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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番外之再游川西2 ...

  •   “陆爷,你什么时候偷偷学会的按摩呀?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手艺?”楚念扭着头问陆堇遥。
      陆堇遥又换了个指摸的技法,解释道:“念哥,我这手艺可是从我妈那传承下来的,一般不显露,再说,我以前不是没有机会吗,都怪你身体素质太好了。”
      楚念轻笑一声,回过头,继续闭上眼享受着这份痛与快乐并存的舒适。
      这时,陆堇遥的手机响了,持续作响的急促铃声惊扰了这片静谧惬意的空间。
      陆堇遥手上动作没停,瞥了眼来电显示。
      是她妈?
      大晚上的,有什么事
      他抽出一只手接通了电话,按下免提,电话那头传来盛如兰焦急的声音:“堇遥,你们没事吧?”
      “怎么了妈?发生什么事了?”陆堇遥一头雾水问。
      “你们不知道?”盛如兰的语气一边带着惊讶一边大大松了口气。
      “妈,有什么重要的事,你赶紧说吧。”陆堇遥催促道。
      “今天下午汶川附近路段发生山体滑坡和泥石流,新闻报道说据不完全统计已经至少有十五人遇难,三十几人受伤,我一听这消息嘞,吓得我心突突跳,差点犯了心脏病,你们几个都没事吧?”
      陆堇遥给楚念按摩的动作一停,和同时转头的楚念对视一眼,应该是因为今天下午突如其来的暴雨导致的,他安慰盛如兰道:“没事,我们已经到观音桥镇了,都在客栈住下了,妈,您放宽心吧。”
      “没事就好,最近天气阴晴不定,你们玩完早点回来哈,省的我跟你爸担心。”
      “知道啦——妈,我们要睡觉了,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陆堇遥对着电话道。
      “行,那你们早点休息吧。”盛如兰听儿子这样说,脑海里构想出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来,迅速果断的切断了电话。
      扩音放大后的嘟嘟声传来,陆堇遥喃喃着:我妈今天怎么主动挂我电话,不多唠叨几句了。
      “幸好我们走得早,躲过一场天灾。”楚念翻了身从床上坐起。
      “念哥,你不想按了?”陆堇遥问。
      “难道你按这么久了,我不心疼你手酸吗?”楚念反问,陆堇遥被这一句甜言蜜语齁得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房间里,丁盛禾跟江乐白也同时遭受了来自于盛如梅女士的电话炮击,他们原本都已经睡下了,不料俩个人的手机犹如夺命交响乐一般,欢快旋律伴随着“嗡嗡”直响的震动声硬是把两个人从周公怀里拉了回来。
      直到他们接了电话报了平安,这才安了盛如梅女士的心。
      不料刚挂断电话,他们准备再次睡觉,周小雨的慰问电话又来了。
      丁盛禾无奈之下,只好拍了一张两人平安无恙、相拥入眠的合照发到了朋友圈里,用一把切切实实的狗粮,喂饱了准备前来慰安的人。
      第二天,他们在客栈吃过早饭,便出发去了观音庙,山路曲绕盘转,下车后又爬了几十级石阶,伴着悠扬的梵音,几人终于站在观音寺庙的大门前。
      四周都是巍峨起伏的青绿色绵延山脉,甚至对面的一座绿色山坡上,印着巨大的藏文六字真言,在这里,五色经幡、转经塔等处处可见,山间吹过的风仿佛能将人们心底的污秽洗涤殆尽。
      来这里的人有虔诚磕长头跪拜的佛教信教徒们,也有衷心祈愿的过路游客。
      出了观音庙,江乐白问丁盛禾:“盛哥,你刚刚在观音佛像前求了什么姻缘呀?”
      丁盛禾挑眉反问:“我为什么要求姻缘?”
      江乐白有些急了:“人家都说来这里求姻缘准,拜一拜可以求得爱情长久,难道你刚刚没默默祈愿?”
      丁盛禾刮了刮他高挺的白鼻梁,笑道:“我已经有了一段可以共度余生的绝佳姻缘,难不成你嫌我只有一段姻缘不够?”
