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香》四贱客

186、稻草和砝码3

　　“我？跟你一样。”高姐这话说的‘妖后’明显尴尬一脸，高姐也学着‘妖后’瞪着自己那长睫毛亮晶晶的大眼睛瞅了‘妖后’一圈又一圈，然后点头很满意似的说了句“嗯，确实没我眼睛大，”高姐这话说的太跳跃“睫毛也没我的长。”
　　这两个人成年人好无聊好幼稚，竟然在茶水间比起谁的眼睛大谁的睫毛长。
　　‘妖后’无聊的瞟了一眼自恋的高姐，她转身看着玻璃窗外的季丽丽，思绪不禁飘的远远的。越南一行真是让人记忆深刻。
　　那么干燥的环境季丽丽的藿香正气水还是帮上了不小的忙，她很用心的分装成小包，还在上面写下注意事项，服用方法，越南酒店附近的急救电话，紧急联系人，越南大使馆联系电话。。。。一个小小的便利贴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各样的信息。
　　说是其中一位领导换了秘书其实那也是人家秘书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跳出了职责之外的操作老总当然要生气，这一生气就直接把人给撤了。有些人有点小聪明就开始沾沾自喜，殊不知那点小聪明用的不恰当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时间不会白白浪费，三天的空档期也是对每个人考察的三天。
　　三天的时间只有季丽丽一个人每天早上准时起床，准时吃早餐，准时去带队经理哪里领取材料。不知道季丽丽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吃完饭在楼下散步的时候会问遇到的服务员一些她列在小本本上的问题。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人家敢于尝试和陌生人交流。
　　一些小的细节决定一件事的成败。
　　恐怕季丽丽不会知道那位相貌普通的和她碰面的老人家问随口问了她一句“你叫什么名字？”的谢了顶老先生是谁，也不会想到这句话的背后会有这么多的一连串的化学反应。
　　还没下班季丽丽就接到‘妖后’的信息，这是下班要一起走的节奏？这算不算是套近乎？季丽丽真有些适应不了这么快的节奏变化。她还是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还是喜欢简单一点的好。
　　下班后的季丽丽直接被‘妖后’拉着去了地下车库。
　　路上有点堵，季丽丽和‘妖后’也没有什么合拍的话题能聊得起来，所以车厢里一直是安静的，尴尬的。
　　“你和庄白是不是。。。”‘妖后’还是想问点什么来打破车内这狭小空间的尴尬气氛。
　　“我们，”季丽丽这一天的自我调节还是很有效果的，现在她能很坦然的面对这些繁琐的事情，她会自问也会自我反思‘昨天晚上是不是太冲动了？’‘尴尬吗？’‘后悔吗？’“哦，我们就是是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季丽丽现在这样说心情好了很多，是啊，他们都认识很多年了。
　　要是庄白对她有点什么想法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尴尬了？她怎么这么笨呢？怎么就没有早一点明白这一点呢？
　　“只是朋友吗？”‘妖后’看着季丽丽笑笑“那个少女不怀春，喜欢就是喜欢这有什么？”看来‘妖后’还是简单的认为季丽丽和庄白之间只是小误会小摩擦。
　　是啊，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就是要这这么倔强一回。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季丽丽现在多想让好多好多的人都知道她曾经那么喜欢过一个人。
　　如果真的有如果那该多好。如果我喜欢你你也恰好喜欢我那该多好。如果很多事情可以重新倒回去那该多好。
　　所以这些都是假设。生活的时钟不会倒退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停留所以还是不要纠结了。“你有喜欢的人吗？”季丽丽反问道，她不想被‘妖后’一直牵引着那样会很被动，她不喜欢那种感觉。她可以主动喜欢一个人却接受不了一个主动喜欢她的人，这就是季丽丽一种别扭的心里。她喜欢的宁愿去争取也不愿意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任何示意的信息。
　　“有，怎么会没有呢，还暗自喜欢了很多年，”‘妖后’也不藏着掖着，她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看着少气无力的季丽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有什么说什么“表白的时候还被人给拒绝了，”‘妖后’说这话的时候不是那种很林黛玉似的悲春伤秋而是一种诙谐和幽默，似乎那就是自己的一段经历只不过不是甜的罢了。
　　“我刚开始还自以为是原因，或许自己不够好，一直的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是自己哪里不好了？身材，脸蛋？还是气质？”‘妖后’像是打开了的魔盒儿她给季丽丽倒了很多心理的小秘密“直到我见到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儿之后我才明白，不是我身材不好也不是我的脸蛋长得不好是我根本就没入他的眼。”‘妖后’自己说着说着就笑了，还笑的很开怀。
　　“入眼？”这应该是指的是眼缘吧，季丽丽懵懂的反问。
　　“是啊，很玄妙的一种感觉。所以啊，从那以后我就努力提高自己，不是为了让谁谁能看的见我，看我比谁谁更好，而是我可以更自由的有更多机会的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妖后’是这么给自己定义的。
　　季丽丽看着‘妖后’那亮晶晶的双眼觉得她和她很像，都不是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的人。
