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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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沈家院子里。
唐锦走后，沈倦偷偷地躲到房间里，想把辣椒给领取出来。
他不知道辣椒是什么样，也不知道会怎么给他，躲在房内的时候，越发地紧张起来。
‘系统，领取阿爹的辣椒。’
沈倦在脑子里悄悄地出声。
【检测到关键词，正在提取中……】
【提取成功，已投放辣椒十斤。】
随着系统的声音落下，沈倦面前的桌子上窸窸窣窣地凭空掉落了一大片的青红两色的尖状植物。
这些辣椒表皮光滑，颜色亮丽，沈倦看得都出了神，轻轻摸了摸辣椒，到底还是忍住了继续探索的心。
原来这就是阿爹想要的辣椒呀。
沈倦又摸了摸，跟宝贝似的，来回摸了好久，才终于松开了手，他到处乱看，找篮子。
这十斤辣椒可不少，但沈倦想要偷偷给阿爹一个惊喜，他想把辣椒放一部分在小篮子里，放在明晃晃的位置，让阿爹回家就能看见。
要是阿爹问起来，倦倦就可以说，是神仙送的，倦倦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小家伙想得实在是太“周到”啦！
周到的小家伙四处乱窜，还是没找到心仪的小篮子。
最终他决定，自己编。
沈倦记得家里还剩下不少编蚂蚱的草，只是有些干了，不过也不影响沈倦发挥。
他抱着一堆草跑到院子里，蹲坐在小板凳上，认认真真地开始编花篮。
沈衍从小孩在屋内翻箱倒柜就注意到声儿了，现在看见他又哒哒哒跑去灶房，把自己的小绿草抱出来，又哒哒哒跑到桌子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下，开始认真编草，实在是不知道小家伙打算做些什么。
他看小孩那十分认真的样子，也没打扰，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页写着字，给小孩订做课本的同时，暗暗瞅着小家伙准备做些什么。
沈倦压根没注意到哥哥的目光，他只是习惯性依赖，哪怕是做自己的事情，也想粘着家人。
现在唐锦不在，他就粘沈衍了，沈衍坐高板凳在桌上看书，他就坐矮板凳在沈衍腿边编花篮，安安静静的，好生乖巧。
自然，粘得近了，沈衍的目光落没落自己身上不都很正常嘛，小家伙自然也就没关注。
他编的花篮不大，但是十分精致，在快要收尾的时候，还把花篮举起来，对着光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似乎不是很满意。
“差了些色彩装饰。”
沈衍突然的声音把小家伙吓了一跳，小孩抱着花篮缩了缩，这才抬起头，看向声源处的沈衍。
他小声嘀咕：“哥哥吓到倦倦了。”
沈衍悠悠问：“你不心虚，哪会被我吓到？”
沈倦：“？”
倦倦觉得不对！
只要很认真地干活的时候，突然被叫，就是会被吓到的呀！
倦倦为什么要心虚呢？他才不会……
沈衍轻轻叹了口气，故作漫不经心地提议：“虽然我觉得添些竹叶点缀更好看，但若是阿爹的话，应该喜欢浅色些的花朵装饰吧。”
沈倦抱着绿篮子，想象用小野花点缀边角后，盛满辣椒的小篮子的样子，顿时觉得哥哥说得很对，确实是小野花装饰更好看。
他立刻甜甜地对沈衍笑了：“谢谢哥哥！”
他没有继续编篮子，而是站起来，哒哒哒准备跑出院子去摘花。
要出门前，还不忘记跟沈衍报备：“哥哥，我在咱们家门口摘花，不跑远！”
沈衍安静地看着小家伙的背影，小家伙一蹦一跳地，确实很守信用，就在沈衍看得见的地方，努力找那些路边的野花野草。
城里的野花野草没村里的多，沈倦蹲在路边，纠结了好久都没动弹。
