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级英雄恋爱记事簿》满昭

17、布鲁斯·韦恩

　　67.

　　几周之后，我回到了韦恩庄园，第一次见到了理查德·格雷森。他是布鲁斯的第一个养子，一个非常英俊可爱的大男孩。

　　据说，他之前曾经短暂地回到过韦恩庄园一趟，不过他回来的时间不太凑巧，那段时间里我基本昼伏夜出，因此我们竟然完全没有见到彼此。

　　我为此感到很是扼腕。

　　我很难想象有人会讨厌他，因为他着实甜的令人着迷，就像小熊在春天里苦苦等待喝到的第一滴蜜，既不会过于平淡无味，又不会甜的发腻，相反，透着春风里植物的清新口感，勾着人想要喝下第二口、第三口。

　　而且，以我的经验来看，和布鲁西宝贝那种包裹着浅薄糖衣一般的假甜不一样，这个男孩是从里到外都沁着甜味。其实在还没有遇见布鲁斯之前，我以前交往过几个和格雷森性格类似的男孩，他们热情、诚挚，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出自真心，能够瞬间点燃爱情之火。

　　除了最后分手的时刻，整个恋爱过程都让我感到很愉快。

　　所以，我想，如果我没有遇见布鲁斯，我可能仍然会倾向于找一个格雷森这样的男孩谈恋爱。

　　不过，历史是无法假设的。

　　我已经遇见了布鲁斯。

　　他就好像是在外面额外撒了一层糖霜的酒心巧克力，表皮是欺诈般的甜，但是舔一下就会撞上略显苦涩的巧克力，冰山一般阻止推进，直到坚持吃到最后，才会感受到令人微醺的柔软内芯，并且从巧克力的微苦中品尝到那珍贵的甜意。

　　在吃完了这块独特的酒心巧克力之后，我已经不再能够欣赏那种从头甜到尾的单调了。

　　“噢，”听完我以上的这段“甜言蜜语”，布鲁斯总算微微舒缓，但是仍然用那种淡然无波的语调说道，“真抱歉苦到你了，薇拉。”

　　我：“胡说什么呢，亲爱的，我就喜欢这种苦味，你完全在我的审美上啊。”

　　我错了，我不该当着布鲁斯的面毫无戒心地夸赞格雷森。

　　布鲁斯不回答，只是随意松了松领带，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

　　房间里只有一盏暗黄色的欧式台灯在工作，它点亮了自己周遭的一小块区域，让房间的其它地方都陷入混沌的昏暗之中。布鲁斯一半的身体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中，神情因此显的有些晦暗，连他的动作都染上了几分难名的味道。

　　我笑嘻嘻地走过去，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坐在他的身侧，而是直接跨｜坐上他的大腿，半跪在沙发上，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带，把它抽出握在手里。丝绸一般光滑的深蓝色领带温驯地落在我的手中，像它的主人，尽管有些错愕，仍然顺着我不重的力道，被我拉向灯光所及之处。

　　他为此微微合眼，似乎有些不适应暴露在灯光里。

　　我端详着他的神情，指尖抚摸他的脸颊：“宝贝，你真的吃醋了？”

　　“什么？”布鲁斯一顿，“……没有。”

　　“是吗。”我假装不解，“那你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好像是一只观察人类行动获取有用信息的猫。半晌，他突然笑了一下，像我一样伸出手来，先是摸了摸我的脸颊，然后撩起我的一缕头发。

　　布鲁斯肩宽腰细，动作时肩部的肌肉微微收紧，像沉默蓄势的野兽，空气中浮动着一种令人焦灼的气息。

　　“好吧，假设我是，”他轻声道，“所以，听说你觉得夜翼‘酷毙……火辣’？”

　　“……！”

　　我倒吸一口凉气！

　　杰森这个小叛徒！

　　“我就是随便开开玩笑。”我立刻松开了手里的领带，希望布鲁斯能顺势倒回去，可惜他这次完全不配合，依旧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我。

　　“超级英雄嘛……身材好是理所当然的，”我辩解道，“我就是随便欣赏一下。就像大众喜欢超人，幻想和超人谈恋爱，难道他们还真的能做到不成？这只是一种想象的权利。”

　　……真是言多必失。

　　我说完这句辩解，立刻意识到了不对，果不其然，布鲁斯的嘴角已经沉下去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超人了？”

　　“我就是举个例子。”我“唰”地举起双手示意投降，“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真的，相信我，宝贝。”

　　“嗯，”他淡然回答道，气压却仍然很低，“你只关注超人徒手捏钻石的能力。”

　　我：“……”

　　“那，”他抬起眼睫，露出钴蓝色的眼眸，“蝙蝠侠？”

　　“这关蝙蝠侠什……”我停住了，忍不住扶住额头，想起曾几何时，我对布鲁斯说过的气话，“宝贝，我又睡不到蝙蝠侠。”

　　“是不想？”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发梢，“还是不能？”

