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香》四贱客

98、成熟是个东西1

　　季丽丽，是那种即便是穿上灰姑娘的水晶鞋也不会让后母以及后母的女儿们嫉妒的人，她是长不大啊。
　　长不大就意味着不成熟吗？
　　成熟是什么？脱下运动鞋穿上高跟鞋？脱掉舒适的运动装和休闲装换上靓丽的时装？
　　没有一个具体的词汇能把成熟这个过程详细的描述出来。
　　形形色色的人千千万万，哪一个没有独立的思想？哪一个不是自称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所谓的成熟或许是时间问题或许根本就不是问题。
　　天越来越热，今天的夏天似乎来的更早也更热。
　　几个月的学习，季丽丽已经把自己锻炼的像那么回事儿了，看见陌生的客户也不会胆怯也能根据客户的需求推荐不同的消费方案。虽然是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但心里觉得更充实了些，有时候大中午的来了客户季丽丽也毫无怨言从凉爽的空调的办公室出来。
　　“你好，保养车吗？”季丽丽拿着下单的本子热情的打招呼。
　　“先把车洗了，”是一个扛着怀胎八个月似的油腻中年男人。
　　“好的，您要是保养的话，先上架子，待会儿师傅维修完直接把车给您洗了，这个您放心咱们这儿的老顾客都享受这样的服务。”季丽丽知道这种人想占个便宜。
　　“先把车洗了才知道哪儿有磕的碰的，一起修了。”这男人不仅有些不耐烦就连秃顶的脑袋也显得更加锃亮，他不仅豪横还伸出左手一下又一下撸撸自己那少的可怜的头发，这是要把自己撸秃的节奏。
　　“那行，您先把车开到洗刷区吧。”季丽丽说着就打开施工单子要记录下车牌号。
　　“没看见啊，钥匙不是在车上吗？”中年男人那眼神不是票向车子而是上下打量季丽丽来“新来的？”那言语间也多了几分轻挑。
　　“先生，”季丽丽继续保持微笑客客气气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我没考驾照不能开车，现在是午休时间师傅们也都不在，这不还得麻烦您不是。”
　　这男人很不爽的哼了一声转身擦着季丽丽身边过去那只欠砍了的手若有若无的碰了下季丽丽的屁股，本想炸毛的季丽丽看着那个油腻的背影只觉得恶心，她忍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车间的师傅都在午休，洗车这活儿只能季丽丽来，这是夏天又不是冬天她也没觉得自己动手洗车有哪些不妥。她拿着水枪喷几下泡沫打一遍再拿抹布擦擦吸尘器吸吸就把车洗干净了。
　　事情就是那么巧，季丽丽拿着吸尘器撅着屁股清理车内的时候屁股又被碰了下！
　　我操你妈！季丽丽可是练过的，她跟着盛老师可不只会练练毛笔字！她可是能动手的绝不动口的人。
　　因为心里一直存有芥蒂这次季丽丽左手直接向后抓，那只欠抽的猪蹄子就被季丽丽按住，一个转身轻巧的把身子从车里退出来“摸哪儿呢？！”季丽丽右手用力按着那男人脑袋往门框玻璃上磕。
　　碰。。。碰。。。砰。。。砰。。。一下又一下。
　　那男人也没想到一个姑娘会这么大的力气。刚想挣扎被季丽丽一个过肩摔砸在了地上！
　　“操你妈！”季丽丽打着打着红了眼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车窗玻璃上那狰狞的样子那里还有一点平常傻乎乎的模样？季丽丽心里的火烧了起来“摸啊，摸哪儿呢？你他妈有本事再摸？”
　　那男人被季丽丽打的嗷嗷叫整个空旷的车间都是嚎叫声。宿舍里有人出来，办公室有人出来，他们都看见季丽丽发疯似的踹着一个男人，那发狠的模样似乎要把这人往死里打，他们或许是刚睡醒或许是被吓到了就是没一个上前帮忙或者劝架的。
　　“那只手摸的？”那男人挣扎着要起来“这只？”季丽丽拉着她的胳膊就给他卸了！
　　她跟着五爷爷学的接骨可不是白学的！
　　“说，那只手摸的？说！”季丽丽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施工单，施工单上有铁质的夹子，季丽丽拿着顺手左右开弓那男人头上脸上全是划拉的血印子“你他妈再敢摸一下试试？试试？！”
　　刚开车回来的姐夫看见有人打架，还以为又是忍闹事，坐在副驾驶的表姐看见玻璃窗外的人不淡定了“丽丽？是丽丽！”
　　姐夫一听定眼一看，赶紧解了安全带下车。
　　男人毕竟是男人身高体胖站着天生的优势，但是此时的季丽丽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人拉她，她单手握拳手背青筋跳起脸部肌肉也顺着发力朝着来人肩甲窝就是一拳！
　　表姐夫就这么生生的挨了一下。
　　表姐更是吓的直接抱着季丽丽不撒手“丽丽。。。丽丽。。。你干啥呢？”
　　“问他！”那男人也是个草包，被季丽丽打的再没敢还手，季丽丽说着脚上再补一脚！
　　那男人见老板来了便无赖的躺在地上耍流氓“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要告你们！”
　　“你当我这儿监控是死的？！”姐夫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看着这情景不用问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起来！”
　　“我要上诉，我要。。。”
　　“你妈的还有脸。。。。”季丽丽撅着身子再给他一脚！
　　表姐抱着季丽丽就是不放手“好了，好了，好了。。。。。”，表姐抱着季丽丽一边去办公室一边安抚她让她镇静下来。
　　季丽丽喝水的手都是抖的，她牙齿也是颤颤的磨着眼睛里的凶光却消了许多。
　　表姐夫没说什么，开着那男人的车带着那男人一起去了医院。
　　上班的师傅进进出出看着办公室静坐的季丽丽眼睛里各种不明诉说的情感流露，这姑娘平常嘻嘻哈哈的没想到动起手来这么狠。
　　表姐夫到下午两点左右打电话让表姐去医院，表姐看看自己这个表妹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带着她一起去医院。