　　“祝你早日找到幸福。”季丽丽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幸运，刚来这个陌生的城市就遇见了高姐换了工作之后有遇见了‘妖后’。这么好运的她做梦都会是甜的都会笑醒的。
　　“我知道以我的资历是根本没有机会去公司总部参加培训，这里面。。。。”季丽丽说来说去还是想说她欠‘妖后’一个人情。“我知道我欠你们一个大大的人情。”
　　“还欠人情？你不知道这人情债最难还吗？你的自信呢？跑哪里了？”‘妖后’这么一反问副驾驶坐的季丽丽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不能老是把她弄丢了。，不用这么看着我，你这人啊看着粗糙的很其实也有一颗细腻的心。相信自己，有些人有大巴的机会却一个也抓不住，有些人等待了几十年才有那么一次机会。机会是不会分多少也不分先后，只分能抓在自己手里的有多少。”‘妖后’这是在给季丽丽做思想工作？
　　季丽丽很受教，她忍不住的点头很配合‘妖后’。
　　季丽丽也不问‘妖后’带着自己去哪儿。她就是这样的人，有人请客，吃就行，好好吃饭用力咀嚼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减压方式。
　　只是这次季丽丽还没有吃就觉得不开心了。这是一家她来过的餐厅还是一家之前见过庄白的餐厅，季丽丽有些犹豫。
　　“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怎么？还不敢进去吗？”‘妖后’是个洞察人心的杀手，总是恰到好处的捏紧一个点刺激一下季丽丽。
　　季丽丽是做出了选择，只是她现在不想见庄白，一种尴尬在心里蔓延还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
　　潇洒转身的季丽丽被突然出现的庄白拦住。
　　“知道你要参加培训，知道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却不知道你这么决绝。”庄白说着拉着想要挣脱她的季丽丽进去。这里灯火通明这里的人也衣冠楚楚彬彬有礼季，丽丽也不敢太用力，极不可查的扯了几下手腕反而被庄白抓的更紧了些“昨天晚上一不留神让你溜走就发生了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你觉得我还会放手吗？”庄白解释，只可惜季丽丽还没有心思考虑那么多。
　　庄白拉着别扭的倔强的季丽丽进去，也有些话他今天必须要说出来。
　　庄白点的不是甜点而是一份汤两份主菜。
　　优雅的环境优雅的餐盘优雅的配菜以及优雅的用餐的人，周遭的环境太过柔美而季丽丽那皱着的眉头似乎与这里柔和的环境格格不入。
　　庄白看着没有什么生气的在自己对面落座的季丽丽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他有些无奈的拿出一张红的耀眼的请柬推放在季丽丽面前“本来是想。。。。”庄白想说‘本来想带你一起去。’这样的寿宴庄白的爸爸妈妈肯定是要出席，他想表白想让季丽丽正式的见见自己爸爸妈妈可惜到嘴边的话说道一半又顿住，他想说他明白她那次在帝都的喃喃自语也明白现在她的心思，只是。。。。“以后，会有机会。”
　　“庄白，”季丽丽心里很酸很涩也很胀痛，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季丽丽心里一直在问自己‘庄白，你怎么不给一个痛快呢？’。
　　喜欢一个人也需要犹豫不决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难道还能装出来吗？还是说看在某种情分上他们还不至于普通朋友也做不成？
　　“如果，”季丽丽就是一根筋，就是觉得自己不想跟庄白再有什么关系。“如果，给你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季丽丽不敢和庄白那清澈的眼睛对视她显得很局促“我。。。”季丽丽实在说不出来什么，她绷不住了，整个人整个情绪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仅存的理智让季丽丽按捺住自己那颗暴躁的心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感觉不是痛的是麻木的，眼泪顺着脸颊不知不觉的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季丽丽感觉到手上的泪水才感觉自己很失态，她想要逃离。
　　“对不起，对不起。。。”季丽丽胡乱了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就要逃出去。
　　庄白站起来顺手把季丽丽抱进怀里也红着眼眶安慰她“不哭，不哭。”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季丽丽，你一直都是最棒的。我。。我。。我们等你回来。”庄白是不承认自己喜欢季丽丽还是不敢轻易许下什么承诺？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我’？
　　庄白这两个字，庄白这个人，季丽丽都想忘掉。趴在庄白怀里季丽丽终于伸手抓着庄白左边的胳膊隔着衬衫用力的咬了一口，像是发泄又像是耍赖皮。
　　庄白闷哼一声却不说什么。
　　庄白的怀抱很宽很温暖，有让人留恋的味道也有让人无端多出来的填满整颗心房的安全感。
　　季丽丽不敢停留，她害怕自己会依赖会舍不得会变成最自己不最不想看到的那个自己。
　　挣脱怀抱，撕掉那份无以名状的感觉。季丽丽头也不回的把昨天晚上的路又走了一边，只是这次不再那么痛了。
　　“追啊。”‘妖后’在一边看的有些来气，这个庄白怎么在这个时候犹豫？
　　“她是个要强的人。”庄白太了解她了。
　　庄白看着替他们着急的徐吉瑞扯着嘴角苦涩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