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迎接一九八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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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九年冬季，平安县第一座温室大棚建成，第一批幼苗也顺利成长。
次年一月，鲜又全生活超市平云店低调开业。宋之二被调去平云店任经理一职，宋之一则留在平安店。
一九八零年春节，这是宋之末来到这个年代的第一个年。
宋家虽然已经搬到县城，但过年还是要回沟子村过的。年三十的下午，鲜又全结业后一家人带着一堆的年货回村里。
这一家子近半年来一直是沟子村的话题中心，靠挨家挨户收菜去县城摆摊从而跳出农村，仅仅半年多时间就开了两家炙手可热的超市。不仅如此，现在还弄出了座温室大棚，据说那些反季节的蔬菜已经长出幼苗了！
眼红吗？并没有。
除了卫家那几个拎不清的，大多数人还是感激宋之末的。
俗话说，兜里有钱，讲起话来都硬气。要不是宋之末当初让宋三姑鼓励大家多种植、多养殖，大家伙都还在省吃俭用呢！
哪会像现在这样，年夜饭都比往年丰盛，家家户户笑的只见牙不见眼。
吃完年夜饭，宋之一给弟弟妹妹每个人都发了压岁钱。宋之二也有工资，不收大姐的，大方的也给弟弟妹妹包了红包。宋之三还是一个穷学生，双手一摊表示无奈。宋之末有样学样，给了唐翘一个大红包，还另外给宋之三包了个。
宋之三想攒钱买个篮球，犹豫一会还是收了。有点不好意思，他当哥哥的还收妹妹的红包。
唐翘收到三个大红包，感动大于高兴，她见宋之末还给宋之三包了红包，问道：“等我以后赚钱了，也可以给姐姐发红包吗？”
宋之末忍俊不禁：“当然可以呀，先说好，小红包我可看不上。小唐要好好学习，将来赚大钱给我包大红包哦！”
唐翘不知道多大的红包才算大，她觉得宋之末给她包的五块钱红包已经很大了。比五块还大的红包，十块吗？好像有点大哦，十块能承包她好几年的零食了！
唐小财迷有点心疼。
正月初一拜大年，今年的宋家院子格外热闹。那些因为宋之末尝到甜头的乡亲们挨个上门拜年，宋三姑也一早就带着俩龙凤胎过来了。宋之一作为当家人，给龙凤胎包压岁钱。因为有宋之二和宋之末的份，红包有点大。人情往来，这个时候宋三姑怎么可能会少了几个晚辈呢。
一天下来，光给压岁钱都耗了许多时间。
大年初三，宋家几人带着唐翘上山祭拜。宋之一在一旁烧纸，宋之二絮絮叨叨说着小妹是怎样靠在县城摆摊，然后带着一家人跳出农村在城里开超市的光荣事迹。
前前后后夸了又夸，直说小妹长大了，言语中自豪且励志。
宋之一听的认真，眼眶湿润，时不时附和几句。也不知道是想爹娘了，还是为宋之末懂事喜极而泣。
宋之二说完宋之末，又把唐翘的可怜遭遇说了一遍。从早上说到太阳升到半空还打算继续说，宋之三忍无可忍催促二哥：“哥，都该午饭时间了......”
宋之二嘀咕：“爹娘还不知道你的境况呢......”
宋之末是换了芯的，她在原主记忆中感受到原主爹娘在世时对原主的好，但不代表她能代入原主对她爹娘的感情。她只能站在一旁不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唐翘脚都站酸了，但不敢有半点意见，乖乖巧巧的拉着宋之末的手在一旁等着。
半年的忙碌，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得空休息几日，初六当天宋家就回县城开始营业。
有鲜又全生活超市零售农产品在前，年后不少人也开起了农产品铺面。鲜又全营业额虽然有波动，但宋之末总有新奇的促销活动牢牢抓住大部分的客源，影响倒也不大。
她一边忙着策划经营，一边带着宋三姑跑销路。平安县大小摊贩及铺面跑了个遍后，又转战来到平云县。
前期有她带着，后期可就只能靠宋三姑自己拓展销路了。
大巴上，宋之末告诉宋三姑：“之后大棚拓展，咱们可就不是盯着各个县城了，您要全国各地的跑。”
宋三姑一边看书补充知识，一边问：“全国？是不是也能去京市？”
宋之末笑着点头：“京市算啥？等稳定后我还要给您在市里报个夜校，学好英语还能去国外呢！”
宋三姑：“！”
她本就不大的双眼都瞪圆了！还能去国外？！老四这得多出息啊！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四月。大棚里种植的第一批西红柿成熟，亩产量达到宋之末的预计，足足四吨多！
她带着宋三姑回到沟子村和村长商量，召集所有村民趁着午憩时间开会。
地点设在晒谷场，全村老少都挤在晒谷场里。人头涌动，人声鼎沸，场面很是壮观。整个沟子村都在传宋家大棚产出好几十吨的西红柿。明明六七八月份才能收成的西红柿，足足提前了三四个月！
而且产量还大到惊人！
他们对温室大棚越发好奇。有跃跃欲试的，自然也少不了唱衰的。
一下子产这么多，能卖出去吗？光靠两家超市就能卖出十几吨的量？
开啥国际玩笑呢。
