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乐协奏曲》伊拉诺

18、【咏叹调】三

　　马上就要十二点了。马上就要进入七月三十一号了。
　　未来的救世主听着窗外的雨声以及风的呼啸。他开始觉得有些伤心。
　　他以为教父回来接他，他以为他能和教父教母一起度过生日，他以为自己能够离开Dursley一家过上自由的日子——哪怕是几天也好，他以为……教父关心他。但是现在看起来他错了。
　　磅！
　　Harry抬起头，他听见了什么声音。哦该死，也许我的脑子真的有问题。先是不找边际的幻想，然后是街边消失的男人，现在又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巨响。救世主恼火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把脸埋进垫子里，地板上用他自己用手指画出的蛋糕。
　　Harry Potter，十一岁生日快乐。
　　他写给自己的句子。每次到生日的时候他都禁不住羡慕自己的表哥。即使任性，但是他有父母一起给他庆生，有亲戚朋友给他生日礼物。而自己只能坐在位于楼梯间里的床上对自己说：“生日快乐”，然后开始等待那声莫名的门铃。每年都是如此，打开门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门口会放着写了自己名字的包裹。
　　每年如此，但是今年他甚至没有收到礼物！
　　小Harry这样想着更加郁闷了，把脸使劲埋进垫子里，旁边是自己表哥的呼噜声。地板很硬很潮湿，房顶发出恶心的声音好像快要倒塌，窗外的雨声让人烦躁。
　　磅！磅！
　　又一次，他听见了这样的声音。看起来不只是自己听见了。几乎没有脖子的姨夫从楼上走下来，后面跟着姨妈，姨夫手里拿着他引以为傲的□□。表哥吓得缩在沙发后面。Harry站起来，他看见门板在晃动。
　　磅！磅！磅——
　　门在震动记下之后倒在了地上。Harry画下的生日蛋糕消失了。风灌进房间。
　　“你是谁！？我要告你非法入侵！”姨夫大叫着，但是当他看到走进屋子的人之后吓得倒吸一口气。而姨妈更是瑟瑟发抖，躲在姨夫后面。
　　那个人，如果能够称之为人的话，至少有两米高！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类能够具有的身高。他，或者它费力地挤进屋子。乱糟糟的头发和满脸的胡子，这让这个家伙显得有点吓人。
　　“哦Harry，你已经长这么大了！”那个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大的桌子都在震动。“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婴儿呢！哦！你长得真壮！”满脸胡子的家伙对着Dudley说道。
　　“不，不……”表哥吓得发抖：“我不是Harry！”
　　“我是Harry，Harry Potter。”救世主看着满脸胡子的巨人，准确来说当时他并不知道对方其实是个半巨人。
　　“是了，是了。”“巨人”开心地大声说：“你跟你父亲长的一模一样！而你的眼睛像你母亲！”他像个孩子那样高兴，黑色豆子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Harry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坏人，正相反，他觉得这个人会带给自己一种，嗯，不一样的生活。
　　“你知道我父母？”Harry深呼吸，然后问道。
　　“是的，哦，是的。”巨人拿出大手绢擦了擦眼泪：“他们是英雄，James，那个爱捣乱的家伙，我到现在还觉得他就住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还会在星期天带着他的小学弟来敲我的门。哦，还有Lily，那真是个好女孩，她烤的饼干美味极了，她真是……”
　　姨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回忆，他的脸涨红成紫色，咆哮着：“你是谁？！你为什么闯进我的家！”
　　“哦，哦，我都忘了介绍，看我这脑子。”巨人收起脏兮兮的手帕，对小Harry伸出右手：“我叫Hagrid，Rubeus Hagrid。Hogwarts的钥匙管理员。”
　　Harry将信将疑地握了握伸过来的大手，然后问：“Hogwarts？”
　　“啊，是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就是你父母读书的地方，”Hagrid的目光转向一边的姨夫：“难道你们没有告诉他？！”
　　“不管你是谁！滚出去！滚出去！”姨夫大叫着举起枪。
　　“啊，闭嘴，Dursley！”Hagrid用他的大手握住枪管，然后磅的一声，子弹向上飞去，那支枪已经变弯了。Harry看着姨夫吃惊恐惧的样子，有点幸灾乐祸。然后他才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和自己有关系。
　　“我都忘了。”Hagrid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拿出一个被压坏的纸盒子。“生日快乐，Harry。”
　　Harry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被压坏了一半的粉红色诡异的蛋糕。
　　“呃，我希望我没有压坏它，但是味道是不会变的。这是我自己的烤的。”Hagrid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谢谢。”Harry说，然后把蛋糕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继续看着自己新认识的“熟人”。“你说我父母在Hogwarts读书？”
　　“是的，是的！他们都是极为优秀的巫师，当然你也会是的！好比你的母亲，Lily，她是，呃，从前是世上为数不多的几位魔药大师之一，只可惜……”
　　“等等，等等！巫师？你是说我的父母是巫师！？”听听，这比告诉他他的母亲是个男人还离谱，巫师？那不是童话书里的角色么。“你一定弄错了，我不可能是……呃……巫师，我只是……呃，只是Harry。”
　　“是的，Harry Potter。”Hagrid这样说，然后指着姨夫：“那个麻瓜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关于你的父母？”
　　“他们说……他们死于一场车祸。”Harry有点难过地低下头。
　　“车祸？！车祸？！”Hagrid突然提高了声调，几乎算是在咆哮了：“James Potter和Lily Evans会被车祸杀死！？哈！笑话！你！这个愚蠢的不知所谓的麻瓜，竟然编造了这样的蠢话这是一种侮辱！一种诽谤！！你竟然！你竟然！”
　　“那么！”Harry叫着，希望引起愤怒地巨人的注意：“他们是怎么死的？”
　　可是Hagrid的注意力根本不在Harry身上，他正怒气冲冲地盯着Dursley一家：“Dumbledore教授就不应该把Harry Potter交给你们照顾！”
　　姨夫已经气得脸色发紫，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Harry的姨妈突然开口了：“不然我们要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你的父母都是怪胎，他们因为一场爆炸把自己炸死了？”
　　“你知道？你知道我的父母是巫师？！”Harry被吓坏了。
　　“是的，当然，我那怪胎妹妹，Lily，通知书寄到的时候我的父母高兴极了，他们以自己家出了一个巫师为荣，但是只有我知道那个家伙的底细，她是个怪胎！后来她嫁给了那个Potter，那个愚蠢的怪胎！后来他们就死了，有人把你放在门口，我们当时应该把你送去孤儿院的，但是我们没有！没有！你应当感激我们！你和他们一样诡异，一样不正常！”姨妈走下楼梯，站在壁炉边——那里的火焰是刚刚Hagrid用他的雨伞点着的。
　　“你不能！你不能这样侮辱伟大的James Potter和Lily！”Hagrid这样叫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衣袋里的那封信放在Harry手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Harry。Dudley躲在一边吃着那个粉色的蛋糕。
　　Harry看着手里的书信，这封信他见过很多次。这封信一周来不停地寄到姨夫家，这也是他们现在住在这里的原因。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这是一封入学通知。
　　“亲爱的Potter先生，我们很荣幸地通知你，你已获准进入Hogwarts魔法与巫师学院就读……”Harry读着那封信，姨夫突然提高了音调：“他不能去！我不会允许他去那个学校读书！”
　　“你以为像你这样的超级大麻瓜能阻止地得了他吗？”
　　“麻瓜？”Harry突然插话，他记得这个词Hagrid重复了很多次。
　　“就是不会魔法的人。”守林人不在意地补充了一句，然后继续看着怒气冲冲地姨夫，大声说：“他一出生就列在入学名单里了，他是去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就读，而且！”他脸上带上了自豪的表情：“还有有史以来最好的校长——Ablus Dumbledore。”
　　“休想让我花一毛钱让那个疯癫的老傻瓜叫他变魔法！休想！”姨夫那粗短的脖子和脸涨成猪肝的颜色，唾沫星子溅到Harry脸上。
　　“永远，不准在我面前侮辱Dumbledore教授！”Hagrid用雨伞指着姨夫的脸，然后他看到了在一边偷吃的Duley，轻点雨伞。一条粉红色的猪尾巴长在了男孩的屁股后边。
　　姨夫一家陷入了混乱，刚刚还带着不可一世表情的姨妈发出尖叫，而姨夫也乱了手脚。Harry看着这一切觉得相当地开心，是的开心，也许有点幸灾乐祸的成分吧。
　　“好了，进度有点落后了，我们得走了。”Hagrid挪开那个已经坏掉的木门，对身后的小男孩说：“或者说你想要留在这里？”
　　Harry看着乱做一团的一家人，头也不回地跟着Hagrid离开了海边的小屋。
　　他感觉得到，自己新的人生就要开始了。