沈衍又是一阵轻叹，摇摇头，继续翻起了自己的书页。
还是课业太少了呢。
沈倦可不知道，因为自己只想着阿爹，没有听出哥哥煮的茶，于是被加了好多课业。
他对着寥寥无几的小野花，开始纠结什么配色更好看。
或许是小奶团子蹲在路边过于显眼了，没多久，隔壁的朱小郎就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墙头，盯了好一会儿，扬声道：“喂！新来的！”
沈倦歪头看过去：“你叫我吗？”
“对，就是你，”朱小郎悄悄地回头，确定自家娘亲没在院子里，忙不迭地扭动自己微胖的身子，翻到了墙头，对沈倦得意地挑眉，“沈小哥儿，你叫什么名字？”
他摩拳擦掌，一定要让这个声音很大的小哥儿见识见识他的强大，认他当老大。
然后他们一起不读书！
沈倦眨巴眨巴眼睛，低头看看面前的花朵，又看看朱小郎，最后决定装没听见，低头开始摘花。
朱济那叫一个着急啊！
小哥儿不认他当老大，他怎么罩小哥儿？怎么让小哥儿和他一起不读书？怎么完成他娘的话？
朱济抓耳挠腮地，半天后，他突然双眼一亮：“你喜欢花啊，我知道哪里有花，你喊我一声大哥，我带你去摘！”
沈倦手一顿，抬头认真道：“不可以，倦倦只有一个哥哥。”
朱济恍然大悟：“所以你叫倦倦啊，倦哥儿，那你叫我一声朱大哥，我带你去摘！”
沈倦：“……”
他抱着手里那几朵花朵，哒哒哒地跑回院子里去了。
一边跑一边大声道：“倦倦只有一个大哥！才不叫！”
什么哥都不叫！
他着急得甚至忘了关院门，就急匆匆地跑到沈衍身边，像是怕跑慢了就没哥哥了一样。
沈衍听完了全程，刚刚那点气闷又没了，含着笑给小家伙倒水，一点点地给他顺气。
等他还没喘顺气的时候，还听见隔壁朱小郎被娘亲打骂的声音。
“好你个朱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墙是你该上的吗？给老娘滚下来！”
“娘，娘别动手啊，我这不是听你的话，去带小哥儿玩吗？”
“呸！你个混小子，还想带人家倦哥儿翻墙了是吧？看老娘今天不揍你一顿结结实实的！”
沈倦听得耳朵都立了起来，明明知道自己看不见，还是没忍住轻轻踮起脚，像是想探听什么消息一样。
沈衍轻轻笑了出来：“这么好奇？哥哥抱你偷偷看？”
沈倦圆溜的眼睛亮了下，很快又疯狂摇头：“不不不，倦倦不偷看！”
他就好奇一点点，真的！
沈衍摇头失笑：“那就偷听吧，喏，隔壁开始打屁股了。”
随着沈衍的播报，隔壁果然传来了一阵啪啪的声音，还有朱小郎呜哇呜哇的警报声，沈倦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还好他阿爹不打崽。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一般，沈衍故意问沈倦：“你猜，阿爹和哥哥，会不会打倦哥儿屁股？”
沈倦：“！！！”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自己屁股捂住，然后疯狂摇头：“不会不会，倦倦乖，我乖的。”
沈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等自己笑够了，才捏着小家伙的脸，含着笑意道：“也是，看着你这小模样，就舍不得了。”
怕是真的有缘分吧，沈衍都没想到，冷心冷情的自己，能这么喜欢沈倦。
他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会揍小家伙，怕是小家伙眼睛湿漉漉地往他这一盯，他就忍不住心软了。
沈倦抿唇笑了下，又凑到沈衍身边坐下，把下巴放在沈衍腿上，然后软声道：“哥哥，等倦倦找到竹叶，也给哥哥编一个漂亮的小篮子！”
