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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打架 ...

  •   紫微殿内,议事还在继续。

      “又是他。”

      说出“沈烬”的名字后,在场有人不禁蹙眉感叹一声,不解道:“那莫飞澜这般煞费苦心栽赃于他,又是为何?倒不曾听说莫飞澜与沈烬有过什么宿敌仇怨,何以下杀手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凌云木仍淡然一笑,“只是我已修过书至九鹭仙君,九鹭仙君称酒酒与莫飞澜当初在九鹭山时,莫飞澜虽为吾女所救但二人关系一直平和,不消存在下杀手的仇怨。我这才猜想,他目的应当另有其人。”

      在场众人静默片刻,有人小心翼翼猜测,“会否……是因为他这特殊的命格?”

      现场氛围一瞬更为凝重了些。一向威猛刚肃的武曲星君眉一皱厉道:“要我说,此子身上诸多灾邪,人也冷淡阴沉得紧,早该在命星显当日就杀了才是!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风波了。”

      沈烬当初在命星显时,也曾举宫轰动众人震撼,不过,是被吓的。

      正如凌酒酒的命宫清一色福星般旷古绝伦,清一色灾星也是头一次。十四宫上下当时对沈烬的何去何从也是颇多争论。

      有人主杀,以免灾星问世涂炭生灵;
      有人主放逐,又恐任其自生自灭反成灾祸;

      最后还是想了个折中之法,让他入本命宫却不授予术法,就在边缘搁着,也算不曾屠戮无辜生灵。

      凌云木眉间皱了一皱,还是道:“怎么杀?谁来杀?又以何因由杀?怀璧之罪,怀璧又何罪?”
      “栖星宫本就平世间煞气维护平衡,可若我们当真先杀害了尚无辜的无辜者,又怎再能当万仙门之表率承万众之供仰?”

      在场众人一时都不说话了。片晌有人提了句,“七杀星君怎么看呢?”

      猝然被点了名,七杀星君一愣,看过去。

      刚说话的贪狼星君摇着扇子悠悠道:“到底是你们宫的人,也是你门下的弟子,是杀是留,你怎么看呢?那莫飞澜冲的想来也是沈烬这亘古绝奇的命格,灾星现世会发生什么谁都不可知,可既然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总要绸缪才是。”

      七杀星君沉吟片刻肃然起身,对凌云木郑重一礼道:“此子虽是我七杀宫弟子,但我从未授其本命术法,不算我门生,是杀是留,听凭宫主定夺。”

      -

      赵惊堂倒地哀呼了一会儿很快强撑着站起身来,再一次恶狠狠地向她攻来一掌。

      凌酒酒的眼眸蓦然睁大,心虽还是虚的但仍试探性地挡去一掌,同时暗中的沈烬又一翻手再一股气脉尽数渡在她的身上。

      掌风对峙的刹那,赵惊堂蓦地又如一个蓦然被放了气的气球轰然弹出去。

      这回弹得更远了,直接摔倒不远处装景的池塘里。

      前些天刚下了雪,池塘里都是被扫落雪化的泥水。他扑通掉进去再站起来整个人彻底成了个小泥人。

      哇!
      她这开大功能也太牛叉了吧!

      凌酒酒惊讶看着自己的双手眸中的光越来越亮,周围七杀宫的众弟子们也窸窸窣窣爆开一阵私语。

      “不说小宫主身子骨特别弱术法修得也很差吗?这也不像啊!”
      “是啊……这内元太强了吧!”
      “传说有误啊!她这要叫差我这叫什么啊!”

      沈烬在微暗处无声放下手,这一次真的不觉按了下胸口微蹙眉。

      凌酒酒原没想跟赵惊堂缠斗,哪知赵惊堂从泥潭站起来后却不肯善罢甘休,更加不甘成怒地对秦修、卓明道:“都愣着干什么!打她啊!”

      秦修卓明颤巍巍站在两人之间根本不知所从,大哥啊除了你这么莽谁敢真打小宫主啊!

      赵惊堂:“今天要是连个天同宫的废柴都打不过,明天传出去我们七杀宫就再也别想抬头了!上啊!”