　　坐在走廊上的季丽丽没考虑过自己头发乱了脖子上衣服上脏了，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等着。
　　表姐从病房里出来看着木那的表妹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他摸过你吗？”季丽丽声音干巴巴的，她很平淡的一句话让八面玲珑的表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表姐嘴唇颤抖颤抖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季丽丽仰着脑袋靠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白色墙壁上，头顶的天花板也是白色的灯光也是白色的，现在的心情也是一片空白的颜色。
　　“他要多少钱？”季丽丽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甘心现在也得忍着。
　　“钱不是问题。”表姐的声音也有有气无力。
　　一时间连空气安静的可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久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就让季丽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怎么在这？”开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还好巧不巧的来了医院还是这个同一所医院的住院部，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刚过去还以为不是你呢？怎么了这是？”开宣看着身上脖子上还有些血痕的季丽丽纳了闷了“跟人打架了？还打到医院里来了？”开宣笑的一脸欠抽“还好，躺进去的不是你，不丢脸。”开宣这话说的更是欠抽。
　　季丽丽现在谁都不想搭理她闷闷的点头哼哼一声，这时候病房里传来那个油腻大叔的各种不满甚至还有叮当哐啷的声响。
　　“我操你妈！”季丽丽刚刚还毫无生气的一个人现在确像充满鸡血的似的要往病房里冲。
　　“丽丽！丽丽！”表姐不是伸手紧拉着暴躁的季丽丽而是从后面抱着她不让她冲动。
　　开宣看着这么发狠的季丽丽越发意外，这真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恨，那表情，开宣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忘。
　　“我去！”开宣身高马大，一只手就把躁动的季丽丽按了回去。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什么本事竟然让熊猫本性的季丽丽露出爪子来。
　　开宣进去就看见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病床边，到是床上躺着的猪头病人嚣张的很。
　　“是姐夫？”开宣这话让站在一边的姐夫愣了“我是开宣，医院的实习医生，这不刚下班就赶过来看看。”开宣说的自然手上的动作也是自然。
　　人家真把自己当成实习大夫了，那双大手出手快狠准，
　　鬼哭狼嚎的声音在病房里久久回荡。
　　“没什么大事，”开宣说着就像老大夫似的问病人到“都是些皮外伤，只是这胳膊？”
　　开宣说着又摸到胳膊处“咔嚓”一声胳膊是真的脱臼了。
　　“没事没事，还能接上。”开宣说的好轻松，那猪头大叔疼的哦哦叫也只能做个背景板“不过，我不会接？要不给你找个大夫来？”
　　开宣看着这猪头男被季丽丽打成这样还赖在医院里肯定是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看来是这表姐夫办事不够干脆利落。
　　“咔嚓”另一只胳膊也脱臼了。
　　“嗯嗯。。。”开宣直接拿出一卷纱布塞进猪头男的嘴里，猪头男只能呜呜呜的抗议那光亮的脑门上更是亮堂的很。
　　“想竖着出去？”开宣这么一顿那猪头男吓的眼睛瞪的跟鸭蛋似的然后就直点头“赶紧滚蛋！”
　　无声的警告和控诉自带霸气外露。
　　“嗯嗯嗯。。。。。”猪头男都开始哭了，这胳膊接上去太疼了，这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表姐夫看着开宣这孩子的背影也下了决心，本以为这件事私聊，不管怎么说生意还是要做的现在看来还是要强硬些。
　　开宣出去之后看着还坐在走廊上蔫蔫的季丽丽“你就打成这样？”开宣说的轻松后面跟着出来的姐夫顿了下“太弱了，要是我遇见？哼哼，直接报废！”
　　季丽丽看着开宣这个吊儿郎当的大男孩不知道怎么的鼻子一酸眼泪就哗啦啦的留了出来，那眼泪真的就像泄洪一样往外狂奔。那些装出来的坚强都是给别人看的，现在的她心里委屈的不行不行的，她这是正当防卫，她大人怎么了？怎么就是她的错了。
　　“行了行了，换换衣服，来看看我妈行不？”开宣从兜里拿出来几瓶中药丸来，一脸的无奈。
　　“阿姨？阿姨，没事儿吧？”季丽丽这才擦擦眼泪回归到正常频道。
　　“你怎么在这儿？”是庄白，庄白受不了病房的低气压找个油头出来缓解一下压力。
　　庄白也在？这两个怎么这么好？这来来回回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了？美国到中国的机票不要钱吗？飞机都是喝空气起飞的吗？
　　“你，你怎么也在？”季丽丽看着庄白只是想友好的表达下自己的好奇心，谁知道一张嘴，意外了，鼻子里的泡泡出来了！这下不仅仅是尴尬了，好好以严肃的气氛就这么被缓和了。
　　“真是巧啊，”庄白一身休闲装那大高个子愣是被压低了几公分“你好，你好。”庄白朝着表姐和表姐夫点头示意。
　　“待会儿来啊。”开宣说着晃晃手里拿着的药跟着庄白一起回去。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还有后续事件，很意外很惊喜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