沈衍轻挑了下眉：“怎的要送我小篮子了？”
沈倦唔了半天，然后眨眨眼，小奶音超级糯：“因为阿爹有的，哥哥也要有呀。”
他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听不出哥哥讨要小篮子呀。
沈倦嘿嘿一笑，把脑袋立起来，转头继续给阿爹编小篮子了。
阿爹的篮子要得急，超级重要！
沈衍看着小孩再一次投入的样子，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反思。
自家阿弟，看着好像，也没那么笨呢。
都知道寻他开心了。
……
沈倦花了不少精力，总算把小篮子给弄好了。
他将辣椒青红两色交错着放在小篮子里，然后小心摆盘，把小篮子放在桌子正中央，力求让阿爹一眼就能看见。
剩下的辣椒也用麻袋装了起来，放在桌子底下，不影响美观，阿爹也能第一时间看见。
完美！
小家伙拍拍手，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啦！
“倦哥儿，跟哥哥出门。”
沈衍的声音唤醒了兀自欣赏自己作品的沈倦，沈倦赶忙回应了一声，哒哒哒地跑去找了自己的带崽绳，然后拿一端递给哥哥。
沈衍接过绳子，正准备往身上套，突然闻见了一股有些刺鼻的辛辣味。
他愣怔了下，一把拽住小家伙的手，仔细地嗅闻了一翻。
之前小家伙身上不是青草味就是灶房的味道，那股辛辣不重，沈衍也没多注意。
现在不知是不是摆弄时间太久了，沈衍一下就注意到了这股不属于家里物品的味道。
他眉头微皱：“你摸什么东西了？”
沈倦下意识缩了缩手，没缩回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沈衍的脸色回道：“给，给阿爹的惊喜。”
哥哥怎么知道的？倦倦会不会被揍呀？
沈倦心扑通扑通的跳。
沈衍检查了下小孩，确定只有手上有，轻松口气：“拿皂角，给手洗干净，今天都不能用手碰眼睛，知道吗？”
沈倦点了点头，赶忙转身去用水和皂角洗手。
哥哥认真的时候，是真的吓到倦倦了。
沈倦有些垂头丧气，总感觉自己的惊喜好像又要搞砸了。
而另一边，沈衍闻着这股熟悉又陌生的气味，没忍住，微微挑了下眉。
辣椒，他听过这个词，也见过这个东西，甚至吃过这东西炒出来的菜肴。
所以在唐锦偶尔感慨没有辣椒的时候，他没有过于深究，只当唐锦所在的小世界，和自己的差不多。
当然鉴于唐锦说话时的跳脱和习惯，以及看唐锦的本事很强沈衍在自己世界却从没听说过，沈衍也能分析出，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甚至可能发展也不太一样。
他看过的典籍不少，脑子自然活泛，一睁眼就到另一个世界的事情都发生了，自然也会更大胆地猜想。
就比如现在。
他阿爹絮絮叨叨的辣椒，在不经意间，似乎被他阿弟当成惊喜送了出来。
沈衍想着，对刚洗干净手的沈倦道：“绳子沾了味道，倦哥儿去找一条新的来。”
沈倦没多想，回了一声好，就转头跑到了灶房。
沈衍悠悠迈着步子，没有进屋，只是微微掀开了一道门缝。
那精致的小篮子以及里面好久没见的东西，真光明正大地，摆放在桌面上。
静默两秒，沈衍轻轻将门合上，无声笑了笑。
真是个不长记性的小笨蛋啊。
不过这么一看，他们家的秘密，属实不少。
沈衍心想，或许这么奇特的小家伙对他们家的人口构成，也不是不能接受？
“哥哥？”
沈倦看沈衍站在房门外，没忍住出声喊了一句沈衍。
沈衍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嗯了一声，继续给小孩套绳子。
“只是去认个人，不用紧张，哥哥在的。”
沈衍温声叮嘱让沈倦那口提起来的气瞬间松了下来。