      同时阿雾还在旁边咬牙切齿扇风,“小宫主!打他!打死他!给他打成个猪头!给我们天同宫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让他这么……嘶哎呦哎呦!”龇牙咧嘴对着手臂上的创口吹吹风。

      凌酒酒想到阿雾臂上的伤霎时眸光冷了,手中开始结印催动天同铸。

      沈烬抿唇无声叹了口气摇摇头又一翻腕涌去一层气脉。

      天同铸——天同宫本命术,主合守术法,单攻自然比不上七杀本命术法——“肃杀”。

      可当凌酒酒的术法与赵惊堂打来的“肃杀”相碰时,赵惊堂还是如一个断线风筝直接飞出去,倒在地上彻底哀呼悠哉。

      哇啊啊啊啊啊!凌酒酒这回真的惊喜爆棚,简直都要上瘾了。

      她在以前的现实生活中那感受过这个,动动手指就能让自己想教训的人飞了,她一边轻松松对付着颤巍巍上来的秦修卓明一边在心中开怀大吼。

      “系统!我能开大了系统!这是什么隐藏功能啊系统!太棒了吧!”

      【……】系统仿佛懒得说话,【您悠着点吧,小心再把人整崩了。】

      沈烬在暗处涌动着气脉唇色愈渐发白,看着像是彻底玩嗨了的凌酒酒渐蹙起眉。

      祖宗……真是够了。

      -

      紫微殿这边凌云木还未等说话,就看见门口有个星从正在徘徊,似乎在踯躅着该不该进。立刻问:“谁在那儿?何事?”

      星从:“禀宫主,七杀宫那边……有弟子私斗,打起来了。”

      “七杀宫”三个字,让七杀星君的眉头顿跳,在场众人也纷纷心照不宣交换了下眼神。

      贪狼星君还在摇扇子,“不会还是这个沈烬吧?”

      “不是。”

      七杀星君刚微松一口气,只听星从又说:“是小宫主与赵惊堂因为沈烬。”

      “……”

      -

      紫微殿上,凌酒酒、沈烬、赵惊堂、秦修……等人跪成了一排,一众星君陈列在四面八方颇有种审判的气势。

      气氛沉凝严肃,凌酒酒抬眸偷瞄着上座正说话的几位星君,向身旁的阿雾嘀嘀咕咕,“同门私斗……一般都怎么罚啊?”

      阿雾耳语,“轻则杖几十,重则逐出宫,关键看伤到什么程度。”

      凌酒酒只觉浑身皮一紧,屁股都麻了,嗫嚅:“那我这个……应该不会太严重吧?我看他们几个都皮糙肉厚的没怎么受伤……”

      沈烬只身跪在凌酒酒的身旁,背脊清挺,听见身旁细微的动静不禁轻瞥去一眼。

      恰逢凌酒酒也正瞄向他,目光相对的刹那凌酒酒咧唇嘿嘿朝他一笑。

      沈烬露出一副“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怕了的”表情撇开视线摇摇头。

      大殿上位的几位星君像是终于谈话结束了,众星君共同面向了这边七杀星君肃声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人迅速跪好了气氛再次端重下来。

      静滞片晌,赵惊堂率先告状,“是凌酒酒把我们打成这样的!”

      凌酒酒原本都已经平息下来的火气一下又有点炸,不甘示弱反驳,“是你先伤了阿雾的!”

      “是她先踹我的!”赵惊堂一手指了下脸上还印着的滑稽鞋印。

      凌酒酒:“是你先骂我的!”

      “我没有想骂你……我只是想证明沈烬是装的!”

      “你才装的!你还要当我面打沈烬!是你先欺负沈烬的!”

      “是他先——”

      “行了!”七杀星君听得头大,蓦地沉厉一声。两人肩膀一抖瞬时谁都不敢再说话乖乖跪好了。

      “这是菜市场吗!”

      凌酒酒攥着拳心中还有不忿,瞄着远处的赵惊堂无声狠了狠神色狂白眼,对上七杀星君警告的眼神立刻敛敛神色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低下眸。

      角落的贪狼星君看着这小丫头颇觉有趣似的笑了笑。

      在场有几位星君讶异,指着赵惊堂几人灰头土脸的模样诧异问:“这些……都是你打的?”

      “嗯!”凌酒酒供认不讳,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的高扬起头。她这大招超能力本就该让人佩服敬仰的!

      赵惊堂胸口发涨气愤不甘地瞪她。

      几位星君更加诧异,“……都是?”

      “嗯!”

      几人面面相觑交递了下眼神……这小宫主的术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沈烬清黑的眸光始终低垂不动声色。

      这边的七杀星君转向了凌云木,“宫主,您怎么看?”

