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顾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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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天没亮宋之末就起床洗漱，等会要去挨家挨户的收蔬菜。
宋之一已经吃完早饭，见到宋之末真的一早就起床微微诧异。她去房里取出一把零零散散的零钱交给宋之末，粗略看着也有一二十。
她说：“你要去收菜没有本钱怎么行，多的也没有，老三还要交学费的。”
一九七九的农村还没通电，好在夏天天亮的早，此时天空已经翻起鱼肚白。
微弱的光下，宋之一笑容真切，宋之末捧着这把零钱有点烫手。
她默默将零钱收起，说：“谢谢姐，我会努力带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记忆里的原主同宋之一比较生疏，她大姐常年埋头在地里干活，一天也不见得说几句话，形成了内敛憨厚的性格。
原主嫌弃宋之一笨。
宋之一没反驳，心想的是宋之末还太年轻，等吃到苦头就不会这么乐观了。她也不是什么也不懂，外头的事情她也听过不少。她认为宋之末常年在村里猫着，把外面的世界想得太简单了。
钱那么好赚吗？总要吃苦头的。宋之末看着能吃苦吗？
宋之一深深的看了眼她，扛起锄头去地里。
宋之末：“？”这啥眼神？
她草草吃了几口早饭后赶去卫家借车。
宋之末挨家挨户问有没有出手的蔬菜、鸡蛋，没想到出手的人还挺多。也亏她赶上时候，这个时节大家忙着夏收，谁有空去县城卖呢。她来的及时，有个跑腿的，收的价格也没比自己去县城卖低的多。
互惠互利嘛，大家都很乐意！
她以一毛钱一个鸡蛋收了整整两篮子，除了鸡蛋还收了十几篮子的蔬菜。蔬菜和鸡蛋比那可便宜多了，一个跨在手上的篮子满满一篮，花了四毛钱不到。蔬菜大多是村民自己家院子里种的，听说能换钱，个个都割了一篮子主动来找宋之末。
这倒是给她省了些体力。
宋之末又去村长家借来两个大箩筐，将蔬菜都放进箩筐里，左右两边各一个箩筐架在二八大杠后座上。村长老婆姓刘，刘婶子迟疑了会问宋之末收不收公鸡，收的话她就去后院抓两只来。
宋之末想了想，说：“一斤六毛钱行不？”
刘婶子没想到宋之末真的会收，而且价格还比她预想的高，很是高兴的去后院抓鸡。
县城的公鸡一斤也就六毛三六毛四左右，宋之末真就是收个跑腿费。刘婶子要是提着鸡来回四个小时的去卖，赚的也不多，还不如在地里多干些活。
两只鸡五斤多快六斤，宋之末直接给了刘婶子七块二，又拿出五毛钱，说：“婶子，这两个箩筐能不能卖给我？”
刘婶子没收这钱，挥了挥手让宋之末收回去：“你爹还在的时候跟我家大军感情好着呢，两个箩筐让大军在编就是，哪能收你的钱。”
原主爹性格温和，在沟子村很多人都愿意往来，村长卫大军就是其中一个。有卫大军在，宋家姐弟四人平时里才没受一些混子欺负。
宋之末千谢万谢，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感叹自己运气好，周围鲜少有极品存在，除了宋三姑家里那俩妯娌外，其他人还是很憨厚淳朴的。
她还蛮喜欢这地方，就是落后了点，许多人故步自封。不过这也是七八十年代农村人的常态。畏惧早年的动荡，做什么都畏手畏脚。如果有能力，她很愿意拉这些人一把，一起奔向小康生活。
刘婶子催促宋之末快点赶去镇上，夏日里太阳毒，早点出摊也好早点收摊。
宋之末骑上自行车往村口赶去，两只鸡绑住了脚倒挂在车头，时不时的咕咕叫两声，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宋之末忍住不去管它们，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就把鸡和蔬菜连带筐子一股脑全丢到空间里，轻松一人骑车往县城赶。
不得不说有了自行车确实方便，两小时的路程她只花了一个多小时就骑到了。
宋之末在快进县城时就已经将菜取了出来，她来到氮化厂宿舍楼下，也不用准备什么，拿出家里带来的小秤砣和小板凳，直接将箩筐放地上就算是支起一个小摊了。
蔬菜放进空间时什么样拿出来时还是什么样，比冰箱还要神奇，绿油油的叶子上还有水珠子，新鲜的紧。
她将准备好的写上价格的小木片搁在箩筐上，这样大家来买时就不用一个一个说价格，要多少说一下，她再去称就好，省了不少力气。
收菜时是不到四毛钱，一篮子有两斤左右，她拿来县城就是一斤三毛钱，鸡蛋一颗一毛二。刘婶子的两只鸡确实只是赚个跑腿费，一斤六毛四。
现在时间还不到七点，氮化厂工人一般是八点上工。夏天热，食材都不耐放，大多数人都是每天早起去食品站买当天食用的量。
此时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下楼。
宋之末的蔬菜看上去非常新鲜，就跟在地里刚采摘的一样鲜嫩，很快就有一个大姐过来，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都卖了出去！宋之末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箩筐，惊喜来的有些猝不及防，她扭头与仅剩一只的可怜公鸡深深对视。
