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香》四贱客

115、不寿3

　　大家都劝韩琳好好休息，可是人家没那么矫情一个小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可是就是这个小感冒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不仅是她一个人感冒了还把大家一起带进发烧咳嗽吃药的节奏里。
　　晚上下班，韩琳准备去公交站牌等公交车。赵世伟出现了。也不知韩琳道是紧张还是感冒的缘故她开始咳嗽。
　　“你怎么这么笨？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赵世伟说着拉着韩琳要去买药。
　　韩琳当然不愿意“我吃药了，但是他就是不管用我能怎么办？”韩琳说着把包包里的吃剩下的药拿出来给赵世伟看“吃了好几天了，就是不管用，我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在路灯下争执起来。
　　“那就不会换别的药吃？”赵世伟有些尴尬“流鼻涕吗？嗓子干吗？疼吗？咳嗽的厉害吗？”赵世伟说着进药店买了止咳糖浆阿莫西林等好几盒药回来“按照上面的说明吃药。”
　　一个喜欢你疼你的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对你好。
　　韩琳这几天吃药吃的头昏眼花的全身没力气看着赵世伟又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药随口说了句“不吃了，熬几天就好了。”
　　“你干嘛？是讳疾忌医吗？拿着！”赵世伟很生气他还凶起韩琳来。
　　“你凶什么凶？”韩琳很不爽的伸手推开赵世伟手里的袋子。
　　“你干嘛去？”韩琳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后面的赵世伟着急了“你知不知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多不安全。”
　　“你？”韩琳觉得今天的赵世伟怎么了？莫名其妙，也感冒发烧了？脑子坏掉了？韩琳很累不想搭理他“谢谢你的好意，我累了一天了，让我清净下好不好？”
　　“那个，那个。。。”赵世伟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要接着说什么好，一激动直接说“我也要回去，一起回去。”赵世伟看着韩琳很难受的样子就开始没话题找话题聊“上次不好意思，只带了一把伞雨又下那么大，我只顾自己没顾到你，害你感冒发烧。”
　　赵世伟说着韩琳低着头走着，两个人也不做公交车了直接徒步回去。
　　走着说着，走到半路又遇见一家药店，赵世伟直接进店里给韩琳买了包口罩。
　　韩琳低着头走了半天发现身后没人跟上来？什么情况？停下来透过药店的玻璃看着里面的赵世伟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感动？有的。心动？有的。
　　“给你，把这个带上。”赵世伟那么高的个子看着有些发呆的韩琳直接动手把手里的要袋子挂在小臂上接着把那盒医用口罩的外包装打开“给你。”赵世伟伸出去的手就那么突兀的在昏黄的路灯下定格了。
　　韩琳不知道是反应慢了半拍还是压根就不知道反应，最终赵世伟动手把独立包装的塑料纸撕开拿着口罩给韩琳带上。
　　韩琳就愣愣的看着赵世伟自己也带上同一款黑色的口罩，这是几个意思？情侣口罩？有这个意味，心里暖暖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咕噜噜乱转的大眼睛。
　　是心烦意乱？是左右闪躲？是欲语还休？都有都有。。。
　　“以后，你晚班我接你回去。”赵世伟害怕韩琳不同意似的伸手抓着韩琳的小手就大步走了起来。
　　哪个时候的赵世伟心跳一定是加速的，大脑一定是充血过多才有了这大的胆子直接抓着韩琳不放。
　　韩琳觉得赵世伟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那个毒舌的赵世伟现在怎么变得木讷起来。
　　韩琳知道赵世伟要去美国读书，他们这是要异地恋还是仅仅维持这一段时间的恋爱？
　　韩琳是经历过分手的人，这一点她很清楚，那种感觉一次就够她不想再体会一次。
　　但是就在韩琳犹豫不决的时候赵世伟跟韩琳表白了。
　　“你做的菜好吃，”确实是好吃，比起季丽丽乱炖的菜，韩琳做的饭菜简直就是人间美味“烧的一手好肉，什么糖醋排骨什么清蒸鲈鱼都不在话下。”赵世伟也是第一次表白，也很紧张，紧张到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中心思想“我喜欢。”
　　韩琳拒绝了。
　　“你去国外至少五年，我要等你五年，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二十五了，五年以后，我就是三十岁的人了，把所有最美好的时间有用来等一个不确定的人？浪费大家的时间。”总之韩琳就是不愿意。
　　三十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的是一道坎，一个是功成名就的男人一个是平平无奇的店员？这差距不是一点两点，这结果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即便是韩琳愿意赵世伟的家人呢？他们会愿意吗？很多事情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人的组合，是两个家族。韩琳这样考虑是对的。
　　“你为什么只想着等呢？你为什么也不做点什么呢？你愿意考雅思或者托福吗？”赵世伟一点也不犹豫的问韩琳。
　　“干嘛？”
　　“既然你不想等待，那咱们就一起出国学习。”赵世伟不是在开玩笑“现在着手准备一点也不晚。”
　　这样的思维方式大大的超出了韩琳的想像，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相爱的两个人不用一个原地等着另一个越走越远的人也可以一起并肩看路边的美景看尽头的夕阳。
　　不仅是韩琳意外赵世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很意外。
