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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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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归川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脸上依然带着灿烂的微笑，半点没有情商可言地说道：“许临风，原来你在啊，这是吴皓，不过你说不定还和他挺熟悉的，毕竟上部戏刚合作过。”
他思考了一下，右手在左手掌心上锤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好像在微博上有看到，是叫做《非幻》吧？”
叶归川看向吴皓，只不过对方并不想要理他。
廖唯从许临风身后面走了出来，他就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轻快地在所有人面前晃了过去。
然后被吴皓毫不留情地抓住了。
手掌按住手腕的声响清脆，只是表面轻松的氛围顿时被打破。
“你想做什么？”廖唯脸上还带着笑，但眼神锐利，像是要看穿什么。
“你应该和我好好聊一聊。”吴皓根本不在乎周围有没有人在，他仗着身高优势将廖唯如同玩偶般向上提了提，逼得对方不得不踮起脚尖。
于是廖唯脸上的笑意便更加浓厚，他目光专注地盯着吴皓，发出来的笑声格外暧昧。
呼吸时的气流刚好落在喉结上，引来微微的痒意。
看不出来究极是乐意还是抗拒，总之廖唯是被吴皓给带走了。
叶归川僵硬地站在原地，身子还微微侧着，心里一团乱麻。
“没想到你居然跟吴皓是朋友。”许临风表情就自然很多了，他往左迈开一步跟叶归川面对面站着，“跟他合作的时候正好其他通告也多，所以我其实没怎么待在剧组里。”
叶归川哦了一声，然后点点头：“这，原来是这样啊。”
许临风看完刚才那一幕后心情好得很，不远处又开始了新的拍摄，隐约能听见导演喊开始的声音。
“你等会儿有事吗，没事就进休息室坐坐呗，反正你人也已经接过来了。”
叶归川短路的大脑并没能及时想出一个好的借口，他心里还在震惊自己一直以来的好兄弟竟然跟娱乐圈黑红顶流廖唯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一愣神就会下意识地按着本心行动，直到许临风给他倒了一杯茶，茶托在桌子上碰出脆响，氤氲的热气飘荡开来，短暂地遮住了叶归川的视野。
“嗯！”
许临风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吹开那一层水雾：“看到他们就让你这么惊讶，老实说我只是没想到廖唯会选择吴皓。”
叶归川坐正身子，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觉得他们奇怪吗？”
许临风的回答也快地像是要咬掉舌头：“他们哪里奇怪了？”
他格外严肃地盯着叶归川，没两秒就让他败下阵，低下头后连声音都弱下不少：“就是，不管别的，吴皓前不久才拿了个男配奖，然后廖唯的新歌已经在排行榜第一待了一个月了。”
他的拳头紧了一下，非常快地瞥了许临风一眼，就好像许临风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剧组里有这么多人，本来就不是封闭拍摄，他们这样做网上肯定马上就有各种传言冒出来了。”叶归川终于找到了话题的主心骨，说话顿时利索了起来，“到时候肯定会造成各种不好的影响。”
许临风眨了下眼。
很奇怪，在叶归川说这话之前，他一直以来都在纠结，却始终想不要明白自己到底在犹豫些什么。
其实阻隔他和叶归川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更加现实直白的东西。
叶归川说的并没有错，今天热搜本来就乱，前有怀中送别后有相视遥望，结果这些全都比不上廖唯和吴皓的错位拥吻。
虽然吻不是真的，但也差不多了，毕竟靠得那么近，说没碰到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手还彼此抓着呢。
廖唯作为流量明星确实粉黑无数，《犹镜》算是他接的第一个有头有脸的通告，不是什么面板花瓶人设，本来很多人都在猜他是不是准备走非流量那一挂了。
因为这些年娱乐圈是多了不少因选秀或者其他方式出道的偶像，可文化根源不同，大众始终对“拿不出”东西的人有偏见，比如说廖唯，比如说叶归川。
有些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一开始他就清楚了，但直到那层遮掩用的帘子被掀开，他才意识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些年间他们两人身份间的鸿沟越来越明显，还有长大成人之后无意识间就得去考虑的脸面，周围人的目光态度。