      江乐白被噎了一下,抿嘴笑了,也不再言语。
      “咳咳咳”一旁的陆堇遥听了表哥的这番话,忍不住露出了不忍直视的扭曲表情,桃花眼里满是嫌恶。
      他们四人没在观音桥镇附近多停留,随即驱车赶往色达,这次换由丁盛禾开车,大概耗费了三四个小时,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抵达色达,住进了民宿里。
      原本自小在杭州长大的丁盛禾初见川西这种急窄蜿蜒的山路时,开着车还是心有忐忑,但没开多久也习惯了这独特的山水地貌,路边缭绕在山头的浓雾白云愈发让人心情平静。
      第二天,色达依旧是艳阳普照的好天气,据网上媒体报道的消息,汶川附近路段发生的塌方与泥石流已经导致二十人罹难,伤者超五十人。
      人生永远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降临到自己身边,生活就该活在当下,好好度过每一天。
      吃过午饭后他们早早来到天葬台,等待领略这里独特的葬礼形式。
      传说如若神鸟将尸体吃净,飞上天空,就表明死者生前没有罪恶,灵魂得以顺利升天。
      天葬师剥去尸体的外衣,开始肢解死尸……
      明艳的日光高悬,江乐白站在侧旁的台阶上,远远望着成群的秃鹫撕咬争抢着空洞的□□,伴着天葬师超度的余音,那具躯壳的灵魂也许轮回到下一个肉身上,继续着上一世的修行。
      人生的终点逃不脱同一个结果,在遇到丁盛禾以前,他从未畏惧过死亡,现在,在一场直观的死亡仪式面前,他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怅惘与恐惧。
      天葬,作为藏族等级最高的一种葬礼仪式,代表着无数藏人的信仰。
      江乐白突然问丁盛禾:“盛哥,你有信仰吗?”
      “有。”丁盛禾温柔的目光投过来,望着江乐白不假思索却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你的信仰是什么?”江乐白追问道。
      “我的信仰啊……”丁盛禾继续笑着,说至一半突然转了个弯,一脸高深莫测地卖起了关子,\"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
      江乐白一脸黑线一阵无语,不跟他贫嘴,转头继续去看天空中飞舞的秃鹫,拨开心里重重迷雾去寻找一个缥缈的答案。
      丁盛禾望着白衣人的侧影默叹:我的信念就是你啊,我的小兔崽子,我的小笨蛋。
      天葬仪式结束后,四人去了色达另一个比较闻名的人文景点——喇荣五明佛学院。
      在这里,成千上万的僧侣居住于此,是最大的藏传佛学院,这里随处可见身着红衣的行路觉姆和喇嘛们,两侧山坡遍布着错落有致的绛红色木屋,远远观之,除了感受到无比强烈的视觉震撼,江乐白也受到了巨大的身体挑战。
      这里地势极高,平均海拔3900米,在午后炙热阳光的灼烤下,江乐白一阵胸闷恶心。
      他有高反反应了。
      幸好他们越野车的后备箱里带着应急的氧气瓶。
      丁盛禾陪着江乐白坐在石阶上休息,陆堇遥陪着楚念去车上取东西。
      这时一个皮肤黑黝,头裹红布长袍的模样越有六旬的老人佝偻着腰身,背驮大袋大米迈着坚定稳重的步履不喘不停地走上了台阶。
      两人望着她逐渐走远的身影,半张着嘴,神情即惊讶又叹服。
      刚好取完氧气瓶的陆堇遥和楚念回来了,看到一幕,陆堇遥拍了拍因走路过急而喘着粗气的楚念,同样喘着气对江乐白道:“小白,看来你要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了,我表哥这么喜欢健身的一个人,怎么不带着你一块运动啊。”
      江乐白脸上的高原红又深了一层,盛哥教他健身?
      他想起房间健身房的一幕,又想起盛哥自我献身教他识别人体各个部位肌肉的骚操作,连忙摆手替自己解释:“我私下里有锻炼,身体素质还可以,我不是因为身体弱才有高反的,一般人在平原住久了,初来高海拔地区后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身体不适。你看我们带过来的食物袋子都鼓胀成什么样了。”
      陆堇遥低头去看袋子里的零食,看到一个个像充了气似的小面包,忍不住笑了。
      这时一阵诵经声从佛学院飘扬出来,江乐白吸了口氧气,站起身。
      丁盛禾关切道:“小白,你没事吧。”
      “没事,感觉好多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转至天黑,他们没等到夜幕降临,便决定离开这里。
      这里有佝偻黝黑的老人在尘世里一天天转着明黄沉重的经筒,有数不胜数的苦行蹭蛰居在寸地大的漏风木屋里,享受着精神升华的乐趣。
      而他们这种俗人,终究不该玷污这里。
      翌日,趁天光还未破晓,四人便离开了色达,驱车赶往下一个地点。
      旅行的意义是什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在江乐白这里,是为了与自己爱的人共赏自无与伦比的自然美景,体验别样的人文风情,让一点点老去的他每每回想自己平凡人生的时候,多一些温暖幸福的纪念。想到与盛哥一起度过的无数甜蜜时光,生活再苦也可以笑着饮下。
      当然,有丁盛禾在身边,苦这番滋味,他可能再也品尝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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