　　赵世伟也让大家很意外，这就是所谓的担当？应该是了。
　　韩琳的爸爸妈妈和赵世伟的爸爸妈妈做出的反应完全不同。
　　韩琳爸爸妈妈挺听说自己女儿交了男朋友赶紧各种担心的问东问西，韩琳更是直接告诉自己爸爸妈妈“妈，爸，我要好好学英语跟他一起去国外学习。”
　　韩琳爸爸妈妈被自己孩子这句话震的赶紧从老家赶到省城弄个清楚。
　　赵世伟的爸爸妈妈倒不是担心韩琳人品家境的问题而是关心女孩子能不能过了学校的审核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
　　赵世伟给的答案是，一定能。
　　“爸爸，妈妈，我是认真的，”赵世伟说的很确定“欧洲和每周的学校也不是我唯一的选择，澳洲的学校和专业都不错，我会做好最优的选择。”
　　赵世伟说他长大了遇见合适的那个人他不会放手。合适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每个人的答案是不一样的，用心体会才能明白把。
　　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了也就有了两家家长第一次见面。
　　赵世伟爸爸妈妈给出正确积极的表态，他们全力支持孩子的决定。韩琳的爸爸妈妈也支持韩琳这样，这对小情侣开始了积极的备课准备进入考试状态。
　　把放下来的东西重新捡起来，这个过程很难，韩琳考了四次，欧美的学校都没有申请下来，最终两个人决定去澳洲上大学。
　　还有两个月就到年关，赵世伟奶娘提议让孩子们订婚，赵世伟乐呵的跟个傻子似的在一边点头附和“好啊好啊。”韩琳真是打心眼儿里鄙视这样没出息的赵世伟。
　　这两个人的发展速度真真是比高铁提速还快了。
　　过小年的时候韩琳去赵世伟家看望爷爷奶奶，赵世伟爷爷奶奶当然是高兴直接留韩琳在家一起打牌，赵世伟跟韩琳配合还赢了大家几次。乐极生悲的事情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尴尬了，爷爷奶奶这对老古董竟然给赵世伟抱床被子让韩琳睡他那屋。
　　他那屋？只有一张床。
　　赵世伟紧张啊“那个，要不你先睡，我，我陪着爷爷再看会儿书。”
　　韩琳看着纠结的赵世伟二话不说去洗手间洗刷，赵世伟转身出了房间，还没关门爷爷的声音就从背后传到了耳朵“这几点了？怎么还不睡觉？”
　　看书？看什么劳什子的书？是个机器还要停下来保养保养做做美容更何况是人呢。
　　“琳琳。。。琳琳在洗刷，我去楼下洗刷。”赵世伟在爷爷的监督中洗刷完磨磨唧唧的上楼，韩琳已经躺在床上背着赵世伟睡觉了，她是真的困了。
　　赵世伟这个可爱的孩子纠结了，这客厅不能待卧室有床也不能睡，好尴尬。
　　透着窗外的微光赵世伟没事找事，睡床上？他似乎没那个胆子。
　　那干嘛？赵世伟左看看右看看屋里还有几包之前韩琳放的小零食，他摸摸索索的拿到手一看是几包独立包装的鸡爪子。实在是没事儿干的他就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啃鸡爪！是的，一边啃一边用两只眼睛盯着床上那一大半的空位。
　　想上床睡？却又没那胆子睡。
　　“你在干吗？”睡的迷迷糊糊的韩琳撑着床歪着脑袋看着坐在一边跟个老鼠似的偷吃鸡爪的的赵世伟“不睡啊？”她也闻见味儿了，她也馋了。
　　“你先睡，你先睡。”像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赵世伟赶紧去洗手间洗刷，兮兮索索又磨蹭了半个小时，穿着睡袍像僵尸似的在那片空白的床上躺尸，那笔挺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憋笑。
　　“不盖被子？”韩琳怎么觉得今天的赵世伟这么奇怪？
　　僵硬的伸手把床上的被子往自己这边拽拽，赵世伟看着一翻身平躺的韩琳更是紧张的不敢乱动。
　　这难道就是赵世伟这样的天才自身携带的bug？
　　“要不要睡？”韩琳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的赵世伟直接伸手伸脚把身上的被子给他挑过去“你感冒了别传染给爷爷奶奶。”
　　“不，不，不会。”赵世伟结结巴巴的跟个缺电的机器人似的。
　　这边的韩琳也看出来赵世伟的尴尬，只是她一直忍着她要是敢笑出来今天晚上肯定会出大事。
　　“睡觉！”韩琳故意做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睡觉。。。睡。。。觉。”赵世伟轻声的说道，这会儿他又成了复读机了。
　　两个别扭的人就这么凑合似的睡了一晚上，一大早韩琳就醒了看着还是躺尸的赵世伟直接翻身伸脚伸胳膊搭他身上，两眼一闭嘴角含笑继续装睡。
　　赵世伟会怎么做？翻身把腿脚压回去？
　　没有，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赵世伟往外挪啊挪，一个用力过猛直接掉了下去！
　　这动静太大，瞬间就开起飙戏模式。
　　“你干嘛？”韩琳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做起来当幽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睡，睡觉。”赵世伟赶紧从地上起来进被窝，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韩琳那只脚丫子已经横在被窝里里，还有那修长的胳膊也把他的位置给占了。
　　赵世伟就抱着枕头窝在床头看着睡的跟个疯子似的韩琳，一脸傻笑。
　　韩琳呢？是真的睡了回笼觉。
　　这两个也是没谁了。
　　两个人的第一夜就这么草率的过去了。
　　看电影，两个人订婚以后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场电影，赵世伟都没敢摸过韩琳的手，你倒是伸手拉一把啊？
　　“你要是拒绝了怎么办？”
　　“那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结婚啊。”好纯洁的孩子。
　　还是韩琳主动些。
　　牵手，大大方方的牵。
　　接吻，脚后跟轻轻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