也有姨娘是因为生育而死,她对生育这事可没什么憧憬。

      “我把火点起来。”

      赵禁庭起身上岸,只是他抱着秦泷漉下水没做什么准备,所以火折子也跟着泡湿了,废了一番功夫才把火点了起来。

      看着橘色的火光,秦泷漉迅速靠近坐下,这还是入夏以来,她第一次那么渴望温暖,见到炽热的火焰那么高兴。

      “就那么冷?”

      赵禁庭站着就像没事人一样,面色如常,就像刚刚只有秦泷漉一人下了水。

      秦泷漉磨了磨牙:“只有我中了药,你跟着下水做什么,要是你没下水火折子没湿,也不用那么长一会才点燃火,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冻得发抖的样子。”

      “我要是不陪你一起下水,你会更生气。”

      他还能不清楚秦泷漉的性子,要是他把她一人扔下水,在岸边看着她挣扎,她一定能气疯,再者他也需要冷静,比秦泷漉更需要泡泡冷水。

      “哼。”

      秦泷漉不否认他的说法,看着他坐下,忍不住瞟了眼他。

      大夏天赵禁庭不可能里三层外三层,把外裳给了她之后,他上身只有一件白色的中衣。

      “是李达通知你来的?”

      秦泷漉缓了缓,想起了自个的马夫是赵禁庭的人。

      以前年纪小,外祖家给她送人,她就要赵禁庭也给她送人。原本赵禁庭是给了她个相貌普通的侍卫,她觉得不成挑中了长相清秀的李达。

      那时候赵禁庭觉得她选人不看能力看长相,太过肤浅,两人还闹了半个月脾气,最后是赵禁庭认输把李达送到了秦府。

      现在想起来赵禁庭那个时候就嫌弃她性子了,现在两个人成这样也理所当然。

      “等到了山庄你就把李达领走,我身边不需要有你的人。”

      赵禁庭瞥了眼嘴唇乌青,蹲得像是个鹌鹑的秦泷漉,没有应下她的话,反问道:“是谁动的手?”

      听到李达的暗哨,他本以为是秦泷漉马车轮子坏了之类的事情,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到了地方见李达满头是汗一副被鬼追的模样,他才明了是出了事。

      如今他只庆幸他正好在山庄附近,并且选择了来找秦泷漉。

      说到了正事,秦泷漉眉心不自觉地皱起,把这几日秦家的事说了个干净。

      “你既然知道丫头有问题,你不把丫头抓起来拷问,还给她机会给你下套?”

      赵禁庭微哑的嗓音带着冰冷的怒气,哪怕他跟秦泷漉拉开了距离,他也没想过谁能欺负秦泷漉,谁知道先来了云枫澜,现在秦府里也有人对她不利。

      而她明明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居然不做反抗,还任由自己上套。

      “我……”

      面对赵禁庭的怒气,秦泷漉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因为她自己对自己也挺失望的。

      若是以往发现花晨不对,她根本不会憋着脾气想什么引蛇出洞,而是把事情闹大,出动身边的一切力量,查出花晨身后到底是谁。

      但这一次她的确像是主动把脖子外伸,让套子勒住了自己的脖颈。

      如果她不是早就想着一逮到人就立刻启程,如果不是月夕够坚定,如今她应该就在周致景的床上躺着。

      见秦泷漉垂头丧气,赵禁庭软了眼神:“既然没出事就好……”

      “赵禁庭,你说我娘会是被人害死的吗?”

      秦泷漉猛然抬起头,目光里带着难言的挣扎。

      赵禁庭猜测她可能因为今天这桩事意识到了什么,上挑的凤眸微眯:“你怎么会那么想?”

      她为什么会那么想,自然是因为她觉得她爹似乎与表面上不同。

      秦泷漉抿了抿唇,湿水的发丝粘在她的脸上,一滴滴清透的水珠划过眼角,就像是她在落泪。

      一股烦闷因为她的脆弱从胸膛里升起,赵禁庭捏了捏拳:“说话。”

      “我不知道。”

      秦泷漉不想说,她现在跟赵禁庭又没之前那么好了,没必要什么话都告诉他,再说有些事她现在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要是说出来好像就成了真。

       能做花晨身后的人不多,她最开始怀疑花晨是三皇子的人,但怎么想花晨做的事跟三皇子都没关系。

      所以她只有开始怀疑她爹。

      若是她外祖家想对她如何,根本就不需要指挥花晨做事,完全可以撒手不管她,而不是帮着她管理母亲的嫁妆,一直给她撑腰。

      她爹不喜欢她,甚至想害她这件事颠覆了她的认知,她不愿意相信,所以今个抓住小丫头,她隐约感觉到了事情过于简单不对,还是选择了逃避,想要快一些离开秦府。

      要是她没中这个药,她爹的事她会拖久一点再思索。

      而现在则是拖得没办法再拖,只能思考她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她眼中她爹无疑是个有责任心的父亲,他给了她宠爱,给了她自由,力所能及的满足了她的所有要求。

      他孩子不少,但唯独对她和灏哥儿最用心,她还常常看着他对她娘的牌位落泪,述说曾经种种,说他跟她娘多恩爱。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假的?

      赵禁庭骂的没错,她今天倒这个霉完全是自作自受,是她太过胆怯,平日里看着耀武扬威,实际是个胆小鬼。

      天天窝里横,发现窝里的人并不爱她,对她的纵容与喜爱都是假的,她没胆量去解决问题,只能选择逃避。

      小腹不热了,秦泷漉的脑袋却疼了起来。

      “秦泷漉!”

      赵禁庭先是见秦泷漉垂眸思索,然后又见她身体摇摇晃晃,要不是他伸手扶着就倒了地。

      把人扶进了怀里,赵禁庭怔了怔,秦泷漉晕过去后反而眉头紧锁,齿贝用力的咬着唇,像是所有伪装的难受情绪在梦中全都释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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