不管哥哥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现在的话语和态度都代表着他不会深究。
那沈倦就不会害怕了。
说实话，沈倦对阿爹的反应都能有那么些模拟，可就是对哥哥的反应，完全把握不住。
现在，哥哥给了他一份答案，也似乎隐隐展现了一种十分自然的态度。
他认沈倦，其他的，无关紧要。
沈倦伸手，轻轻拉着沈衍的手，还小心觑着沈衍的表情变化。
感受到那双比自己大一圈的修长手指没有拒绝自己，反倒是牵紧了，把自己圈了圈，沈倦不再试探，咧开嘴直接抱上了沈衍的胳膊。
哥哥对倦倦好！
——
对倦倦好的哥哥拽着小家伙一路走到了书铺。
还好书铺离家里近，不然拖着这么个奶团子，怕是走到半路就得抱着走。
沈衍这身子才十岁，虽然在同龄人中算高的了，可沈倦也有五岁呢，他抱着弟弟就算能走个来回，沈倦也会不舒服的。
这时候沈衍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他甚至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穿成沈爹，至少是个人高马大的成年人，不会受限于现在的这个壳子。
可惜了，浪费了那么一副好皮囊。
沈衍想着，牵着沈倦进了书铺。
因为是他托书铺掌柜帮忙牵线的，也不好卡点到，来得不算晚。
他来的时候，这几个结保的书生来了两个。
掌柜见沈衍来了，笑着将人引入了内院。
这才看见沈衍身边跟着的小童。
“这是……”
沈衍揽了揽沈倦：“我阿弟，阿爹去做工了，留他一个在家，我不放心。”
掌柜了然，笑呵呵地道：“沈郎君是个爱护弟弟敬重阿爹的，来来来，带着小家伙来里面喝喝茶。”
只是牵线而已，掌柜的自然是不会给什么点心招待的。
不过茶水还是管够的。
沈衍进来的时候，两位已经到的书生赶忙站起来，对沈衍作了个揖。
沈衍回了一礼，自然地把沈倦安排在自己旁边坐着，给沈倦倒了一杯茶。
对面两人见沈衍陌生，可周身的气质又不像是一般人家，忍不住出声问：“不知兄台在何处求学？”
沈衍含着笑寒暄：“在镇上黄秀才的私塾求学，不过家贫，今年家中负担重，便也返家了。”
他说得坦然，对面两位书生对他也有了些敬意。
毕竟若是他们，是万万不想透露自己是穷书生的身份的，甚至是因为穷退学了的书生身份。
沈衍也没多说，他是等人到齐了，才开口表明来意的。
和掌柜那边的说辞又不太一样了，大体说是他退学后，不甘这么多年的努力成了空，就想来试试，也算是全了自己的念想。
在场结保的书生中，就他最年轻，也就他放弃得最早。
其他书生虽然面上没说什么，到底还是有些瞧不上沈衍的。
才学了五年，家里就供不起了，还因此觉得世道不公，想来考试，想必又是一个心比天高的。
不过这人好就好在是村里人，知根知底的，以前在黄秀才的私塾读书也没见闹出什么事，他们和他结保，安全性还是挺高的。
自然，四个书生基本都是掌柜帮忙牵线的，互相间都不太熟，就着今天，把自己的消息说了说，真实中掺杂着美化，也算是互相安了心。
紧接着，就是他们各自出些银子凑给掌柜的，请掌柜的帮他们找这个作保的廪生。
大虞的科考和他们那近乎一样的流程，想要当官，就得先从童生考起，经过县试、府试后，被录取的人就能成为童生。
而童生继续考院试，就能拿到秀才的功名，一般情况下，秀才也是够用了，能免一定的田税，还能教一些小童启蒙。
不过秀才功名想要保持，每年还是得考试的，要是考不过，累积一定次数后，就需要重考秀才了。
而童生和秀才这一级的考试，都是需要廪生作保的。
而廪生，就是成绩排一等的秀才，在县试府试考童生时，需要一位廪生作保，而考秀才时，需要两位廪生作保。
这种时候，他们农家人就没那个能力找到廪生帮忙作保了，自然的，想要考试，就得付出一些代价。