许临风无精打采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没有擦干的头发在枕头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他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从侧躺变成平卧，头顶上的灯罩子很漂亮，乳白色的光抛洒下来，好像自带一种柔和的温度。
手机嗡嗡嗡地震动，他迟楞了一会儿才抓过来滑开。
“怎么了，听说你提前请假回去了，我今天请全剧组喝奶茶，还给你买的是全家福超大杯。”廖唯说话声轻快，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见吴皓正在旁边喊。
然后他们果不其然就在另外一边吵了起来，许临风将手机重新扔到旁边，点了免提后下床去隔壁小厨房里倒了杯水。
等他回来时廖唯终于吵完换了个安静的地方，他轻咳两声：“那什么，不好意思啊，所以你为什么回去的这么早？”
许临风重新坐下来，有气无力：“你不是知道原因吗，干嘛还要再问一遍。”
廖唯还是嘿嘿嘿的笑，一副没脸没皮幸灾乐祸的调子：“话是这么说，但没有看见那一幕还是觉得很吃惊，毕竟……吃了卡的不是叶归川，而是你这个大影帝。”
“哼。”许临风往后靠在了床头板上，绵软的枕头贴在腰上很舒服，“有什么规定说了影帝就得所有戏必须一遍过吗，偶尔有我没有办法顺利表现的情节也很正常。”
“确实。”廖唯的咬字很重，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但想一想重逢这场戏确实很关键，出点问题也是理所应当的。”
许临风深吸一口气，想要打断他的话。
“但光是这样也不是一回事啊，毕竟按照最开始发给我们的企划，下个月中旬剧就要在网上开播，除了会有固定的宣传活动外也要开始准备衔接的剧场版了。”
许临风嘴巴合上了，廖唯是实打实的损友，但能让他铺垫这么多，说明是真有什么事发生了。
果不其然，讲完这句话廖唯就突然哑巴了，手机那边安安静静的，就剩下浅淡的呼吸声。
“有话直说。”换许临风硬气了。
廖唯那儿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还伴随着枯枝败叶被踩踏的声响，也不清楚他到底溜到了哪个犄角旮旯。
“好吧好吧，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毕竟我们之间都那么熟了，我需要一个人陪我炒CP。”
许临风眨了下眼：“你认真的？”
那边还在片场里待着的廖唯此刻正在两间房的空隙里，他的身材实在纤细的离谱，深呼一口气，可以刚好在缝隙里行走。
脚下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枯枝败叶，廖唯一身白衬衫，就连衣角都收拢的很好。
“我当然是认真的，先前和吴皓那档子事让公司很不愉快，虽然我走的是无所谓黑粉的爆红路线，可他态度不够假，就显得很没有意思。”
从手机里面传过来的声音天然地带着一点模糊，哪怕是连续的一句也透着迟疑感。
“那你应该去找我的经纪人谈论合作事宜，毕竟这应该算是商业合作。”
“好吧。”廖唯有些委屈地嘟起了嘴，他终于走到了这条狭缝的另外一边，可惜才亮堂一小会儿，就有人堵在出口遮住了所有的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没等许临风再说什么，相当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吴皓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许临风本来已经酝酿了一长串话要解释清楚，结果手机那边直接变成忙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结果他不单戏没拍好，奶茶没喝到还被人给挂了电话？
不顺心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许临风在枕头上左右翻滚，让水汽能够彻底钻进去。
其实今天也不是他和叶归川同台的第一出戏，毕竟吴皓进组都快一周了，却是他们碰到的第一场重要的感情戏。
排除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终于确定了彼此的身份，丢掉了所有用来伪装的假壳，面对面地坐在一起。
然后开始交谈。
许临风闭上眼，在假想之中他回到了那个搭建好的舞台，叶归川站在他对面，不，那不是叶归川，他现在是赵犹在。
作为赵犹在时，他带着笑的双眼就会淬满冰寒，双唇也会抿起。
不过当许临风缓步走进来时，那些冷意变回如同从不曾存在过般消失，只剩下可以包容一切的柔和温暖。
有很多话想要说，但那些话也不一定真的要说出来，因为他们只要彼此的目光能碰上，心意便能了然。
但那是赵犹在和梁镜，不是叶归川和许临风。
当时是导演和编剧一起站起来喊得听，总是温和的小女生脸上难得有了严肃，她声音不大，但片场里很安静。
“不好意思，许临风，我觉得刚才那一段你并没能明白梁镜的想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