宋之末对它说：“就差你啦！”
公鸡：“！”
安素特意起早赶来氮化厂宿舍，看看能不能碰到宋之末。结果刚转了个弯，就见到宋之末坐在宿舍楼下。她知道宋之末会来氮化厂宿舍附近摆摊，但没告诉她具体位置，没想到运气还挺好。
一找就找个准！
等她走近，就听到宋之末在和公鸡说话。
安素：“.....”她是不是打扰到这一人一个鸡了？
宋之末看到来人，停止逗鸡行为，她抬头见是安素，意外了下，连后世的家乡方言都冒出来了：“你咋子过来嘛？”
安素听了个大概意思，见到她的摊子除了那只公鸡，都空了，她问：“这么快就卖完了啊？我还想买点菜回去呢！”
宋之末眉头一挑，说：“还剩只鸡，要不要？”
安素用力点头：“要啊！”
买菜是借口，来抓宋之末是真，她巴不得和宋之末扯上点关系！
她昨晚想了一宿，也觉得宋之末给的建议非常有道理。但她不会装修，更不会宋之末口中的设计图纸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去问她爸，安民忠是县中学的校长，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一点。
安民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告诉她：“会装修会设计图纸的都在建工局。”
做啥春秋大梦呢？找建工局给她的铺面装修？
安素自觉没那么大脸面，于是一早果断的来抓宋之末，生怕她今天爽约。
宋之末麻利的将那只可怜兮兮的公鸡抓起来称重，她说：“五斤八，收你三块七。”
安素麻利掏钱，她将钱递给宋之末，说：“这下可以去我铺子里了吧？画画的人我找来了。”
宋之末将秤砣、凳子收进空箩筐里，又将箩筐架在自行车后座两边。收拾好这些她才拍拍手，说：“那咱就走吧。”
安素请来画画的是个青年男人，叫李明辉，是个中学老师。
宋之末：“......”这名字有点耳熟。
她由衷好奇：“县中学还教绘画？”不能吧！这才几几年呢！
李明辉是安民忠得意门生，毕业后自己申请回到县中学教书。安素找他来画画，又是画铺面装修设计图纸，他自然不会推辞。
他谦虚解释：“我是教语文的，因为喜欢绘画曾经拜过师，略微会一点。”接着李明辉又问安素：“你说的那个会设计的就是她？”
不是他小瞧人，宋之末瞧着也就十五六岁，怎么可能接触过这些？
安素嗯啊一声，催他们快点开始，她有点着急上火。这生意再不想法子，迟早要关门大吉。
她可是当初信誓旦旦说过迟早有天会成为万元户的，别万元户没当成，反而成了万元负！
宋之末也不解释，保持着神秘感。她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墙壁全部刷成白色，还要贴上地砖！门口木板要拆掉安装上玻璃。接着找木工定制衣橱、衣架、模特；吊灯比较难弄，只能找人定制小的射灯，分别斜挂.....”
后世的服装店装修花样层出不穷，一走进去就感觉到金碧辉煌，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衣服都会自动镀上一层金。
宋之末说的“设计图”里都包括了墙上的挂钩、衣架、模特这些怎么摆放，她把整个铺面的格局安排的明明白白。
她说的口干舌燥，李明辉从开始的兴致缺缺到后来双眼炯炯，安素却不是特别能理解。
宋之末口中的射灯、铁丝挂顶、玻璃橱窗等等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倒不是没有，只是比较难弄到，很多还要定制。
安素问出了她最在意的问题：“末末，你说这样装修下来，要多少钱？”
宋之末不是很了解安素的财力，如果没有靠她家里，单是原先她自己当售货员的收入来说，想要这样装修，按照现在的物价，起码两千打底。
她如实说：“至少两千。”
话音刚落，安素已经倒吸一口气。
两千！把她卖了都不值两千！安素觉得这下连画都不用李明辉画了。
没钱！
宋之末问她：“你能出多少？我是说想尽一切方法后，能出多少？设计图再改改。”
也怪她，没经验，没有第一时间了解清楚安素的预算，她这个兼职顾问有些失职，宋之末吸取教训。
没错，宋之末当时同安素说的就是她充当顾问，可以给她装修以及重新开业后的经营意见。
至于费用么，宋之末只要了每个月五十元的工资，不算低但也不是高的离谱。
她自认为自己对得起这份工资。
安素思索一番，伸出五个手指，底气不足道：“五百....”
不仅要掏光她的家底，还要问她爸伸手要....
宋之末了解了，她默默思略一番，迅速推翻之前的想法：“那设计图再改改，玻璃橱窗还是要，不用找木工定制衣架、模特，铁丝挂顶也不需要....”
一切从简后就是简单的刷下墙面，钉上杆子，地砖也改成简单的木板。这些都是小头，一百左右就能搞定。贵就是贵在射灯和玻璃橱窗。
宋之末让李明辉先回去画图，让安素去找人定做射灯和玻璃橱窗，她则是骑上自行车回沟子村。
早饭她就没吃多少，这会都大中午了，她都快要饿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顾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