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乐协奏曲》伊拉诺

11、【谐谑曲】四

　　圣诞节的时候詹姆•波特没有回家，他对父母说要在学校学习，母亲很宽容地同意了，而在回信里只字未提父亲的态度，他知道父亲一定看出什么了。
　　没有心思去考虑太多，马上就是NEWTS的考试了，前些日子因为和雷古勒斯闹矛盾而一直没有心思看书，一直到现在还什么都看不进去。必须乘圣诞节假期好好补习，不然地话就麻烦了。
　　眼前不断浮现雷古勒斯微笑的、生气的、伤心的、开心的表情。詹姆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逼疯了。
　　他想到了西里斯——那个被爱情逼疯的可怜虫。一度飞扬跋扈放荡不羁（= =）的格兰分多之王现在已经变得死气沉沉，原本帅气的面容开始缺少打理，而那一头长发现在也变得和一个鸟窝没什么区别了。
　　现在能够明白西里斯的感受了，詹姆走进图书馆时无奈地这样想。坐到窗户下的位置上，波特先生摊开一本厚厚的魔咒书。什么都看不进去，其实魔咒算是詹姆擅长的科目，啊，是雷古勒斯最擅长的科目之一。
　　该死，你能不能停止想那个只看得到家族利益的混蛋！詹姆揉着自己本来就乱七八糟的短发绝望地想。该死再这样下去你永远毕不了业了啊詹姆！
　　詹姆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地思念雷古勒斯•布莱克。
　　思念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她能把人逼疯，她是世界上最妩媚也是最邪恶的女巫！詹姆这样恶狠狠地诅咒着。
　　逼自己冷静下来之后，詹姆把大脑扔进艰涩的魔法史书里。这样逼迫下的集中力很强大，强大到连他最讨厌的鼻涕精做到了自己对面他都没注意到。
　　“波特，把你那该死的魔法书合上，我有事问你。”斯内普完成手里的魔药课作业之后对詹姆冷冷地说。詹姆这才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对方标志性的大鼻子，惊呼：“鼻涕精？！”
　　平斯夫人的怒视让两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抖了抖。平斯夫人满脸怒容地传递着“管你是格兰分多之王还是魔药大师，图书馆我最大”的信息。詹姆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认为我有向你报告我行程意义的义务，闭上你的臭嘴，波特。”斯内普依旧是那样骄傲地抬着头，背挺得直直的。那样自命不凡地表情让詹姆看了就生气，刚好自己心情不好，如果对方不是西里斯的宝贝，他早就一拳打断那个大鼻子了。
　　啊，已经不再是了。
　　西里斯•布莱克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结束了。
　　“你就不能偶尔不表现的像个混蛋么？鼻涕精？”算是真诚地抱怨：“我真不知道大脚板是怎么忍受你的。”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该死怎么在鼻涕精面前提起大脚板呢！抬起眼睛偷瞄对面斯莱特林的表情。
　　出人意料的是斯内普并没有脸色大变或是像詹姆期待的那样露出悲伤无助的表情，正相反，斯内普表现的极为镇定，就好像他从来不认识一个叫西里斯•布莱克的人一样。
　　“那是我的事情，现在我问你，你给我老实回答。”仍旧是那种极容易惹詹姆生气的语气，虽然不得不承认鼻涕精的声音很好听，但是那个语气！语气！于是他尽力压低嗓门，但是充满火药味的声音仍旧吸引了平斯夫人不满的眼光：“你他妈凭什么对我下命令？！”
　　斯内普没有回应詹姆的挑衅，他换了个姿势将两只手叠在一起，黑曜石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褐色的。停顿几秒之后，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和布莱克怎么了？”
　　“大脚板？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啊，我还以为你当自己不认识西……”詹姆疑惑地看向发问者，斯内普不耐烦地挥手：“别胡扯，你知道我说的是雷……雷古勒斯。”
　　“原来你和雷……雷古勒斯的关系好到要为他抱不平的地步啊。”不无醋意地这样说，詹姆刻意移开视线，忽然间不敢盯着鼻涕精的眼睛看，感觉他知道的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得多。
　　“不是抱不平，白痴。”不屑地嗤笑，斯内普绷着脸：“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干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后悔？”本来计划好的反击和讥讽生生被咽了下去，最后只能说出这个字。为什么要后悔？先是嘴硬地这样想，然后他就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忘记那个斯莱特林少年，他已经完全爱上他了，怎么可能再分开？
　　这么爱他，怎么能怀疑他。
　　记得自己当时训斥过西里斯，怎么现在自己倒犯这样的错误了呢？
　　自嘲地笑出声，摇摇头，嘴角挂着无奈的笑。要去道歉才行呢。这样想着听到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抬起头看见斯内普黑色的袍子翻滚着跟随主人离开图书馆。
　　“等等！”想也不想地大喊。在平斯夫人的怒视下追出图书馆。
　　“干什么？我以为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波特。”毫不留情地这样说，但是詹姆已经明白，这个粘呼呼的鼻涕精其实是一个嘴硬心软的混蛋。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不想你后悔。”看着对方的眼睛，斯内普淡淡地说：“也不想自己后悔。”然后很干脆地离开。“你和大脚板怎么办？！”冲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大喊，而斯内普完全没有停下脚步，詹姆只能看着那黑袍翻滚着消失在墙角。