比如找书铺掌柜这种人脉广的帮忙自荐，给些银子，以及夸夸自己多清白，让想赚钱的廪生帮忙作保。
又比如在私塾读书的，在火候到了之后，请自己夫子引荐，都是秀才，自然也比自己去找关系方便许多。
像沈衍这种直接退了学的，没有夫子帮忙，就只能自己找了。
而掌柜找来的这些结保人，也不都是沈衍这种情况。
有的是私塾要考的人都组了，只剩下自己，那就得自己往外找。
有的是之前落榜了，想再来一次，又不好给同窗知道，于是只能偷偷找。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大家都是要参加这次补考的。
也只能说沈衍运气好，他这时候来找人结保已经很晚了，也是阴差阳错，才凑齐了这么一支五人小队。
书铺掌柜的也给他们说了下自己帮找的廪生，互相间约定好后，也就齐齐散开了。
再过两三天，他们就要去考试了。
沈衍轻轻晃了晃听得昏昏欲睡的沈倦，把小家伙闹醒后，牵着小家伙往家的方向走。
“走吧，哥哥现在抱不动你。”
沈倦打了个哈欠，刚准备伸手揉眼睛，想起沈衍的叮嘱，又轻轻放了下来。
他有些没睡够，还蔫巴巴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贴在沈衍胳膊上，声音拉得长长的：“倦倦自己走，倦倦只是有点……晕。”
沈衍低头，小孩眼睛半阖着，都要看不清路了。
半推半就地带着小家伙走了一段路，沈衍蹲下来，对沈倦道：“现在可以了，上来吧。”
沈倦一下清醒了。
他疯狂摇头：“不用，倦倦自己走。”
哥哥就比他高那么一点，他一上去，哥哥估计就垮了。
不好不好。
沈衍沉默两秒，声音幽幽：“原来倦哥儿竟是看不上哥哥吗？也是，哥哥年纪小，比不得阿爹贴心。”
沈倦鼓起了腮帮子。
哥哥又来气人了！
他气呼呼地搭上去，然后还是很小心地保住沈衍的脖子，声音认真：“那你背不动了要放我下来噢，倦倦已经不困啦。”
沈衍用行动表示他不仅不会背不动，还能走得很快。
等他带着小家伙回到家的时候，唐锦已经回家一会儿了。
他们推门进来，唐锦正在拿剪刀剪辣椒，似乎在取种子准备种。
看见来的是他们俩，随口吩咐了一句关门后，就一边干活一边道：“也不知道哪来的辣椒，突然放在我房间桌上，看得我那叫一个高兴啊，赶忙剪了种辣椒去。”
沈倦被沈衍放下来，记吃不记打地凑了上去，眼睛亮晶晶的：“阿爹，是倦倦放的！”
他还指了指那个漂亮花篮：“这个是倦倦编的！”
“哇！”唐锦睁大了眼睛，因为碰了辣椒不敢碰孩子，但还是情绪价值给得很足，“我的倦哥儿也太厉害了吧！这么漂亮的小花篮，阿爹才走多久，就弄出来了？”
沈倦嘿嘿一笑，然后又转转眼珠子，认真指着花篮里的辣椒道：“这个，神仙给倦倦的！”
唐锦又是哇了一声：“神仙没为了辣椒和阿爹把倦倦要走吧？”
沈倦疯狂摇头：“不会不会，神仙好，不要倦倦，只要阿爹好！”
唐锦观察了下小朋友，随后绽开笑容，笑眯眯的，情绪更加饱满了：“老神仙对我们倦倦可真好！不，对阿爹才好。”
“天哪，阿爹才想着要是有辣椒，就带倦倦吃香的喝辣的，神仙就给阿爹送辣椒了，还不收阿爹的大宝贝倦，可真是个好神仙！”
沈倦嘿嘿一笑，抱住唐锦的腰，声音软乎乎的：“阿爹也是我的大宝贝。”
唐锦笑问：“那倦倦要逛四个时辰的集市，是不是也是神仙要的呀？”
沈倦一下僵硬住了。
阿，阿爹怎么知道的？
他脑子开始疯狂转动，怎么都想不明白阿爹为什么会知道倦倦的任务。
唐锦看小崽子这生动的表现，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虽然心中还有不少琢磨的，但想到沈倦那句“不能说的惊喜”，唐锦到底还是打消了探究的念头。
就像他都能穿越，他的好大儿还是和他不同世界的穿越，倦倦能有金手指，唐锦也不意外。