      凌云木一直未曾说话,负手而立在几人面前像审视,对上凌酒酒惭愧的目光像无奈暗叹了口气。
      看见沈烬身上还殷红的血色微微凝眸。

      她掌中无声运起一层薄息尽数附在沈烬的伤处上,沈烬一瞬就难忍般微弯了腰皱眉忍了忍。

      凌酒酒见状面露讶异刚想开口去阻止,就见他身上的伤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渐渐愈合,连衣上的血痕都不见了。在凌云木放下手的刹那又恢复成白衣如雪的模样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哇……凌酒酒心下惊赞。

      沈烬也微讶异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哑声俯了一身,“谢宫主。”

      凌云木重新负手到大殿之上做最后的处置。

      “不管怎么说,同门私斗都乃大忌。赵惊堂不知轻重,痛下杀招,罚杖三十,抄宫规一千遍,闭门思过一月;”
      “秦修、卓明杖十、罚抄宫规五百遍,闭门半月。”

      赵惊堂浑身一抖和秦修卓明共同颓丧下脸来。凌云木的目光又落在凌酒酒和沈烬的身上顿了顿,“至于凌酒酒和沈烬……”

      凌酒酒的心一提。

      凌云木:“凌酒酒私自动手有过,但是维护同门有功,功过半抵,罚杖三,抄宫规十遍,闭门三天;”
      “至于沈烬,此次本是无辜受连,但总归引起风波,就罚以闭门五日思过。”

      凌酒酒悬在嗓子眼的心一瞬落下来在心里转圈欢呼,还好还好!虽然还是要罚但是打三下总比打几十下能令人接受的!妈妈我爱你!

      而沈烬,所说是罚,但闭门五日总归有理由可以在卧舍好好养伤休息。他眸光微动也明白什么般平静地颔首,“弟子领命。”

      “等等……凭什么啊!”眼见事了,赵惊堂不乐意了,突然出声不甘反呛,“凭什么他们都罚的这么轻啊?!宫主你向来称栖星宫无论身份阶级一律公开公正……可却给凌酒酒罚的这么轻?你敢说这不是包庇吗!”

      凌云木眉尖轻蹙还不待说话,凌酒酒已经先一步大喇喇朝他开了口,“这哪里是包庇?这明明是明察秋毫好吧?说起来我倒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七杀星君。”她看向七杀星君,“敢问七杀星君,七杀宫中,是缺少洒扫的星从吗?”

      七杀星君不解,“何出此言?”

      凌酒酒:“我今天去七杀殿时,看见刚刚身受重伤初愈的沈烬正在殿前打扫,这位赵师兄对他大呼小叫的,都把他旧伤给吼裂开了!我一时看不过眼才多管了闲事的。我是想着,七杀宫或是人手不够才令身有刑伤的弟子还要干活?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天同宫的星从够呀!可以匀七杀宫两个!”

      赵惊堂一听猛地深吸一口气险些背过气去。七杀星君的眉宇也蹙起来肃道:“怎会?我七杀宫再严苛也断不会让负伤弟子劳作,怎可能……”

      星君身边大多都有随身星侍的,很快七杀星君的星侍道:“星君,今日宫中的轮值弟子是赵惊堂。”

      赵惊堂心一跳脸一下垮下去。凌酒酒忙更加故作惊讶地说:“哦!原来今天的值日生是赵师兄啊!那怎么当时是沈烬在洒扫啊?我眼睛没出毛病啊!”

      赵惊堂恶狠狠地瞪她一眼瞥到七杀星君严厉的视线更加低头丧下脸。而周围一众星君也都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时都不禁笑了。

      沈烬神色难言地轻瞥了瞥身旁抿唇。

      “好了。”半晌,凌云木轻轻肃正了神色,说:“后续事宜就请七杀、天同两位星君将他们各自带回宫后自行处置吧,诸位若无他事,便先散了吧。”

      “酒酒。”她又单独叫住了凌酒酒。凌酒酒在一群稀稀拉拉退出殿的人流中回眸,踯躅半天还是到她面前。

      “娘……”

      她这会儿莫名颇觉浑身燥热口干舌燥,想着可能是这斗篷太厚或这殿里人太多热的,随手扯了扯斗篷的领口有点小惭愧地开口,“娘,我今天……”

      凌云木只轻手掩去了她鬓边的一缕碎发消无声息握了下她的脉息微笑道:“怎的小脸红扑扑的?可是病还没好?”

      她这一如既往温柔不加责怪的模样让凌酒酒心里忽然又升起暖意,连忙吟吟笑了摆手,“没有没有!都已经好了!我就是……有点热。”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凌云木让她走了。

      凌酒酒脚步轻盈一蹦一跳地向外,重新恢复了元气高兴的模样,被罚了都能这么高兴。

      凌云木望着她的背影良久低眸望了眼方才探过她脉息的指尖叹息摇头。

      这傻丫头。
      这么强劲的阴火内元渡身……被烧上火了都不知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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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日更,每晚九点; ★下本会写《杀死我的心上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对新人为何双双暴毙在新房?据说新娘杀了新郎,这究竟是爱恨的恩怨还是道德的沦丧?更多八卦敬请关注——《杀死我的心上人》!!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