　　让我们的视线回到那个从布莱克家跑出来的白痴狗。西里斯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好，詹姆在学校，雷姆斯过几天就要处理他那毛茸茸的小问题了，而彼得——西里斯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我才不要去虫尾巴家，他对自己说。
　　算了，还是去詹姆家吧，波特夫妇应该乐于接受他在波特家呆到开学吧。
　　西里斯知道自己最近不正常，但是西弗勒斯和自己分手时候说的话还环绕在耳边：“别自以为是了，布莱克，我没有理由继续和你在一起，跟你这个白痴比起来，卢修斯简直是个完美先生。”然后自己只能目送着自己的西弗和那个白金孔雀一起离开。
　　心脏好痛。
　　心底那个声音在尖叫：“杀了他！要他永远属于你！得不到就毁灭！毁灭！毁灭！”然后西里斯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在那个刹那变得多么狰狞。
　　等自己回复神智，已经快要圣诞节了。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变得多么糟糕，从詹姆和雷姆斯口中知道自己险些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他那总是跟在自己后面的雷。
　　平静地听着詹姆叙述自己着糟糕到了极致的一学期，西里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自己居然想要杀死西弗？这不可能！西弗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幸福……
　　然后他想起来西弗勒斯的话。
　　卢修斯……黑魔法……布莱克……爱情……大脑……不理解……该死的……守护……用意……重要的……
　　之后西里斯意识到，自己疯了。
　　西里斯•布莱克终于疯了。
　　要是布莱克夫人知道这个消息说不定会高兴地在大街上跳舞呢。
　　记不清自己究竟怎么了，记不清西弗勒斯究竟说了什么，后来好像卢修斯出现了，然后……
　　西里斯•布莱克站在伦敦的大街上，抬起头，他确定自己看见的是卢修斯•马尔福。

　　婚礼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同样是一件极为繁琐的工作。
　　卢修斯铂金色的长发在人群里十分显眼，他不喜欢出现在到处是麻瓜的街道上，只可惜幻影移行出了点问题，害他必须在寒冷的十二月伫立在伦敦街头思考自己所在的位置。
　　该死，西茜还在等我，我必须早点找到回去的方法。卢修斯恶狠狠地在心里咒骂，但是着丝毫没有影响他所散发出来的贵族气质和迷人的吸引力。
　　他扫视周围，越过那些围在自己周围的少女（或者妇女们），他看见了布莱克家的长子——那个让布莱克夫人心力交瘁的男人，啊，现在只能称之为少年。
　　注意到西里斯茫然的眼神，卢修斯不禁无奈地想起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不能算的上是朋友，不过是关系亲密的陌生人，总有一天会成为没有关系的敌人吧。
　　果然啊，西弗，你的遗忘咒念得太用力，效果有点过了。铂金孔雀叹口气在心里责怪着西弗勒斯：你看，你把他弄疯了。
　　看来，要想来点有趣的，只能自己动手呢。卢修斯这样想道。
　　于是他拨开人群，走向那个同样俊美的少年：“这不是布莱克么？你弟弟还好么？”
　　“不劳挂心。”即使记忆因为（不成功或者说效果过好的）遗忘咒而混乱，西里斯仍然按照本能表现出厌恶。
　　“啊，西弗可是常常提到你哦？”不怀好意地笑了。西弗勒斯，你当时试着抹去西里斯和你在一起时的记忆结果失败了，只好狠心地拿我当借口拒绝这只蠢狗，最后还大吵一架，现在搞的这个蠢狗本来就不灵光的大脑更不正常了。
　　“他？提到我？”疑惑地问，这个恶心的孔雀说出来的话总是这样似真非真。
　　“是啊，在某些特定的时候，用那样诱人的声音说的哦~”坏心地这样说，故意让语气很暧昧，故意说的很让人误解。
　　事实不过是偶尔在翻倒巷碰见，听到西弗勒斯恶狠狠地抱怨而已。而且那是在他们分手之前。卢修斯只不过是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谁知到西里斯当真了。
　　看着布莱克家的长子一身戾气地离开，卢修斯开始认真地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警告一下自己的朋友——关于生命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