甚至他可能比沈衍更容易接受这个结果，只是他会担心这个金手指到底是像小说中写的那样是“好”的，还是有代价的？
以及，这个金手指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出现的，还是原本的沈倦就有的？
如果是前者，那金手指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那会不会对倦倦有不好的影响？总该有什么目的吧？
若是后者，那小说就不该是沈倦死得那么悄无声息了，他该当大反派才是。
可众多的想法，最终止于沈倦才五岁这个点上。
沈倦才五岁，他问什么就答什么，没心机，容易被骗，他能问，金手指也能“骗”，问不问没这个必要。
沈倦才五岁，若是金手指有什么禁止泄露违者抹杀的机制，沈倦不一定能在家人面前守口如瓶，那就有风险。
沈倦才五岁，甚至很难理解金手指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是包藏祸心口蜜腹剑还是善意成就认真培养，甚至就算能说，估计也说不清楚。
那干脆就不问了，都是一家人，他们暗地里观察，还能看不出来吗？
先把孩子养自信了再说。
至于其他的……
唐锦自认自己足够理智，他对沈倦的喜爱不是因为金手指的作用，那就够了。
好大儿那边怕是不太好理解金手指这种东西，看来找时间得给好大儿好好说服说服。
现在嘛……
唐锦哼笑一声：“老神仙看样子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就知道折腾我们倦倦带祂逛集市，喜欢烟火气息也可以慢慢欣赏嘛，干嘛累到我们倦倦。”
沈倦眨巴了下眼睛，迟疑：“阿爹信老神仙吗？”
“当然啦，”唐锦说着，话锋一转，“阿爹其实梦里见过老神仙呢，就是老神仙点醒阿爹，让阿爹要当个好阿爹的，倦倦信不信？”
“信！”沈倦重重点头，他抱住唐锦的腰紧紧的，然后埋着头，轻声道，“你们都是老神仙送给倦倦的。”
他信的。
小家伙颇为依恋地蹭着唐锦，没有注意到，明面上，唐锦和沈衍互相间的眉眼官司。
沈衍轻巧地坐在唐锦对面，捏了捏辣椒，挑了下眉。
他阿爹可以啊，什么都看得明白，又什么都不吭声，揣着明白装糊涂，把小孩哄得都忘了北，还觉得这个家只有阿爹是最好的。
嗯，他这个哥哥有时候都是坏哥哥呢。
唐锦眨眨眼，比了个嘘的手势。
哎呀，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嘛，对咱家这种特殊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反正都要搭伙过日子的，对吧？
沈衍轻叹口气，算是和唐锦达成了一致。
可不是嘛，他们家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过问太多，有时候关系没到位，问得太深入了，反倒提前散伙了。
但沈衍也能意识到，他们一家十分契合，加上一个沈倦作为调和剂，未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时间总能证明一切。
想着，沈衍故意浅笑着逗沈倦：“倦哥儿连花篮都先紧着阿爹呢，哪能不信阿爹的话？”
“就是不知道，我能当这个家谁的大宝贝了。”
沈倦听到这着急了，赶忙抬起脑袋：“我的，我的，哥哥也是倦倦大宝贝！”
沈衍哦了一声：“那倦哥儿宝贝还挺多。”
倦哥儿宝贝才不多呢！
就两个！
一个阿爹，一个哥哥！
沈倦心底气鼓鼓地反驳道。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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