　　这个问题很严肃。因为和超人不同，蝙蝠侠属于哥谭市，他离我们，或者说布鲁斯，太近了。如果说布鲁斯和蝙蝠侠有什么联系，我将不会感到意外。毕竟在我真正的了解布鲁斯·韦恩之前，我曾经想过蝙蝠侠是否暴打过布鲁斯·韦恩——他毕竟是哥谭最大资本家，指不定手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蝙蝠侠去惩恶扬善一番，简直不要太合理！

　　但是当我逐渐了解布鲁斯以后，我就意识到那不可能。虽然这样说有点奇怪，但是整个哥谭确实没有比布鲁斯·韦恩更干净的资本家了。

　　于是，我开始认为，布鲁斯可能资助了蝙蝠侠。

　　如果我的这种假设真的成立，布鲁斯真的认识乃至和蝙蝠侠有某种联系，那么，当我说想睡蝙蝠侠的时候，在布鲁斯听来，可能就像是“我要睡你的兄弟”这种离谱的公然出轨程度。

　　……唉，当初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想睡蝙蝠侠这种事在脑子里随便想想就算了，为什么要公然说出口啊！！！现在，我的报应来了，我感到一种由衷的尴尬。我衷心的期望布鲁斯和蝙蝠侠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有，也不要是那种能邀请对方来过圣诞节的程度——不然我真的会社死。

　　布鲁斯还在盯着我，他完全不知道我脑海里闪过的这些离谱念头。

　　我是真的想不出什么搪塞他了，总觉得就算解释清楚，他还会有下一个问题等着我。

　　所以我吻了上去。

　　他只是象征性地“唔”了一声，就顺其自然地拥住了我，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我艰难地结束了这个吻，感到舌头都有些发麻，忍不住捂住唇角瞪了他一眼。

　　布鲁斯背靠沙发，扶着我的腰，假装完全没看懂我的意思：“嗯？还要？”说着顺势起身。

　　“不！”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回去，“我们来聊点正事吧！”

　　“什么正事？”

　　“比如说……在结婚之前，”我努力想出一个新的话题，“你有没有想要向我坦诚的秘密？”

　　他顿住了。

　　68.

　　“秘密？”布鲁斯重复了一遍，“你指的是什么呢，薇拉？”

　　他表现的很完美，非常完美。

　　如果不是因为我太过敏锐，此时又恰好与他靠的太近，几乎就要以为他真的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了。

　　……也是，姑妈说过，那是个重要的秘密。但是到底有多重要？难道重要到我会因为这个秘密而结束和布鲁斯的关系？天啊，这得是个什么样的秘密啊！

　　该死，现在我真的开始好奇了。

　　说实在的，我并不是那种充满好奇心的人，恰恰相反，我对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事物都有点漠不关心。但是，姑妈抛出的这个诱饵，以及布鲁斯此刻的反应，却大大勾起了我的兴趣。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秘密可能会影响我本人。

　　我试图猜想这个秘密，我试图猜想哪些东西会影响我对他的感情。

　　会是什么呢？难道布鲁斯有一个私生子？或者布鲁斯的脸是整容的？身材也是假（…）的？还是韦恩集团即将破产？又或者……韦恩首饰库里的那些首饰不属于他？

　　上帝啊！千万别是最后一个！我会窒息的！我可能真的会因此重新考虑这段感情的！

　　“关于你自己的，”我捂住自己的心脏，坚强地对布鲁斯说道，“比较具有颠覆性意义的秘密，让我听完可能会流泪的那种。”

　　布鲁斯的表情中多了一丝迷惑：“……？”

　　“有吗？”

　　“……有。”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道。

　　我看着他，但是他不说话了。

　　我拍了拍他的大腿，催促他开口。

　　他却开始给我绕弯子，试图转移话题——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

　　他说：“关于蝙蝠侠——”

　　我不能理解，事情为什么又回到了蝙蝠侠身上。

　　……如果布鲁斯的目的是逃避坦诚秘密，那么无疑他成功了，我真的怕了蝙蝠侠了，我现在就希望蝙蝠侠和布鲁斯都忘记我说的“我要睡蝙蝠侠”这件事，于是我再度亲了上去。

　　布鲁斯睁大了双眼，但他却并没有阻止我。

　　当我们再度分开的时候，我已经感到大脑缺氧，无法处理布鲁斯的重大秘密了。

　　“我……”他说道。

　　我戴上了痛苦面具：“宝贝，不要蝙蝠侠。你相信我，我错了，我下一次再也不乱说话了，我真的对蝙蝠侠没有任何兴趣！”

　　布鲁斯的表情变的无比古怪：“……不要蝙蝠侠？”

　　我捂住了耳朵：“我的耳朵！现在我不想听到任何与‘蝙蝠’有关的词语！”

　　他在黑暗中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将我的手从耳朵旁拿下：“好，不要他。那么，你想要听什么秘密呢？我的……薇拉？”

　　“比如，”他动了动身体，让我感受到一些……东西，“此时此刻，我的秘密？”

　　上帝啊，他为什么能做到在眼神如此具有侵略性的同时，又保持嗓音的平缓与柔和，我不能自已地再度抓紧了他的领带，近乎恶意地扯着那条领带，像我们第一次那样，控制着他的身体。

　　我们在深渊缠绵。

　　老爷：……不要蝙蝠侠？ 不行。