　　“Severus，我想你的俄罗斯之行应该不错。”老校长手指叠成一个塔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明显坐立不安的魔药学教授。
　　“相当不错，Ablus。”Snape几乎算得上是咬牙切齿地说：“你明知道我有事情要做，还让我去参加什么该死的魔药研究会议，你分明知道那个Potter就要……”
　　“少安毋躁，我的孩子，少安毋躁。”Dumbledore示意魔药大师安静下来：“我相信，如果你去接Harry，一定会透露一些我们并不想让Harry现在就知道的事情，比如……”
　　“够了，我明白。我要去准备开学了。”Severus站起来，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校长室。
　　“真是个冲动的孩子，是不是，福克斯？”老校长抚摸着红色的凤凰。微笑，新月形的镜片后面带着神秘的神采。不可否认，Dumbledore仍旧是在世的最伟大的巫师。
　　“Sev，Dumbledore教授说什么了？”Sirius看着自己的爱人从校长室里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快步追上去问道。
　　“还不是那些陈词滥调，该死的Potter，自己的烂摊子还要我来解决，该死！该死！”Severus咬牙切齿地快步走向地窖走去，Sirius叹口气，跟上爱人的脚步，嘴角是无奈地笑容。嘴硬心软的家伙，到头来还不是你最照顾那个孩子？
　　“我希望他喜欢我们送给他的生日礼物。”Sirius突然这么说，Severus点点头保持着沉默。
　　那个孩子，会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