妇女同志们的关注点往往比较清奇，她们听说宋之末给大学生开了六十的月工资，你一嘴我一句都在说宋家莫不是赚了钱就有点飘了。
宋之末站在晒谷场高台上，听着台下大家议论纷纷也不着急。
她等大家说累了，才清清嗓子说道：“大家应该知道我召集你们要说什么事，这样吧！我们先从回答疑问开始好吗？有什么问题大家一个一个问，我一一作答。”
最先问的是卫大军，自然是关于温室大棚风险一类的问题。作为村长，他有责任带动全村人走上小康道路，但也不会盲目听从别人意见。虽然宋之末在县城开超市很是红火，但不代表她事事都能成功。
还只是十七岁的女娃娃呢！
宋之末示意鲁坚秉去科普，作为技术骨干，鲁坚秉太年轻。另外三个技术员最大年纪有爷爷辈，最小也是三个娃的爹，让他们发自内心听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指挥，任重道远！
宋之末当然要帮他搭好台子。
鲁坚秉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几百号人听他演讲的场面，可比答辩还来的紧张刺激。他做了好几组深呼吸，这才迈出一个步子，不知不觉间说话有点宋老板风格：“首先我们要知道，任何一行都有风险。遇上自然灾害，庄稼都能颗粒无收。乡亲们说是不是？”
他见台下的人点头附和，松了口气。接着说：“温室大棚主要有四个风险，蔬菜市场行情走低风险、天气原因造成大棚损坏风险、大棚失火风险、蔬菜得病虫害减产风险。前两项息息相关，属人力不可操控，后两项只要管理得当，概率就会降低，甚至几率为零......”
大棚种植和露天种植，后者因为未知气候变化，影响比较大。不说天灾，只要突然的降温或者升温，都会直接对蔬菜造成影响。而大棚因为有棚膜的存在，拥有一个缓冲地带，外部的气温变化不至于直接作用到蔬菜上面，能给种植户争取一个应急处理的时间。
有村民比较关心温室大棚投入与收益问题，宋之末接下鲁坚秉的台，回答：“整体而言，效益肯定比露天种植要高很多。拿西红柿来说，露天一个月亩产一吨就算很不错了。大家也看到了，大棚能够亩产达到四吨左右！这不是我夸大其词，是我问了村里种植过西红柿的乡亲才得出的结论。”
台下有个壮汉点头，证明宋之末说的确有其事。
宋之末又说：“关于投入问题，前期投入肯定会比较多。我指的不单是财力，还有人力及物力。当然，我不是散财童子，也没那个财力支持大家伙。但我个人很愿意带动家乡发展，所以在技术上我愿意无条件支持大家伙！有愿意跟着一块干的，站到前面来。”她指了指台下的空地，又指向宋三姑：“宋经理会一一给大家伙作登记。”
原本安静下来的晒谷场瞬间沸腾起来，大家交头接耳吵的宋之末耳膜发震。
卫大军属于理智派，才不会被小姑娘三两句“忽悠”到。他高喊好几声，人群里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他问宋之末：“你召集大家来无非就是想拉大家伙一起搞大棚种植，等大规模种植后，销路是个问题。总不能都往你那两家超市送去吧？就算你再开两家，那也不可能吃的下所有的产量。”
他怀疑宋之末是不是想搞垄断，但又觉得不能，毕竟宋之末这才开了两家超市，能吃下一个村的产量吗？
宋之末不敢小看卫大军，卫村长虽然只是初中文凭，但他却是退役军人，眼界与格局不似一般人。
她指了指宋三姑，说：“销路不是问题，我让三姑给您解答。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提供技术支持绝不是为了垄断或者独家，鲜又全只需要一个优先采购权。村长，这不过分吧？”
按照商人利益来说，这简直是在做慈善了好不啦！她真的就是单纯觉得沟子村风气淳朴，有心拉大家伙一把而已！
宋之末内心大喊冤枉。
宋三姑为了防止怯台，在家把今天要说的内容背了又背。她抬手擦了擦额头因为紧张而出的汗，磕磕绊绊将这段时间的市场调研及签到手的合作协议说了一遍。
年后整个东惠市管辖范围内的二十七个县城总共开了大大小小二百多家农产品铺面，还不包括大大小小的摊子。
光是签下合作协议的已经占百分之七十！区区一个沟子村的农产量，还怕没有销路吗？
卫大军将调研报告及合作协议一一翻看过去，最后看向宋之末的眼神相当精彩！
简直太不可思议！这哪里是一个十七岁农村女娃娃能够做到的？
宋之末知道村长不容易糊弄，她把县城中学安校长搬出来：“多亏了安校长给的建议，不然我真想不到。”
她不怕不能自圆其说，因为她一早就和安民忠请教过了。
只不过她是拿着民众日报和安民忠虚心请教一番未来几年关于农业经济发展的趋势，也顺道隐晦的透露了点自己的想法。
安民忠哪知道她是来过明路的，只当她是遇到瓶颈，就着那点小火苗替她深层次剖析了一番。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迎接一九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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